章節字數：4573 更新時間：16-01-29 18:18
元虤與上官看著圖誌，研究著地形與水流，過了大半天，才研究出途中一角。
今年暑氣特別盛，元虤不自覺地拉拉衣襟，用袖子扇著風。
他額上沁出薄汗，滑落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臉上透著紅暈，啟唇大口喝水，任水流出嘴角，率性用袖口擦去水漬。
屋內三、五同僚聚在一塊聊天著，見他如此，便開了玩笑。
「唉呀!我們議府便是出了元虤這種美男子，隨便一個動作，便是姑娘們說的帥氣，哪像我用袖子擦嘴，便被我家媳婦嫌骯髒。」譚正打趣說著。
元虤害羞地摸著鼻子。
「這是，我們元虤乖巧，又是美男。」看了一眼元虤：「應該還沒訂親罷？」紀悟一臉興沖沖。
元虤搖搖頭，一副欲言又止。
「我家麼女十三了!如何？」馬上當起媒人。
「你又來!上回還說要將老大嫁給我。」向洋轉頭便向元虤道：「你別理他!他就是一張嘴，無聊瞎說。」
「我那麼女，可是我的寶，你真不考慮？」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回。
「得了吧!前輩。」看了眼元虤，又說：「指不定他心有所屬。」上官伯平也鬧著。
還以為是幫他，原來也是挖洞給他跳，元虤紅著臉。
「真有! 」李達彈了下指頭，轉頭對紀悟說：「放棄罷!人家元虤有心上人的。 」
「還真有心上人啊! 」上官伯平好是驚訝，他幾乎一整天都和元虤共事，也不曾聽他說起什麼姑娘。
出了議府，元虤大多也是坐褚莊的馬車回府，這哪來的姑娘？
「從實招來! 」向洋虛造聲勢。
「此等大事，怎能不跟前輩們說說!」譚正附和。
元虤傻笑著。
他不想說沒有，因為他愛著趙光義，他也不能說有，因為會害了趙光義。愛一個人，他愛的坦然，愛了就是愛，斷袖、分桃都好。
「哇…看他傻笑的模樣，看來是藏起來不讓哥哥們知道了! 」李達喝了口水，逗著這後輩。
「可愛嗎？跟我家閨女比如何？」紀悟有些著急地說。
「誰知道你家閨女長如何？」向洋潑著冷水。
「你倒是說說，真是好奇死我們!」李達喊著。
「可愛當然可愛。」也不正麵回答。
炅兒是真的可愛，隻是大家不這麼認為罷了!
「到底是哪家閨女，你也透露點給哥哥們知道。 」譚正補上一句。
「你們也怪，人家元虤喜歡的姑娘，你們比他還激動。」上官伯平跳出來說句公道。
元虤看了他一眼，算他有良心出來打圓場。
「元虤你就說吧!你不說，今日怕是不用回府了! 」說完便拉張椅子也坐在他麵前等著。
元虤鼓著嘴，瞪了一下上官伯平，其他前輩看著他孩子氣的模樣，都捏了他臉一把。
「唉唷…都有心上人了，我家麼女怎麼辦啊! 」這是紀悟。
「唉唷…宮女心都碎了一地!」這是李達。
「唉唷…市集的姑娘們要低頭暗泣了!」這是譚正。
「唉唷…嘟個嘴也帥氣。」這是向洋。
「說吧! 」這是上官伯平。
「各位哥哥既然那麼想知道，弟弟也不能掃興。」
「識大體!」李達彈了下指頭。
「首先長得好看。」炅兒是真的英挺帥氣。
「這是應該的，我們元虤長的好看，當然也要配個美的。」向洋附和著點頭。
「有點任性，但挺會照顧我的。」臉上有點害羞。
「照顧!你這小子，何時成親啊!」紀悟摸了摸他的頭。
「最後，我們彼此相愛。」說的坦然、自然。
「真令人感動! 」李達拍了拍手。
「可你沒說是哪家姑娘？」上官伯平沒放過他。
「是啊!差點被你忽悠過去! 」紀悟附和著。
「哪家姑娘，本王也想知道。」門口出現一道聲音。
大夥一愣，才趕緊轉身拜見。
「臣等參見王爺。」元虤一同拜見。
「免禮了!免禮了! 」趙光義也自己拉了張椅子坐在元虤前，也讓大夥坐下。
「王…王爺今天怎麼有空來？」元虤滿臉通紅。
「想著過來看看議府有沒有遼國和高句麗的消息，走過來便見了大夥聊天，忍不住進來聽聽。」說得無意。
大夥聽了緊張的冒汗，打混的時間，竟被王爺瞧見，這任誰都是戰戰兢兢。
好笑地看著趙光義，就如此見不得前輩們親近他。
「元虤我們也該整理整理資料了。」向洋不虧是前輩，馬上反應。
「對!對!向前輩我們去畫圖誌去! 」譚正用手肘碰碰李達。
「那小的也告辭了! 」薑是老的辣，紀悟沉穩的表現，果然是前輩級的，但下一句：「你好好考慮我家麼女，秀外慧中的。」
惹得趙光義臉上一沉。
「謝前輩厚愛。」拱手作揖。
「那臣也先告退」上官伯平知道王爺與元虤交情甚好，此次前來應是有事相談，識相地先退下。
「王爺，可是聽了許久？」臉上微紅。
「還好，就從長得好看那段開始聽起。」驕傲地摸摸下巴。
拿了杯水給趙光義，這大熱天來議府，怕是也熱了一會兒。
拉著元虤遞水杯的那隻手。
「虎兒。」語帶疲累。
「怎麼了？」摸摸他的額。
「那魏墚…唉…。」沮喪。
尹尚書雖忠於皇上，可他派係之下的大臣總是說一套做一套，縱使他想為大宋一統大臣，最後，還是會落得兩麵不是人的局麵。
拉攏了大臣，勢必遭皇兄疑心，不拉攏，這大宋國策便有斷層。
「時機未到罷了。」看著他的眼神透著黑亮。
「時機未到…」看著元虤信任的眼神，他痞痞地笑著，用嘴形對他說：「我想吻你。」
看懂他話語的元虤臉上一紅。
聽見腳步聲，趙光義並未放開元虤的手，用力一拉便在元虤臉上偷個香，手還不規矩的摸了下元虤的小手。
見到姚大人回來了，轉身便若無其事地寒暄。
「王爺! 」姚大人有些驚訝，馬上恭敬地作揖：「參見王爺! 」
「快起來!姚大人此次前往高句麗，可有所進展？」該問的還是得問。
「回王爺，此戰乃是因為高句麗長久以來對遼國婦女擄殺奪略，遼國才會發動攻擊。那遼國大將軍願意對大宋表達最高的善意與敬意，不再侵擾高句麗，相對的高句麗必須簽下互不侵擾之約才能作罷。」姚乃夫必恭必敬地一一詳回。
「哪位大將？」雖有所聞，就不知是哪位。
「回小王爺，是耶律斜軫將軍。」姚乃夫也是欣賞這將軍，正氣凜然，看起來就是大英豪。
「辛苦了!此行也為開震我大宋的國威，可是喜事一件。」瞄了眼元虤一眼。
隻見元虤嘴角彎起，一臉欣喜。
「此次相遇，將軍與我大宋簽下盟約，互不侵擾，屬下已受皇命，邀請耶律將軍下月秋祭大典前來共襄盛舉。」
「這事，還請姚大人上份奏摺詳細稟告皇上，想必皇上見了必有大賞。」拍了拍姚大人。
說完便離去，眾臣作揖恭送。
趙光義雙手背後，看了元虤一眼，抿唇離去。
他不喜歡那性韓的，因為虎兒在韓隱麵前，就不是他的虎兒，這種不安，他無法掌握。
出了議府，他並未離去，在外頭緞轎馬車上，等著元虤。
「今日可是和王爺一塊回府？」上官伯平看著馬車。
「元虤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前輩。」紀悟拍著他的背。
「前輩，元虤先告辭了。」笑著道別，跑向馬車。
「聽說王爺與元虤是發小。」紀悟看著遠離的馬車。
「是。元虤說自小就著在褚莊和王爺一起生活。」回得沒心機。
「連上馬都是王爺拉上馬，這元虤和王爺交情甚好。」紀悟若無其事地說著。
「前輩可真想將閨女嫁給元虤？」這紀悟一直叨唸，感覺似有此事。
「想!當然想!往後還有王爺當靠山呢! 」摸摸下巴。
「好好好…前輩您慢慢想。」上官伯平道聲再會便回家。
隻見那紀悟轉身入巷，暗影中與一人交談幾句，就見那人越牆離去。
趙光義一把拉上元虤，他重心一個不穩，跌進趙光義的懷中，唇便被他給吻上，有些粗魯，帶著霸氣。
他手抵上趙光義肩頭，微微喘氣，眼裡有一絲困惑。
趙光義看著他的眼，心中更是惱著，也不知是惱著自己還是惱著元虤，他將他按上車內的軟墊上，想用吻來證明虎兒是他一人的。
渴求著更多的碰觸，他吻上他的頸，手滑進他的下衣襬，撫上他的腿，見了元虤臉上染有情 慾，才有幾份踏實的安心。
「炅兒…」拉著他的手，元虤害羞地說：「都是汗。」
趙光義一愣，親了親他的唇，見他閉上雙眼，睫毛微顫，笨拙地回應自己的吻，心裡才舒坦些。
「我吃味了。」悶悶地說，吻著元虤的頸。
「吃…吃味？」睜眼，一臉無辜。
「那…韓隱就如此讓你上心。」輕咬了他的肩窩，咬出了紅印。
元虤輕喊一聲，趕緊摀嘴，就怕車伕聽見。
「我就是見不得你為他笑。」讓元虤跨坐在自己身上。
那馬車一顛一顛的，讓兩人的身下的摩擦，更顯曖昧。
「放…放我下來。」元虤欲坐回椅墊上，卻被抱得緊。
「我不要。」任性得很，吻上元虤。
兩人隨著馬車顛簸，下身隔著薄布料摩擦著彼此，相視一眼，眼裡都有著情動的渴望。
忽地，馬車顛得厲害，元虤叫了一聲，趕緊摀嘴，眼眶轉淚，很是委屈，怪著趙光義。
外麵的馬伕趕緊連聲抱歉，要王爺和元公子多擔待，前陣子這路下雨坍方，顛簸的很。
「沒事，我倆玩著。 」趙光義咳了一聲，回著。
元虤低頭緊抱趙光義，身 下的慾 望讓他不知所措，在這馬車上，他不懂趙光義為何要如此欺負他。
「我…」他了解元虤的不語，有些不捨，說著：「我就是吃味。」
抬頭見了趙光義一臉愧色，眼裡還透著不捨，元虤輕輕吻了他，可隨即臉上羞紅，他的清楚的感受到趙光義的慾 望。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問得單純。
馬車又顛了一下，趙光義猛地緊抱元虤，耳根子紅透。
「該死! 」
「小王爺，對不住! 」馬伕趕緊賠不是。
「快回別院! 」不耐煩地吼了一聲。
外頭的馬伕趕緊打上一鞭。
兩人已不是第一次相好，進了別院，斥退下人，年輕的衝動恣意地在木床上律動，趙光義心裡總有不安，還無法釐清，隻覺得不能讓那姓韓的靠近他的虎兒，思及此又是一番渴求，欲填滿心裡的不安。
月光灑入房內，昏暗的燭光伴著涼風舞動，趙光義將元虤的落髮順至耳後，親暱地吻了吻他的額。
元虤早已累得睜不開眼，靠向趙光義，昏昏欲睡。
「虎兒…」
「嗯？」
「明日，那魏墚必參我一本。」他想著藉由此事，削去魏墚一半勢力。
「可是為了那統一商價之事？」睜眼，握上他的手。
「是。」他也沒個準，又說：「前日，我與北商慕容楚、南賈曾耀繒在奉茶樓吃了頓飯。」
「可是故意讓魏墚看見？」有幾分憂心，魏墚勢力眾大，明日惡戰，怕是難免。
「真瞞不過你。」指頭磨著元虤的手，輕含了下他的下唇。
元虤沒好氣地瞋了他一眼，嘆口氣。
「此事，我已與李太尉聯手，目的隻在於削去魏墚左右手。」解釋著。
元虤並未多說，他靠在趙光義胸膛之上，聽著他的心跳。
他想著，炅兒自策畫此事起，便不曾與他商討，他微微感覺到，趙光義已非那天真的王爺，而是真正的王爺，一個有野心的王爺。
這樣的趙光義，終有一日，會為了皇位而爭，會為了權力妥協，會為了黨爭而娶親。
而他，將成了他的絆腳石。
「炅兒…」抬頭也吮上他的下唇，輕咬。
「嗯？」笑了笑。
「那百姓所用之米鹽茶布之價格，若能一統，皇上是樂見的。」提醒著趙光義。
「可他總百般阻饒。」不解。
「皇上開國國策四策行中，首當虎符中央，極權皇室，次要便是這通貨一統，百姓無飢。」聽著趙光義的心跳，心裡更加確定。
確定著趙光義的野心。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
「那他為何總是駁回大臣所提之奏章，還批得一無是處。」連他的奏章也被退了回來。
「皇上他在等。」起身穿上外衣。
趙光義跟著起身，為他束好衣帶。
「等著魏墚黨先參你一本，讓他們自投羅網，好保你穩固朝中大權。」握上趙光義的手，一如趙光義用指頭磨著他的手背一般，他也如此磨著他的。
「可他不是…」擔心他搶了皇權？
元虤搖搖頭：「縱有忌憚，如今魏墚坐大朝野，其屬下偷搶淫糜之事，已傳入皇帝耳中，再不除去魏墚羽翼，怕是連皇位也坐不穩。」
「你是說與其讓一人坐大，不如分散朝權，將其勢力轉移至我身上，他再…」再讓他與尹蓉聯親，朝中便隻剩下魏墚與他兩派勢力，維持朝野平衡。
見了趙光義不語，元虤眼裡閃過一絲心傷。
看來，皇上早有聯姻之意。
「皇上始終念及兄弟之情，不能明著幫著你，自然得讓魏墚做出點事，他才有個名，賞你些什麼。」斟了杯茶水，喝了一口才道：「你掌權，他並不憂心，畢竟你還是趙家之人，這大宋依舊是趙家的大宋，可倘若，讓魏墚抑或是…尹尚書掌控朝局，皇上十年征戰，苦心打下的天下，不就白費了。」說到尹尚書之時，他頓了一下，看了眼趙光義。
隻見他苦惱深思，並未留意元虤心裡峰迴路轉。
元虤低頭，微微傷神，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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