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96 更新時間:16-01-26 21:17
從慕遠華那裏回來,段月蕭直接敲開薛寒墨房門,“墨墨,今晚咱倆換房睡。”
“你怕今晚有人找你麻煩?”薛寒墨開門見山的問。
段月蕭看著薛寒墨,“有沒有人告訴你,人太聰明有時候很無趣?”
“我拒絕!”薛寒墨道。
“為什麼?”段月蕭誘惑道,“如果今晚順利的話,這裏的事情就差不多解決了,我們後天就能啟程去寒星寨了哦。”
薛寒墨懷疑的看著他,“慕遠華的毒怎麼辦?”
“這個不用你操心”,段月蕭說完,往床上一坐,“快回去睡吧,晚點還要招待客人呢。”
薛寒墨無語的看著他——這是我的房間好不好?
半夜刮起了風,十幾道黑影無聲的落到段月蕭原來那間屋子的房頂,先向房間裏吹了迷香,然後輕輕撬開房門。
睡在段月蕭房間的薛寒墨,在他們剛落下的時候,就醒了,以他的武功級別,不需要根據聲音來判斷周圍的人,而是氣息。
躺在床上的薛寒墨等著他們撬門,心裏極度不耐煩——怎麼這麼蠢?撬了這麼久還沒開,早知道就不閂上了。
其實這些人都訓練有素,撬門也隻用了很短的時間,隻是薛寒墨想快點解決掉他們,然後睡覺。
十幾個黑衣人分成兩撥,一大半守在外麵,觀察隔壁薛寒墨房間的動靜,隻有四個人走進房間。
薛寒墨背對著門口方向,在心裏盤算著用最快的方式解決掉所有黑衣人,外麵的一個也不能跑。
就在黑衣人來到床邊,舉刀欲砍的時候,隔壁的房間突然亮起了燈,吸引了外麵所有人的注意。
薛寒墨一躍起身,揮袖點了前麵兩人的穴道,一個縱躍,掌風淩厲,將後麵兩個人打出房門,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一切發生在瞬息間,外麵的人聽到聲音轉頭時,薛寒墨已經站在房頂的一個黑衣人身後。
一腳將黑衣人踹到院子裏,抬手擋住另一人砍過來的刀,一個轉身轉到那人身後,又是一腳,地上又多了一個人。
院子裏的黑衣人此時也反映過來了,就要衝進亮燈的房間。
剛踹開門,薛寒墨已經將房上的黑衣人全部踹了下來,閃身到最前麵那人身後,抓住肩膀,拽了出來,還順便關上門。
此時院子裏,除了暈倒的和摔傷起不來的,還有八、九個黑衣人,將房間門口團團圍住。
薛寒墨背著一隻手,傲然站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盡管黑衣人都是死士,此時也被他的氣勢震住,一時不敢攻上來。
“吱嘎”一聲,薛寒墨身後的房門被打開。
段月蕭穿著白色裏衣,打著哈欠探身出來,對院中的黑衣人道,“要不你們進來,我出去?三更半夜堵別人門口,多不好!”
說著就往外走。
真能添亂!——薛寒墨伸手抓住他胳膊,往屋子裏一塞,白了他一眼。
就在薛寒墨這個轉身的空擋,黑衣死士一起衝了上來。
薛寒墨側身,抬手擊中最前麵的黑衣人的手腕,奪過他手中的刀,一掌將其打飛,然後一個利落的回轉,橫掃一刀,又三個黑衣人被刀鋒掃了出去。
薛寒墨閃入黑衣人中間,如鬼魅一般隻留下一個殘影,剩下的幾個黑衣人隻覺得脖頸一涼,血都沒流出來,就斷了氣,站在那裏。
段月蕭欣賞的挑了挑眉,就往外走。
薛寒墨閃身到他身邊,拉住他“幹嘛去?”
“去看戲啊!”段月蕭用力掰他的手,“再不去就唱完啦!”
“你就這樣去?”薛寒墨打量了一下他隻穿著裏衣的單薄身板。
“回去穿外衣!”說著將人拖回了房間。
片刻後,穿戴整齊的段月蕭急匆匆地走在前麵,嘴裏小聲嘟囔,“會武功了不起啊?別讓本公子找到治你的方法。”
薛寒墨看著他著急的背影,心裏好笑,上前攬住他的腰,騰空而起。
“唉…”段月蕭反應過來,已經被帶入空中,盡管不願意承認,但這麼飛的確比自己走的快多了。
兩人一路從房頂上飛過,最終落在了慕遠華小院外的一棵大樹上。
段月蕭低聲問,“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裏看戲?”
“難道不是嗎?”薛寒墨看著他,再次感慨,這人真輕,那麼能吃能睡的,居然不長肉。
段月蕭一扭臉,太聰明果然討厭,好像什麼都瞞不過他似的,感覺超不爽。
這棵樹很高,能看見慕遠華小院裏的所有情況,是個不錯的看戲地點。
而此時,慕遠華房頂的屋脊後麵,蹲著幾個黑衣人,似乎在伺機而動。
不多時,遠處傳來了吵鬧聲,一個侍衛匆匆跑來。
羅方穆正在慕遠華的房間守夜,因為昨晚有人行刺慕遠華,所以白天羅方穆安排每個副堡主輪流給慕遠華守夜,今晚是羅方穆。
“羅副堡主,羅副堡主!”侍衛著急的敲門。
羅方穆打開門,麵有慍色,“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堆放桐油物品的西南跨院著火了,火勢很大,已經向四周蔓延了。”
侍衛喘了口氣,接著道,“還有…還有二三十個黑衣人,見人就殺!”
“什麼?!另外三個當家呢?”羅方穆怒道。
“對方來了很多高手,三個當家分身乏術。”
羅方穆轉身對屋內的慕夙道,“你先看著遠華,我怕他們來此偷襲,我去去就回。”
囑咐完慕夙,羅方穆又叫來一隊護衛守在院中,才急忙與報信的人一同向西南跨院趕去。
羅方穆走後,屋頂的黑衣人依然沒有動。
他們是在等人下命令,薛寒墨看了看此時已火光衝天的西南方向,想要起身去幫忙。
段月蕭拉住他,“幹什麼去?”
“去幫忙,總不能看著連城堡被洗劫吧”
段月蕭道,“連城堡的老大在這躺著呢,他出事了,連城堡就真的塌了大半個天。”
段月蕭看著薛寒墨,“你應該看得出是調虎離山吧?你以為這裏,就憑慕夙和那幾個護衛能對付的了?”
薛寒墨當然知道是調虎離山,隻是聽見那邊吵鬧慘叫聲不斷,一時不忍罷了。
聽段月蕭這麼一說,他便不動了,繼續等著。
不多時,慕采妍匆匆趕來。
守院的護衛隊長與她打招呼,“小姐,您怎麼自己來了?此時很危險,您怎麼也不帶個護衛?”
“他們都去幫忙了,我擔心哥哥,過來看看。”說著,便走進小院,推門進屋。
“大小姐”,慕夙打了招呼,也不多話。
慕采妍問道,“哥哥怎麼樣?”
說著就向床邊走去。
慕夙在床前伸手攔住他,“大小姐,段公子之前吩咐過,不讓任何人碰觸堡主。”
慕采妍抬頭,“我是他妹妹,段月蕭隻是個外人。”
“抱歉大小姐,段公子說,對方可能會易容之術,任何人都有嫌疑。”
“你懷疑我?”慕采妍不悅道。
慕夙態度堅決,“我不是懷疑您,而是以防萬一,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堡主。”
慕采妍見他不動,往後退了一步,“好,好,如此說來,我也可以懷疑段月蕭是人假扮的,甚至是你,我又怎麼能肯定是真的?”
“您如果懷疑我,可以在這裏看著我,但是我不能讓任何人接觸堡主,請見諒。”
“好,那我就坐這守著。”慕采妍假意轉身,突然揚手一把粉末灑向慕夙。
慕夙拔出刀,隻覺全身無力,胸內血往上湧,一口血噴出來,摔倒在地。
慕采妍冷笑,“本不想殺你,是你自找的。”
拿過慕夙手中的刀,走到床邊,冷眼看著慕遠華。
“再見了,親愛的哥哥。”舉刀砍下。
……
薛寒墨帶著段月蕭輕聲閃到屋頂的黑衣人身後。
段月蕭用毒悄無聲息地將人放倒,並沒有引起院中守衛的注意。
兩人借著剛才黑衣人扒開的洞,往屋裏看。
慕采妍震驚的看著抓著自己手腕的慕遠華,一時忘了言語。
慕遠華悲傷的看著自己的妹妹,沒想到害自己的人竟然是她。
“為什麼?”慕遠華艱澀的開口。
慕采妍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怎麼可能?你明明中了‘噬魂’…”
“真的是你下的毒?為什麼?”慕遠華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我是你哥哥。”
“哥哥?”兩行眼淚滑出眼角,慕采妍低吼道,“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仇人的兒子,是你爹害死了我娘!”
這回輪到慕遠華震驚了,手上力道一鬆,慕采妍抽回自己的手。
“怎麼會?”慕遠華看著慕采妍,“爹說,你娘是生病去世的,雖然我們不是同母所生,但是你確實是我的親妹妹。”
“沒錯,那是因為你爹為了殺我舅舅,故意接近我娘,讓我娘愛上他,還有了我。”
慕采妍悲憤地說著當年的事情:
“我娘一直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有個寵愛自己的哥哥,還有個深愛自己的丈夫,直到那一天。
直到那一天,你爹在酒中下了毒讓我娘拿給舅舅喝,舅舅沒有防備喝了毒酒,口吐鮮血,武功散失。
這時你爹帶著準備好的人馬,殺進府中,我娘拚死保護舅舅,深受重傷,終於帶著舅舅從密道逃走。
我娘安排好了舅舅的容身之處,來接我離開,正好你爹也在,在娘的質問下,你爹承認了一切。
娘本來就深受重傷,加之悲痛交加,噴出一大口血,便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他以為我睡著了什麼都沒聽到,其實他們的每一句對話都深深的刻在我的心裏,我要報仇。
沒想到他死的早,我還沒下手,他就死了。”
慕采妍笑的淒慘,“父債子償的道理,不用我說吧?”
“可是,你哥哥是無辜的,他對你無微不至的疼愛和照顧不是假的,你怎麼下得去手?”羅方穆推門而入,身後跟著沈曼軒、阮夢天和嶽然。
慕采妍看見這麼多人,就知道自己中計了,喊道,“我不管,我一定要為我娘報仇!”
此刻慕遠華心中除了被親人背叛的傷心,更多的是對慕采妍的心疼,小小年紀的她到底背負了多少?
當然,他更擔心她,“你這些毒辣的用毒手段都是跟誰學的?那些鬼王淵的人又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舅舅的人!”慕采妍收起悲傷,冷冷的道,“三年前舅舅找到我,偷偷教了我毒術,我才能報仇,沒想到段月蕭來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舅舅?你舅舅是鬼王淵的人?”慕遠華問道。
慕采妍笑笑,算是承認。
慕遠華悲傷地道,“即便爹當年對不起你娘,但他應該已經後悔了,所以他對你百般溺愛,我們所有人也都寵著你,愛著你,難道還不能讓你放下仇恨嗎?”
“你那個舅舅又為你做過什麼?他除了教會你心狠手辣,助長你的仇恨,他還為你做了什麼?”慕遠華接著道,“你想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周圍的人一片靜默。
慕采妍從腰中抽出一把短劍,指著自己的咽喉,緩緩的道,“讓我走,不然就殺了我。”
“小妍,你別做傻事。”嶽然驚呼。
“你走吧。”慕遠華的聲音充滿疲憊,“但你要記住,這裏是你的家,我們隨時等你回來。”
慕采妍一愣,她知道慕遠華一定不舍得讓她死,一定會放她走,忍住淚水,快步出門。
望著最疼愛的妹妹決然離開,慕遠華像泄了氣一樣,跌坐在床邊。
……
“慕遠華不是中毒了嗎?怎麼醒了?”薛寒墨問段月蕭。
段月蕭得意一笑,“慕采妍昨晚剛給他下毒,我就已經解了。”
“所以從昨晚開始,都是你的計策?”薛寒墨問,“他其實今早就醒了,一直在裝昏迷?”
段月蕭開心的道,“這回你沒猜到吧?”
薛寒墨心道,藏得真深。
“羅方穆他們都知道?”
段月蕭搖頭,“我隻跟羅方穆說今晚會有人偷襲,讓他配合著演一場戲。”
他接著道,“知道慕遠華醒了的人,隻有慕夙。”
“你什麼時候跟慕遠華商量的?”薛寒墨不解的問。
“今早啊”,段月蕭輕鬆的道,“然後我又回去睡了一覺,隻是沒睡飽就被慕采妍給叫起來了。”
兩人正聊著,就聽到慕遠華在屋中招呼,“段兄弟,快下來看看慕夙吧。”
薛寒墨將段月蕭帶下來,一同進屋。
段月蕭道,“無妨,他之前吃了我給他的解百毒的藥丸,要在毒發後一個時辰才會見效,送他回去休息就行了。”
“那就好。”
慕遠華讓人將慕夙帶回房休息,轉身對薛寒墨抱拳,“這位就是薛少俠吧,幸會幸會。”
“慕堡主”,薛寒墨回禮。
“你們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阮夢天是個直腸子,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是什麼狀況。
於是慕遠華簡單的說了一下段月蕭之前的計策。
沈曼軒道,“段公子運籌帷幄,心思縝密,在下佩服。”
“段公子是否早就知道是采妍下的毒?”羅方穆問,“不知是如何發現的?”
段月蕭道,“沒什麼,隻是她身上有被脂粉掩蓋的藥草味。”
“那些塗了桐油的物品…”羅方穆又問。
段月蕭挑起嘴角,“其實根本沒有辦法鑒別哪件物品上沾過毒,隻是刺激她提前動手罷了。”
“白天被殺的那個人,在屠割堂應該有一定地位。”沈曼軒疑惑,“采妍的舅舅應該地位不低,到底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慕遠華歎了口氣,“當時我還太小,沒有聽父親提起過此事。”
“若沒什麼事,我先回房休息了。”段月蕭告辭,連城堡的家務事,他不感興趣。
“慕遠華之前就認識你?”回去的路上,薛寒墨問段月蕭。
“曾經有過一麵之緣。”段月蕭道,“明日給慕遠華最後一次施針清毒,後天一早就可以走了。”
第二天難得的清靜了一整天,薛寒墨與段月蕭在慕遠華的陪同下,四處走走逛逛。
本來慕遠華想多留他們幾日,帶他們領略一下西北的壯闊風光,但薛寒墨惦記著父親,就推說有事,下次再來拜訪。
第三天一早,吃過早飯,薛寒墨和段月蕭便早早的上路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還牽扯出了鬼王淵,薛寒墨隱隱覺得,這次不僅是慕采妍報私仇這麼簡單,幕後似乎還有更大的陰謀正在慢慢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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