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33 更新時間：16-03-01 09:39
上官昊源見此天氣心情甚好，午膳後批閱奏章，處理完事務之時已到未時，便前往清闌苑。
進到屋內並沒看到那一抹顯眼的白影，環顧四周後才見窗外妖冶繁茂的楓樹下倚坐著一名白衣男子，於一片紅豔火黃中顯得尤為突兀，一眼便能看清。
走到楓樹下，發現齊序含倚靠著粗大的樹杆睡著，不知齊序含察覺不出有人靠近還是像往常一樣不多理會，陽光灑落投下斑斑光影，身上白綢落有幾片紅葉。
就這樣望了許久，上官昊源才坐在齊序含旁邊，盡量不驚擾到了齊序含。樹杆雖粗大，卻堅硬，倚著自是不舒服，上官昊源曲起一條腿，手搭在膝蓋上，上官昊源仰頭看那一片碧藍蒼穹後，側頭看了一眼齊序含，也合上眼簾假寐。
夜涼，月光瀉下灑在地上一片慘淡。
藥浴已熬好，齊序含解衣將衣衫掛在梨花雕木屏風上，坐進浴桶。水霧嫋嫋，水溫宜人，他被熏得眼神迷離，臉色也紅潤了些，室內盡是一處霧氣迷蒙。
慵懶地倚在邊上，修長的頸項上喉結微動，而後一陣輕微開門聲擾斷齊序含的思緒。
“昭兒？”齊序含喚了聲，“過來幫我擦背。”
繼而伏在沿邊假寐。
來人不出聲，走至浴桶邊拿起掛在桶沿邊的巾帕，浸濕後搽上齊序含傷痕累累的背脊。絲絲熱流在背部流淌，弄得他暢意得很。
少頃齊序含才感覺有些不同，背上遊走的手，手勁沒有以往那般羸弱無骨，不似女子的手！
他甚為疑惑，回頭一望，霎時怒氣大盛：“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方想站起驀然記得身上一絲·不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齊序含的恥感湧上心頭，無奈隻好繼續坐在浴桶中，一條濕水的白巾抽在上官昊源臉上。
“我讓你滾出去！”
上官昊源也不惱怒，執著巾帕繼續在齊序含背上遊走，繼而轉到那修長的頸項、以及鎖骨，這舉動令齊序含忍不住跳出來跟他大打一場。
“動怒死得快，”上官昊源嘴上也不含糊，“你整日呼呼咋咋，動不動就生氣傷得可不是我，你死了我還省事。”
捉住他的手，齊序含自然也沒好話：“我是怕折壽啊，讓您這麼個萬金貴體來伺候我洗澡，我沒被氣死陽壽已經被你折盡了，您可是換著法讓我死得快。”
“過幾日我讓禦醫給你開些強身健體的藥，你自己看著辦吧，是不是真要和我鬥個你死我活才罷休。”上官昊源嘴角上挑，眼裏全是戲謔。
“知道你還問，你是傻子麼，這世上不能同時存在兩個帝王，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你現在也不是王，我才是真正的九五之尊，你可要認清楚。”
齊序含索性站起身，也不顧全身是否被看光，這男人之間也沒那麼多計較，隻是在上官昊源麵前他做不到完全不在乎。
上官昊源見他坦蕩地站起來扯過衣衫背對他穿上，毛巾沾水後便成了利器，當齊序含再次將毛巾甩向上官昊源，他趕緊躲開，“啪”地一聲勁道極大，竟將木桶打裂，可見齊序含不是跟他開玩笑。
毛巾朝上官昊源揮舞，力道極大，打在屏風上噼裏啪啦地碎成幾大片，上官昊源也不還手任由齊序含向他出招。
最後上官昊源抓住毛巾的一頭，道：“耍夠了麼。”
“叛賊！”一人執一頭，誰也不肯放手，齊序含動真氣用力一扯，自己卻氣岔，胸腔疼痛難忍，喉口一甜便見血。
上官昊源將手鬆開，上前一步，被齊序含喝止：“你別過來！”
“我讓禦醫來給你看看。”
“不用你假好心，”捂著胸口，冷汗直冒，雙目怨毒地看著上官昊源，“你不出現在我麵前就是對我最好的良藥。”
上官昊源沒說話，也沒出去。
齊序含低頭看了看胸前已結痂、猶如蜈蚣般的傷口，語氣冷漠：“上官昊源，在我沒把傷養好之前，你都別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不知道哪天控製不住自己把你給殺了。”
上官昊源從腰間拔出匕首，遞給齊序含：“動手。”
齊序含快速奪過來，下一刻抵在上官昊源的脖子上，刀鋒寒光冷冽，齊序含一用力，刀刃便陷進去，血染在刀上，齊序含才知道上官昊源是來真的。
可轉念一想，他若死了，那些人是不是也會因此沒命，以上官昊源的性格肯定會提前交代屬下，齊序含自己活不了也不想那麼人因此而喪命。
“為什麼不躲。”
“少廢話。”上官昊源眼神一沉，語氣冷如寒冰。
齊序含將匕首丟在地上：“非要逼我做小人，上官昊源，要打我也要正大光明地打。”
言罷轉身走出門去，留下上官昊源對著滿屋的狼藉。
身上的水都沒擦幹便穿上衣衫，被夜風一吹竟也覺得冷了，齊序含逛著逛著也不知到底要去哪裏，隻是一路在想為什麼要放棄如此大好機會，而上官昊源又是何原因給他這個機會。
回到清闌苑，換了套幹爽的衣物，昭兒便進來了，茶托上還有一杯茶。
這麼一鬧齊序含還真覺得渴了，拿過來掀開杯蓋就要喝。
“爺……”
“怎麼了。”喝杯茶還不讓人好好喝了。
“這杯是、是……”
見昭兒吞吞吐吐的，齊序含這才起了警覺心，難不成這茶裏麵有毒？湯色淡黃，湊到鼻前一聞，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爺，這是王命女婢沏的……血茶……”
齊序含這才發現茶托上還有一把匕首，刀刃上的血跡已經沒有了，自己手上的這杯這是用上官昊源的血泡的茶。
齊序含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回茶托上，道：“你回去跟他複命，說我已經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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