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74 更新時間:16-04-21 22:38
午時是客棧一天最為熱鬧吵嚷的時段。
“小二,來壺酒!”“來嘞~”“再來一碟醬牛肉,一碟青菜!”“得嘞~客官請稍等,這就叫廚房去做……”
“小二!來兩碗米飯!”
……
客棧人太多,大廳內坐滿了人。一問小二,小二就說因為後天就是臘八節,所以生意好人也多,連價錢最貴的雅間都沒了。
四人也沒想到才遲下樓那麼一會兒就沒位子,於是隻能到別處酒樓吃飯。
走出客棧,陽光明媚,渾身暖洋洋的,心情自然也大好。
曲幕言說:“哥,我好想出去玩啊!”
曲幕梵摸摸他的頭,對上官昊源和齊序含說道:“今日是個好天氣,不如我們買點吃得,去野遊吧?西郊的梅花開得很好,有不少人都去了。”
齊序含一聽能去賞花,旋即就說:“曲公子好主意,在下想去西郊遊賞已有好幾天了,一直沒時間,今日要好好玩一番。”
見齊序含這麼說,上官昊源也同意,道:“那我們分兩頭準備準備,我去拉馬車過來。”
“哥,我要和齊大哥一起去買些吃的!”曲幕言抬頭對他哥說。
經過昨晚的休息,身子也沒這麼難受了,那裏卻還是有些異樣。曲幕梵說:“好好好,帶有錢在身上了嗎?”
“嗯,帶了。”
曲幕梵笑道:“那去吧,帶好齊公子,莫要走散了,我也要去買些東西。”好在回老家路上用得著。
上官昊源離開前回來看了一眼齊序含,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齊大哥我跟你說啊,這條街有好多好吃的東西呢,不過有些小販黑心了點,一見到啊外地口音的人立即抬價。”
“是這樣的?”
“嗯,真的。但是像賣小碗糕的婆婆就很好,紅豆多而且米糕又好吃。”兩人走到小攤前,曲幕言抬頭問齊序含,“齊大哥要不要嚐一嚐?”
“好。”
“奶奶,來兩個碗糕!”說罷往腰繩內掏錢,卻被齊序含按住。
“我來吧。”
碗糕入口,果然香軟,糯口卻不粘牙,紅豆飽滿不爛,但舌齒一碾旋即化成豆泥,甜而不膩,確實好吃。
兩人正吃著,攤裏來了為老人,半頭白發,賣碗糕的老奶奶見到來人,說:“唉,老頭子你怎麼又出來了,不是叫你在家好好躺著嘛。”
老人笑道:“隻是有些小咳嗽不打緊,我是怕你忙活不過來就出來,老太婆你不用擔心。”
原來是老奶奶的相公。
“奶奶的碗糕很多人喜歡吃的,特別是夫妻或者有情人。”曲幕言說道,齊序含問為什麼,“紅豆為相思豆嘛,吃了就恩恩愛愛。”
老奶奶為老人拍去下擺的灰塵,對曲幕言和齊序含說:“我呀自十五歲嫁給他到現在都有五十年了,這幾十年來沒少讓我放心過,兒子媳婦兒的又不在身邊的,這老頭子啊脾氣擰,真的是……”老人說道最後無奈地笑著,話中雖是埋怨,可語氣裏和臉上洋溢的是對生活的滿足和幸福。
“老婆子別隻說我,你不也是一樣?”老人反駁道。
能有一個人陪著自己直至終老,生死相依,確是一件幸福的事。人一生奔波,到頭來擁盡所有,卻發現陪在身邊的人一個也沒有,不是一個淒涼就可以道盡。
那是遺恨終身。
老人執起毛巾為妻子擦手:“和你說過多少遍了,叫你不要削竹簽,你偏要削,這不刺到手了吧?也不看看自己都幾歲了,都說讓我來了,哎……”
老奶奶笑著,臉上皺子深了,可整個人看來卻是容光煥發,絲毫不顯老態。
齊序含看在眼裏,手中的碗糕也快吃完了,摸了摸佩在腰間的鳳玉璜,心中騰起意思欣慰。
或許終老之時陪在我身邊的不是你,可我今生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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