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叢生  安德烈

章節字數:4544  更新時間:16-02-27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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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莫爾晃動著圓滾滾的身子,被領在半空的感覺很不好受,“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臭變態。”

    布萊爾笑眯眯的扯著斯莫爾耳朵,再次把它抻到半米的長度,“閉嘴,小胖子。”

    紅蘋果一般的斯莫爾被戳到了痛處,“胖!你竟然說我胖!?”

    他的小短腿私圖給布萊爾一點教訓,可除了讓他正在搖晃的身體更加搖晃以外並沒有什麼用處。

    艾伯特微笑著,他動了動嘴唇手上多了一根發著金色光芒的細線,他將細線在斯莫爾的脖子上纏繞了幾圈,又打了個蝴蝶結,“小胖子,等我們弄清楚事情真相自然會放了你,在此之前要是敢跑我就吃了你。”

    “還在說我胖!”

    艾伯特掃了一眼斯莫爾圓滾滾的肚子,以及嫩藕似得四肢,“胖點好,吃起來味道不錯。”

    斯莫爾哼哼兩聲,自尊心受到了打擊以至於十分不開心。

    布萊爾像遛狗似得牽著斯莫爾,其實斯莫爾是有翅膀的,不是因為他圓滾滾的身體而飛不起來,而是前幾天被那群“狼人”給扯掉了,翅膀還需要好幾天才能長出來,沒辦法才這樣被走邊溜。

    艾伯特走在後麵邊走邊思考著各種疑點……

    今夜,外頭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但絲毫不影響小鎮裏的男人們尋歡作樂的熱情,安德烈不跟其他男人一樣看台上的吉普賽女郎跳舞,而是坐在店裏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靜靜喝著麵前的蘋果酒,不木桶的氣味像是皮革一般跟香氣濃鬱的蘋果酒混在一起,他不以為意,照樣喝下去了一大口。

    他自稱是“安德烈”,沒有任何的姓氏點綴,隻叫安德烈,安德烈外表雪白,就連頭發也是雪白的,唯一不白的大概就是嫣紅的像是玫瑰花瓣一樣的嘴唇以及紅色的瞳孔,他是個白化病患者,為此他吃了很多苦頭,童年在他身邊出現的最多的事情除了經常被母親打罵以外就是被人叫成怪物順便被扔小石塊扔的頭破血流。

    盡管如此,他的姿容卻很好的彌補了這一缺陷,如同所有的美男子一般他有著憂鬱的眉眼,直挺的鼻梁以及時常抿著的嫣紅嘴唇。

    安德烈的母親是妓女,跟某個客人生下了他,就連他母親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他父親,他也沒興趣知道,在他十二歲那年終於忍受不了母親整天毫無來由的大罵,選擇離家出走,又在十四歲那年成了某個巫師的養子,巫師教他各種奇奇怪怪的巫術,很多是被教會列為黑魔法的巫術他也學,原因無他,隻是不再相信上帝了而已,因為經曆的事情多了,所以他常常一副憂鬱的模樣,眼神也總是很悲傷。

    侍者從他桌旁走過,瞥見了安德烈的空杯子,安德烈點點頭,空著的杯子就又裝滿了蘋果酒。

    他喝了有一會,過了一會兒,一個大肚子棕色頭發的大漢慢慢走了過來,他的兩隻袖子胡亂的退到了手肘處,右手手上端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啤酒,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等走到安德烈身邊,他打了個長長的飽嗝,濃烈的啤酒味從他的口腔裏溢了出來。

    安德烈皺起了眉頭,“皮爾斯,你就不能在那邊打完再過來嗎?”

    皮爾德嘿嘿的笑了幾聲,再次打了個飽嗝,對著安德烈的肩膀拍了幾下,“安德烈,不要在這裏傻坐著了,我都沒怎麼看你抱女人,”接著他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上麵還在跳舞的吉普賽女郎,“我光在下麵看著就不行,你呢?”

    “我們是來辦事情的,你要是真的想睡女人就走吧。”

    皮爾斯聳聳肩,大概是嫌安德烈太死板了,容易破壞心情,嘀咕了一句:“真沒勁。”再點燃了一根廉價的煙就走開了。

    因為下雨的關係,艾伯特的皮鞋踩在草叢上,發出“嘎吱嘎吱”聲響,像是年久失修的木樓梯,大晚上霧氣很濃,水汽氤氳的連人影都要吞噬在茫茫的黑夜之中,艾伯特抓著布萊爾的手,並且告誡他要小心。

    斯莫爾也不溜了,坐在布萊爾的肩膀,雖然他胖的像個紅蘋果,但本身的重量其實可以忽視。

    城鎮裏尖尖的、高高的,聳立著的教堂屋頂上的那口鍾“咚”敲了一下,厚重的鍾聲回蕩在小鎮的漆黑的上空,這代表著已經晚上八點了。

    安德烈對麵坐著一個樣子看上去才八九歲的小男孩,實際上他已經三十來歲了,可他的時間卻永遠定格於九歲,直到死亡也是這幅孩童模樣,小男孩長著一頭不長卻十分卷曲的金發,看起來就像隻年幼的卷毛狗,他的藍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安德烈的蘋果酒,準確的說是盯著木質的酒杯,他的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了一口尖銳的如同鯊齒一般的雪白牙齒,然而他的手腳卻被粗麻繩結結實實的捆住了,所以他十分躁動不安,但迫於安德烈的壓力,他不能掙脫出繩索。

    幸好安德烈還是很人道的,因為他最愛的兔子玩偶被墊在他的身後,他可以感受到兔子裏頭充塞著柔軟的棉花。

    安德烈輕輕放下了酒杯,“阿瑟,你還咬不咬酒杯和桌子了?”

    阿瑟咧開嘴,露出尖銳的牙齒,莫名其妙的小聲哼唱起了童謠:“小男孩是由什麼做的呢?青蛙和蝸牛,還有小狗的尾巴……”

    安德烈已經習慣了阿瑟的童謠,他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平靜的站起來走到阿瑟身後,將手中銀晃晃的叉子直直的插入了兔子玩偶的頭部。

    “不!”阿瑟不唱了,他痛苦的尖叫了一聲,隨即抽搐了幾下,要不是他的手腳都被捆著他現在已經滿地打滾去了,就好像剛剛被插中的不是兔子玩偶而是他一般。

    店裏的人看了一下,然而發現隻是小孩子的吵鬧便放心的的繼續幹自己的,畢竟迷人的吉普賽女郎可遠比吵吵鬧鬧的小男孩有吸引力。

    安德烈給他鬆了綁,阿瑟很受傷的摟抱著兔子,兔子玩偶是粉紅色的,頭頂被插中地方明顯露出了雪白的棉花。

    阿瑟哭泣的抱著兔子,他小聲的哼唱:“是誰殺了兔子?是我,安德烈說,我殺了兔子,用我的叉子。誰看見了他的死亡?是我,凳子說,我看到他的死亡用我的靠背。誰來當主祭,是我,阿瑟說,我將當主祭,為他哀悼。誰來為他縫補?是我,針線說,我來為他縫補……”

    然後阿瑟就真的變戲法似得拿出了針線,他含著眼淚小心的替兔子縫補,又嘀咕了幾句:“安德烈大壞蛋……”

    皮爾斯喝的醉醺醺的,渾身酒氣,步履蹣跚,搖晃龐大的身軀走了過來。

    他看著地上的阿瑟哈哈笑了幾聲,又將手放在安德烈的肩膀上,“安德烈,你怎麼又欺負小不點,瞧把他欺負的……”說著他搖晃了兩下腦袋,用充滿酒氣的嘴朝著安德烈得意的說:“伊芙娜同意今晚陪我了。”

    “我應該說恭喜嗎?”安德烈回答著說,又將皮爾斯的手給拍掉。

    “安德烈你真是掃興。”皮爾斯搖晃著腦袋,將阿瑟的兔子夾在胳肢窩上,“小不點,跟我走,都到了這個年紀了,叔叔我教你怎麼哄那群小妞開心。”

    “在我這個年紀?!”阿瑟很明顯不開心了,“我再過幾年都比你爸都大了。”

    “在你這個年紀還隻有一隻兔子玩偶也真是可憐。”皮爾斯嘖嘖了幾下,滿目的嘲諷。

    阿瑟咧開嘴,毫不客氣的反駁道:“伊芙娜也隻是嫌你太煩人,敷衍你而已。”

    “誰說的,你沒人搭理才可憐。”皮爾斯嚷嚷著,滿臉通紅,“伊芙娜跟我在一起可快活了。”

    “是啊,她待會一準挺愉快的。”這句話看上去像是讚同,然而阿瑟臉上帶著掩蓋不掉的嘲笑。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伊芙娜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了過來,她是個擁有一頭棕色長發的迷人女郎,“整間屋子都是你們的爭吵聲,安德烈你怎麼不管管他們。”

    “讓他們吵才好,”安德烈坐回到了座位上,“反正天天吵也打不起來。”

    伊芙娜笑了起來,她將兔子還給阿瑟,又挽著皮爾斯的胳膊帶他去喝酒。

    “少喝點,不然待會走不動路可就慘了。”阿瑟在後頭嚷嚷。

    皮爾斯因為伊芙娜雪白而柔軟的胸脯蹭著他的胳膊上,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裏,無法分心也就顧不得阿瑟在後麵說的的話了。

    艾伯特走到了目的地,那裏是半山腰上的一塊平地,子爵的房子已經成了一片的廢墟,到處是燒焦了的木頭、石塊,雨水打在草地、枝葉和廢墟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山上的霧氣很濃,即使是可以夜視的雙眼也沒辦法穿透濃霧看清楚。

    可奇怪的是隻有子爵的房子被燒成焦炭,其餘的地方都未受到大火的襲擊,樹木依舊長滿鬱鬱蔥蔥的枝葉,嬌嫩的花朵還是會舒展著柔嫩的花瓣,碧綠的小草總是頑強的生長著。

    斯莫爾抬起他胖胖的左手,指著一顆很高的樹說:“我看見狼人就是從那裏跳到子爵的窗戶的。”

    “直接跳過去?”艾伯特眯起了眼睛,他看著那棵在濃霧中顯得一片漆黑的樹,“子爵的窗戶離樹大概多遠?”

    斯莫爾很認真的思考著,過了半天很確定的說:“大概是一百英尺。”

    “不可能,狼人的跳躍能力一向是很差的,最多是靠蠻力跳五十英尺。”

    “可是的確是這麼遠。”斯莫爾委屈的低下了頭。

    艾伯特搖搖頭,他蹭蹭幾下跳到了斯莫爾指的那棵樹上,驚動了上麵的烏鴉,烏鴉“呱呱”的叫了幾聲,撲騰了幾下翅膀飛走了。

    艾伯特的能力一下子跳一百英尺是可以的,但是狼人卻不一樣,他們沒吸血鬼那般靈活。

    艾伯特跳了下來,“布萊爾,你可以跳多遠?”

    “一百英尺有些困難。”

    艾伯特捏著坐在布萊爾肩上的斯莫爾的耳朵,將他拎在半空中,斯莫爾的耳朵立即被抻的半米長,隨著他的搖晃還有伸長的趨勢。

    “小胖子,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可憐的斯莫爾疼的要死,他受不了似得大聲嚷嚷:“我沒騙人……”

    布萊爾將捏著斯莫爾耳朵的那隻手輕輕放下,“舅舅,可能他真的沒騙人,說不定他們不是狼人也不一定。”

    斯莫爾的耳朵逃過一劫,他連忙躲在布萊爾的身後,他得離艾伯特遠遠的。

    布萊爾頓了頓說道:“有可能隻是偽裝成狼人也不一定,畢竟到了現場我也聞不到狼人的殘留氣息,即使是下雨,狼人的氣息也不應該這麼輕易消失。”

    艾伯特摸了摸鼻子,“你覺得是誰可以偽裝成狼人幹掉吸血鬼子爵。”

    布萊爾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黑巫師。”

    “的確是有這個可能。”

    留在現場也找不到更多的證據,時間距離太久,又是雨夜,證據都回歸在黑暗之中,但也算有收獲。

    布萊爾和艾伯特回到了旅店,旅店的女傭給他們端上了一壺熱咖啡,值得高興的是盡管茶壺也是閃閃發亮的,材質卻是錫,這不會讓他們討厭,並且咖啡的味道還不錯,他們兩個坐在房間的壁爐旁邊,火爐的剛剛才燒旺,這是布萊爾擺弄的結果。

    艾伯特出乎意料的怕冷,拿了一條毯子可還是嫌不夠暖,他脫掉已經淋濕的衣服,並示意布萊爾也脫掉衣服。

    艾伯特他看向布萊爾,態度生硬的命令著說:“布萊爾,讓我抱抱你。”

    “好的,艾伯特舅舅。”布萊爾放掉了火鉗,他走到艾伯特身邊伸出手抱住了對方。

    “是我抱你。”

    布萊爾還沒開口,坐在沙發角落的斯莫爾卻捂住了眼睛,嘴裏還不斷念叨著:“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

    艾伯特皺起了眉頭,他走過去再次將斯莫爾拎在半空中,並且仔細的端詳了一會斯莫爾,過了半晌才說:“你長得真胖,烤肉是個好主意。”

    因為這回拎到的是他的紅衣服,耳朵沒遭罪,所以斯莫爾搓了搓手:“啊,還要吃我啊。”

    “你再亂說我就吃了你,反正你和媽媽一起住。”

    斯莫爾很想說一句“這和跟媽媽一起住有什麼關係。”然而對上艾伯特神情嚴肅認真的臉他就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是“哦”一聲。

    斯莫爾“哦”了一聲艾伯特不但沒有放下他,而且他仔細端詳著他,最後便把“瑪麗”叫到自己身邊。

    瑪麗見到赤裸著身體的艾伯特和布萊爾愣了一下,他很不高興的瞪了一眼布萊爾,布萊爾無力的擺擺手,示意他跟艾伯特沒什麼。

    瑪麗撇撇嘴,顯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艾伯特沒注意瑪麗的神情,他正在專心的將金色的繩子係在瑪麗的手腕上,“瑪麗,送給你一個小寵物,你喜歡嗎?”

    斯莫爾一聽就炸毛了,他像隻河豚一般原本圓滾滾的身體放大了兩倍左右,紅蘋果變成了紅氣球,“氣球”懸浮在半空中,仔細一看會四肢依舊沒什麼變化,因為他的四肢本身就短,又加上這回身體放大了兩倍,擺動著四肢的樣子很滑稽,斯莫爾大聲嚷嚷,“臭變態你說話不算數。”

    “瑪麗”伸手“啪”的一聲就把斯莫爾拍成漏氣的皮球,斯莫爾浮不起來,身子扁扁像張紙一般躺在地上,過了一會他慢慢的充氣變回了原來蘋果大小的模樣。

    “瑪麗”搖搖頭,示意他並不喜歡斯莫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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