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95 更新時間:16-04-07 08:03
濮冠群沒有給他拉動機關的機會。借著銀線的掩護,他欺身向前,抓住了鞭梢。銀線忽然退去,又彙成了珠子落在濮冠群手中。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濮冠群隻是動了動他的小指,是的,不是大動幹戈,隻是微微一動,那兵器就散了,就像沒了骨頭的架子突然之間土崩瓦解。
有人驚訝,有人感歎,有人讚歎,有人惱恨!惱恨的是唐永成!
這叫什麼?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什麼名氣,什麼地位,都在濮冠群小指微動中煙消雲散了!唐永成恨,他低吼了一聲,他要殺了濮冠群!
濮冠群不喜歡唐永成,這在天機閣是公開的秘密。所以,當此之時,厭惡唐永成的濮冠群重新組建起兵器狠狠地打向唐永成時,也沒什麼奇怪的,甚至,對於天機閣的人來說是鼓舞人心的!
可並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濮冠群痛打唐永成一頓,比如周玉琴。
周玉琴衝上台來護住了唐永成。
周士鴻霍然起身,孟飛師兄弟失聲驚叫,濮冠群立時住手。這一切電光火石之間,原該塵埃落定,哪知變故陡生。
唐永成拔出了一把劍,從周玉琴的脅下穿過,直取濮冠群心髒。濮冠群看的真切,他本該躲的,可是他卻迎了上去。他看到那把劍劍鋒微偏,若打不到自己必然傷到周玉琴。濮冠群護住了周玉琴。
有人唏噓,有人嘲笑,有人感慨,有人憤恨!憤恨的是周玉琴!
那把劍刺穿了濮冠群手臂,若非濮冠群抵擋,這把劍刺穿的將是周玉琴的胸膛。周玉琴看得明白,正因看得明白所以尤其的傷心!
“唐永成,你好狠!”周玉琴雙眸含淚,她一顆芳心許了這人,結果卻是所托非人。
“怎麼,打傷了你奸夫你心疼了?”唐永成嗤笑一聲,罵道,“賤人,還不下去,丟了我唐門的臉!”
周玉琴忽然不哭了,心痛到麻木便無淚可流。她站起身,站在濮冠群身前:“唐永成,我入你唐門,恪守禮節,謹守婦道。你三番四次無中生有,辱我名聲,我均默默忍受,自查言行,擯除一絲一毫留人口舌處。今日我上台護你,你卻恩將仇報,以我性命傷我師弟。”她此時此刻於台上挺立,不見絲毫婦人怯意,英姿颯爽,全是天機閣大小姐風範。她伸出手,忽然奪過唐永成寶劍,擰動機關,將那劍毀於當地。她連連冷笑,“若無我機關製造之能,你焉能在唐門機關堂奪得一席之位!你既無情於我,我又何必癡心妄付!”她向眾豪傑拱手道,“今日諸位英雄在此見證,我天機閣周玉琴與他唐門唐永成有如此劍,恩斷義絕!”
“好一個颯爽女傑,怨不得我冠群哥哥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竹軒對秦風言道,“如唐永成這般小人怎配得上如此女子。”
周玉琴這番話讓唐永成失了臉麵,這簡直是在眾人麵前休夫。唐永成惱羞成怒:“賤人,你不守婦道,跟這男人勾勾搭搭,我幾番忍耐,你竟得寸進尺,今日我就用唐門家法罰了你!”
“我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我敢指天發誓,未有半點越矩。唐永成,你敢對天發誓所有機關出於你手,你對我天機閣秘器無所覬覦嗎?”
唐永成咬牙言道:“自然是敢的!”
“既是如此,你便將這寶劍恢複原狀,你可有這能耐?”
“我不想與你在此絮叨,圖惹人笑。”這劍是周玉琴所造,唐永成並不能恢複。
“若要人不笑,己身當正。”周玉琴兩三下就將劍還原,她扶著受傷的濮冠群,“小師弟,我們走!”
唐永成這才真正是叫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不願就此失敗,歹心又起,竟想趁那二人不注意時將他們全殺了。可惜,他的動作沒能快過秦風。
秦風與濮冠群相處並不多,但他觀濮冠群為人,深覺此人正人君子,又聽唐永成言行,實在是不齒。他架住唐永成:“君子坦蕩蕩,你如此作為不怕天下人恥笑你唐門嗎?”
“還不給我滾回來,丟人現眼的東西。”唐三太爺怒吼一聲,這唐永成真是丟盡唐門臉麵了!
此風波暫歇,後繼又有些門派子弟上台比武,可惜不算精彩。燕竹軒忙給濮冠群包紮,又叮囑他諸多事項,見周玉琴一直陪伴身側,竹軒調笑道:“冠群哥總算苦盡甘來,心願得償了!”
“你別胡說。”濮冠群偷瞥了周玉琴一眼,見那女子神色悒悒,傷心欲絕地看向唐門方向,心中酸痛,“若不是因為我,師姐也不會……”
“若還留在那個地方,才是真正地害了她。”秦風見周玉琴似有不舍之意,勸慰道,“周小姐,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就是。”郭曜在一邊嘰嘰喳喳,“冠群哥比那什麼唐永成強多了,你倆要是有心,我讓我爹來給你們做媒人,保準體麵長臉,讓這些個江湖門派看看什麼叫大家風範!”
“六哥,你胡說……”
秦風的話被孟飛打斷:“郭公子,那就有勞令尊了。我天機閣定備上厚禮去拜見王爺,謝謝他的美意。”
“我,我不過……”郭曜張口結舌,這群人怎麼能這麼就當真了。
“公子出生世家,當然是說話算數的,就這麼定了,定了啊!”
“大師兄,你怎麼也跟著胡鬧。”濮冠群又看向周玉琴,“我與師姐確是姐弟情義,你們不要妄測。再者,師姐剛剛從唐門回家,你們就提出這樣的事,讓別人如何看待師姐。”
“讓玉琴先歇一段時間吧。”這次說話的是周士鴻,“不過郭公子的好意我們也不能拂了,”他笑嗬嗬握著郭曜的手,“我先在此謝謝公子和王爺的美意了!”
戌時一刻,眾掌門齊聚華山議事廳。元涵開門見山,直入主題:“諸位可還記得十五年前的一樁慘事?”
“十五年前?”這些人苦思冥想卻想不出所以然。
“十五年前在座的各位都參與了一次屠殺。”元胤冷冷開口,“諸位真的不記得了?”
這事一提,除了瀾嫣這樣的小輩,無人不變色。“那是個誤會,何必再提。”
“於各位而言隻是誤會,於那些亡魂而言卻是蝕骨之痛。”元胤慢慢閉上眼。
“元胤真人,你舊事重提是何意思?”泰山掌門言道,“為標榜你紫霄城沒有參加嗎?”
“我們並非此意。”元涵言道,“諸位看看左右,可曾發現什麼端倪?”
華山代掌門驚叫一聲:“是啊,我怎早不曾發現,出事的都是當年參與那次行動的門派。”
“不對,唐門溫家也參與了,他們就沒死人。”
“誰說沒有死人?”有人恍然大悟,“唐門與溫家這段時日爭鋒相對,門下弟子枉送性命的不計其數。況且,三太爺不也中了毒嗎?”
“你的意思是那個村子留了活口,他們來報仇了?”唐三太爺擺了擺手,“不對,就算有人活著,無權無勢的怎麼報仇?”他敲擊著桌子,“牽扯這麼多門派,這局未免布的也太大了!”
“三太爺,我雖是小輩,當年的事倒也聽說過一些。”溫芸環顧左右,“我仔細回憶各門派最近所遭之事,發現元涵真人所言也有不實之處。”他站起身,指著瀾嫣,又看向燕飛鷹“幽風穀和四方城可是什麼事都沒發生。”又指著另外幾個,“這些掌門直接被殺,”又指了指其他,“這幾個門派則是被挑起事端互相傾軋。他若要報仇,難道還有主次之分?”
“幽風穀之事你並不明白。”元胤示意瀾嫣將最近之事如實說出,又道,“所以,幽風穀其實也被牽連了。而掌門直接被殺的門派,你們有沒有發現共同之處?”
“是,是青冥!”驚叫一聲,“難道是有人衝著青冥來?”
“不,四方城當年也取了一塊青冥,但是他們什麼事都沒有。”
“我四方城守衛嚴明,自然不會讓人有機可乘。”燕飛鷹笑道。
“如此說來,引起這些事端的有可能就是四方城了!”
“這青冥的用法到現在都不知道,我要那勞什子做什麼?”
“你們難道沒有發現嗎,迄今為止參與那次行動又遲遲不露麵似乎風平浪靜的還有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闇玉壇!”
闇玉壇位於天山之巔,現任壇主名喚邢硯,他原隻是教中左護法,位在眾長老之下。前壇主莊青桐離世之前,留下手書一份,言將壇主之位傳於此人,邢硯便在眾多的爭議聲中登上寶座。邢硯成為壇主之後,大刀闊斧進行改革,當時闇玉壇地位遠在中原各派之下,經他發奮努力,三年之後,闇玉壇分壇不再局限邊陲,而是遍布中原各處,闇玉壇之名在百姓中流傳甚廣。
邢硯手下有四位長老:執法長老,執掌教規,判定門下弟子罪責,施以刑法;執事長老,掌管教務,處理門中大小事宜;外門長老,聯絡同道,與其他教派聯絡友誼、處理糾紛;司藥長老,治病煉丹,為門中弟子去除病痛。這幾年來,在江湖上最常走動的就是外門長老,名喚徐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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