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第五節

章節字數:2651  更新時間:16-04-04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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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安靜了幾十秒,她趁我不備,使勁拉了我下,我一不留神倒了下去,雙手下意識地去做支撐,正好左手按到了她的胸上。想縮回來,她卻將我的手按住,任我感知手下的波瀾起伏。接著,她用雙手死死扣住我的脖子,使我無法起身,嘴和嘴之間隻有一個指縫的距離,她沒動,依舊滿臉是淚,我也沒動,怕傷她自尊。她用紅腫的眼睛看著我,準確說我們四目相對,她在我的眼中尋找答應,我在她的眼中看到痛苦,那痛苦的眼中有我自己的身影,伴隨著五味雜陳。真的,那一刻我就快心軟,就快輕輕地吻上去,給她安慰,讓痛苦少一些,可是意識終究控製了動物神經。我用左手去抹她臉上的淚水,一下兩下三下,濕了就擦到自己的衣服上,接著擦。她放開我的脖子,去拉我的手,輕聲喚到,“琪琪!”忽閃的濕睫毛,淚汪汪的大眼睛,仍然看著我。

    “嗯!”我低聲應她。

    “你會討厭我嗎?”

    “不會!”我輕輕搖頭。

    “那你會為我心動嗎?”

    “不會!”我依舊搖搖頭。

    “如果夏馨冉不跟你在一起,你試著來愛我,好嗎?”

    “好!”

    “琪琪……”感覺她又要放聲大哭了。

    我讓她坐起來,輕輕拍拍她的背。

    “冰冰,我給你講講我的過去好嗎?也許聽了,你會覺得對我的感情不過是一場誤會。”

    那年夏天,我升大二,跟院裏一位小有名氣的作家聯手,創立了文學社,我任創作總監。為了給社團創名氣,我倆帶著自己的所有才藝,幾乎參加遍了學校裏的所有活動。挑戰主持人、詩歌朗誦、街舞比賽、歌唱比賽、演講比賽,哪裏都有我的身影,也因此被很多人熟識,隨著我們社團名氣逐漸增大,過來聯誼的大社團也逐漸增多,我和安妮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認識的。

    她大我一屆,是學校話劇社的副社長,為了校慶求我們寫特設的劇本,於是我們之間有了接觸。安妮長得不是太漂亮,卻勝在有氣質,我最欣賞的是她的知性美。對不成熟的我們而言,那種美,讓人無限向往,心生好感是很自然的。

    安妮經常在晚上自習後找我討論劇本的發展方向。空曠的學校操場,昏黃的路燈,我們倆並肩走著,要聊到熄燈。有一天,她沒能按時來赴約,我就去她平時的自習教室找她,發現她趴在最後一排睡覺,我便去叫她,發現她眼睛紅紅的,剛哭過,後來我知道,那天她生日,她男朋友卻跟她分手了。我試著去安慰她,給她講笑話,分析她男朋友對這段感情的心理,偷偷讓人送了一個生日蛋糕過來,陪她慶祝。漸漸地,除了社團的事,我們也聊得很投機,她開始對我有好感,欣賞我的才情睿智。我努力製造每一次小浪漫,在她不開心的時候,給她鼓勵和溫暖,用最大的耐心去嗬護她,我們就這樣一點點吸引一點點走近。

    我也是個有心計的人,借著友情的幌子,騙得愛情,可是誰不會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動點小心思呢,我對安妮更是用心。在我之前,安妮隻喜歡過男孩,沒有想過有天會跟女生在一起,但她還是勇敢地愛了我,還是那種很深刻的愛。很快我們同居,兩年後她畢業去了深圳,我們成了異地戀,中間有過掙紮,幾乎放棄,但都因為太愛彼此而沒能分開,最後的決定是我放棄了家裏已經安排好的一切,去深圳陪她。我們過的很幸福,比任何一對夫妻都幸福,我完全相信我們之間不會再分開了,今生非卿不娶,她也同樣感恩上帝把我帶進她的生命裏。

    可是人生往往有很多意外。我們在一起的第六年,畢業第三年,是我事業的上升期,老板非常賞識我,提攜我做部門經理,經常要為公司的事情開會到半夜,也少了很多陪伴她的時間,她沒有怨過我。我們的公司離得很近,每次我加班,她都在自己公司坐著等我,很恩愛是吧?當時的我們就是這樣。

    後來,他們公司有個男孩,隻要她在就會默默地留下來陪著她,次數多了,他們就一起吃飯,繼而發展到看電影。他們能在一起的催化劑是她父母的逼婚,她心裏一直想給父母一個交代,這促使她決定跟那個男孩試試,我們之間就漸漸變成很少一起在家。當時的我對她很信任,對我們的感情很信任,從來沒去懷疑過她會騙我。我發現他們交往的時候也不是太晚,僅僅是好感期,但我沒有去阻止,因為我相信愛情要經得住考驗。我也不知道當時這個想法,是不是導致最終失去她的原因。最後她自己來告訴我,她很愛我,但她更想結婚有名分,過普通人的生活。我沒有留她,甚至在她麵前沒有哭過,比起挽留愛情的相互折磨,我選擇放了她,讓她過她想要的生活。我哭哭啼啼去留住她,她總有一天還是會離我而去,因為她想要的,我給不了,至少在這個環境中我給不了。

    我從來沒有怨恨過她。她要名分,她去結婚,她去生孩子,這是她原本就該擁有的人生,我才是中間的插曲。是我當年的自私,讓她在青春懵懂的時期迷失,我們因此失去了六年最青春美好的時光,再度重新回到自己的人生軌跡上。

    是我放走了她,而最痛苦的那個人卻是我,在那座城市,我走不出她的影子,處處有我們兩個人的記憶,在心底悼念著我們逝去的愛情,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後我姐姐很堅決地把我帶了回來。

    所以冰冰,為什麼三年我對你都沒有想法,因為你跟她一樣,你們是直的,可以避免走這條黑暗曲折的路。是,我現在是可以親你,給你想要我做的一切,可一夜情之後呢?你就這麼傻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一個不會對你負責任的人,你保證不後悔嗎?你可以對自己不負責任,但我不能對你不負責任。問問自己,是真的想曾經擁有還是天長地久。青春隻有一次,不要貪戀一時刺激和新奇而消耗你的青春。

    冰冰,我也有喜歡你的可愛在乎你的感受,但你不能把這種喜歡錯當成愛。你知道嗎,你現在這種狀態可能是喜歡上了你想象中的王家琪,而不是真真實實的我,當你發現跟我在一起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承受的時候,就會明白這不是你向往的愛。所以,重新撥正你的愛情觀,你不可能愛上王家琪。

    呼……回憶起來還是會痛的,我說了好多好多,後麵幾乎是連哄帶騙地在引導她不要往喜歡我的方麵想。

    “那夏馨冉呢?為什麼她可以?”

    呃……好吧,冰冰,你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馨冉她本身就是LES。”阿彌陀佛,上帝保佑,我說了一句大大的假話,其實我也不能確定馨冉是直是彎,我們之間還稱不上愛情,隻是在靠近。對,如果她曾經有愛過的男人,我可能還是會放手。

    冰冰的情緒總算明朗了,她意識到喜歡我的時間應該還不久,還能撥亂反正,倘若時間再長點,可能我王家琪真的會成為禍首。但願這一夜的長談沒有白費。

    天亮後,第一件事是給姐姐打了電話,責怪了她,沒事瞎提點,害我差點弄巧成拙、晚節不保。我又開始嘚瑟自己當晚的英明神武,用自己的經曆來喚起範冰的共鳴,總比空口說人生道理要強很多。

    “王家琪,你不要嘚瑟,我告訴你馨冉那樣的女孩一定會很討厭你這副幼稚的德行。”

    “姐姐!一大早能不潑冷水嗎?”

    哎喲,我去,突然想起今天周六,我約了馨冉和小姨,然後,我又一夜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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