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第十節

章節字數:4505  更新時間:16-04-09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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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鈴鈴”座機響了,我以為是馨冉打過來的,戰戰兢兢地去接了,“孫正陽你啊,要幹嘛?”

    電話那頭竟然在捧腹大笑,“家琪,哥哥今天幫了你一把。”我聽得滿頭霧水,搞不懂他要表達什麼。他說花店老板他認識,他本來經過那想叫我,看我鬼鬼祟祟在買花,怕我尷尬就沒做聲。誰都知道他為人八卦,等我走後,他又折了回去,想看看我送給誰的。他說你卡片裏寫那樣的話太俗了,哪個姑娘會喜歡?所以他靈光一現給改了。

    改了?孫正陽,你大爺的,你給我改成什麼了?

    “Youaremysunshine!”

    哎呦喂,英文,洋氣啊!

    “你不覺得我改的很浪漫嗎?哥哥我這是點睛之筆。你送人家向日葵,不是在說她是你的陽光嗎?向日葵得永遠追隨陽光,這不正表明了你王家琪追求她的決心。難道你不想告訴人家,你不能沒有她嗎?還有嘛,向日葵本身給人的感覺是什麼,不正是希望、溫暖、力量、勇敢之類的正能量嗎?你想跟她說,你在給她一份光明的愛,對不對?一份接受眾人祝福的愛,對不對?那你能羅裏吧嗦去跟夏馨冉解釋那麼多嗎?不能!花語說破那就太LOW了,但你可以引導她往這方麵想是不是?所以,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Youaremysunshine!嘿嘿,哥哥了解你的心意不?讚不讚?”

    “哥,你不去做傳銷真的太可惜,竟然成功給我洗腦了。”我買花的時候沒想太多,就覺得玫瑰百合之類的俗豔,不能代表我現階段對她的心意,向日葵要純真一些,屬於我的風格,我想給她一份純純的愛。你還別說,經過八哥這麼一點播,貌似送向日葵真是極佳的選擇。他的這句Youaremysunshine簡直說到了我心裏,既不是赤裸裸地直抒胸臆,又能讓人感覺到無限愛意,這才是我最想要的感覺。

    “那你把收據放裏頭是幾個意思?”

    “有嗎?我說怎麼找不到呢,本來想拿回來笑話你的,原來是放卡片裏了。”

    “哥,我真是服你了。”憤憤地掛了電話,瞅瞅馨冉,已經在位置上淡定工作了,我托著下巴,呆呆望著。聽到了手機信息聲,抬手一看夏馨冉,“別老看著我。”我捂嘴笑了,原來她是在假裝淡定。沒過多久,她就拿著杯子從房間出來,我想跟過去,趁熱打鐵,不是?誰知廖俊比我快一步,我起身的時候,她已經出了房間,叫了馨冉,她倆就有說有笑的去了茶水間。竟然跟她笑,奸夫淫婦的感覺有木有?這個時候那名叫嫉妒的感覺真的來了。好吧,好吧,我克製一下,遲早有天她也會跟我有說有笑地走出辦公室。

    我來公司單純地想送她一束花,哄她開心,能笑就表示她已經不生我那晚的氣了,目的達到,可以撤離,收拾了下東西,出門等電梯。“家琪!”休息區傳來了她的聲音。我扭頭去看,她在向我招手。我走過去,看看她周圍,廖俊沒在。

    “不生我氣了?”

    她搖搖頭,“沒什麼好生氣的!”

    哦,這麼說來,我又是庸人自擾了?接著她問我這麼早回去幹嗎?我說我請的是一天假,沒什麼心情工作,想早點回家。她又問晚上會去幹什麼?直覺告訴我,她好像有事。可她就是問來問去,沒說重點。

    “我小姨……買了兩張電影票,但是她又約了朋友……”

    這是要約我看電影嗎?我心裏喜滋滋的,麵上卻假裝不懂她的意思,“哦,那就多買兩張請朋友一起看啊。”

    她斜著眼睛瞪著我,一副“你再說下去試試看”的樣子。

    “嘿嘿,那你請我看吧。”

    “這就對了!”

    電影院離公司不遠,下班她開車去的,我們就近吃了韓國料理。呃……我是真的不太喜歡韓國菜,又酸又甜,跟大中華美食無法媲美。她倒是很喜歡,吃得很開心,因為對麵坐著的這個人表情太豐富,每吃一口眉毛都在跳舞。等服務生烤好牛肉後,她很認真地占上大醬,配點泡菜,再用生菜包住,伸到我的麵前。好久沒被人喂過飯菜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愣了一下,想用手去接,她縮了一下,示意我張嘴。好大一口,塞得我滿嘴都是。唉,每次看韓國綜藝,看人家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怎麼到我這就跟吃藥似得。餐前湯酸甜味兒的,皺眉毛;蔬菜沙拉酸甜味兒的,皺眉毛;炭火烤肉,肉太甜,一樣皺眉毛;泡菜更不用說了,酸得我整個人都想扭起來。隻有土豆牛肉餅,有點東北風味,我還喜歡。她笑著跟我說,以後凡吃飯都來這裏。我瞬間覺得牙都酸倒了。不過,口味這東西,吃多了也會慢慢適應的。

    看電影的時候,我還是很老實的,除了把中間的扶手掰上去,讓她可以靠到我以外,我什麼也沒做。讓身體的接觸變得更自然些,感情近了,身體自然會近,我不想做得太刻意,免得她覺得我好色。

    我們看的薑某導演的作品,和想象中天差地別。似乎導演在文藝片和商業片中有些迷失,私人化的東西過多,而讓人抗拒接受。看完後,感覺很悶。她便問我,應該怎麼去解讀這部電影?仿佛這些年,很少會有人這樣正式地問我對一部電影的感受。我和安妮在一起的時候,經常看電影,卻幾乎沒有談論過一部電影,完了就是完了。

    “我特別喜歡一句話,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視角,我也看不太懂,但是,比起上一部我覺得他隻是選擇做回了自己,比起做導演,他想要的身份可能是思想家或者社會學家。不過,我不認同他講故事的方式。”

    “你為什麼不寫寫你的過去?”

    “過去已與我無關,我想要的是現在!如果你想聽我的過去,我隨時可以告訴你!”

    “好!”也不知道她的“好”指什麼。

    出了電影院,外麵正在下著綿綿細雨,車還在吃飯的地方。我問她是想跟我一起淋雨走過去,還是等著我去把車開過來?她伸手感覺了下,說我們走吧。我便脫下外套,蓋在她的頭上,她伸手把我抓到了一起。“如果是廖俊,她一定會堅持讓我等在這裏。”聽得我心裏有點疙瘩。夏馨冉啊,你知不知道其實你也總提起廖俊,以前我不喜歡你,我不在意,可今非昔比,我也會因此鬱悶,你知道嗎?(事實上,她想表達的是廖俊從來不會給她選擇,而我卻以為她覺得我不夠體貼。)

    “家琪,再說一件你肯定不記得的事。有次,我和小姨去你家,中途下了雷陣雨,跑到你家的時候,身上都濕漉漉的,你聽到聲音裸著身子跑出來。小姨問你衣服呢?你就指著我說,我想給姐姐穿。”

    “為什麼你都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再也沒遇到過第二個王家琪!”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的心又被撩動了一下,她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句話,勝過任何一句精心編排的情話。

    她把我送回家的時候,時間還不晚,我極力要求她上樓聊聊。不想就這麼把她放走,好不容易有屬於我們倆個人的時間,不一定要你儂我儂的情情愛愛,一起坐著,發會兒呆,也是極其讓人享受的。我給她泡了杯薑茶,跟她坐在沙發上,聊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我說我現在能回想起來的事情,都是小學以後,再早的時候隻能記起一兩件。她說記性不好的人挺幸福,轉身就能忘,不像她有些事印在腦海裏抹也抹不去。我說,如果你想說的話,可以告訴我,等到有人願意幫你去記這些事的時候,你會忘記的。

    然後,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有聽到外麵在開防盜門的聲音。她問我是不是忘記關外麵的門,不可能這麼早有小偷吧。我說興許是鄰居家的門。我話音剛落,就聽到鑰匙插進裏麵的門,接著“知啦”一聲,門就開了。她看看我,我看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門口的那個人看看她。

    “太晚了,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哎,別啊!你誤會了!”

    她壓根就沒聽我說,提上手包就往門外衝,我一直追著她的車出小區,她都沒理我一下。你說我倆談得興致正濃,突然跟我看似曖昧的人拿著鑰匙開門進來,這得是什麼感覺?這不坐實了我跟曖昧那人的關係嗎?我覺得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我跑上樓,也是極其無語,“冰冰啊,你大晚上跑我家幹嘛?”

    “八哥說你昨晚又進醫院了,我擔心你,來看看你也不行嗎?”

    “行行行!可你不會按門鈴嗎?”

    “以前你也不會要求我按門鈴啊!”

    “好好好,都是我的問題!”誤會已經產生,我再責怪冰冰也無濟於事,“行了,我沒事,你回去吧!”我把門打開,伸手示意她走。

    “琪琪,你別生氣,小心心髒!”她過來輕輕拍我的胸膛。

    “差點被你氣死!你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夏馨冉嗎?那說明她不夠信任你,再說誤會我們更好,別人不要你,我要你。”她捧著我的臉,又要親上來了。

    可是,馨冉啊,為什麼要殺個回馬槍,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從她的位置來看,已經是親上無疑。死了,死了,死定了,看她蹭蹭蹭地走過來,不會是要扇我一耳光吧?救命啊,我真的不是這樣的人。

    “範冰,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啊?什麼?我沒聽錯吧?她上來要送範冰回家?她那嚴肅的表情和堅定的語氣,讓範冰無法拒絕這樣的要求,這是一個成熟了女人才會有的氣場。

    “鑰匙!”她問範冰。

    範冰乖乖地從包裏掏了出來,她轉手遞給了我,對範冰道,“走吧!”

    嘖嘖,真厲害!這可是將來要做我女朋友的人啊。坦白講,這個時候夏馨冉的很多心理,我還是無法理解的,真正能理解的時候,得在我們之間把一切說破後。

    她能送範冰走,不代表她沒生氣。生氣和信任以及原諒,這對她來說,完完全全是兩回事。幾次試著搭話跟她解釋,都被她以工作忙為借口拒絕了。

    八哥朝笑我像閹了的公雞,問我之前的騷勁去了哪裏。我說我不想太高調,引來她的反感。慢慢來吧,做我力所能及的,原不原諒在於她,我不會去強迫她,更不會去裝可憐來求得她的同情。如果可以那樣做,三年前我就不會放走安妮了。對,也許在別人看來,我是不夠在乎,但不是所有的在乎都需要讓對方知道的。我保證她想轉身的時候能看到我,我保證她想說話的時候會傾聽,我保證她需要我的時候會出現,這不是一種在乎嗎?

    很快到了公司的年會,以往年會我都會貢獻一點節目,今年出的事情太多了,沒有心思去搞那些。我們公司的文藝骨幹挺多,尤其業務部,年年安排得有聲有色。年會避免不了被灌酒水,她和廖俊作為不到半年的新員工,自然不會被輕易放過。台上載歌載舞,台下把酒言歡,這是很多公司年會的寫照。

    我能感覺到那些天,她表麵無事,實則內心也在鬱悶著,不知道她究竟在懲罰誰。吃飯的時候,我就坐在隔壁桌,同事們喝了點酒,興致都高,要玩遊戲的時候就起哄我和範冰。當然,她和廖俊也沒能逃掉。

    玩蒙眼背人的老遊戲,抽簽決定誰跟誰一組,大約二十多米的距離,需要蒙著眼背人踩破賽道上的三個氣球,最先到達終點的勝利。我當然是抽到跟夏馨冉一組了,這麼幸運?我跟慧慧一瓶香水的交易,還能有不幸嗎?馨冉親手給我帶的眼罩,小心翼翼地趴我背上。有些好勝者,一開始是衝刺的速度,踩了第一個氣球以後方向就迷失了。我走很慢,每一步都是試探後再跨出,盡量不要摔到她。

    “輕點,輕點,腳上有風。對,往左一點,一點點!”她在我身上指揮著,準確無誤地踩破第一個氣球。

    “王家琪的烏龜戰法,不愧是穩健有力。”“嗯,嗯,夏總應該很輕,看王家琪麵不喘,心不跳,一個健步來到第二個氣球。”邊上主持人在不停調侃我們,甚至把話筒遞到我麵前,“家琪,你現在已經領先其他選手,請問你有什麼感想?”

    “滾!”

    “哇,王家琪辱罵主持人,要不要讓他們重新回到起跑線呢?”

    “不要!”“要!”底下同事配合著,喊要喊不要的都有。

    我正想張嘴說點什麼,馨冉竟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嘴,逗得大家更是笑聲不斷。我隻好老老實實往前走,最終我們倆拿了第一名。

    主持人又上來問我們有沒有要跟對方說,馨冉竟然主動接過話筒高興地說,“王家琪你最棒!”我也不甘示弱,“夏馨冉你最輕!”其實我想說的是“親”。

    這就是我王家琪選擇的方式,有刻意的安排,但過程是隨心的。

    遊戲過後,再有人上來灌她酒,都被我安排的人給擋了。我們之間沒說話,但她已經肯對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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