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5 更新時間:16-03-11 14:51
“喂,那男生叫什麼啊?”
“呦你口味可真重,你說個兒最高那個啊?那是他們隊長,叫雷達。”
“你一邊去,我說的是他旁邊那個,就比他矮一點那個。”
那男生叫黃湛,是這所大學籃球校隊的成員,球技一般。
老瞿家的故事即將和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小子扯上關係,這點一直讓黃孤逢耿耿於懷。然而天下無巧不成書,這小子學習也不賴,竟然也在黃孤逢讀研的學校上大學。
“哦你說他啊,他叫黃湛,是大二的,好像是管院的院草,幹嘛?就你?”
“他有女朋友嗎?”
“就你?”
“問你話呢,你知道多少,快全告訴我。”
“就你?”
“去死吧你,不說拉倒,我自己問別人去!”
之所以這組對話前後都沒有人稱標注,是因為在校園愛情故事的人物設定裏,她們有一個統一的代號,叫江湖大野花。
有的人根本不關心黃湛有沒有女朋友,比如黃孤逢。可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卻經常在黃孤逢的耳邊響起。聽得多了,他也就對這個人了解一二了。
黃湛,男,20歲,身高180公分,體重68公斤,裸眼視力5.0。本地人,現就讀於管理學院財管1班,上學期曾獲二等獎學金800元。此外他還是籃球校隊的副隊長,司前鋒。說不上多優秀,也說不上不優秀,就那樣,符合他們家的傳統。
至於有沒有女朋友這一點,江湖上大野花們的主流意見是:“似乎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似乎沒有”隻是那些無論有沒有都不會與她有半毛錢關係的女人給自己加的五毛錢特效罷了。大學,本來就是一個解放天性的地方,有沒有女朋友在這個院子裏根本算不上新聞話題,甚至連到底有幾個都算不上。
人們在閑極無聊的時候,比如在上大學的時候,總會伸長了脖子去看別人是不是比自己更閑,這種窺探,在得不到滿足的情況下,就會變本加厲的向這個人周邊延伸。
黃湛今天和人打了一架。
從小到大,他第一次動手打人。因為那個人說他和女同學開房了。緋聞的女主角,是他們學院出了名的大美人,除此之外,她也是黃湛高二高三的同桌。
有很多人向這個女生打聽過黃湛過去的情史,而她一直隻強調一點:“他的情史裏沒有我。”你越是極力想撇清關係,就越有人認為你在隱藏不可告人的秘密。流言在黃湛周圍的野花叢中發酵,可發酵的酸臭味卻惡心到了那些想去摘野花的男生。
男生嚼舌根比女生嚼舌根更恐怖,因為男生通常不嚼舌根。
打架事件發生在禮拜五中午,好在當時周圍人很多,把他們及時拉開了,情況不算嚴重。黃湛可以照常回家。
下午五點半,很多人準時從辦公樓裏走出來,朝著各自的方向,費盡同樣的千辛萬苦,奔向共同的目的地:家。
今天黃遠特別開心,不僅是雙休日來了,還有,寶貝兒子要回來了。
今天中午黃遠接到一個電話,是一個律師打給他的,說晚上要到他家拜訪,是因為一位委托人交代的工作。當時他正一邊吃飯一遍忙著做表格,聽對方態度誠懇而堅定,所以就沒問太多。快下班的時候,他想著要不要給那位律師打個電話,問問清楚,什麼遺囑什麼委托人,在他看來絕對和他扯不上關係。可他剛要拿起手機,就又被老板叫去布置了事情,於是這個電話就沒有打成。
想想也是,誰的遺囑會跟這對父子扯上關係呢?
之前已經提過了,黃湛的母親在他考上大學那年車禍去世,從那以後這家裏就一直是他和他爸兩個人生活。黃湛的媽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他外婆在去年過世了。他爺爺奶奶生活在鄉下,身體硬朗,他爸爸又沒有兄弟姐妹,怎麼會出現從天而降的遺產?
說到黃遠的老婆,這裏還可以再多說幾句。
黃遠上學的時候談過幾個女朋友,相處時間都不算長,以至於被身邊的人看做花花公子。可不知怎麼的,他畢業之後就一門心思的鋪在工作上了,三年沒交往過女朋友,有人追求也不感興趣,給他介紹相親他也不肯去。直到後來,終於遇見了他老婆。他們是經雙方父母介紹認識的,兩個人交往了半年多,之後就結了婚,兩年後就有了黃湛。
黃遠的老婆很優秀,有點像女強人,但又懂得顧家,把丈夫兒子都照顧的無微不至。也正因這樣,媽媽的去世對黃湛打擊很大。黃遠可能是顧及兒子的感受,從沒動過續弦的心思,兒子讀大學兩年了,他就一個人早出晚歸,洗衣做飯,到了禮拜五,心心念念盼著兒子回家。
這不,禮拜五又到了。這對父子啊,各自懷揣著心事,收拾好一個星期的疲憊,朝著家的方向彙合。
可他們還不知道,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周末。
那晚,律師走了之後。黃湛洗好碗,試探性的敲了幾下黃遠房間的門,黃遠說有點困了,有事明天再說。
黃湛回到房間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幕,腦袋裏就像過電影似的:戴眼鏡的男人,律師,遺囑,不能公布委托人的姓名,房產,贈與我爸和我,鑰匙……
黃湛聽見洗手間傳來淋浴的水聲,想來是黃遠在洗澡。算了,洗洗睡吧,明天再說。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天氣晴好,適合外出,適合外出看房。
不過有人好像並不想去,這人就是黃遠。
還跟前一天晚上一樣,黃湛試探性的敲了幾下黃遠的房門,沒有回應。
“爸?起床了,太陽曬屁股咯!”說著,黃湛轉動了門把手,門沒鎖。
“我還沒睡醒呢,上班很辛苦的。你自己先吃,我再睡會?”
“上學也很辛苦的,但是怎麼說十點鍾也該起床了吧。”黃湛掏出手機給黃遠看時間,十點十分。
“沒關係,爸再睡會,我有點不舒服,你先準備早飯,啊不,午飯去。”
“你是不舒服還是不想去看房?”黃湛不打算軟磨硬泡了,直入正題。
“我不是說了嗎,那房跟咱沒關係,我不去看。”黃遠翻個身要繼續睡。
“律師都說了,讓我們去過之後再跟他聯係,人家那也是完成工作。咱倆去一趟,看過之後要真是沒關係,就把鑰匙還給律師。行不行?”
“要去你自己去。”黃遠還是不打算去會一會這份“遺產”。
“爸!你是不是知道這房是誰的?不然你怎麼連去都不願意去。”黃湛又一次問出了關鍵問題。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小祖宗啊我都說了多少遍了。”
“那你就跟我去!否則我就叫爺爺奶奶跟我一起去。”黃湛步步緊逼。
“你敢!我真是服了你了,我去行了吧。不過有言在先,去了我也不可能想到什麼。”
“好!那我去搞點吃的,吃完飯下午我們就去看房。”黃湛,心滿意足。
黃遠不耐煩的起床,整理好被子,接著洗漱,準備迎接這個莫名其妙的周六。看著廚房裏兒子忙活的身影,黃遠看了好一會,然後一聲不響的打開了電視機。
當然,電視機還是靜音的。
“喂?”飯桌上黃遠接了個電話。
“哦哦好的,我是沒問題。但是你要親口跟我兒子講一下,不然他不會放我走的。”說完,黃遠把手機遞給嚼著飯的黃湛。
“叫叔叔。”黃遠一麵遞手機一麵對黃湛說。
黃湛一臉費解的接過手機:“哦,喂叔叔您好,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是黃遠公司的老板,跟黃湛講話的語氣很和善,講了幾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你們是不是串通起來騙我?”黃湛問黃遠。
“我腦子有毛病啊,我叫我大老板來騙你說我出差,就為了不跟你去看個房子?”黃遠說的確實是有道理。
“所以你下午就要走?”黃湛心有不甘。
“對啊,我說了上班很辛苦的。你自己在家過周末吧。房子就先別去了,你跟那個律師打聲招呼,等我回來再說。不許驚動爺爺奶奶!”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說不準,那邊出的是緊急情況,這種外派短則三五天,長則半個月,辛苦啊。”
“好吧,算你走運。”
“出差啊大少爺,這叫走的哪門子運!”
“這叫活該!吃飯吧,吃好飯休息一會兒再走。”
“別著急,路上注意安全!”自從媽媽出事,每次爸爸出門黃湛都會這麼囑咐一句。
送走了黃遠,黃湛拿起那把鑰匙,獨自走出了家門。
“你記住:凡是你抗拒的,都會持續。”——張德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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