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638 更新時間:16-03-19 15:10
1926年的一天早晨,中國最後一任皇帝溥儀的夫人婉容起床後,例行公事,開始更衣梳妝,其間,窗戶突然開了。起初,婉容沒有察覺,繼續穿衣打扮,卻不知此時,不遠處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企圖一飽秀色。
張園的很多房間都和吳府隔窗相望,包括婉容所住這一間。
偷看婉容梳妝的正是吳府的一位仆人。
其實,這位仆人也不是故意要偷窺,隻是婉容窗戶打開的那會兒,他正好在打掃吳府與婉容隔窗相望的那間屋子,無意撞見了。想不到這位過氣兒皇後還是蠻有姿色,吳府仆人忍不住呆立窗邊失神了一會。
仆人的失態很快被婉容察覺,他由於緊張便及時轉身開溜了,婉容隻看見一道匆匆離去的藍色背影。
“是誰?”婉容疑惑道,是有人在偷窺自己更衣麼?這可不行!
婉容氣嘟嘟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心裏思量著以後的日子。會像這般被人監視著麼?
“這個男仆必須掌臉打嘴!”這個男仆也隻會是隔壁吳家大院的男仆。婉容差人到吳府上提出這個要求。
吳家也雕梁棟畫,門口巨大的鐵銅大獅子比婉容自己居住的張園還更加氣勢逼人,紅紅的鐵門緊緊地關著。
孫耀庭是跟隨著皇上多年貼心的太監,他帶著一幫太監來到了吳家大門。
婉容站在窗台前,看著孫太監大聲叫著吳家開著大門。
“您是誰呀?”聽到吳家大院裏一個男仆高叫著。
“我是孫耀庭,內務總管。”孫耀庭回道。一幫太監跟著他後麵,也有一種想替皇後出氣的氣勢。
“您們是否知道,那個隔壁的張家的院子住的什麼人?”孫耀庭放足了話語。
“當然知道。是廢帝,是一個隻會靠著日本人作威作福的人。還有一個不會下蛋的。”那個吳家仆人一開口,不僅沒有說什麼尊敬的話外,居然還說得這樣刻薄。
婉容聽道這話,無奈地歎了口氣,沒辦法可不是麼?!人家說得沒錯啊!
“您們家仆人居然偷看我們家皇後,膽子還真不小,小心皇上動怒。”孫太監更是一肚子氣來。
“什麼皇上,皇後,現在是民國了。在您們自己的院子去稱皇上皇後,別真拿自己當回事。”
孫太監一臉氣怒地回來後,故作鎮靜地說:“皇後,我把吳家的人大罵了一頓。”
“哦。。。。。。”婉容沒勁地答道。
傅儀正帶著幾個侍從回家,一踏進門,就看到婉容在會客大廳裏拖著下巴悶悶不樂地想心事,就停下了腳步,用一雙疑惑不解的眼光看著婉容。
“婉容您是玩什麼遊戲又輸了是不是?”傅儀看著婉容生氣的樣子,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婉容與太監玩什麼遊戲一定是輸了。
“沒有。”婉容麵無表情地答道。
“回皇上,皇後是受了委屈了!皇後娘娘在更衣時,吳家的一個穿藍色褂子的仆人皇後娘娘的窗前偷窺皇後更衣,奴才帶著人去找吳家,讓他們交人,居然還大罵我們。皇上,您看這事是算了,還是找他們交出人來?”孫耀庭忍不住說道。
溥儀一聽,原本清瘦的臉倏然地暗沉了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裏露出種不容侵犯的殺氣。他穿著一身精幹的西裝,威嚴而又深沉,腳上的長靴散發著逼人氣息的光澤。
傅儀回轉過身子,望著佇立一旁的侍從。
“我是皇上!我是皇上!我是皇上!我的皇後仍是高貴天下的,怎麼容得平民渺視,那怕就是一眼也不行。我是中華民國及外國各國都以君主禮儀相侍的皇上。”傅儀的聲音如爆炸似的,似能將空氣迅速點燃爆炸似的。
空氣沉靜令人心顫,所有人都屏住氣息,大氣都不敢出。婉容見了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來人!”
隻聽得眼前的皇上的皮鞋的腳步聲如同掛鍾一般一聲聲清晰地傳入耳膜。
孫太監這才貓著腰上前,恭敬地回道:“奴才在!”
“民國的警察局亦為我所用,去報警!”傅儀說完這句話,圓圓的眼鏡上的長長眉毛輕挑地往上一挑,頗有一份得意之感,臉色如同薄冰有了層層的融化之氣。
婉容見狀也不能說什麼,皇上這是在保護自己的尊嚴呢。
警局特別專線的電話迅速被接通。
“林局長,現皇上報警,吳家宅子的一個藍衣仆人張家窗前偷窺皇後更衣,理應罪該萬死。望林局長立刻派人捉拿。”孫太監一臉正言地說道。
“好好,我立馬派人前去明察。”一身威嚴的局長放下電話,嚴板的臉上厚厚的臉皮綻開了層層笑容。
“陳隊長,這天津張家園租給不知天高地厚的皇上,以為還是大清國呢,說皇後被人偷窺也來報警,現在時局動蕩,連被人殺的事也管不過來,警局的現在的任務居然去管一個仆人偷窺女人更衣的事,真的是臉上無屎,偏偏要往臉上抹呀。”林局長說完,很悠然自得地抽了幾口煙,那煙霧遮住了他整個黑溜的臉。
陳隊長定了定眼神,試圖想看清林局長的臉,但是發覺煙霧卻在臉上越來越濃烈。
“這皇上也太遵守民國的法律法規,找個人將吳家的仆人打一頓不就行了。再說這種事,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事。是一個令人捧腹大笑的笑話而已。”陳隊長有一口氣快速將這句話說完的架勢。
“是無能。人人口中的清朝也隻是浪得虛名了,也無回天之力了,同幾個女人混了幾年,連一個小孩子的屁影都沒有見到,還張揚什麼?無能貨物!”林局長不緊不慢地說道。
“您的意思?”陳隊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吳家的府邸主人是誰?是北洋政府陸軍總長吳光新。他是是段祺瑞的小舅子,段祺瑞是什麼人?是令人喪膽的北洋之虎,是我們小小警局能招惹得起的嘛?”林局長被濃烈的煙霧嗆了幾口,輕輕地咳了起來。
“那我們不去了,諒他這個無能的空圖虛名的皇上也不能把我們怎麼著了。”陳隊長說完一臉的喜色。
“您不要忘了,皇上還有很多奇珍異寶,何不去賞識幾件去。”林局長說完,用手輕輕揮了揮眼前濃濃的煙霧,此時這煙霧已迅速漫延了整個屋子了。
“那我們去了不是得罪了吳光新總長,更得罪了段祺瑞,弄不好,腦袋瓜掉下來,都不知怎麼掉了?”陳隊長是一臉的疑惑和擔憂。
“哈哈哈哈!您怎麼是隊長,我怎麼就是局長,高度不同,處理的方法就是不同。”林局長為自己想法得意的笑了,用力按滅仍能吸的雪茄煙。
“林局長有何兩全其美的辦法?”陳隊長全力堆滿笑臉地問道。
“打個電話給吳總長的管家,叫他們仆人全部穿上藍衣衫,我們去也就是走走場子。再說皇上這塊肥肉看您怎麼拿捏吧。”
“小弟全明白了,還是局長高明。”
陳隊長說著急速地退下,朝著大堂內無精打采的小士兵們吆喝了一聲。
“今天就讓您見見曾經高不可攀的皇上。皇上的女人皇後在更衣時被人扒窗偷看了,說是北洋陸軍總長吳光新的仆人偷看了,所以我們先到皇上那報到,要知道我們是什麼人,我們是保護國家和個人平安幸福的警員。所以大家舉手投足間不能讓清末的小皇帝看走了眼,明白了沒有?”陳隊長說完,在所有的警士麵前很有威嚴地走了一回,手很有姿態地揮了揮。
皇上自打了報警電話後,就在客廳裏焦急等著警員地到來。
溥儀來回地在客廳裏走著,隻聽到客廳來回滴嗒的聲音和溥儀很有節奏的皮鞋聲。
一輛,二輛,三輛……那是警車的聲音,溥儀緊鎖的眉頭才輕輕舒展開來。婉容則明顯有了淡淡而又得意的笑容。
溥儀輕點著頭,婉容和女侍都回到二樓去了。
婉容回到樓上,時不時站在門邊偷偷地聽著樓下明朗的聲音。
“報告,皇上,奉天津張區片林局長的指示,特前來為皇上保駕!一定為皇上的事盡全力之勞。”陳隊長也不愧高手,在溥儀麵前行了嚴嚴正正的見麵禮。
溥儀的眼角輕輕扯動了一下,這個不經意的表情還是被陳隊長捕捉了。
溥儀還是沒有一丁點兒的表情,他擺著不可一世的表情和不可高攀的神情,將他與陳隊長的距離拉得很遠很遠。
“尊敬的皇上陛下。”陳隊長說這句話時,貓著的腰,眼睛卻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溥儀,那一聲,讓溥儀原本就直的腰更挺了挺。
溥儀的整個人都有愣的感覺,他要就是這種仍被人奉為至高無上的尊敬。特別是眼前一個與他沒有任何關聯卻要他替他出口氣的警察局的人。
“我是奉天津市天化警局的林局長的指示,特別聽喉您的吩咐,隻要是您的事,我們赴湯滔火,在所不辭。如果沒有什麼事,小的們還有幾件街頭槍殺案,搶劫案,焚屍案需要處理。”
溥儀的眼睛圓珠珠骨溜溜地轉了幾下,要是在大清國的時候,有敢這樣說話地嘛。可是能來,已給他麵子了。
孫管家想上前說什麼時,溥儀揮了揮手,又擺了擺手。溥儀一聲不吭,坐下,又站起來。
很快孫管家端著雕刻龍的紅木托盤,高高舉過頭頂,呈現在溥儀的麵前,溥儀用手輕輕抓起這些奇些珍寶,有將捏碎的快感,從他的指尖漫延到他的眉心與嘴角,溥儀暢快地一笑,這些依然是手中的法寶,可以操縱著一切。他的眉毛一個抖動。孫管家便將這整盤的奇異珍寶呈在陳隊長的麵前。
“這些價值連城,告訴林局長,做多大的驚天動地的大事,不如在我這裏眯一會眼。”
“是的,是的,您可是皇上,就是您眯一會眼,也能載入曆史冊,小的,也跟著沾光。”陳隊長說時,眼睛看著雕龍的紅木托盤,眼神裏全是發光的光澤,似乎這眼神的光澤都能將這些珠寶瞬間吸俯進去。
“拿著吧!”溥儀的聲音輕而又淡。猶如蚊子一般地聲音。
但這樣的聲音一出,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
陳隊長盡力讓自己文雅些,但是這些拿這些珍寶讓他文雅不起來。
陳隊長終於將這些珍寶裝著滿滿的。低著頭,貓著腰,滿臉如嬉笑地退了下去。
“皇上,這些人?他們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呢?”孫管家是一臉的茫然。
“他們什麼都知道,因為這些珠寶讓他們知道該怎麼做?”溥儀顯得很倦意上了樓。
陳隊長一行到了吳家。
陳隊長到了吳家,起先也是堆滿的了笑臉,可是一看這些仆人也像當上皇上似,個個目無表情,吊得象他的長管似的。
“管家的,誰是管家的,既然不嚴管著仆人的一舉一動,放任自流,那吳總長為國為民操心,要您們這些寶做什麼呀?”陳隊長一通氣下來,仍沒有人理他。
“既然有人霸占著吳家的院子裏還沒有出來說一聲,給我搜!”陳隊長心想沒有說話倒是好事。
“且慢,大人息怒。快遞煙,您們這些有眼無珠的下人,您們睜大眼睛看著這是誰?這可是咱們警察局的陳隊長,陳隊長是誰,可比隔壁的皇上更有權更能保護咱們的人。還不快快端茶,遞煙,小心伺候著!”吳家大院的一個管家模樣出來招呼著。
仆人這才來了勁似的,個個回過神來,滿臉笑臉地圍在他身邊轉。
“神氣什麼,連段祺瑞我們都見過!”一個仆人小聲低咕著。
“就是,什麼個隊長,居然在我們吳總長耍威風,我看是不是想掉腦袋了。”
兩個仆人小心輕聲地在廚房倒茶水說道。
陳隊長眉開眼笑地喝著茶,抽著煙,一副樂淘淘的神情畫卷。
“吳總長不在家,把這個家交給您們,不隻是看看家,那不如放一狗。還要的是您們與鄰居之間顯示出大將風範,接到隔壁報案,說您們家仆人偷看皇後更衣,這是不是有傷風化,更有傷吳總長的麵子,一個仆人在吳家做自己要做的事,而不是給吳總長惹麻煩。”陳隊長抽著煙,一本正經地奚落著。
“陳隊長,您有話就直說。我們吳家的仆人個個可是對吳總忠心耿耿,不敢有絲毫怠慢。”
“您們中有一個著藍衣大褂的仆人偷窺皇後更衣,那皇後的身子能看嘛。放在以前,可得滅九族呀。”
“是啊。有這樣一個仆人我得叫他滾出吳家大院。”
“有一個穿藍衣衫的仆人,偷看了皇後。”陳隊長說時,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有種自己正在偷窺的快感的味覺。
“傳下去,將吳家的廚房,後院,大院,門汀,鋤草,澆花,買菜,凡是男仆人一律叫上來,聽候陳隊長的發落,如果真有偷窺的,也得聽從陳隊長的。”管家曆聲叫道。
轉個身子,滿臉笑地說著:“這事,我也得向吳總長彙報。”
管家說完這句話,陳隊長整個表情僵硬了一下。是的,他不能無事找事,他更不能無事生非。他要做的隻是大事化小,無事化鳥。
二十個來仆人齊唰唰地站在陳隊長的麵前。一樣的藍褂子,一樣的神情。
“您們有誰偷窺過皇後更衣。”
“我們沒有!”齊唰唰的聲音就像剛剛訓練一般。
“如果有,得進巡捕房,如果沒有,我也不能無中生有。”陳隊長話裏有話。
“陳隊長,我們身為吳家的仆人,隻是做粗活,幹粗事,哪有閑工功看那玩意兒。再說皇後住哪一間,我們仆人怎麼可能知道?是不是光線在她窗前晃了一下,讓她產生的幻覺?”其中一個仆人走上前一步,畢恭畢敬地對著陳隊長說著。
“您是說皇後無中生有?”陳隊長依然是一本正經地樣子。
”我是說誤會,絕對誤會,不知是哪個府上的仆人?”
陳隊長掃了一眼,說實話,他沒有火眼金星的能力,沒法找出哪一個偷窺了。
“我來隻是皇上報了警,他也是國民保護的一個公民,怎麼樣來著,我也得過過場。”陳隊長壓低著聲音對吳家管家說著。
“您們這樣說皇後就是白癡,沒有偷看還說偷看了?”陳隊長說時鬼蜮地一笑。
“那是皇後思春後的幻覺。”一個男仆高聲地說著,空氣突然結冰一般地安靜,又突然成了一塊爆冰,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陳隊長想克製住自己,但是卻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都沒有偷看,我怎麼向皇上交待?”陳隊長看著一群笑得一點正象也沒有的男仆。
“吳總長也是忙得日理萬機,這點小費全是這個管家的心意,請笑納。”吳家總管遞上了銀票,往陳隊長懷裏直揣。
陳隊長暗自嬉笑著,揮了揮手,離開了。
陳隊長按了按腰間鼓鼓的奇珍異寶。再次踏進了張園的大門。
“尊敬的皇上陛下,陳隊長已從吳家大院搜了一個遍,確實沒有發現一個人偷看皇後更衣的可能,隻有一個可能?”
“什麼?”溥儀雖然沒有說出一個字,但是他急速回轉的身子和從圓鏡裏反射出來的光澤說明他的疑惑。
“那就是吳家一個會飛的藍鳥,它偷窺等於沒有偷窺,因為藍鳥是有眼無珠,還請皇上皇後消除誤會,本來皇後的閨房,誰要偷看了,天地不容!”
溥儀原本緊板的臉突然鬆馳了一下,臉上的鄒褶也一層層地出現。
“不過,吳家也給皇上的麵子,不管怎麼樣,也開除了三個在張園溜達的男仆,為的是警告所有男仆不得靠近張園。”陳隊長心想,這吳宅仆人動不動開除仆人是常用的,糊弄一下眼前的皇上,很容易過關的。
溥儀很大度地說:“謝謝警局為我效勞!”
“應該的,隨時聽候皇上的吩候!”陳隊長說著,還沒有等溥儀說什麼,就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撤離。給力文學網
等警局的一行人走了,溥儀很不自在地一笑。目光盯著有明顯優美弧度的樓梯。
溥儀象奔赴戰場一樣,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樓上。
推開門,隻聽婉容穿著凸顯身材的金黃色的絲綿旗袍,身材就像一個完美的雕塑,玲瓏有致,起起伏伏,讓人好生聯想。僅僅是背影,溥儀也是微微一愣,在他所見過的女人中,唯有她是那麼地撞入他的心魂,就像一個美得不能美的物品,令人回味無窮。可是她卻是那麼地有思想,有主見,她要她所想要的生活和態度,這是溥儀所不能容忍的。
一雙黑而又亮的高跟鞋,肉色的美國絲襪,那是美國外交官的夫人所贈送的。
那件金黃色的旗袍是特地為了參加美國外交官邀請參加的一個晚宴而特意定製的。當時溥儀明顯感覺到所有人看到他的皇後驚羨的目光。是的,她是美的。可是這樣的美,獨屬他一個人的,卻被一個吳家一個男仆偷看了。這樣一想,溥儀的心情突然就像一個野馬似,衝出前將一頭黑亮的且燙的頭發狠狠往後一揪。
“是您在臆想一個男人在偷看您?”溥儀的聲音像一個暴怒的獅子,怒發衝冠之勢。
婉容的雙手緊緊掩住了頭回轉過身子,很漠然地望著他,因為她已習慣了他的暴燥。
“我看您是成天沒有花邊新聞,就想找花邊新聞。”
婉容隻是拚命想拿開溥儀不知輕重的手。
溥儀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更用力扯住婉容的頭發,勢有一種將她的頭發全部扯掉的衝動。
“您是什麼皇後,就知道無事挑事的蠢女人,您要知道明天全國大街小巷都傳言一個男仆偷看了皇後的身子,而且是一個寂寞透頂的身子!”溥儀不停地撒叫嚷著,有種特別憤恨的感覺。
溥儀被旁邊的椅子拌了一下,溥儀的雙手不由地鬆開了。
此刻的婉容花容失色,原本清爽光亮的頭發,已是滿頭的蓬鬆,淩亂。
“您是皇上,我隻是您的一個女人,您連您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婉容委屈極了。
“啪!”重重的一個耳光清脆掌在婉容的臉上。
“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嘴賤!”
“一個女人會不穿衣服出門?一個女人更不會不關緊窗子就更衣的,隻能說明有意而為之。”溥儀的聲音清而冷,就像一把刀刺身婉容,婉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委屈的淚水不由從眼角處流了下來。
“您可以抽煙,您可以花錢如流水,您更可以在鏡子化妝一天,但是絕不充許有任何雜念。因為您是萬人矚目的皇後。”溥儀說著根本沒有看著婉容,而是自顧自地走出房間。
羞愧,懊恨,還有被自己的男人誤解的憤恨,讓婉容流完眼淚後,躺在榻榻米上,她吩咐女侍點著大煙,她輕吸了一口煙。
那一口濃烈的煙進入她喉嚨,嫋嫋娜娜地進入她的五髒六肺裏,一種前所未所的快感消除了所有的不快和委屈。她微閉上眼,有種很幸福的滿足的感。
果真,第二天,《北洋畫報》上刊登一則新聞,就像天上掉一個震天震地的隕石般,把所有人從迷糊中驚醒了。那就是北洋畫報的記者將婉容被偷窺的事諸於報章上,一時,從天津到北京到上海,直至到日本東京,美法英等報上都祥細寫下此畫。
溥儀既避居津門,寄寓張園,此人所共知者也;有一趣聞,人或鮮知之。聞之友人言:前任陸軍總長吳某有宅,與張園為鄰;一日,溥儀夫人晨起梳妝,窗戶洞開,吳宅仆人藍衣者一人,登樓倚窗窺,為溥儀夫人所覺,怒甚,立令太監數人,赴吳宅大興問罪之師,吳仆亦殊崛強,謂太監曰一如今民國,沒有什麼皇上皇下,您們老公,更不必作威作福,誰會窺妝,不過夫人無聊自臆心狂罷了……
婉容沒想到自己隻是想把一個仆人抓出來,竟會讓他人炒作成這樣,這世界是瘋了麼?
女侍小紅道:“皇後,不必生氣,想想平凡女子被人偷窺,會上報嗎?隻有皇後的一舉一動,點點滴滴都會成為眾人所想關的人物。”
“小紅,你能別說閑話了麼?”
“您想,報章隻是是隔壁偷窺而已,兩個大宅子相距太遠,能看清嗎,不過是無聊小報為取悅民眾而已,我自會派人去報館澄清事實。再說,雖然是民國,還是怕皇族的,根本不敢看扒窗而望。”
”你再說一句,我就把你辭了!“婉容把報紙扔在地上,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又開始抽煙了。
北京王府井茶館內,有各色人等在喝著茶,有穿長衫的,也有穿西裝的,有穿旗袍,戴著精貴的飾品時尚女子,也有穿對襟衫的絲綿衣服的,男人與女人們很親切地品著茶,有安靜的,也有喧嘩的。
“皇後更衣被一個仆人偷窺,真的是仆人一飽眼福,皇後的身子比平常女子的身子就精貴些。”一個穿著長衫的清瘦的男人大聲地說著,那聲音有點要渴死的味道。
“皇後再精貴,也是民國了,身子再精貴也比不過煙花巷的18歲姑娘。”
“我看呀,也是報館無事可寫,就專拿還是人人目的皇後說事,您想怎麼說也是皇後,她的窗戶會開著,任人看著。就是真的看了,難道她不知道,唯有沉默不語,才是保持皇後的最大的體麵。”
“不是皇後,是人所共知也,而是北洋畫報出名了,也隻是在天津混的北洋畫報,自從不停地報道皇上皇後的各種趣聞,令人人皆知了。”
“皇後真的漂亮呀。這則新聞真的讓人想入非非了。”
“皇上,皇後,還不如咱們老百姓呀。吃喝玩樂睡,都在一個不相幹的眼皮底下,不自在,不快活。”
茶館的各等人因為這一個話題而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如果能看到皇後的身子也是國色天香,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呀。”
婉容知道會這樣,心想沒事也能惹出點事來,是閑得還是閑得啊?
“如果身材好看,被下人看見了,也是一樁惹人目的新聞。”淑妃那一段時間心情大好。
“您看見了什麼?”淑妃冷不防地站在婉容的身後,話裏話有。婉容依舊照慣例跑到溥儀身邊告狀。
“同為皇上的女人,淑妃很樂意我有什麼不快,才是她的大快?”婉容向溥儀訴著苦。
“由她作吧,如果不是在天津,早就將她休掉了。與其休掉,惹人多舌,不如當作養了一條不聽話的狗而已。”溥儀勸慰著婉容。
淑妃聽聞後,久久地沉默。“就是一條狗,它的主人也知道摸摸它的背,喂喂它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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