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79 更新時間:16-03-30 20:24
沙華跟著沂水來到了一處懸崖,這個山崖並不是很高,僅五六丈,卻很特別。山崖的一邊山石錯落,長著不同的野草,另一邊光滑陡峭,沒有寸草生長。兩邊的地形雖然不同,卻有著一樣地特點,就是難以攀爬。
此時的懸崖下站著十幾個少年,年紀最大的也不過十八歲,最小的隻有十三歲,他們都表情嚴肅地看著懸崖。
沙華隨著他們的目光望去,才發現兩邊的懸崖上正有兩個身影在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雖然動作緩慢,卻是在向上移動的。
“這是做什麼?很危險啊。”沙華不由地為他們捏把汗。
沙華一聲的叫喊讓懸崖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眼中滿是疑惑: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在這。
淩風一眼就認出了沙華,也在頃刻之間怒火衝上眉頭,他一個箭步衝到沙華麵前,惡狠狠地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誰允許你來的。”
沙華指了指一旁的沂水,示意淩風正是沂水帶自己過來的。
淩風見是沂水帶沙華過來的,怒氣少了不少,他一副埋怨的表情望著沂水:“你帶他過來幹嘛。”
“他找你,我,去監督。”說罷,沂水走到那群少年之中,指導他們繼續自己的訓練。
淩風聽說沙華特意來找自己,脾氣也沒好多少:“找我幹嘛,上次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自己湊上門來。”
沙華知道現在淩風正對自己有著很大的意見,他就算知道以前的事情,估計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告訴自己,所以要慢慢來。
“對啊,上次說你小孩子脾氣是我考慮欠周,我回來之後想了很久都覺得應該向你道歉,所以我就等不及地過來找你了。”
淩風一聽沙華要向自己道歉,瞬間覺得自己很得意:“切,誰稀罕你的道歉,我這大人早就不計較你這小人的過錯。”
“是,你宰相肚裏能撐船,又怎麼會在意我的一派胡言呢。”
淩風被沙華謙卑地話語說得心情大好,剛才的憤怒也消失地不見蹤影。
就當沙華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懸崖下突然喧鬧起來,好像有人在訓練的時候出了意外。
淩風見有人出事,也急忙地趕回去看看情況:“出什麼事情了?”
“剛剛他爬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竄出來一條蛇,然後就把他咬了,他一疼就掉了下來,幸好隊長救了他,不然就要摔死了,隻是,那蛇好像有毒。”
“那趕快去下山去找大夫。我們先將毒擠出來點。”淩風馬上下了命令,此刻救人要緊。
“讓我來試試吧。”
淩風回頭看了看那個大言不慚的沙華,生氣地說道:“你說什麼呢?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少在這摻和。”
一口一個女人的,老子是男的,總有一天讓你知道老子的厲害。
沙華沒有理會淩風,直接走到傷患麵前,仔細查看起傷口來。他小心地按了按對方的傷口,每按一下都有漿狀的血滲出,同時傷口周圍已經慢慢開始出現淡淡的紫斑。
“你在幹什麼,不懂就不要亂動,不要打擾我們急救。”淩風一把將沙華從傷患身邊拉開。
沙華白了淩風一眼,看了看沂水:“信我,就把他拉開。”
沂水沒有做太多的思考便走到淩風和沙華之間阻止淩風的幹擾。
“沂水,你怎麼幫他,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怎麼可以由著他亂來。”
沂水沒有回答淩風,隻是給了他一個堅持的眼神,淩風見此也就乖乖地閉上了嘴。
沙華輕輕問了問對方:“傷口有沒有燒灼的感覺。”
見對方痛苦地點點頭,沙華又用手撐大對方緊閉的眼睛,瞳孔開始縮小了。
沙華抬頭對著沂水伸出右手:“將你的短刀借給我。”
沂水立刻抽出自己腰後的短刀,為了防止沙華傷到自己,他還特意將刀柄對著沙華。
沙華接過短刀之後,拿起裙邊便抬手劃了下去,一下子就將裙子的一大部分變成了零碎的布條。
“你在幹什麼?一個女人家,怎麼可以這樣做?”淩風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是啊,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做事情這麼不注重自己的儀表,要布條在場的其他人都可以提供,用不著割自己的啊。
沙華沒有理會淩風,他拿起其中的一條,對著身邊扶著傷患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說:“在他傷口離心髒一尺處紮緊,每隔一段時間我回提醒你鬆開,鬆開之後你數一百下再重新紮緊,明白了嗎?”
見對方點點頭,沙華拿起其他幾條對另一個小孩說:“拿些水過來。”
吩咐好之後,沙華拿起短刀對著傷者的小腿,以牙痕為中心作十字切開。沒有任何藥物的輔助,直接用短刀切開一個深至皮下的切口,這種切皮割肉的痛苦哪是一個小孩可以忍受的,他痛的忍不住大叫,臉上也直冒冷汗,看著這樣的場景,沙華的手卻沒有絲毫的抖動,這種膽量讓沂水心生佩服。
沙華拿清水衝洗了下傷口,然後在傷口上覆蓋上布料,準備用嘴將毒液吸出。
“洗個毒液還要用布隔著,你若是嫌髒,讓我們這些男的來就好,那個裝模作樣地自己來。”淩風在一旁嘲諷道。
“他自有道理。”
“沂水你今天為什麼老是幫他說話。”
“隔著布料是為了讓吸出來的毒血被吸收,盡量避免進入我的嘴裏,我不能確認自己嘴裏是否有傷口,若是直接用嘴吸,我也會中毒。”沙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不讓你們來,是我確定你們嘴裏肯定有傷口。”
聽了沙華的話,淩風知道又是自己衝動了,他們這群人今天訓練了很久,由於超負荷的訓練,每天結束了大家的喉嚨都跟爆了一樣,火辣辣地疼,嘴裏也常常有鐵鏽的味道,若是他們之中的某個人直接用嘴去吸毒血,想來也會跟著中毒。
沙華見淩風不再說話,便開始用嘴吸毒,布料吸滿血後便重新用清水清洗傷口,再換一塊布料。就在重複多次之後,沙華才從身上拿出一瓶藥粉,小心地灑在傷口上,再慢慢地包紮好小腿。
完成包紮後,沙華才走到一邊,拔起地上的野草就放進嘴裏嚼起來,算是清洗下自己的嘴巴,但由於味道實在不佳,沙華嚼了兩下便呸呸呸地吐掉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又再次鎮住那群男人,好有個性。
沙華轉過頭來,才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確實,在他們眼中自己就是一個女人,柔弱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貿貿然闖入他們的訓練之地,心中都是覺得不屑和排斥的。而經過剛才的事情,他們又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著很不一樣的東西,讓人覺得她的行為雖然不雅卻很美麗。
但沙華心中卻在咆哮,老子是男的啊,不要總用看女人的眼光看著我。
“看我做什麼,該送他回去的送他回去,該訓練的繼續訓練。”沙華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然,便自作主張下令讓他們繼續訓練。
但不愧是沂水一手訓練出來的人,他們齊刷刷地看向沂水,腳下卻沒有挪動步子,直到得到沂水的許可,他們才各自回到原本的位子上繼續訓練。
沙華見沒人理自己,便衝著沂水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到一邊說話。而淩風看見沙華和沂水在使眼色,便決定跟在沂水身後,想聽聽他們說什麼。沙華也不攔著,反正自己也有事問淩風。
沙華三人一直走到人偶陣出,她才開口問沂水:“為什麼願意讓我治療他,這小小的蛇毒應該難不倒你這曾經的專業殺手吧。”
“看見了,藥房。”
“什麼?”沙華遲疑了片刻便知道沂水指的是什麼了,她重新掏出剛才的那瓶藥,“你說的是這個啊。”
其實,從參加完宴會回來,淩靖便吩咐沂水調查現在的沙華,他覺得沙華性格變太多,可能是有人假冒的。所以,沂水在前幾天一直調查沙華,也曾暗中監視過他,才知道沙華曾偷偷溜進過府中的藥房。
“知道自己要來這山林,我怎麼可能不做些準備呢。”沙華完全沒有為自己偷藥被發現的事情感到尷尬,將軍府這麼有錢,拿點藥怎麼了,“可是,單憑這一點,你怎麼斷定我會治呢?”
“賭。”
“這。”好歹是條人命,隻是單純為了證明自己懂點醫,那不是太冒險了,沙華突然覺得沂水有點殺手的冷酷了。
沂水知道沙華心裏在想什麼,他繼續說道:“你不行,我上。”
“那為什麼你要確認我懂醫這點?”沙華覺得沂水是有目的的,無緣無故他不會關心自己這點。
“缺大夫。”
“你想讓我負責教他們一些簡單地醫學常識?還想讓我在他們訓練時照顧他們?”
“很聰明。”
“沂水,你瘋了,讓一個女人加入到我們這個秘密的訓練中來。”一旁被冷落的淩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這兩個人在自己身邊一直說說說,說的自己又很難跟上他們思考的步伐,明明自己跟沂水說話的是要溝通很久才能明白他說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一下子就明白,這點讓淩風最生氣。
“淩風,不要老是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稱呼我。”沙華被人這麼粗暴地打斷聊天,心中也是萬般不爽。
“就說你這個女人怎麼了,我們缺大夫可以找左叔,用的著你什麼事啊。”
“左叔?”沙華第一次聽說這個人,他上次受傷之時,為他看病的是外麵請的大夫,他不知道原來將軍府自己養了一個大夫。
“對,就是左木。哎,我說你這女人這腦子怎麼長得,左叔給你看過多少次病,你居然一副不認識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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