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84 更新時間:16-06-12 23:02
在我定下這個標題的3/4個小時後,看到一篇文章:《人生何處不相逢——嶽華》。
真是有緣,要不恬妮和嶽華怎麼就成了一對呢?
相逢一笑多少年……是小些時候流行筆記本抄歌詞,為自己抄,也為同學留下留下自己的筆跡,有一首電視劇主題曲,那時候很火,寫了一遍又一遍,開頭第一句就是“相逢一笑多少年……”多少年啦?恬妮與嶽華結婚已經四十年了。
恬妮1948年出生江蘇,原名朱隱英。少年時期前往台灣。1967年參加比賽,得了一個“毛衣公主”的名號,就這麼著接下來進了影視圈,藝名恬妮。1969年拍攝了處女作《紅衣女俠》,到在72年來港入邵氏發展之前,已經拍了一百多部戲,也不過三年時間。很多片子如今都無片源,隻剩個片名,其中一部片名是:《弱者你的名字是男人》,好奇心熾,真希望有人能幫我找出來。
初見恬妮,當然是在風月片中。《金瓶雙豔》,胡錦的潘金蓮騷媚入骨,一雙眼睛自帶鉤子勾人,恬妮的李瓶兒卻又嬌又豔,宛若無骨,眉目間密密織網把人網住。看完大發感慨:金瓶雙豔過後,可十年不看風月。李翰祥真毒,安排這麼兩個美人,我是西門慶也得死在上頭,死兩遍也行。
她演過兩次李瓶兒,更早一次是在《風流韻事》,導演也是李翰祥。接連跟著李導演拍了一係列風月戲,和胡錦一道成了李翰祥愛將。邵氏風月片女星陣容龐大,風頭最勁的,居然是兩個不脫的女人。(那些裸露鏡頭都是替身)
恬妮真身其實並無“材料”,自嘲說洗衣板都是褒獎,完完全全就是飛機場。《勾魂降頭》裏記憶深刻,她演富婆,對狄龍死纏爛打,穿著嬌豔黃的大露背肚兜式衣衫,隻能用兩個字形容:“貧瘠”,快到我想把同片狄龍的胸肌降一個cup分給她的地步。然而性感並不需要與胸部、臀部劃等號,她“靠著一雙眼能改天換地,要風情得風情,要妖媚得妖媚,要香豔得香豔。”
屏幕內是媚態佳人,屏幕外的恬妮青春則頗為任性。
“中意白天喝喝酒,晚上睡覺前吃點安眠藥才能睡”,哦嶽華在後邊加了一句“白天不起身”。《友緣相聚》裏這般毫無保留。而恬妮說這隻屬於輕描淡寫,“好糟糕,任性……”
二十幾歲,和女伴環遊歐洲許多國家,說我們玩完之後回來自殺……說“玩完回來自殺”時候的神態是怎樣的?想象不來。若誰能毫無痕跡地描摹出來,就是一部最佳青春文藝電影,可取名叫做《烈火青春》。
本有一部戲獲李翰祥邀約,因為要去環遊世界,所以沒拍,後來新戲才接了李瓶兒。
跑去和胡金銓說喜歡你拍戲,,胡說下一部戲邀她來演。電影開拍前她去了美國,玩瘋了,打電話回來說不拍了……
年輕時候感情也顛簸,戀過有婦之夫,那時候的想法:“我中意他,他的確有老婆,不關我事啊,是時間上不配合……”也沒想過拆散別人,隻是自己有一腔情,投在那個人身上。不在身邊的時候,時時刻刻惦記對方有沒有吃飯,有沒有著衫……甚至媽媽趕她出來,她一個住很驚,那人的老婆過來陪她。
那個人是導演牟敦芾。
那是在來港拍戲之前的事了。來港拍戲,公司的人讓她最好不張揚出去,她回應:“人家不問,我不會說,但人家問了,我會承認。”“當初我高興才做,誰叫我歡喜,就要付出代價。”
1975年,恬妮與嶽華結婚,那會兒圈裏人應該都意外。兩人相識於新加坡,明明都在邵氏,互知聲名,卻從未接觸。因參加新加坡美食節,一為男賓,一為女賓,才真正相識。兩人迅速戀愛結婚,一個任性灑脫壞脾氣,一個則是一萬年的好人的臉,好人的性格。有人預言婚姻維持超不過三個月,現實中卻已經過了四十年。
“恬妮為人豁然達觀,不拘小節。嶽華卻凡事觀察細微,做事頂真。所以有時閨中不免時起風波。不過“真愛”在他們二人中間並沒有泯滅,所以總是言歸於好的時間居多。”
某年某雜誌起興評選圈內十大怕老婆男人,嶽華就不負眾望地得了“榜眼”,投票人就包括恬妮在內。小小的揣測:恬妮有冇給自己老公投了一票?
結婚後恬妮的急速地減少了風月片演出,(其實說到底也隻是肩膀以上隨導演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這時候倒是拍了兩部好片:《徐老虎與白寡婦》、桂誌洪的《邪》。80年代末全麵息影,接著全家定居加拿大。
進入慈濟功德會做義工,戒煙戒酒,學佛應該都是去加拿大後的事了,好似轉性一般。
也無什麼幡然醒悟,就這麼發生了。朋友調侃:嶽華沒修成佛,卻把太太修成佛了。
看過恬妮,知道媚態銀幕形象,年輕任性女郎,學佛熱心義工,原來可以不著痕跡地融合在一個人身上。那首當年抄了又抄的主題曲中,“相逢多少一笑多少年”的後頭,有一句“轉身走向人間,鎖定一世悲歡卻將無限深情,交給命中情緣”,真是天然的好注解。
題外:曾經看過的短篇小說:舊時候,有那風月場的花魁,跟了年輕樸實的後生,胭脂洗盡去鄉下生活。沒幾年日軍打來,把村裏人圈在一塊準備殺盡,花魁本已藏好,卻嗑著瓜子現身,媚眼飛飛,將那瓜子仁一顆一顆喂到對方嘴裏去,勾他們一道去做快活事。卻原來她已給瓜子下毒,最後同歸於盡,救了一村性命。
常想這若拍成電影,一定得要年輕時候的恬妮來拍才好,最好花魁名字就叫朱隱英。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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