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章節字數:2996  更新時間:16-07-24 1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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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縱臣心拳拳不違,帝王心真意難留(上)【君言重了。食君之栗,自當為君分憂】

    高皇七年,劉邦自平城之圍後班師回朝。

    想到隔著趙地如此之近,於是決定順道去趙王張敖的屬地看看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而人還沒到,季叔便遣人帶著自己的書信給張敖。

    張敖才收到書信,便招來了魯元公主劉樂與他們的獨女,張淑君。

    劉樂帶著張淑君來到了張敖的書房。

    “夫人來了?”張敖淡淡一笑,走過去虛扶了扶劉樂,轉臉又對著張淑君笑了笑,

    “嫣兒近來又長高了不少啊。”

    張淑君垂頭應了聲是,便恭敬地隨張敖劉樂跪坐下來。

    “夫君可是有要事相商?”說著,劉樂側臉望了眼張淑君,又覺得既然有事商量,實在不該叫她把張淑君也帶來的,思及此,不免有些懊悔。

    見劉樂對著張淑君皺眉,張敖自然知道她心頭所想,於是他伸手輕輕按了按劉樂的手背,“無妨。並不是什麼隱秘之事,嫣兒也該來聽聽的。”

    聞言,劉樂鎖眉一舒,點了點頭,“夫君請講。”

    張敖側身伸手拿出一卷信箋,“你先看看。”

    “啊!是父王要來!”劉樂才看到開頭幾句,就又驚又喜地捂住嘴。

    自從嫁給張敖以來,在張嫣三歲時,魯元公主是回過長安一次,之後,卻是再也沒能回長安探看過劉邦與呂後。

    看完內容,劉樂眼中已是盈盈一眶淚花,“真的是父王!是父王要來!”

    張敖見愛妻這般反應,嘴角微微彎起,伸手為她拭淚,“父王既然要來,此乃喜事,婦何故啜泣?”

    “是、是喜事。妾失態了,夫君莫怪。”劉樂破涕為笑。

    安撫好妻子,張敖望向張淑君,“兒啊,你外祖父要來,是幸事。”

    見張淑君仍然是不鹹不淡地低頭稱是,劉樂嗔道,“你該是沒什麼印象了吧?三歲時,你曾隨我入長安,見過他的。還有你外祖母,可喜歡你得緊。”

    張淑君依舊悶著點了點頭。

    張敖知道張淑君素來性子沉悶,不愛說話,便也沒有再尋話與她講。

    三言兩語便打發走了張淑君,留劉樂在書房,繼續商量事情。

    劉邦帶著他的部眾浩浩蕩蕩地向趙地進發,數日後,乃至趙都。

    時值午後,日頭正烈,然而候於城門口的張敖和趙國官吏未敢鬆懈半分。

    劉季叔老遠便看見自己的女婿趙王張敖了,還有魯元公主劉樂,以及一幹扈從。

    由人攙扶著下攆,季叔望著手揣掃帚的張敖,不知為什麼就是覺著極不對眼。

    他知道掃帚相迎是大禮,可為什麼望著趙王的笑臉就有種想要揍他的衝動呢。

    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麵子上還是得敷衍敷衍,“自你父大去,我們翁婿可是有十年沒見過了。你近來可好?”

    “托父王惦念,小婿一切安好。”對於劉邦的寒暄,張敖淡笑著一一應答。

    劉邦點了點頭,轉臉望向劉樂,“兒呢?這幾年,你可安好?”言下之意是問張敖可曾虧待了她。

    劉樂哽咽著,忍不住抬袖拭了拭眼角,“累了父王掛念,兒一切都好,隻是,甚為思念父王母後!”

    麵對此情此境,劉邦吸了吸氣,也免不得要傷感一番了,到底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心裏多少還是惦念著她的。

    思及此,他伸手拍了拍劉樂的肩,“兒莫憂傷,朕多留幾日便是,也好與你夫婦敘敘家常。”

    劉樂點了點頭,張敖便拱手上前道:“如此,還請父王入城休整。”

    於是陳平便傳了劉邦的命令,讓大軍駐在城外,隻帶了幾個親信武士與張敖他們一道入城。

    從平城之圍得脫,季叔便心有惴惴,一直定不下心,總覺得死裏逃生的感覺很不真實。

    是以,縱然近幾日裏在自己女婿這受到了厚待,卻還是難免心情浮躁,動不動就要發飆。

    隻有當著劉樂的麵時,稍稍還能克製一下,見著其他人,便沒那麼客氣與容忍了。

    這日,劉邦剛剛睡下,陳平便緩緩出了他臥室,順手輕輕帶上門。

    才一轉身,便見趙王張敖來,於是他伸手拉住張敖,退到一邊蔭涼處,“趙王可是有事?”

    張敖拱了拱手,“來給父王請安。適才魯元也要來的,恰逢世子疾瘧又發作了,所以未來。”

    陳平點頭,表示明了,“陛下剛剛睡下,此時不宜攪擾啊。”

    “父王可是體有不爽?”張敖皺眉問他。

    陳平拱手,“自平城之圍以來,陛下身體已大不如從前,每況愈下。何況,陛下的心情鬱結,實乃心病也。”

    張敖聞言,不由咋舌:“那可曾看過禦醫?便沒有良方麼?”

    陳平歎息著搖頭。

    “我前幾日見宴間,父王興趣缺缺還以為是飲食不合他胃口呢,不曾想竟是因為他身體有恙!”

    陳平複點頭,“也不知當如何是好。這下我也是束手無策了。”

    張敖沉吟片刻,訥訥道,“父王此行身體不適,是身邊缺乏體己之人照料的緣故啊。”

    陳平聞弦知雅意,挑了挑眉,“趙王是說—”

    “不錯,我正是有意為父王覓一妙婦,來照顧他。”

    陳平眼轉了轉,剛要開口相勸,可轉念一想,發現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於是他閉上嘴,讚同地點了點頭。

    暗想日後就算回京遇到呂後,也不幹自己的事了。

    這張敖好歹是呂後的女婿,所以呂後即便發作,也會拿捏好分寸的。

    夜至。

    “君何憂也?”貫高側身一問。

    張敖歎了口氣,便把白天與陳平的對話講給了他聽。

    貫高聽後,點了點頭,“君所言,不無道理。隻是,陛下乃萬金之軀,身份高貴,一般的女子又如何入得聖眼?”

    張敖太息著點頭,“這便是我憂愁的原因啊。為人婿者,乃半子,而明知嶽泰不適,卻不能解憂,乃是我之不孝啊!”

    聽完這話,貫高欣慰地點頭笑了笑,“君至孝也!”

    “一日不能尋得妙女子予父王,我便一日心有不安。何談至孝?”張敖苦著臉搖頭。

    貫高略一沉吟,拊掌而笑,“君若信我,此事便交由我來辦,定教君滿意之至!”

    這自信滿滿的話好似強心針紮在張敖心口上,使得他一身的脈絡都活了過來,“果真如此的話,我定重謝於貫卿!”

    貫高淡淡一笑,“君言重了。食君之栗,自當為君分憂。”

    劉邦吃著這些東西隻覺味同嚼蠟,很是沒有興致。

    見他皺眉,陳平與張敖對視一眼,張敖便上前於側,“父王,您—”

    沒等話說完,季叔便抬臉瞪了他一眼,“整日裏就隻有這些,朕如何吃得下!”

    貫高見劉邦如此不知好歹正要發作,卻被趙午堪堪拉住,“君不可出頭。”

    趙午壓低聲音道。

    貫高咬了咬牙,回頭望著趙午,低吼道:“知曉陛下飲食不善後,我君親自下廚為其烹食,奈何陛下慳苛!”

    而劉樂則是相當尷尬,囁嚅著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一邊是君父,一邊是夫君,無論幫著誰,都是大過。

    卻見張敖神色泰然,也不辯解,“是。趙地鄙陋,是小婿多有怠慢了。父王之訓,小婿謹記,還望父王海涵,寬宥則個。”

    劉邦聽完這話更加生氣,他本來就極無坐姿,坐相懶散,這下便直接就踢掉了麵前的矮幾,破口大罵道,

    “好你個張敖!朕到你這裏來,吃不好住不好你還有臉要朕原諒你,朕憑什麼要委屈自己成全你!”

    貫高聽到這裏再也按捺不住,猛然起身,對著劉邦怒目而視。

    張敖傻眼了,陳平、劉邦更是愕然。劉邦沉色問:“你這是要幹什麼!”

    貫高就想著出出氣,哪怕之後被殺也沒什麼,隻要能讓他將心裏話一吐為快。

    “貫卿年邁,恐是不勝酒力,駕前失儀,父王莫怪。這是小婿治下不嚴所致,小婿自當伏唯聖訓!”

    沒等貫高發作出來,他的一腔怒意便被醒過神的張敖搶白了。

    貫高還欲發作,便被張敖一計眼刀射中,咬了咬牙,他側臉拱手道,“下臣不勝酒力,願請先退!”

    劉邦似乎仍然怒在張敖身上,也沒株連其他人,倒沒計較貫高的失禮。

    “哼!吃個飯都還不清淨!”說完,季叔便起身甩袖而去。

    劉樂對著張敖匆匆行了個禮,便尋著劉季叔追了出去。

    留下一幹趙地扈從家臣麵麵相覷。

    趙午見張敖仍跪趴在地上,便上前想要扶起他,卻被張敖伸手推開。

    趙午貫高看著他滿臉的凝重,以為他們的趙王終於也是忍無可忍,勢必發作了。

    沉吟半晌,張敖卻是歎了口氣,“哎。是我怠慢了父王,是我之過啊。看來得盡快為父王找個妙女子了!”

    貫高趙午等人頗有種恨鐵不成鋼之感,很想劈開趙王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

    能忍讓至此到底是趙王仁義過頭了,沒什麼脾氣啊。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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