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節

章節字數:3031  更新時間:16-04-12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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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挨了刀子,貌似肚子下邊都是血。埃利奧特也看到了那個蜷縮在地上的人形和木板上刺目的鮮血,畢竟是看慣大風大浪的人,對此他隻是眯眯眼睛,把想法堵在喉嚨口。

    “就是這樣了。”小水手戰戰兢兢的看著地上的情景,咬緊嘴唇,他知道這些事要是傳到船長耳朵裏會是怎樣的處理結果,沒人會有好果子吃。他扭頭看向副船長,對方緊抿雙唇,側臉宛如雕塑一般精巧,雖然他眉眼裏滿是戲謔,可畢竟他曾經追隨過這位大副,也能夠多少猜到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麼。

    他是在擔心是否有人蟄伏在這艘船上,雖然並不是這樣明目張膽的刺傷船員,但無論如何都會讓大副提高警覺。

    “確認一下身份,立刻處理傷勢,直到他醒過來為止。現在消息沒必要到船長那裏去。”埃利奧特衝身後圍觀的水手說道,但是光看那副騷動的樣子就知道船長或多或少會知道點什麼了,最後一句就像擺設,可能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

    “請稍等。”很快就有人來處理並且拉開了圍觀的人。

    埃利奧特也離開隔間在門外靜候著,他的手下將圍觀的水手轟開,命令讓他們回到自己的房間什麼也不要過問,順便還要盤點一下人數——隻有這個時候這麼做的話對於負責這方麵的人來說的確是亡羊補牢。

    刀具方麵沒有管製,埃利奧特清楚的知道,可這件事情發生必有前因後果。他甚至不想去想那副景象,真是凶狠啊,對著船員做這種事情,他跟隨著阿普頓那麼多年了除了屠殺海軍和平民還真沒見過有人自己捅了自己同伴的事。

    “煙。”他向小水手攤開手討要自己被船長沒收的煙盒。

    小水手愣了一下,當時沉下臉:“船長說了這是規矩,怕你引火。”

    “我還會害他不成,拿來。”埃利奧特歎了口氣,他知道這事情遲早都要傳到船長室裏那位的耳朵裏,還不如現在抽兩根清淨一點,“除非你想讓這件事傳到船長耳朵裏。”

    “我……”小水手傻眼了,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點點頭轉身跑向船長從埃利奧特那裏沒收東西的儲藏室裏去了。

    埃利奧特靠在牆邊,摸了摸下巴上細軟的胡子,修長的手指從下巴慢慢挪向喉結,誇張優雅地繼續朝下,從脖頸間取出一條銀色項鏈。

    那是過去。

    他自言自語。

    可現在不再是你的世界了。

    埃利奧特自嘲的笑笑,雙手抱胸仰起頭深深吸了口氣。第一次決定讓‘聖女號’重新啟航的那天,又在大腦中清晰的重現。

    “你好瘋啊,怎麼會用這麼不吉利的名字。”他扁著嘴扒拉著對方腦袋上點綴著寶石和白色羽毛的三角帽,那精致的帽子在年輕的他腦袋上大得讓人覺得可笑。但他什麼都沒說,也刻意避開了某個名字以免讓兩個當事人都不好受。

    當事人隻有他們兩個。

    “關你屁事。”他字正腔圓的回應他,伸手掂了掂腦袋上的帽子。兩個小鬼眺望著大海,海浪拍打著裸露出來的礁石。

    “之後你想做什麼?”他少有的安靜下來,蹲在那個人身邊。

    “什麼做什麼。”他所喜愛的男孩蹙起眉頭,低低咳了一聲,“你想做什麼。”

    “我啊。”也不想顧忌對方對於自己問題的無視了,他勾唇笑了笑,手掌托著下巴,他像是偷葷的小貓一樣盯著男孩的側臉。呈現出暖意的天邊,暖色光線在側臉勾勒出令人迷醉的線條輪廓,挺直的鼻梁和白皙的肌膚,他眯起眼睛打量男孩,“我跟著你就好了。”

    “真沒追求,說不定我會跳海自殺,你也追的上來嗎。”他自嘲地笑了,也許很不滿意他的回答。他扁扁嘴,也不再回應。

    沉默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有種難言的苦楚。兩個人都沒有哭,可至少那時候他們是想哭的。

    就在埃利奧特想開口的時候。

    “我想要自由。”

    他這麼回答自己,順著他的視線埃利奧特看向天邊,光線鍍色下他能夠看清輪廓。

    孤鷹在雲層翻騰,衝著淼遠的天邊——像是衝破世界的邊際展翅向自由。

    初升的太陽在翻滾的雲層中從彼端的地平線升起。有種無言的希望與此同時在兩人之間升騰。

    “煙——”討好的聲線讓畫麵定格在了那一幕,埃利奧特深吸了口氣想讓自己的思路變得更加清晰,自然他是不會說出有的沒的讓人猜忌的話來的。

    他接過煙盒,從其中抽出一支煙咬在嘴裏,然後靜靜的點燃,眼疾手快的把火柴丟進海裏,他對著窗口默默抽著那根煙,小水手站在一邊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尼古丁充斥肺部的愜意讓埃利奧特渾身都舒坦起來了,他已經憋了好幾天了,隻敢在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抽煙,而且時不時的他那位年輕的船長就會開始搗亂。

    他眼神迷離地看著煙霧在眼前散開,勾起嘴角。

    “大副,查出來了。”他的人追了上來,看到大副正在抽煙就猶豫了一下,隨後就把話繼續說了下去,“他來自南區,那把刀卻是來自西區的人的,刀身有署名。”

    “誰,給我個確切的名字。”

    看來得去問問格列了,他的人鬧起來的事情真讓人頭疼不已。

    “沒人知道他的名字,長官,但我知道他們叫他老狼。”

    ——辛格斯第一次知道恐懼是源自於他的母親被家暴那會兒,那個可悲的金發女人除了酗酒就是整天沒日沒夜的想著錢,可他的父親是個擦鞋匠,他甚至負擔不起他的女人的酒錢。

    日益增長的是母親轉移到他們身上的暴力,辛格斯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他是家裏的長子。他妹妹總是哭得讓他頭疼,直到他的母親掐死了沒有身份的小女孩,可那無論如何是他的妹妹。他的父親也漸漸開始墮落,真是可悲至極。

    最後他逃出了那個家,帶著全家人的希望逃走了,於是他再也沒有回到可憐的奎林家,那是他悲慘的過去塵封的地方。

    但那不是他能夠訴說的全部,甚至不能為此將之後的事情簡而言之的概括。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害怕的幾乎戰栗。

    ……

    阿普頓離開船長室喘了口氣,和那些一板一眼的家夥在一起討論事情簡直要命,更何況他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計策,他的確懷疑‘安娜號’可能有所覺察,但對方那不成熟的武器自然而然無法戰勝‘聖女號’,現在他隻要派出小船調查一下就好。

    他踏上甲板,想要找到那個跟著他的水手卻發現對方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咋舌,雖然對對方的心不在焉和不負責極其不悅,但這不礙事,他現在隻想深吸兩口氣然後回去繼續討論該死的事情。不,他不想討論那些破事,無論如何都不想。

    但他畢竟是船長,在他轉身的一刻,忽然聽見斷斷續續的哭聲,常年生活在壓迫環境下的阿普頓立刻警覺起來。

    那聲音是在桅杆後,好像有人在哭——即使竭力抑製卻沒能在喉嚨口止住。

    “哭什麼。”

    他忽然開口,似乎嚇到了對方,穿著小衣服的身體猛地一顫,阿普頓慢悠悠地從腰帶束扣上卸下隧發手槍,指著對方的後背,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冷笑:“轉過身,讓我看看是哪個懦夫。”

    感受到槍械的威脅,對方慢慢的轉過身,阿普頓看到了一張哭成淚人的小臉,他皺了皺眉,槍口挪到對方腦門,那是個小孩。

    小孩,好像還有點印象——那個討厭鬼,不是麼。

    小鬼斷斷續續的哭著,似乎想要伸手去抱阿普頓,嫌他可能手上抹了鼻涕的海盜頭子轉身就躲開了他的擁抱,他收回槍,居高臨下的盯著小孩看。

    “你在這兒哭什麼。”

    這不是關心,隻是……在這兒哭會讓人覺得慎得慌。

    小孩一直哭就是不回應他,兩人隔了一段距離,阿普頓煩躁的咋舌。

    “不回答就閉上嘴。否則我一槍崩了你。”阿普頓衝他低吼,小孩聽見了擦了擦眼淚,可還是沒能止住哭,哭得更加厲害了。哭聲在耳邊讓阿普頓煩躁的跺了跺腳。

    “閉嘴!”

    小孩還是哭,他擦著眼淚像是想止住哭,但還是一隻抽噎著眼淚不斷的流出來。

    阿普頓咬咬牙,轉身走進船長室對於小孩不理不睬:“你自己哭夠了給我滾。”他不喜歡小孩,總是哭——惹人心煩。

    可他剛走進船長室那斷斷續續的哭聲又讓他心煩意亂,他推開門一腳在小鬼身邊踩下。

    “你到底哭什麼,給我閉嘴!”阿普頓的吼聲嚇得船長室裏那些人直接跑出來看看船長到底為什麼生氣。

    可是小鬼忽然抱住了他,鼻涕眼淚蹭了他一褲腳,阿普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這麼由著他嚎啕大哭。

    為什麼哭,他不知道,但有種感情就這麼湧了上來——不知不覺,脊背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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