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82 更新時間:16-05-06 09:26
七鶴遇害案和內奸案同時展開調查——組織命名代號為清蟲。除了田野,對負責九鳳情報和對七鶴下達盜取文件命令的所有相關人員也進行調查,同時各部進行人員清洗。
人員清洗由各科科長負責,飛揚和古瑟主任繼續田野的調查。田野的營救以及銀沙族那邊的消息由河伯負責。
千及不能說不管,該下的命令全下了,用他的話說,幹活是手下的事,領導有領導忙的,忙什麼,他沒說。古瑟主任是不敢怠慢,除了自己親自跟著,還找來了保衛副科長岩幫忙。
經過兩天時間,仔細檢查完田野所有接觸和可能接觸的資料文件,他們發現,田野雖然在天敵組織頂著的是高級管理人員(部長助理)的銜兒,實際上幹的都是簡單重複,枯燥累人以及吃力不討好,給誰誰都不愛幹的工作,他隻是個高級勤雜工。
管理二科是半涉密科,一切可疑文件必須上呈技術部排查處理。非常重要文件可直接由技術部上報給河伯,甚至不通過千及部長。另外通過對員工以及其他部門核實,田野似乎並不直接接觸組織秘密。至此大家一直緊繃的弦稍微鬆弛了一些。
但仍有兩點不能免除對田野的懷疑,一是他曾在前任部長(河伯之子河海,兩年前出車禍去世)身邊做了一年的助理,或多或少應該知道一些機密。二是七鶴和九鳳是田野最好的朋友,他有知道兩個人秘密的可能,特別是九鳳,商務大臣秘書的身份是公開的。現在暫且把這兩點打上問號,放到一邊。岩副科長又帶著飛揚他們檢查了田野的住處。
田野住在天敵組織的員工宿舍,就在組織總部樓的二樓。
“我怎麼有點關禁閉的感腳。”朱雀一進去,便嘟噥道。房間真的好小,大概原來是個倉庫,隻有十來平米,既無廚房又無廁所,連窗戶都沒有,不開燈,屋裏黑黢黢的。
一張靠門的舊寫字台上放著個塑料書架,裏麵有幾本書,都是很厚很厚的文學書。書架旁邊擺放著一盆雛菊花,純白色的花瓣,多日未澆水已現枯萎之色,但依然可聞淡淡的幽香。
“雛菊的花期應該是三到六月,”平時喜歡養花的古瑟主任歎道:“十月份能開花還真是不容易。”
在飛揚的記憶裏,子規是學員中很少有的喜歡花的男孩子,並且隻偏愛雛菊。學園有一片雛菊花叢,每次麵對,他那總是哭喪著的臉上都會現出非常動人的笑容……確實,即使生活布滿荊棘,命運多災多難,仍然有美好的東西讓人感到溫暖,滿懷希望。
“三公子,你看!”岩在已經發舊發黃的白床單上發現了一些汙跡,有幾點沒有清洗過,甚像滴落的血跡,水泥地上也有這樣的痕跡。
房間內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幾乎沒有別的東西。寫字台的抽屜裏發現了兩把刀子,一把剪子和一個叉子,刃端帶有暗紅的痕跡,在這些東西的上麵淩亂的放著四五根未抽完的煙卷,有兩根頂端的外皮和裏麵的煙絲也都變成了暗紅色,而這些都是什麼痕跡,不言而喻。
“哇,這孩子拿這些東西幹什麼?好恐怖。”古瑟主任十分愕然。
“不是自殺就是殺人。”岩道。
“你看到了?”飛揚逼視著岩,冷厲如劍。
岩駭的嘎巴下嘴,沒說出話來。“但他自虐,我倒是看到過。”飛揚接著說。
“老師今天怎麼了?好可怕的說……”朱雀對梟悄聲嘀咕。
“老師,您看……”鵬把一本厚厚的名人名言遞給飛揚,書裏每隔幾頁便夾著幾片幹枯平整的雛菊花,有紅色、白色、粉紅色,透過這些美麗的幹花似乎可以看到那份對待柔嫩花瓣的認真和精心。
梟在書籍間發現一個日記本,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仍是摘抄的一句名言,是用工整的楷書書寫:一個最困苦、最卑微、最為命運所屈辱的人,隻要還抱有希望,便可無所怨懼。
梟仿佛看到懸崖之巔,岩石縫內頑強的鑽出來一棵翠綠翠綠的小樹苗,這回他看懂了,因為他的心中也有一棵希望之苗……
朱雀見梟發呆,便拿過去看,“又是名言,看來綠毛蟲是靠這個活著了。”
本上沒寫什麼日記,第二頁往後都是空白。翻過來最後一頁“啊……”朱雀嚇一跳,上麵塗抹著好多淩亂的暗紅色圓圈,中間有一個箭頭,這不嚇人,嚇人的是這些是用血塗上去的。“老師沒說錯,這家夥果然自虐!”
大家都圍過來,紛紛猜測,紅圓圈代表什麼?數字0,太陽,月亮,鐵環,眼睛,麵包圈……箭頭也許是路標,弓箭,長矛,飛鏢……總而言之還是不懂,古瑟主任建議找個測字專家看看。
另外岩在床頭褥子底下發現一個豆腐塊大小的密碼盒,也需找專業人士打開。
半小時後,他們走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小黑屋。古瑟主任和岩副科長拿著密碼盒去找解鎖專家,飛揚師生拿著日記本去找測字專家。
為了能得到相對準確的答案,飛揚特意找到本地一位最具權威的測字專家。看這位專家是怎麼說的?他左看右看,又掐指算算,沉思半晌,最後得出結論:此君失戀了。
“啊,什,什麼?沒聽錯吧?”
“畫麵的意思很明顯,失戀的打擊讓他的心碎成一塊一塊,痛如箭穿。”大師給出解釋。
“恩,那個,大師,”朱雀問:“如果認為那箭是丘比特的箭,結論是否可以變成他戀愛了?”
“不可以,有幾個會在高興的時候弄這東西,這些東西大都是孤獨、失意、怨憤、無聊時的發泄產物。”對於朱雀的質疑,測字專家非常不悅,“這就是結論,不會有錯!”一抬手,工作人員立刻走過來,將他們請出去。果然名氣越大,脾氣越大。
“失戀?瞧綠毛蟲那窩囊樣,說不定被哪個女的泡了呢,或者幹脆就是單相思。”
飛揚搖頭,讓朱雀禁聲比讓啞巴說話都難。失戀,想想還真是匪夷所思。組織有規定其成員特別是從事機密工作,不經組織允許,不可以戀愛結婚,當然不排除感情出現問題,想想辦公室那工作日誌上寫的最後一句詩:萬裏何愁南共北,兩心那論生和死,好像就是一首愛情詩。
還是回去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吧。了解的情況是戀愛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在那家夥身上,既然沒有戀愛也就不存在失戀,被女人泡的可能性極低,單相思可能有,不過他對許多女職員都直勾勾的,對有的男職員也是。總覺得這樣的調查有些離譜,飛揚感覺到自己做了件蠢事,找什麼測字大師?
不過,古瑟主任和岩副科長那邊打開密碼盒後有了新發現,密碼盒裏裝著的是一片片雛菊幹花,應該就是那本名人名言裏夾著的幹花標本,隻不過,每片幹花上都用很細的黑筆寫著一個人的名字:雲羅,木虎,楠楠,葉喬尼,猛雷,雲……
經過調查,除了“雲”不知道指誰,其餘人員都是天敵組織的員工。雲羅:業餘橄欖球隊員的他兩年前在一次比賽期間突發心梗去世。葉喬尼:一年前出車禍死亡。木虎三個月前失蹤。楠楠一年前辭職。猛雷,現在任職天敵組織營運科一組組長。這些人除了猛雷還在,其餘人病死,出車禍,辭職,失蹤,或不知去向,反正都已經不在天敵。
子規也就是田野有預知能力,但不能泄露天機,他把這些人的名字寫在花上,小心秘密的保存起來,是否跟他的預知有關。雲究竟是誰?接下來該怎麼辦?該從哪裏入手?
“阿揚,”古瑟主任說:“我覺得,田野嫌疑很大,他心裏陰暗,對組織充滿仇恨。很可能投靠了銀沙族,然後做了內奸。”
“我部分同意古瑟主任的看法,”岩道:“田野可能做了叛徒,但是我不認為他會是內奸。他沒有做內奸的資質,誰會用一個搞不到情報的間諜,除非他還有同夥。戴眼鏡的小後生,你說呢?”
“老師,我也覺得,內奸應該不是田野。通過這幾天對他工作的調查,沒有發現他接觸到組織機密和組織任務。至於他做前任部長助理期間是否接觸機密,我認為至少跟七鶴任務的失敗沒有直接關係。還有,他會不會背叛,沒有證據也不能妄下結論。”鵬道。
“恩,不錯,後生可畏。”岩副科長拍了拍鵬的肩膀。
飛揚把頭轉向梟,“作為調查成員之一,梟不想說兩句嗎?”
梟怔了一下,他也不相信子規前輩是內奸,而且,“子規前輩不會背叛,因為銀沙族殺了七鶴前輩。”梟說的有點沒頭沒腦。
但飛揚點了點頭,他明白梟的意思。
“對,”朱雀也明白,“七鶴前輩,九鳳前輩還有綠毛蟲是鐵哥們,綠毛蟲總受欺負都是兩位前輩替他出頭,雖然我不喜歡綠毛蟲,但我覺得他還有點尿性。”飛揚沒讓朱雀說,朱雀自己忍不住了,其實她這個小學弟也沒少欺負綠毛蟲學長。
“可是阿揚,”古瑟主任不甘地堅持:“不管怎樣我認為那孩子肯定有問題,不然同事為什麼給他取那麼難聽的外號。還有那些刀子剪子和煙頭上的血跡?日記本上的圖也是用血畫的,那些寫在幹花上的名字沒準就是他詛咒的對象。有人已經提到雲羅的心髒病和葉喬尼的車禍都是他的詛咒。”
“說的是呢……”飛揚若有所思,經過幾天的調查,飛揚吃驚的發現,不隻是田野所在的管理二科的同事不喜歡他,幾乎所有部門的幹部員工都不喜歡他,如果幾個人不喜歡,那是人家的偏見,如果很多人都不喜歡,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有的人甚至根本不認識他,卻知道他鬼巫的外號,鬼巫外號顯然由來已久。那些幹花上的名字究竟代表著什麼?預知,詛咒,還是……
“也許我們……”飛揚剛要說什麼,隻聽咣當一聲門被撞開,一個天敵組織的工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臉色瓦綠,表情恐怖,嘴巴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全話,“死,死,死人!櫃子裏,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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