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51 更新時間：16-04-12 12:05
“綺月！”文墨池在身後叫著。
“池兒，剛才娘的話說的有些重了，來，你把這些茴香餅給他們送去，安慰安慰綺月，娘不是有意對她的。”文墨池的娘拿著包好的茴香餅塞到文墨池手裏。
“娘，對不起，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這些年您受苦了，爹爹不在，我應該護您周全的，可……”文墨池望著手裏的茴香餅，突然有些歉意。
“池兒，是娘對不住你，是娘沒有本事，讓你跟著娘吃了這許多年的苦……”娘親的手溫柔地撫上文墨池的頭，眼裏也盡是愧疚。
“娘，您這是什麼話？您一個婦道人家還要養活我，已經夠累了。您放心，等我再長高一些，我就去掙錢。”文墨池昂首挺胸，不過才11歲的孩子竟然想著趕快長大成人。
“快去吧！”娘親推著文墨池的肩膀，自己孩子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她已無從得知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盡人事聽天命了。
何綺月一回到家，將那顆墨色玉佩往何縣令案桌上一放，嘟著自己的小嘴坐到了一旁。
何縣令拿起玉佩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月兒？你怎把玉佩又拿回來了？”
“爹，是人家不要還給咱們的。”綺月說完，小嘴又嘟了起來。
“月兒過來，爹有話問你！”何縣令拉過女兒坐在自己腿上溫柔地問道，“怎麼了，和墨池吵架了？”
“沒有，隻是，姨娘不讓墨池哥哥收的。”綺月也道不明所以，隻能實話實說。
“秀娘？她為何不讓墨池收啊？”何縣令不解。
“姨娘說，這玉佩太過貴重，他們受不起。”
“哎，這秀娘也真是，何意在乎這些身外物？”
“我也是如此說的，可姨娘就是不讓收。”
“那墨池是何意？”
“墨池哥哥跟姨娘意思一樣，才將玉佩歸還於我。”
“那既如此，你為何這般生氣？”
“我，我是覺得我們之間不該這般計較的。”
“你將他們視為家人？”
“可以這麼說，這幾年，姨娘對我們的好可是看得見的，墨池哥哥也常伴我玩耍護我安全，難道這不是家人嗎？”
“哎，看來是我忽略了！”
“爹爹何意？”
“我知道秀娘為何不讓墨池收這玉佩了。你看，這玉佩一眼便知是一對兒，如若不是兄妹那也是情人之間才會如此佩戴。你與墨池並非家人，故秀娘覺得沒有理由戴這玉佩，才令墨池歸還的。看來，是我做事不思周全了！”
“可是，爹爹，姨娘一個人支撐著家，很是辛苦，還要費時為他人做女紅賺錢，我們幫幫他們吧！”
“月兒，秀娘是個有氣節的女子，倘若說要幫她，她定不會接受的。”
“那可怎麼辦？我不想因此而與墨池哥哥越來越遠。”
“可是，爹爹官位在此，若是隨意做些決定，怕是對其他百姓不好交代啊！”
“那您說如何才好？”綺月站起身一跺腳，看著自己的爹爹問道。
“容我想想……”
“綺月！”文墨池的聲音如期到來，“綺月，你跑的那麼快，我都追不上了！”
文墨池將茴香餅放在案桌上笑著道，“何縣令，這是我娘親做的茴香餅，可香了，還熱著呢。”
“墨池，替我謝謝秀娘！”
“何縣令哪裏的話，綺月，剛才我娘那番話不是對你的，你千萬別往心裏去。”
“哼！”何綺月沒有回答，噘著嘴背到了一邊。
“月兒，不得無禮，墨池都來向你說明了，何需再矯情？”
“可是爹爹，您一番好心，他們……”
“綺月！”何縣令低聲喝道，文墨池也尷尬地低下了頭，何綺月平白受氣，用手抹了一把眼睛便跑了出去。
文墨池欲追，何縣令卻叫住了。
“墨池，不打緊的，讓她自己去想明白。是我疏忽大意了，沒有考慮到你們的感受，就私自做出這樣的決定，秀娘的顧慮是對的。我知道，坊間可能有些流言傷害了你們，你是個好孩子，秀娘是個好母親、好女人，我不能平白讓你們因我受了委屈。”何縣令拉過墨池的手，繼續說道，“墨池，要不這樣，我喪妻，秀娘喪夫，你和月兒也都長大成人了，若我們真結為一家人，便不再有那些閑言碎語。對秀娘來說，也可以省下一些氣力去做女紅掙錢。”
“何縣令，這可萬萬使不得。我爹雖走得早，但是娘，我娘她一直潔身自好，若是此時與您結親，怕是更要招來汙言碎語了吧！況且，您清廉為官，若是被人捕風捉影，不是也害了您嗎？”文墨池有些為難。
“那，兄妹如何？我認秀娘作義妹，兄妹之間總不會招來流言了吧？”何縣令說完，文墨池眉間舒展了，兄妹倒是何嚐不可。
“這個，我得要問問娘親，我無法替娘親做主！”
何縣令點點頭，原來自己無意地舉動竟然牽連了一個無關的女人。
何縣令與秀娘也是有過幾麵之緣的，相互之間的感覺雖淡如水，但也算不得陌生，否則為何縣衙府雖不缺灶房嬤嬤做飯，秀娘卻也時常讓文墨池給何縣令送些吃食，還幫何縣令與何綺月做些衣裳和鞋，這些都不是陌生人所為之。
隻是，在兩人之間這些看似平淡無奇的舉動，卻招來非議，頓時讓兩人陷於尷尬之中。
文墨池回到家，將何縣令的一番話說與娘親，娘親聽完，暗淡地眸子裏竟閃過一絲亮光。文墨池知道娘親自從爹戰死沙場後，日夜哭泣，眼睛才變得那般無神，這許多年過去，眼看娘親漸漸恢複了生氣，這一次卻又回到了那段黯淡無光的日子。
“池兒，我們與縣令身份懸殊，本不該走得太近，更別提什麼義兄義妹或是夫妻了。隻念你因和綺月熟識，才讓你們時常一起玩耍。你長大了，綺月也會長大，綺月將來可是要嫁人的，你若是再和她走得如此親近，讓人家誤會了可不好。”
“娘親，我們才多大啊，就算綺月妹妹要嫁人也還有些年生呢！”
“我隻是提醒你，綺月是姑娘家，你若再與她玩耍，要識禮數知規避。不然別人會說你缺失教養、輕浮無度，更是要壞了綺月的名聲。”
“是，娘親，孩兒知道了！日後定會多加注意！娘親，天色暗了你這是要去何處？”文墨池看著娘親提著籃子，上麵蓋著紅綢絲布。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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