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51 更新時間:16-05-04 11:45
《隻是沒有如果》——分手篇,第三人稱主角視角
正文
五月三日,星期三。
天氣晴,無風。
淩晨時分,田園裏的蟲鳴聲開始起伏不定。
淺眠一點的人們無需鬧鍾的提醒,已經開始勞作。
稍晚些後,各家各戶的鬧鈴聲開始響個不停,或早或晚。
屬於C級城市的木源城邊緣的大合院,原本是一處當地民住樓,並不外租。近年來為了家計來源,已經開始向外招租。
季辰是屬於運氣好的,他剛來到木源城,想找一處合心意的房子,就看中了大合院。
正巧了,那會兒大合院裏的原住民也在招租,告示一貼出來。
吸引了許多想找一處一半是田園化,風景好,空氣好,一般是居住樓混合在一起的,沒有城中心嚴重的空氣汙染的上班族,沒一會兒空出來的房間就招滿了。
季辰看到告示的那一刻,下一秒就快手快腳的找來房東,半個小時後兩人談妥一切事宜。
租房合同一式兩份,季辰先是交了一年的的房租,拿到了一間兩房一廳的單身公寓,附帶有獨立的衛生間和獨立的陽台。樓房是前年新建的,共起了兩棟樓,是專門向外招租用的。
兩棟樓房是在各住戶的田地上擴建的,劃分出好大一塊田地。兩棟樓之間隔著一小型公園,設計的十分巧妙,周邊也種上了一些花花草草。
準備好一切事宜之後,兩棟樓房就正式出租了。負責辦理手續的就是原住民公認的院長,為人氣質十分溫和,頭腦也很聰明,構建新樓房向外招租就是他想出來的主意,他為人也十分大氣兩棟樓房他掏腰包付了一大半的錢。院子裏的人們都很信任他,許多拿不定主意的大事兒上都願意找他問一問意見。
因為租金高,一時間普通的上班族都拿不定主意了。
等過了一個星期後,他們下定決心再去看時已經招滿了,頓時心中懊惱不已。
季辰租住的單身公寓設計的也是十分不錯的,裝橫什麼的絕對對得起這個價錢。
季辰對於這兒的環境很滿意,現在、未來,恐怕很難有搬房子的想法。
沒成想一住就是五個年頭,五年期間工作也是順順利利,沒什麼大波瀾。跟氣質溫和的院長也混了個小熟。
因為年少時期對於性向的了解,導致季辰現在跟男性朋友相處時,潛意識的保持了距離感,雙方談論的話題也不會深入介入到對方的生活中,對於老好人般的年輕院子更是如此了。
季辰年少時期便與李榮嘉相識、相知,導致友情的過甚友好,超越了友情的界限。
李榮嘉身上有著討喜的模樣,圓圓大大的眼珠顯得他待人待事都特別真誠,臉也長得小俊。天生就有著活潑討喜的性格,到哪兒都不會討人嫌,最重要的是他有著一顆堅強上進的心,不做作、不妥協,身上總有一股看不見的韌性。
深深的吸引了季辰的好感,乃至最後李榮嘉向他表露心跡之後,他們自然而然的成為了戀人。
季辰的要求很簡單也很堅定:忠於彼此,不論身體還是心理。
之後兩人還是如往常一樣相處,從友情升級到愛情,季辰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同。
對方身上的一切都是他所沒有的,這令他感到好奇,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對方。
如此過了兩年後,日子平平談談。家中父母開始詢問起戀愛狀況。
不願欺瞞之下十九歲的他們決定向家裏長輩坦白。
當然是勸阻聲不斷,隨後就是雙方父母的相見,都看到了對方眼裏,臉上深深的無奈和憤怒。
他們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在酒店裏點了一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價格也是昂貴無比。
在場的四人並不在乎這些小問題,眼前美味的菜式也無法吸引他們的目光。
在座的成員無人動筷,他們談論了兩個多小時。季辰、李榮嘉待在自個家裏等待消息。
隨後季辰知道了他們的態度:不支持也不反對。
如此相安無事的過了一個月後,李榮嘉收到了來自國外的一封邀請函。
這封信件的內容對李榮嘉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同等於生命。
這也代表著他非去不可,不管季辰是支持還是讚同。
這麼明顯的來自雙方父母的試探,憑借李榮嘉的頭腦不可能不知道。
他最後選擇了同等於他生命重要的事業,而他季辰則沒有說不的權利。
盡管李榮嘉在出國前做出了種種保證,季辰在開往機場的路上都沉默著。
在李榮嘉將要轉身踏入異國他鄉時,季辰說了一句,相當於給了李榮嘉一個對於他們未來的承諾,這種空口說大話的感覺令季辰非常不適應。
他說完就閉口不言,看著李榮嘉轉身進入機場甬道。
一路上李榮嘉的心情可以用興奮來形容,不長的甬道帶往著他通向心中向往已久的所在。他走的很幹脆,沒有回頭。
季辰最後說的是:忠於彼此的約定,隨時都有效。
也隨時可以打破。最後一句他沒有說,李榮嘉也會懂。
在李榮嘉出國後,季辰也來到了木源城,之後順利的租到了理想中的房子。
木源城邊緣的大合院裏,因為是隻有兩棟新建的租住樓,所以稱呼起來也十分的簡單方便。
靠右的樓房立了一個A樓的小石碑字樣,靠左的則立了個B樓的小石碑字樣,以便於人們進行區分。
A樓三層的住戶隻有兩家,三零二是一家姓石的住戶,三零一的住戶就是季辰。
臥室裏,光線陰暗,幾縷陽光穿透窗簾間的空隙,洋洋灑灑的鋪散在雙人床的被褥上。
床頭旁邊的電腦桌上一隻黑色的手機正在吵鬧不休。
季辰拉過被褥高過頭頂,試圖避開吵人睡眠的魔音。
十分鍾過後,鬧鈴還在響。
季辰當即一把掀開被褥,伸手拿過手機按下了關閉,他舒了一口氣,世界終於安靜了。
低頭查看手機時間,上午八點過十分。
下一秒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輕音樂李榮嘉的專屬來電鈴聲。
他心裏隱隱猜到了些什麼,第一次沒有立刻按下接聽鍵。
李榮嘉出國五年,剛開始還有點聯係,後來漸漸的不再打電話,短信也不回。
季辰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對方回來不過想說一句分手或者心有悔意想要挽留?
不管是什麼,季辰都沒打算再繼續這段感情。
早在三年前就應該正式的提出結束,隻是沒有當麵說的機會,用手機聯絡早被他拋棄了,在對方出國的第三年,他們都沒有聯絡過。
三年不聯係,季辰選擇性的遺忘了手機裏還留有對方的手機號碼。
過了很久,音樂進入尾聲。
季辰看著來電顯示“李榮嘉”字樣,嘲諷的勾起嘴角,視線虛移,漫不經心的把玩了一會手機。
原來這首歌還可以唱這麼久?季辰暗想著起身移步到窗邊,隨手按下了接聽鍵,
“喂。”聲音帶著剛起床的暗啞,仍舊帶著流暢性感的音質。
他也沒在意,對方就更加不會在意了。
“季辰。”電話裏的人聲音放得很輕,讓人覺得聽覺原來也可以是一種享受。
季辰一隻手把半牆的厚重窗簾拉開,麵朝著道路。
窗戶外邊是一條水泥修建成的小路,僅容納一人行走的那種。兩邊的周邊都種上花草用來修飾。
小路的再旁邊點則種上了低矮的樹木,綠蔥蔥的兩行看起來悅目極了,被修剪得很不錯。
再旁邊就是三三兩兩的小樓層,住著當地原本的住民。
他們大都耿直而淳樸,欣賞著當代主流而不穿著花哨。
剛開始那會兒原住民們都有些排外,態度很冷淡,態度疏離言語也相當不客氣。
季辰經常能看到有些好問、好學者,向路過的住民請教一些問題。
大都是一些居住習慣什麼的?怕有人被打擾到或者被人打擾到,想了解的更詳細一些,因此故而有此一問。
誰知,院子裏的人們回答也十分的耿直,回答得一板一眼,好聽的、難聽的一並說了。
弄得詢問的小年青一愣一愣的,謝過人家之後懵頭懵臉的回了。
臉部表情呆滯,腳下虛浮,雙手把做記錄的小本子抱在胸前一臉夢遊像的回家去了。
隻見一個男孩子,從小路的盡頭走來。
聽完電話裏頭另一人說完,他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
“季辰,……是我,李榮嘉,我知道你都知道了,我想……,我們還能見個麵,談一談?”言語混亂,語氣急促,尾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詢問,一段話說的放低了姿態。
“沒必要。”他垂下眼睛,表情淡漠,聲音更顯冷淡。
季辰看了一眼自己光著腳的腳趾頭,幹淨、圓潤的沒有什麼殺傷力。
耳朵裏聽著對方故作放低姿態的聲音,他甚至可以想象五年前李榮嘉也是這番作態。
然後他縱容著對方時不時一些任性的要求。
現在他印象裏的人,模糊的記不清。對方也早已不是五年前的樣子。
他突然開始煩躁,為了某種無意義的談話。
他開始想念年輕院長的聲音,幹淨、溫和,像是磨圓了菱角的暖玉。
當然,經過季辰的觀察,溫和的氣質和幹淨圓潤的聲音就是年輕院長的外衣,一切都是為了掩蓋潛在外衣之下的黑化……
早在三年前,父母扔了一疊的照片在他麵前,心理有所準備的同時,麵子上也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季辰不見得有多愛李榮嘉,心底有期望的同時也會難以接受失望,尤其是在自家父母麵前。
他抬眼,視線望向的窗外。
男孩子在走到一半的時候,躍過花草矮樹。
輕車熟路的拐向了一戶住處的圍牆外,圍牆是水泥建的修的有些偏高。
他先是脫了鞋子把它扔進去,然後赤著腳開始攀爬,四肢並用的模樣,看上去多多少少有些搞笑。
現在有很多夜不歸家,在網吧通宵的人,大多數是男生居多。
季辰有些無聊的猜想。
順便把手機裏李榮嘉的各種哀求聲盡量的忽略掉。
今天的天氣很好,八點多太陽也已經完全掛起了。
季辰往前挪了幾步沐浴著暖洋洋的日光,一隻手抓緊又合攏,如此反複做著指節的拉伸動作。
男孩子經過一番努力爬上了牆頭,小心翼翼避開一些插在牆頭上的倒刺。
嘴巴張張合合的說些什麼?季辰離得有點遠聽不清,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破碎的文字。
麵部表情盡管不滿這些阻礙他前進的家夥,動作卻是小心的不發出聲響。
他估計已經流了一頭的汗?
季辰暗自猜想。
“我和你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
男孩子跳下了牆頭,同時他也掛掉了電話。
很快,那戶住處裏大老遠的就能聽見婦女的怒罵聲、男孩子的咒罵聲、還有一些勸阻聲等等。
他收起手機,不再看向窗外。
轉身進衛生間,開始洗漱。
正式結束了一段早就該結束的感情,季辰心情奇異的很不錯。
接下來他還有的忙,一天的工作量……
雙方的父母肯定不會參合進來,季辰和李榮嘉算是徹底的結束了。
《隻是沒有如果》——分手篇完
作者閑話:
文筆盡顯青澀,練筆練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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