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72.舊事

章節字數:2125  更新時間:16-08-0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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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行的很快,不久後就到了一棟高級公寓門口。程曄也學乖了,坐在後麵安靜的不說話,避免惹得沈淵厭煩。

    蘇清和卻一直麵容溫和,沈淵倒也沒在嚇唬他了,程曄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方才也是無意間發現了舅舅的消息,心念一轉,餿主意就上了頭。況且沈淵也是說話不算話,明明說會再來找他,結果一晃三五個月都不見人影,程曄也想坑他一把,免得以後再次被騙。

    料下得猛了一點,但結果還是不錯的。

    不多時,沈淵已經打開了門。程曄緊跟其後,入目的是簡潔的裝潢,單調的配色,家具齊全嶄新,顯然是隻一個臨時居所。

    進去後,程曄也不亂走,隻到沙發上坐定。雙手垂於腿上,背脊挺直,坐姿規矩。隻餘一雙眼睛淡淡的看著沈淵,明顯是有話要說。

    “不用這麼拘謹,當這裏是自己家就行了。”蘇清和脫了外套,此時隻著一件單薄的襯衣,笑容暖融,躬身摸了摸程曄的發頂,詢問道,“我去給你們拿些喝的,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對上蘇清和的笑容,程曄心下也一片軟和,輕聲說道,“隨便都行。”

    蘇清和見狀笑意越發深了,如此可愛的孩子,他便是心中非常喜愛的。即使剛見麵的時候,程曄是在演戲,但也非常軟萌,他於心底便早都把那些誤會抹的無影無蹤了,現在隻留著這個孩子乖巧的印象。

    臨進廚房之前,他順便輕飄飄地看了沈淵一眼,內中含義不言而喻,沈淵嘴角微抽,目送著那抹頎長的身影走入不遠處的廚房內,兀自忙碌著。

    兩人之間即便沒有交流,目光之間的眷戀也非常明顯。

    直到看了半晌,他才拉了拉領口的領帶,隨意地坐在了沙發上,懶懶的開口,“你還真是花樣多。”

    程曄不輕不重的回回,“你自己也不是說話不算數嗎?”

    沈淵嗤笑一聲,不以為意,“我可是要養活一家子的人,哪有那麼空閑。”他扯掉領帶,鬆了鬆兩顆扣子,“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免得下次又演我兒子。”

    隨即目光一閃,噙著笑道,“如果真的想要當我兒子,下回把證件帶齊全了再來,省的浪費時間。對了,你這也不剛好就見到你舅媽,他貌似還挺喜歡你的,看在他的麵子上麵我也能勉為其難的接受你。”

    意思就是說以前不想接受他了?這還真是給麵子。

    “謝謝,我沒有那種打算。”程曄不太有誠意的說道,也不在意他的調笑,言簡意賅的問道,“為什麼沈家對我父親的態度不好?”他隱隱覺得,沈家不接納的是程海,而不是沈音。

    沈淵聽完他的答案也沒驚訝,隻是掀了掀眼皮。當在聽到他的問題時,神色一變,麵上也更加的黑沉,“那是他自己的問題,我妹妹在他手裏被害成這樣,厭惡他豈不清理之中?”

    也是,母親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自幼受長輩疼愛,就連兩個兄長都珍愛有加。一夕之間,卻香消玉殞,著實令人難以接受。

    “那隻是意外。”程曄皺著眉,有些幹澀地說道。

    即便是現在想起,他都不願意承認你這件意外。可疼愛自己的父親,即便有過失,卻也是無能為力,他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卻是無法挽回。

    沈淵麵色一冷,“舊人未去,新歡已來,他還真是無辜。若不是這真的是意外,你以為我會放過他嗎?”

    程曄一怔,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隻垂著頭,呐呐道,“他的決定我尊重。”這話也算是他認命了,不願意談這件事了。

    深淵冷哼一聲,不予置評。

    “來,喝點東西吧。”蘇清和緩步走來,見兩個杯子放在了兩人身前,自己則坐在了沈淵身旁,柔和的氣息也把這種凝滯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沈淵也不複方才的冷硬,喝了一口現煮的咖啡,也不避諱蘇清和在,緩緩開口道,“你父親他本來以前心有所屬,但你母親還是很喜歡他,家裏那些老古董都覺得,那個時代,女孩子太不矜持會丟了他們書香門第的臉。”說道那些老古董,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然而更多地是不屑。蘇清和也抿了抿嘴,麵上閃過一絲沉重。

    程曄壓下心頭驚異,低頭喝了一口杯中的檸檬汁,繼續側耳傾聽。

    “她越是喜歡程海,家裏人就越發看不上程海,於是你母親還未嫁給他時,程海在我們家裏的黑名單上高高掛名了。”沈淵語氣淡淡,說到這裏也不見對程海的厭惡,反而是對家中的製度有些鄙夷。

    程曄心下了然,便知道後麵肯定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

    “後來你那情深義重的父親,就算有你母親的陪伴,也依舊念念不忘他那舊情人。直到後來他那舊情人嫁了人,他才逐漸放下心結,接受了與他一起風雨同舟的你母親。”沈淵冷笑一聲,“你父親可當真是情深義重。”情深義重四個字咬字極重,顯然是非常不屑程海,這種明明心中有人還非要耽誤自家妹子。

    原來父母之間的愛情如此坎坷,程曄心中微動,現在才知道素來溫婉的母親也可以為了愛情如此不顧一切,如此的勇敢。

    他見沈淵沒有再說下去,便皺眉問道,“然後呢?”他直覺後來還有些什麼,不然沈淵不會如此瞧不起程海。

    沈淵笑得越發輕蔑,“然後就連命都搭進去了,為你那情深義重的父親鋪了路,讓他和他的舊情人再續前緣。”他也是最近才查到了徐嬌的身份,所以在第一次見到程曄的時候才會提及收養一事,不然蘇清和也不會不知道他的存在。

    父親這麼強硬地要娶徐嬌,連自己的意見都無情的駁回。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有一段過去,所以放不下,所以心意才這麼堅定。而他早已無足輕重,反而會阻礙他的未來,想到這裏程曄呼吸都快停滯了,胸口像是被千萬鋼針穿透一般,疼的早已說不出話來。

    又有一個聲音強硬的把他拉了回來,不對,不對,父親還是在乎自己的,不然會這麼關心自己。

    程曄心亂如麻,原本隻是來了解舊事的,卻不想知道了如此令人震驚的事實,他慌亂的不知道該真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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