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51 更新時間：16-06-03 22:42
乾清殿，當今皇帝居住的宮殿，華麗卻又不失莊嚴，此時一身白衣的柯慕寒筆直的站在諾大的殿中，靜靜的望著坐在龍椅上的上位者當今聖上，北辰炎，一身玄黃錦袍，俊朗的臉龐有些虛弱的蒼白，卻也無法讓人忽視眉宇間那與生俱來的霸氣，威嚴的坐在上方與柯慕寒對望著，常人定不敢直視那雙如鷹般的眼睛，而，才子卻平靜的直視著，不退不讓，靜靜的如同看著一個平常人…
柯慕寒已經在此站了快半個時辰，從進殿到現在除了請安，一直未有過半句言語；
“你不想說點什麼嗎？”北辰炎聲音有些低啞的問了一句，打破了殿中有些壓抑的沉靜；
“皇上希望我說什麼？”柯慕寒淡淡的說著，沒有身為臣子的恭敬，更沒有身為民的敬畏，隻同平常一樣，一臉淡漠依舊！
“你若不願，朕也不勉強於你”北辰炎看著下方的少年，腰杆挺直，淡漠如水，不為權勢所動，卻讓自已陷在這你而我咋之中；
“你是王，我隻是區區凡人，何敢有願與不願之說”依舊淡漠的語氣，北辰炎卻聽出了話中的嘲諷之意，是啊！明知少年會答應，即使並非他所願，也不會違抗聖言，至少在這五年裏…
“隻是皇室之爭我不會插手”柯慕寒直表立場，他雖不能違抗聖言，卻也不想讓自已陷入這不必要的麻煩中；
“這不是皇室之事，而是天下之事，你應該明白為王者若不能造福於白姓，壯國振威，豈不是國之衰敗？”北辰炎威嚴的話語在大殿之中回蕩；
“既如此你為何不盡早立太子，如今讓他們相互爭鬥，對你又有何益處呢？何況，他們還都是你之子”柯慕寒不解，看著自已的兒子相互殘殺，難道就是為父的準則了嗎？
“你錯了，朕隻要一個有資格成為王之人，而不是朕的兒子”北辰炎就這麼平靜的說著無情的話；
上位者就該無情，北辰炎從坐上皇位以來一直都遵守著這一點，即使是當年麵對至愛與皇位之擇，他毫不猶豫的殺了愛人……當然，這是外人所不知道的內情，而柯慕寒卻清楚的知道，雖然一直都清楚北辰炎的狠絕無情，聽到這番話，還是有些心冷，也許北辰炎是個合格的帝王，柯慕寒也無法反駁什麼；
“朕的三個兒子都各有所能，或者才子你認為朕該立誰為太子呢？”北辰炎見柯慕寒不言語，想來是無法認同自已；
“草民惶恐，此乃大事，我豈敢亂言”柯慕寒拱手微彎腰；
北辰炎不再問柯慕寒，知道他也不會多說什麼，便自已說著“墨兒表麵看著倒是沉穩，而必要時也夠狠絕無情，是朕這幾個兒子中與朕最為相似的，而且手握兵權，雖沒親王的一半，但一年前娶了護國將軍之女，想你也知道，護國將軍手下之兵與親王所領的相差不大，可惜，墨兒暴戾之氣太重，雖平時看著沉穩，卻也無法掩蓋住他殘暴不仁的性子，若立他為太子，往後定不是百姓之福…”北辰炎看著柯慕寒依然淡漠的臉繼續說著：“寧兒倒是有愛民之心，且溫和有禮，才華橫溢，能當上禮部尚書並非是皇子身份，而且朝中也有丞相為之撐腰，寧兒野心卻不夠，行事也不夠決然，雖有為王之心，卻無為王之格…”
北辰炎突然停頓了一下，想了會才道：“聽說天兒最近與才子相交甚好？常到你府中做客”
柯慕寒愣了一下，這話題轉得太快，他有些不解北辰炎在想什麼，“三皇子是個愛馬之人，因…”柯慕寒想到北辰天第一天出現在他院中之時所言，有些不知如何措詞，“隻是惜馬之心罷了”
“惜馬之心？”
“是的”柯慕寒不多解釋什麼，也沒什麼可解釋…
北辰炎見柯慕寒不多說也不再問，繼續剛才之言：“天兒也許比墨兒與寧兒更俱王者之風，平時雖玩世不恭，但，你與他相處了多日想也能發現他的才能與謀略都不輸於兩位兄長，而且，親王與天兒感情甚好，甚至都勝過朕這當父親的，所以親王定是站在天兒這邊的，隻可惜天兒性情瀟灑不羈，不喜受任何約束，他不願留在京都而跑去邊界就足以證明他無心皇位，以他的野性，朕即使強迫於他，他也會想盡辦法推辭，何況，天兒還需要曆練，他的心不夠絕情，對於身邊之人…”
說到此北辰炎不再言語，隻是看著柯慕寒沉思著…
柯慕寒聽到這也明白了這個帝王的用意，隻是，他怎麼可能改變得了北辰天？那人就像一陣不羈的風，北辰炎是否太過高看自已了？“恕我愚昧，皇上的意思是？”
“你是個聰明人，朕之意就是你所想的”北辰炎見柯慕寒更加不解的看著自已，也不再多解釋，轉頭喚了聲身旁一直安靜站著的公公：“劉海”
“喳”名為劉海的公公彎腰應了聲，往柯慕寒走去把手中的東西遞到柯慕寒麵前：“才子”；
柯慕寒這才看到劉海手中一直端著的東西，聖旨？“這是？”
“這是一副空白的聖旨，皇上的一片心意，才子您收著吧”劉海微笑的解釋著，北辰炎像是疲憊至極，不再說話，也是，本就生著病，剛離了宴會現又說了如此多的話，劉海跟在北辰炎身邊二十多年，也算是北辰炎的心腹，該傳達的意思劉海也已明白；
柯慕寒雙手接過聖旨“謝主隆恩”；
“退下吧”北辰炎疲憊的揮了下手，突然又說了句：“朕知道你恨朕，朕的確虧欠於你，隻是朕希望你明白，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宇國，朕是一國之君，朕別無選擇”
柯慕寒行了禮正想離去卻聽見北辰炎的話，淡淡的回了句：“我從未恨你…”
北辰炎看著柯慕寒離去的背影，那句平靜的話語，我從未恨你…北辰炎深深的歎息了下，自語道：“朕希望你往後也能一直如此…公私分明…”
“才子，請留步”柯慕寒剛出了乾清殿突然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喚住自已，轉過身看見劉海正走過來；
“劉公公，可是還有何事？”柯慕寒不解，他與劉海並沒交情，每次相見都是在北辰炎的身旁，這個老人，給柯慕寒的印象還算深刻的，雖然平時看著平槦無奇，但憑他跟了兩代帝王且都能成為帝王的心腹，足以證明此人的不簡單；
“冒昧打擾才子了，老身有事要請求才子”劉海直道來意：“悉知才子醫術精湛，老身想求一藥”
“公公請講”
“繼命丹”
柯慕寒沒想到劉海既是為繼命丹而來，柯慕寒看著劉海的臉，也清楚了他要繼命丹的用意，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既對北辰炎如此忠心，繼命丹能救北辰炎，不過也隻是兩年而已“可是皇上讓公公前來？”
“不，是老身自已的請求，宇國現在還需要皇上，才子也明白的吧？”劉海也知繼命丹的貴重，隻是…隻要能救皇上，“老身不會白向才子要，才子應該也知道先皇曾有一隊精兵團，名叫‘魂’，從先皇仙逝後‘魂’也跟著消聲滅跡了”
“不知公公何意？”柯慕寒有所耳聞，‘魂’是一千精兵所組成，個個勇猛善戰，以一敵百也不在話下，是先皇親自受訓的兵團，隻聽先皇一人之令，隻是，‘魂’一直都像個傳聞一樣，除了先皇沒人見過，而劉海說這個是為何？
“這是‘魂’的令牌，有此令牌便能號令‘魂’”劉海從腰間拿了個令牌遞給柯慕寒，邊解釋著：“世人皆以為‘魂’隻聽令於先皇，其實‘魂’隻聽令於持此牌者”；
柯慕寒看到令牌上刻著一個金字‘魂’，若不是仔細看這個令牌也隻是個普通不過的牌子，細看才發現此牌的做工精細，周邊刻著數條龍，而‘魂’字便是那些龍彼此纏繞而成，中間一個龍頭大張著嘴把‘魂’字圍在口中；
“這…公公為何把這麼貴重的令牌交於我？”
“老身相信才子定能領導‘魂’守護好宇國，而‘魂’交於才子老身才放心”劉海看著柯慕寒誠敬的說著，他不能讓先皇的一番苦心與努力白費，而這個少年將是個不錯的主導者；
“公公太高看慕寒了，繼命丹我可以給你，不過這令牌公公還是交於他人吧”柯慕寒深知這令牌的重要性，能得到‘魂’可比得幾萬兵馬啊！
“這令牌老身隻交於才子，莫是才子嫌棄此牌不能與繼命丹相比？”劉海執意要柯慕寒收下令牌，無奈，柯慕寒隻能伸手接過：“既如此，我定會保管好此牌，公公請放心”；
“既交於你，它便是你的，該如何你拿主意便可”
“繼命丹回頭我再讓人送給公公，隻是這丹也隻能保他兩年之命，望公公明白”柯慕寒解說著藥力；
“老身明白，兩年足夠，皇上也累了”劉海歎息著；
柯慕寒不再答話，劉海對北辰炎的忠誠的確讓人敬佩，隻是劉海為何會對北辰炎如此忠誠，讓柯慕寒有些不解；
“也許人人都說皇上狠絕無情，但在老身心中，皇上是這世間最為多情之人！打擾才子了，老身出來許久，該回皇上身旁候著了，就先告辭了”劉海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柯慕寒聽著劉海離去時的話沉思了會，才也轉過身出了宮門，此時已到深夜，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隻有柯慕寒一人行走著，高掛著的半輪彎月為這清冷的街道更添了一份冰冷，雖已是初夏，夜晚還是有些冷，柯慕寒隻著一件單薄的白衣，一陳風吹來，冷意也傳至全身，柯慕寒也不知是身冷，還是內心冷，一直一個人的柯慕寒，此時莫名的有些孤寂，也許是月光太過清冷，也許是街道太過冰冷…柯慕寒靜靜的走著，月光把那孤傲寂寥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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