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58 更新時間：16-07-04 14:02
“你一點都感覺不到嗎？”秦勝像是非要得要心愛禮物的孩童，一絲不會放棄的緊迫著追問著：“我對你，和對老三和石頭，林鈞他們，你一點都沒感覺到有不同地方？程光，你不會笨到這個地步吧，你要是想裝傻，那就更慫了。”
“你真的喝醉了，早點睡覺吧。”
用力的合上書，程光把被絮一角重新往身子塞了塞，撫平剛才壓皺的枕頭，就要去關床頭地的小台燈。
秦勝猛的從李毅的床下竄下來，風的速度爬上了程光的床上，攔著程光關燈的手：“你想躲到哪裏去？”
昏黃的小夜燈照在秦勝的臉上，執著而又認真。這樣的秦勝是程光最害怕看到的，無法躲藏的忐忑和不安，深刻的印記在自己臉上。輕輕的撫下秦勝的手，程光的聲音是無盡的疲憊：“我真的想睡覺了。”
“你確定你現在能睡覺？”還未說完，整個人狠狠的的壓倒，臉對臉的盯著程光：“你真的確定現在你想睡覺？”
程光能聽到心髒撲通撲通的的節奏聲，鼻尖碰著鼻尖，近距離下的秦勝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程光別扭的掙紮著：“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話沒說完，你不準睡。”借著右手的力量，秦勝趁機翻過程光的身體躺在床側。“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本是單人睡覺的床鋪此時硬是強製的擠進來兩個橫睡的人。程光被迫往外挪了挪，隻聽身後的秦勝鬆了口氣：“對嘛，在不過去點我都要擠成肉醬了。”
“活該你擠成肉餅。”
“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給氣死的，我可告訴你，到時候你要替我收屍。”
“哼。。也是你自找的。”
“…。。”
氣氛忽然安靜下來，耳旁隻剩下李毅均勻的鼾聲此起彼伏，扭頭去看秦勝，昏黃的燈下秦勝看出去什麼表情，程光隻道是秦勝被自己的話傷到，正想著如何安慰才是，隻聽身後忽然沉悶的歎氣：“你活著比我明白多了。”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光，你果然是一點都不了解我，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換個身份重新開始生活，沒有什麼局長兒子的頭銜，不會被人異樣的眼光注視著，更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能牽扯到整個家族風氣的事情來。我從來就不會覺得生在一個職權家庭裏是個幸福，有著家族鋪好的路可以走，不用擔心任何問題，也不會有誰阻擋和幹擾，從選擇什麼的學校開始，交往什麼樣的好友，該念什麼學校，該進什麼單位。就連日後的家庭生活模式都被規劃好。這樣的生活我一丁點都不稀罕，我寧願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工薪階級，圍著餐桌一日三餐家常便飯，沒什麼錢但是不會挨餓挨凍。學習成績可以不用太好，偶爾闖禍沒有人要挾著告狀賠款，更加不用整日的補習課程等著你，與一群成績不好家庭不好的人成為好哥們家裏父母不會嫌棄，能自己做主穿什麼樣的衣服和喜歡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多難嗎？”
這是第一次聽到秦勝述說自己的煩惱，程光忽然明白，原先自己憂慮的所有竟然是有跡可循的，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本就不應該相遇，同一片森林裏。不是所有的樹葉都是刺眼的嫩綠色的，秦勝就像是生長著最茂盛的那顆參天大樹，無論經曆多大的風雨都不會有所損傷，因為它的根已經埋藏在最深的土地裏。而程光卻不同，他還隻是一個小小的幼苗，四周沒有半顆樹木遮擋，浸入泥土不夠強勁，偶爾的大風吹過大雨淋過就會夭折。程光就是那顆瘦弱不堪無人庇佑的小樹苗。
望著窗外那倫明月，程光猶豫了好久，終於開口道：“秦勝，離開學校後我們就不要在見麵了吧。”
“什麼意思？”
“離開學校後，我應該會先找個工作支撐著，我拜托過張嬸，她會幫我留意的，明年我就滿18歲了，很多工作還是可以的。老三也輟學，我的處境隻會比老三更差，林鈞應該在大學裏很好吧，俗話說的天下沒有不散場的宴席，你應該會去很好的大學，還有石頭也是。進了大學後就真正的替自己認真一次吧，秦勝，世上沒有多少人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下去的，我們走的路本就不一樣，你有光明的陽光之路，我也有我的狹窄小路要走，目的地本就不是一個地方，就不要同行比較好。落魄的高中生活也要慢慢的告別吧，如果在用借口來逃避的話就真是不對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緊緊的盯著程光，秦勝的眼睛都能冒出火來：“你說了這麼多，不就是想別讓我打擾你麼？程光你累不累，心裏陰暗到這種程度，簡單的一句話讓你糾結這麼久。我的人生該怎麼走。不需要你現在指手畫腳的。”
“我沒有想指畫你的人生半點，也沒權利去指畫。。。”
直接打斷程光的話，秦勝掀開被子坐起：“你到底想怎樣，程光，你真的很無情你知不知道。非要把人逼到絕境了你才罷手。什麼叫出了學校後大家就不要聯係了，你以為你是誰，我要怎麼活是我的事，你憑什麼可以決定我的事情，我為什麼非要聽你的不可。我爸跟我媽都管不了我，你憑什麼可以管我。。程光，你以為你到底是誰。”
最後一句秦勝是靠吼出來的，寂靜的房間裏回蕩著聲音，程光被驚了一跳，不遠處的李毅也不安的翻了個身。“開始的人是我，該如何結束的也應該是我。你沒半點資格說話。”
程光也翻了了身，用背對著秦勝，輕輕的吐出句話：“睡覺吧，我困了。”
“睡吧睡吧，睡不死你。”被程光這事不關己的態度惹怒，秦勝抓起被子的一角，用力的上下抖動著。“我讓你想睡覺，把別人弄的心煩意亂的你好意思睡覺？”
程光居然能一動不動的繼續閉著眼睛休息，任憑秦勝孩子式的玩鬧。果然，隻是半刻後人便消停了。
作者閑話：
程光是極端的，也是理性的，他沒有選擇，他隻有接受。（七月份了。親們。離大夥的目標是不是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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