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如雪

正文  第五章 獨上雪山

章節字數：3154  更新時間：16-06-09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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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難姑和胡青牛是相反的人。胡青牛話不多，雖然外界傳言不好相處性格怪異，可是卻是個細心又溫柔的人。王難姑恰恰相反，性格火爆又粗心，往往是隨手給我個什麼東西就讓我自己研究不管了，也虧得我被她看中做傳人竟然能靠自己的力量好好活著。話也多，雖然大多數都是在我麵前數落胡青牛的種種不是與不如她的地方，順便自吹自擂毒仙種種比醫仙高明的地方，譬如說她就解了胡青牛沒有解開的我的毒，雖然也花了整整三月的時間。

    王難姑和胡青牛又是相同的人。雖然一靜一動仿佛勢如水火，可是對對方的情意卻都是真摯。卻又同樣的不言之於口，在言語上或是冷淡或是刻薄對方，可行動上卻心照不宣的朝著對方靠近，誘使對方靠近自己。

    當然還有一點相同，那就是都看上了我。王難姑想要收我為徒，胡青牛亦然。可是我卻並不拜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為師，惹得兩人三天兩頭在我麵前晃悠，連表麵山勢如水火的胡先生也在我解了毒王姑姑耀武揚威了一番之後施施然走進了王姑姑的小屋。

    我在心裏早就將他們兩人都當成了我的師傅，隻是，我要創造一個他們能夠光明正大的見麵的機會，所以一直神秘的笑著拒絕他們收徒的願望。其實到了後來，我敢肯定他們已經明白了我之所以會這樣做的心意，因為漸漸的，這兩人以爭奪徒弟吵架為名單獨在一起的時候變多了。雖然對我更加好，不僅僅一身技藝傾囊相授，可是讓我拜師的話語也隻是變成了例行公事的口頭禪。怕是也不想我突然拜了他們之中的誰為師，兩人這樣和平又自以為沒有任何問題的相處方式會被打破。也因此，拜師一事雖每天都被提上了日程，可是我住在蝴蝶穀中整整一年卻始終沒有落實。但是我知道，我已經是他們兩人共同的徒弟了，這一點，我們都有自信與自覺。

    一年的時間，兩個人嘴上不說實際上卻傾囊相授，我這個他們眼中唯一傳人的少年沒讓他們失望，或者說我的表現讓他們欣喜若狂。在我進入蝴蝶穀一整年紀念日這天，兩個人別別扭扭背地裏卻春風暗度的告訴我我已經學滿出師甚至青出於藍了，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交給我了。於是，在他們萬分不舍的眼神下，我離開了蝴蝶穀。我走的很幹脆，聽見他們一直嘀咕著我沒有良心雲雲，但是我敢肯定，要是我回頭說良心發現不走了，他們一定會在欣喜中夾雜可惜幽怨。天知道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開始雖然表麵上還是各自為政吵吵鬧鬧，私底下卻已經另類的如膠似漆到什麼程度了。

    算一算，我才十三，現在的張無忌似乎也才不到十四，還在武當山中被武當群俠重點保護解除寒毒。就算再是想要見一見這個未來主角，想來，以我大元郡主的身份怕是不能進去。不管有沒有將來牽扯的關係，就從陌生人的角度來看我還是有些關心這個張無忌。說來也是可憐，自從出生就在荒無人煙的冰火島，好容易回到中途卻又瞬間變成孤身一人，雖然有太師傅師叔伯們的庇護，可那一份麵對陌生世界的孤獨是沒有人能夠分擔的。如今，小小年紀更是深受寒毒折磨。不論為了什麼我都想要幫一幫他，也不管會不會打亂倚天屠龍的節奏。反正我的出現就已經意味著這一片江湖亂了，那就幹脆隨心所欲，讓這江湖更亂一點，更加風起雲湧一點。

    打定了主意，給汝陽王府去了一封書信之後我就立刻踏上了前往昆侖山的路，我要找到九陽神功，最起碼可以讓張無忌少受一段時間的苦楚快點好起來。

    我從小就很怕狗，就算到了月球，我想我怕狗這個特性還是不會改變的。所以當我身處雪山落崖畔，而數條齜裂著牙，喉間低聲咆哮著的惡狗緩緩朝我包圍的時候，我早已忘了我身懷武功的事實。而且一年前與峨眉弟子相遇時所見，我的武功不會比峨眉的四大俗家弟子差幾分。再加上，現在的我得醫毒二仙真傳青出於藍，要對付這幾條狗實在是綽綽有餘的有餘。隻是奈何還保留一份現代人的自覺，一見到惡狗包圍竟將這些都忘光了，憋足了氣一聲尖叫，悠遠綿長中氣十足。

    “快點，我的將軍們在那邊斷崖發現了獵物，快點……”女孩子有些嬌氣，但毫不懷疑的高傲的語氣伴隨著擦擦踏在雪地上的腳步聲靠近。當前一個跑來的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冷笑著看著被圍困中幾乎瑟瑟發抖又怪異的僵硬著的我，不屑的一笑，對著狗群吹了一聲口哨。看那一群狗對她諂媚的模樣，想來這人定然是惡狗們的主人‘雪嶺雙姝’中的朱九真無疑了。

    緊隨其後又出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那一身淡青長裘的定然就是‘雪嶺’中的另一位，武三通後人武青嬰了。至於那個猥瑣的眼神在兩個女子身上不斷來回的青年男子，定然是與武青嬰有婚姻之約，卻又私底下與朱九真曖昧不清的衛壁。

    說實話，這三人若單論相貌還是比較出色，可是心腸性情卻被早已知曉的我所不能恭維。想到日後他們將如何的欺騙年幼的張無忌，心中便不能對他們產生好感。更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竟然馴養惡狗在這山林之中肆無忌憚的遊蕩，若是傷了人該如何，特別是今天，嚇到了我，簡直不能饒恕。

    惡狗們見到主人來到紛紛圍在了三人周圍，我也算是暫時解了圍。可是想到他們的身份，麵對這突然出現的三人我沒有給一絲的好臉色。那三人許是沒有想到狗群中的竟然是一個人，更沒有想到隻是一個少年。從那衛壁癡愣的眼中，我還讀出了一抹驚豔。我知道，自己去掉偽裝的容貌氣質確實不錯，最起碼我已經見過的所有女子比不上女裝的我。可是，現在的我身著男裝，那衛壁的表現就有些讓我不解了。

    武青嬰對衛壁的占有欲似乎很強，原本和朱九真一起呆呆看我半晌，卻因為下意識看一眼衛壁看清了衛壁的癡迷之後瞬間驚醒。緊皺著眉頭狠狠一拉衛壁的衣袖，將不知想些什麼竟有些臉紅氣喘的衛壁驚醒。

    “師兄，你做什麼。”柳眉倒豎眸中帶煞，嬌俏的麵目瞬間變得潑辣狠厲，使勁剜一眼不知所措的我。

    那武青嬰的父親是衛壁師傅，將來又是他的嶽丈，自然衛壁在武青嬰麵前矮了一頭，不敢放肆，回過神來尷尬的笑。“沒有，青嬰，沒什麼。”斂下的眉眼中是一絲悄然的厭惡狠厲。

    想來也是，便是嬌俏美人，這般潑狠，也難以讓人喜歡起來。也難怪，這衛壁會和朱九真眉來眼去的偷情了。即便兩個女人都是一般的性子，可是情人之於妻子來說，總會少了一份潑狠束縛，多一絲嬌蠻可愛。隻是衛壁啊，你既然知道這兩個女子的性子，不可能想不到且不說東窗事發之後的情狀，便是如你所願的逃離了武青嬰的魔掌，可落入朱九真手裏，卻也不見的更加好過一點呢。也是呢，衛壁若真有那份長遠的聰明，也不至於屈居小小雪嶺，一輩子被凶惡女人所奴役。

    我嘲諷的悄然一笑，卻再一次惹來衛壁的一愣，武青嬰立時發作，伸手狠狠的擰著衛壁的臂膀。“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看什麼，想什麼，你一定是看上這個狐狸精了對不對。”

    不待衛壁說話，朱九真率先回頭詫異的輕呼，“表姐，這？”

    “天下間哪裏有這樣美麗的男人，一定是女扮男裝的騷蹄子，看師兄這一幅色相就知道，這個連莊裏的丫鬟都調戲遍了的男人，他哪裏是會對著男人流口水的人。”

    盡管還不至於像武青嬰一般因為生氣而蒙了眼，朱九真細細思量武青嬰的話之後上下打量我一眼，臉色紅白不定，繼而怒喝一聲，“大膽小賊。”

    我委屈不委屈，突然之間就變成大膽小賊了，從朱九真那變了幾變的神色表現我也猜出來了。左不過就是起先乍一看見我這樣的俊逸少年，盡管年少，還是有些觸動少女芳心。卻不想竟發現我是女扮男裝的女孩子，自以為被欺騙了感情惱羞成怒，便是隨便尋了個理由亂發脾氣罷了。

    我悄悄看一眼身後百丈懸崖，惡狗正在悄悄向我逼近，我不能不防範著。為拖延時間無奈的一笑，“我看，小姐誤會了，在下可是初次與你們相見什麼也沒做，哪裏會成了大膽小賊了。”

    朱九真臉色悄悄一紅，卻又在瞬間黑了下來，想來是認定了我是欺騙感情的女子之後便更加厭惡我的嬉笑。“休得多言，你竟敢踏進這一片雪山，可知道上麵就是我紅梅山莊。看你神情躲躲閃閃嬉皮笑臉，定然是覬覦我紅梅山莊，不是小賊是什麼。”

    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也不想申辯，再說了，這幾人我還沒有放在眼裏，她愛怎麼說就隨他們了。眼下的情形，對立打起來是一定的了，隻是原因居然是因為衛壁的色心和女人的妒忌，實在是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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