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33 更新時間:16-08-13 12:07
“我記得送你過來的那個女人,也有一頭披肩的長發,臉形約瘦,細看下來,我們真像,她說,你的父親姓蘇,而你的母親姓柳,所以你叫蘇柳。”
“那他們為什麼不要我呢?”這是她內心的沉珂,如人得了不治之症藥石無罔。
院長摸著她的頭說“柳兒啊,可能是你們的緣份太淺了,所以才會在這顛沛流離的生活中分離,你要放寬心,你總會遇到你能遇到的。”
“如果遇到了,我又被拋棄了呢?”
“不會的,我家柳兒是我看過最有福氣的孩子,雖然要曆經波折,可是未來的生活絕對是你現在想也想不到的。”院長媽媽摸著她的額頭說。
想不到,的確是想不到,想不到有一天會穿越來到異世,會經曆一場不同的人生。可還是會害怕拋棄,還是會害怕孤單一個人,前世,她太孤單了,連呼吸都帶著寂寞的氣息。她總是做夢,夢見自己有一大家人,逢年過節圍在一處吃吃笑笑,度過每一個美好的日子。
可是現實卻是一片冰涼,從裏到外,從外到裏,每個毛孔都散著冰涼的氣息。
“柳兒,柳兒,有人在叫她,是誰在叫她,蘇柳猛得翻身坐起來,茫然無措的望著那人關切的眼神,下意識的伸手抹了一把臉,還好,麵頰是幹的。
“你做惡夢了?”
“沒有啊。
“可是你一直在喊冷。”對於她的不誠實,顧夜白皺著眉嚴肅的問。
“哦,可能是夢見掉進水裏去了。”蘇柳答得臉不紅氣不喘。
“蘇柳,顧夜白蹲下身和她平視“你對我很戒備。”
“沒有啊。蘇柳搖搖頭,她的確沒有,她隻是心裏有個堅硬的殼,讓她對人疏離罷了。
“天亮了,蘇柳望著屋外的微微照進來的光,按了按額頭問。
“嗯,顧夜白點頭“雨也停了。”
天亮了,雨停了,那麼哪怕沒有陽光,也會是個讓人舒適的好天氣。
顧夜白是個心細如發的人,她還沒有起床,他就派人替她準備洗漱用品,還是那個小巧玲瓏的丫頭來伺候。她做事麻利十分得蘇柳眼緣,不由和她多聊了兩句,知道她叫巧眉,從小在顧家長大,一直是貼身伺候大少爺,說到這兒,臉紅紅的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蘇柳一下子食欲全無,她和他們是兩個世界上的人,哪怕已經不是兩個世界上的人,他們的身份也是雲泥之別。以前她一直想,自己來自於現代,不管是從遠見和學識上都比這裏的人有經驗,最起碼她曾經憑著自己的智慧在最苦難的時候撐起那個風雨飄搖的家。
可母親那句話說的真好,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經過梅妄言這件事情之後,她逐漸明白過來,她與他們之間的距離來源於身份。
剛剛吃了幾口菜,有個聲音在外麵響起來“柳兒呢?”是容琛,他比預料的要早到,蘇柳剛站身,一道身影像旋風一樣衝了進來,她還未說話,就被人撈到懷裏緊緊的抱著。
“柳兒,你沒事吧。”他的擔心和憂慮顯露無遺。
蘇柳拍拍後背,輕輕說“沒事,你不用擔心,你怎麼這快就趕回來了?”
容琛放開她,喘了口氣說“我和一些人先到了,其他的人都在後麵,回頭,望了望屋外,恨恨的說“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付出什麼代價?”蘇柳問。
容琛一愣,感覺有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他們連縣令夫人都敢傷害,萬死不足以泄我心中的怒氣。”
“容琛,你這樣想法是不對,蘇柳笑著搖搖頭,坐下來慢慢的說道“你換個角度想,如果我不是縣令夫人呢?那麼難道你還要殺這些人嗎?再說了,他們隻是嚇怕了而已,你是一縣之長應該以身作則,這些人怎麼處理你要考慮清楚。”
容琛沉默著坐在對麵,好半天才說“我已經聽張鎮長說了。”
“張鎮長說的也是一片之詞,我已經讓妄言請了張大夫,等張大夫替這些人看過之後,再做決斷也不遲。”
“柳兒,容琛盯著她“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你對我生疏了。”
蘇柳笑“你都說了是錯覺,那你還問。”
容琛握著她的手“事情我會處理好,這些人敢這樣對你,一定要受點教訓。”
“但是容大人,這些在受教訓之前,你是不是應該想想安置他們。”
“哼,你還幫他們說話。”
“好,我不幫他們說話,我幫我自己說話,蘇柳順著他的話“如果這些人處理的好,你加官進爵指日可待,說不準我還能混個一品誥命當當。如果你處理的不好,丟官事小,如果要丟性命,請大人您先把休書寫好,防止我要跟著付連帶責任。”
“你。容琛挑著眉“和我死在一起你那麼不甘願。”
“那是當然,蘇柳說的理直氣壯“我還想活到一百歲,站在人生的巔峰,過人生最繁華生活,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你死,那多可惜。”
“行,容琛做個停住的手勢,皺著劍眉“你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得被你活活氣死。反正你不讓我處理這些難民就對了。”
蘇柳撫上他的手臂“心有靈犀一點通,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多說了。”事情達到目的即可,其它的讓他自己去處理。
蘇柳回家剛睡個安穩覺,就屋子裏的動靜給驚醒,兩個人坐在她床頭邊聊天,如果不是聊天的內容關於她,她真的想一腳將他們踹出去。
“我說柳兒怎麼地我生疏了,原來是因為你把那個於晚招進家裏來了。”是容琛在抱怨。
“你別說的這麼大聲,這會吵醒柳兒的。”是梅妄言壓低的聲音。
容琛說“哼,你現在擔心吵醒她了,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會傷她的心,現在還害得她染了風寒,幸虧隻是風寒,要是像那些難民一樣得了高熱之症,我看你怎麼辦?”他雖然是在斥責梅妄言,聲音卻小了許多,可能真的很害怕吵醒蘇柳。
“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怎麼處理?這個女人又開始裝病賴在這裏不走,容琛咄咄逼人的問“等柳兒醒過來看見她,心裏又開始氣堵,我可告訴你,她可不是你一個妻子,你若不心疼,我就將她帶回仙林,我們兩個人一起過日子。”
梅妄言似乎被激怒了“容琛,你不要太過份,我對柳兒的心不比你少半分,你別從中挑撥離間,好好處理那災民問題比什麼重要。”
容琛也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了,歎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唉,也不知道這場雨什麼時候停,再這麼下下去,城外的工期又要耽擱了。”
原來又下雨了,蘇柳昏昏沉沉的想,聽他們說自己好像染上了風寒,那一定是睡了很久,可是為什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回來那天,全身疲憊不堪,閉著眼睛躺在床上睡過去,再睜開眼睛就醒了,完全沒有一點兒生病的意識。
人一醒,呼吸就變得重起來,那兩個人耳聰目明一聽見動靜就齊齊跑了過來。蘇柳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兩人關心的神情,心裏一暖,聲音略帶嘶啞的說“我這是怎麼了?”
容琛一邊說一邊扶她坐起來,梅妄言趕緊倒了杯茶吹了又吹,試了水溫才遞過來“水不燙,趕緊喝幾口潤潤嗓子。”
蘇柳喝了兩口水放下杯子,望著容琛說“災民的事情處理怎麼樣?”
容琛一聽她這麼問就發愁,又歎了口氣“張大夫已經替那些人診斷了,其中有一些人的確是得了病,雖然不及瘟疫可怕,但傳染性極強,一部分災民隔離了下來,但是現在找不到治療病症的方子,張大夫十分為難。”
“那鎮上的大夫呢?總有大夫知道怎麼治療這些病症吧。”蘇柳焦急的問。
“鎮上的大夫一口咬定這種病症是瘟疫的一種,張鎮長極力要求我按照大慶律曆對這些人進行處置,所以災民那邊隻有張大夫一個人在支撐。”容琛無可奈何的說道。
“我去看看。”蘇柳睡不住了,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兩個同時攔住,異口同聲的說“不行,你的身體都沒有好,那種病症具有傳染性,特別是身體弱的人。”
蘇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沒事,我也沒有發燒,你讓人給我煮些薑湯來,我喝上一碗發發汗就好了。”
“柳兒,你懂醫術,容琛驚訝的問她。
這是基本常識好吧,要不是這個時代醫學條件落後,自己到藥店去買一盒感冒藥喝上一粒,再睡上覺,第二天起來又是生龍活虎好漢一條。不過和他們說這麼多沒有用,還得解釋為什麼,隻是笑笑“以前在家裏生病都是這麼自我治療的。”
喝完了薑湯,感覺精神好些,蘇柳吵著要去找張大夫,容琛拗不過她,隻好帶著她到鎮外廢屋,張大夫在臨時搭建的棚子裏煎藥,除了他,還有兩名大夫,年紀都在三四十歲左右,正和張大夫吵得不可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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