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45 更新時間:16-07-07 20:09
馮錦因被巫靈子所困,總在狐體與人體間反複變化,耗損不少真元,略顯虛弱。此時略經調息,呼吸也順暢多了。她站起來,眼神犀利,狠狠地盯著子祿、子存和子揚。
子祿見巫靈子已經離去,馮錦又虎視眈眈之狀,那目光如炬,照得他內心直發毛,連心都跟著顫抖起來,那不爭氣的腿也開始打哆嗦。他正欲逃走,卻不料兩腿一軟,癱倒在地。
“始……始祖母……不……不是……聖……聖姑,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就放過我們一馬吧!我們也隻不過是……”,他咽了口水,眼神閃爍,努力編織了一個理由,“我們也隻不過是和你開開玩笑的!”他滿臉堆出笑來,可這笑終究還是被她冷若冰霜的神情凝住。
子揚雖有幾分心虛,卻依舊裝腔作勢,昂首挺胸,一副傲然正氣之勢。他清清嗓子,指著子祿說道:“大丈夫死則死已,何必向他人委曲求全?你這不是丟我們龍山仙劍派的臉嗎?妖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給爺來句痛快的!”
馮錦向前走了兩步!
子揚巍然不動,可子祿和子存卻連退數步。
那子存見馮習就在一旁,再一想到剛才的陣勢,忙拉著子祿躲到馮習身後,說道:“小少爺,你出手救她,她現在卻要害我們,你這不是間接害我們嗎?”
馮習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馮錦和子揚二人。
子揚昂著頭,眼睛微閉,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馮錦一步一步逼近子揚。子揚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雖然他能裝得毫不在乎,但卻騙不了自己——他隻覺得那顆小小的心髒就要爆炸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此刻,馮錦幾乎與子揚貼麵而立。她微轉過頭,在他耳邊輕聲地說道:“滾!”然後快速離開。
“聖姑!”馮習叫了一聲,馮錦沒有理會,依然快步前行。
“姑太奶!”馮習換了個稱謂叫了聲,這次馮錦停住了腳步。
“師弟,我正好有幾個關於劍術上的問題弄不懂,大俠那麼厲害,定然能夠幫我解惑,我們不如去找他吧!哎,大俠,等等我!”子揚見到馮錦並沒有為難他,忙找了個借口離開——這借口也真是最明顯不過了,要知道巫靈子離開已經有一陣子。
馮習也不理會子揚一幹人等,徑自走到馮錦麵前,仰著頭,望著她的臉,說道:“姑太奶這是要去哪裏呀?既然擔心習兒,一路暗中保護,為何不與我一道同行,去塞拉山尋找你的叔叔?”
“你不怕我,我可是妖怪?你沒看到剛才那幾個什麼狗屁仙劍弟子,個個都嚇得屁滾尿流的!”馮錦滿是疑惑,她不知道這個年幼的孩子為何心智如此成熟。
“怕?你是我的家人,我有什麼好怕的?難不成你還會害我?”
家人?馮錦的心裏驀地一緊。這些年來,她看到過太多的生生死死,許多事情都已經淡漠。家對於她來說,就隻是一間位於祠堂下的昏暗的地下室,還有長年的潮濕,以及母親那永難放棄的守護。家於她和母親而言,隻是永久地無私奉獻,而無所回報——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回報的話,會不會就是此刻聽到“家人”二字後於心底湧起的絲絲溫暖?
“既然習兒不怕,那就一道同行吧。不過這稱謂得改過來,別再‘聖姑聖姑’地叫,也別叫我‘姑太奶’,就叫我‘姐姐’吧。這樣才不會顯得奇怪。”
“好的,姐姐!”
兩人相視一笑,回到馬車旁。老張還在,他正驚魂未定地坐在馬車裏,身體仍抖得厲害。
見馮習回來,他欲起身,可當他發現馮習旁邊的馮錦後,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心涼了大半截。
“你……你……你……回來了!”他的聲音抖得厲害。
馮習爬上馬車,緊緊地握著老張的手,笑道:“不必太在意,都是些江湖恩怨!這是我姐姐馮錦,拜在天山鬼母門下修仙,這次聽說我要去塞拉山找叔叔,她特意前來保護。剛才那幾個人是龍山仙劍派的,與天山鬼母向來不和,所以才會出言不遜。都是些市井小人吵架的謾罵之語,你不必放在心上。現在車夫走了,不如就讓我姐來駕車吧!“
老張噤若寒蟬,一切便由馮習作主,三人又開始南下,趕往塞拉山。
他們白天趕路,晚上借宿,或露宿古廟,或歇酒客棧,但馮錦必然以男女不便為由,刻意和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因為她每天有三個時辰必然為狐,她害怕自己會嚇到馮習和老張。
經過幾日趕路,三人終於回到了塞拉山。
重回塞拉山,馮錦心裏激動異常。這裏曾經是養育過她的一方水土,她想去塞拉山神廟,看看那座神像是否還神采依舊;她想去山東頭找蝴蝶仙子,去品嚐她釀的百花蜜,和她一起去河邊看樹葉隨著流水打漂……她還想見見她的山甲叔,看看他是否風采依舊,是否依然那麼和藹可親。
可她更想早日一睹山甲叔叔兒子的真容,她想看看他究竟是妖是人——這個與她同樣是妖和人各占一半血緣的怪胎,究竟是否會變得和自己一樣命運多舛。
收到消息,得知姑爺的親人從京城遠道而來,史員外和史夫人早早地等候在塞拉山的村鎮口。
老張見到老爺和夫人,忙將馮錦和馮習介紹給二老,說道:“老爺,這兩位都是姑爺的親人。這位是姑爺——”
馮錦見老張對自己不了解,忙接口介紹到:“親家公,您好!我是山甲哥哥的侄女,名叫馮錦,這位是我的弟弟,名叫馮蘭。聽說舅舅喜得龍子,母親大人命我等前來道喜。家母本來也想前來,隻因皇帝差譴,我們做臣子的不敢怠慢,隻好四處奔走,作牛馬仆。諸多不周之處,還請親家公多多包涵。我母親命我帶了點禦用人參,希望親家能夠笑納。”馮錦說著從車裏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人參,遞給史員外。
史員外久居小鎮,對外麵的世界不太了解,一聽她又是“皇帝”又是“禦用”的,料想馮家的來頭不小,不敢怠慢。
他小心翼翼地接過人參,遞給夫人,笑道:“有勞親家費心了!一直聽山甲說他有個叔叔在京城做官,但一直未來往,平生頗引以為憾。今日得見親家,真是三生有幸。”
“沒做什麼大官,”為了讓自己的叔叔能過上好日子,馮錦毫不掩飾馮府的繁華與富足,“都不值得炫耀。我一個女流之輩,平日就在府裏彈彈琴,畫些畫,不愛打聽家裏的事。聽說大伯好像是個太尉,平時幫助皇帝打理軍隊事宜;二伯是個郎中令,就是習兒他爹,負責宮禁;三叔是個典客,主要負責接待皇上的外賓,做好國與國之間的聯結與溝通;四叔官職奉常,掌宗廟禮儀,皇帝要祭個天,封個禪什麼的,一般都由他來主持。還有遠親也做了點官,那個……那個……就不太清楚了。”
史員外一聽什麼“太尉”、“郎中令”、“典客”之類,不禁大驚,忙跪倒於地,扣頭拜曰:“沒想到親家都是這等人物,草民真是有眼無珠。草民在這裏給大人請安了!”
馮習見了,忙攙扶起史員外,恭恭敬敬地說道:“親家老爺,您這一跪可就亂了輩份,折煞我們這些小輩了。”
“就是,就是,折煞我們了!”馮錦也忙附和,心裏卻十分快活,心想:這下看你們還敢不敢欺負我山甲叔叔了——事實上,憑借著山甲的能耐,諒他們也欺負不著,除非“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君為臣綱,皇後省親,父親還跪女兒哩,跪得!跪得!”史員外大汗淋淋,不敢抬頭。
“當官的是我的父親,又不是我!親家老爺,我看還是依長幼之序吧!這樣我們在塞拉山也才會過得自在。這塞拉山雖小,但也挺繁華的,姐姐,我們不妨就安步當車,邊走邊觀賞觀賞吧。”馮習說著牽著馮錦的手,蹦蹦跳跳地朝前走去。聽他說話,還真像個成熟穩重的大人,可觀其行,這才像個孩子。
“老張、四娘、月姑,你們還不快跟著小少爺!這裏人多擁擠,萬一出了事可怎麼辦?我先回家裏稍作安排,你們記得領著少爺和小姐回來呀!快!快跟上去!”史員外見馮習和馮錦想走走,忙安排下人跟隨,自己卻一路小跑回家,安排諸多事宜。
原以為親家就是個縣令,沒想到卻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位列三公九卿之位,這是何等的榮耀。
他忙請了鑼鼓隊,又宴請了縣裏的名流。
縣裏的名流儒士聞之欣然前往,連縣令老爺也親自登門拜訪。一時間,史府真是蓬蓽生輝呀!
那瑤琴見府裏突然多了許多陌生麵孔,一時好奇,叫人問了個明白,一聽說是姑爺的老家來人了,不禁好奇:這山甲明明就是隻妖,哪來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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