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看,脫腐了,女性要看見自己  第9章 美人救美

章節字數:8552  更新時間:17-02-07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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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林樂弦一顆小心髒還沒蹦到最高點就直往下落,正在和張蘇乾打網球的人,竟然是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人?目測個子一米七多點兒,挺細嫩的一張小臉,膚色略黑,感覺應該是體育係的同學。

    張蘇乾怎麼會和體育係的學生認識?認識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會在一起打球?

    崴著腳蹦躂到終點之前,林樂弦心裏邊已將小白臉和自己來來回回比較了好幾個回合,當然每個回合怎麼看都是自己完勝。到終點和大奔一起走到計時員身邊刷卡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這裏邊哪裏不對——要說競爭力,他和那個體育係小男生大概差不多,因為他們都是男的。

    林樂弦拉著大奔往靠近網球場方向的出口一蹦一跳地走出操場,視線還在時不時往網球場瞄,心裏又開始糾結那個男生到底是不是。

    還真是操不完的心。他林樂樂從小就被人說一樂起來就沒什麼腦子,遇上戀愛的事更加嚴重了,簡直每天都在瞎操各種亂七八糟的心。

    凡事憂心多了反而容易出事,就在張蘇乾也感應似地轉過視線看向他這裏的時候,什麼東西特別大勁兒地撞到了他膝蓋上,沉悶的“咚”的一聲,林樂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給一輛自行車撞得摔在了地上。

    騎車的人和自行車也倒在了地上。

    幸運的大概是他臉沒著地?但大概也沒有什麼樣的摔倒姿勢是好看的,即使摔倒的人長著一張帥臉。想到張蘇乾可能就在那邊看著,林樂弦覺得自己的臉幾乎在燒。而好巧不巧的,他這一跤就摔在網球場邊上,這角度這姿勢,簡直就是給張蘇乾磕了一個響頭。

    這距離過年還有七八個月呢,張蘇乾也沒什麼理由要給他紅包。

    但也許張蘇乾其實並沒有看到他?就在他鼓起勇氣要抬頭確認一下的時候,網球場鐵絲網的圍牆後邊傳來了張蘇乾的聲音:“林樂弦,你還好麼?”

    這指名道姓的,他連裝作沒聽到掩麵而逃都不行了。要不幹脆大著臉說一聲恭喜發財紅包拿來好了?

    “嗯,我還……”林樂弦正要回答說還好,左手臂傳來一陣痛感,抬胳膊一看,還真受傷了,小臂靠近肘的位置有一個比一元硬幣大一些的擦傷,滲出的血混著沙土顆粒。看著不嚴重,疼還是疼的,但也遠還沒到要喊出來緩解疼痛的那種程度。尤其張蘇乾就在邊上。換作平時,按他和大奔兩人相處時的尿性,一點小傷也絕對是要小題大做讓大奔把他當太後似的伺候著端茶倒水。不過一般大奔也不怎麼接招就是了。

    輕微擦傷,大奔鬆了口氣,張蘇乾的目光落在那傷口上時則是皺了一下眉頭。

    再一看騎自行車的同學已經扶著自行車站起來了,是個女生,也就袖口褲腳沾了點塵土,不像他似的,一副剛和大地親密接觸過的樣子。

    女生此時正滿臉通紅地看著他,急得說話都有點結巴了,而這邊大奔還沒等對方“對不起”三個字全部說出口就笑嘻嘻地替林樂弦回了:“沒關係沒關係,我們這邊腳都崴了還走路不看路也有很大的責任,妹子有事就趕快走吧,有什麼急事遲到了可不好。”

    見林樂弦跟隻梗著脖子的烏眼雞似的僵著身子就是不看他,張蘇乾又叫了他一聲:“林樂弦。”

    這孩子一臉的別扭,看得他有些想笑。可眼下他又是萬萬不敢笑出來的。他大姨隔壁鄰居家養的那隻阿拉斯加犯了錯被訓斥時一臉的不服氣,也就是這麼個樣子。

    “哎,張老師?”林樂弦覺得自己轉頭的動作一定僵硬到不行,脖子腦袋兩點一線,嘎嘣一聲脆響。但看見張蘇乾還在原地沒有離開,他內心還是有點小雀躍的。

    張蘇乾從鐵絲網格之間遞出來一瓶水,瓶蓋已經扭開了。

    “……謝謝。”林樂弦腦殼裏幾乎燒得一團漿糊了,想不明白張蘇乾為什麼要給自己水喝,還如此貼心地擰開了瓶蓋?就在他道了謝,接過來遞到嘴邊就要仰頭喝的時候,張蘇乾很是及時地提醒:“停,渴的話一會兒再喝,先衝一下傷口。”

    林樂弦“啊”了一聲,手在腦子之前做出了反應,動作猛地一刹,水差點灑出來。這一團漿糊的腦子看來是沒法恢複正常運轉了。

    見林樂弦手臂都出血了,女生不肯走,但最後到底還是被大奔給勸走了,走之前給大奔留了個手機號,說一定聯係她出醫藥費。

    當然就在身邊發生的這一切林樂弦都沒怎麼往心裏去,他的視線雖然不敢總黏在張蘇乾身上,但必然也是不自覺地瞅著機會就要飄過去的。

    衝幹淨傷口了,將水瓶遞回去的時候,張蘇乾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兩張創可貼,“你拿著這個吧,不過你這傷口最好還是去校醫院處理一下。”

    “謝謝張老師。”林樂弦接過創可貼,這一兩秒間卻還是看著張蘇乾,殘存的理智告訴他這會兒確實該走了,再不走就真是打擾了,但他還是控製不住搜腸刮肚想找出些話來。

    張蘇乾看著林樂弦這眼巴巴的樣子,終於沒忍住嘴邊露了笑意,“快些去吧,小心留疤。”

    “……哦。”在轉身離開之前,林樂弦抓緊最後一秒盡量不著痕跡地將張蘇乾上上下下都在眼底描繪了一遍,“那我走了,張老師,那什麼,謝謝你的水。”

    大奔攙著他,特別有禮貌對張蘇乾笑了笑:“麻煩您啦,張老師。”說完拉著林樂弦往校醫院的方向走。

    蹦躂著走出去得有一百來米了,林樂弦才反應過來,猛地刹住了腳步,“不是吧,我就這麼點小傷,還真去校醫院啊?”

    “不去麼?”大奔反問。

    其實手臂上這點小傷回宿舍處理一下就好了,崴了的腳也沒疼到要哭爹喊娘,噴點雲南白藥休息幾天就差不多了。可不自覺又回想起張蘇乾的話,林樂弦猶豫兩秒,還是一蹦一蹦地向前跳了出去。

    大奔樂嗬嗬地追上了。

    林樂弦有點受不了大奔那一臉的笑,立即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十分正當的理由:“反正一年到頭也生不了幾回病,總不去校醫院,不是虧大了?反正免費的。而且,我這腳也還崴著呢,宿舍沒冰箱,更不要說冰袋了。”

    大奔點頭,還是笑,“你說得很對。”

    二十分鍾後,兩人從校醫院走了出來,林樂弦崴了的腳給敷了冰袋、噴了藥,傷口給消毒塗了紅藥水,處理十分簡單迅速。

    從校醫院回宿舍的路不止一條,但有意無意地還是走上了來時那一條。不過在網球場剛進入視線範圍時,林樂弦懷抱著的一點小期待就破滅了,張蘇乾已經不在那裏了。

    經過網球場的時候,林樂弦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了一眼,想到就在剛才張蘇乾還同自己說過話,也算是拜這一摔的福,不覺笑了。大奔正好看到,忽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諒他算是個傷病號,才沒出口取笑幾句。

    回到宿舍,林樂弦立即躺倒在床,忍不住抬起自己受傷的胳膊盯著繼續樂,頭也不抬地指使大奔去給他倒杯水來。大奔沒理他,兩下脫掉了運動鞋和襪子,將襪子甩到角落的臉盆裏,跳到自己的上鋪去了。

    宿舍沒人,過了一會兒,大奔的腦袋從上鋪邊緣伸了出來,見林樂弦這會兒果然還在盯著自己受傷的左胳膊,沒忍住多嘴一句:“樂樂啊,你這是真沒救了。”

    林樂弦終於將視線從胳膊上移開,收了笑,盯著頭頂的星空圖,歎了一口氣,“大奔,我原來也沒救啊。”

    他本來就隻會喜歡男人,改不了的。一開始張蘇乾說沒戲,他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掐滅了自己的心意。後來張蘇乾說他可以試試,他其實也明白希望其實是有多渺茫。但他想盡可能地試著去努力,盡管,直到現在他幾乎還是完全抓瞎。而且他也會擔心,擔心自己會不會變成那種胡亂纏人的討厭鬼。

    “哎,你忽然這麼嚴肅幹嘛?”

    “不幹嘛,”林樂弦抬起沒崴的那一條腿,踹了上鋪床板一腳,“就小爺受傷了,中午這頓不如你請我,安慰一下我這身心都遭受創傷的可憐病號,如何?”

    大奔瞪他一眼,難得沒有嗆回去,“行吧,就食堂成不?我昨天剛買了個遊戲,還有幾天我媽才會給我打生活費。”

    林樂弦抬腿再踹一腳,“你就敗家吧你。”

    “你再踹,床板塌了壓的可是你,”大奔縮頭坐了回去,“樂樂,要不我也去打工吧?你說家教怎麼樣?我還挺喜歡教小孩的。”

    “不錯啊,”林樂弦想起之前他們在省博物館做誌願者時大奔帶過好幾隊周末去參觀學習的小朋友,於是學著一些小朋友的叫法那樣叫了他一聲:“大奔哥哥,你好厲害。”

    就在林樂弦叫這一聲的當口,寢室門被推開,推到一半停住了,在這一聲之後過了一秒,又關了回去。

    這動靜林樂弦本來以為是有人走錯寢室了,一秒之後門外傳來了豆豆的聲音:“小飛你幹嘛不進去?有蟑螂啊?”

    “……不是。”小飛的聲音莫名的小,聽著好像還有點莫名其妙的尷尬。

    林樂弦抬頭,正好看見豆豆和小飛推門進來。豆豆一隻手推門另一隻手在小飛背後推著,他比小飛高出大半個頭,乍一看跟環抱著小飛似的,一麵說:“那幹嘛?樂樂和大奔不是都在嘛?害我還以為咱寢室給換別地兒去了。”

    被他推著的小飛表情有點不自然,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大奔搶先開了口:“我倆剛對著戲,小飛不明真相,他可能是被我們樂樂的熱情奔放給嚇到了。”

    “你倆對啥戲啊?”豆豆接著問。說到這倆互損互撩的樣兒,豆豆早見怪不怪,也不知道今天小飛怎麼就忽然見不得怪了。

    大奔從上鋪探出頭來,看著林樂弦就是一個壞笑,“來,樂樂給爺再叫一聲。”

    “這便宜你也要占啊,‘大奔哥哥’?”林樂弦翻了個白眼,對豆豆和小飛解釋道:“說正經的,我們剛才在說打工的事。大奔說想去做家教,我就學那些小朋友叫了他一聲‘哥哥’。”

    “哈哈,那你是挺合適的,‘大奔哥哥’。”豆豆也跟著叫了一聲,“我記得有個小朋友後來還把你叫成了‘笨笨哥哥’,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邊‘笨笨哥哥’長‘笨笨哥哥’短的。”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還別說,叫‘笨笨’是挺順口的,”林樂弦和豆豆相視賊兮兮一笑,“大奔糾正了好幾次好像最後還是沒給糾正過來吧?那小孩還說,他奶奶家的狗就叫‘笨笨’,對吧?”

    “你們就笑吧,人氣沒我高,嫉妒!”說著這話的大奔也跟著笑。大奔這曆史係二美,排位雖屈居於林樂弦之下,但在孩子中他絕對是人氣之王。

    “大奔,我們這誇你呢,要是沒有你,我們小分隊怎麼可能搞定那麼多小孩嘛?”林樂弦祭出一顆真心毫不吝嗇捧他上天,“當之無愧的孩子王,本季度的業務之星。”

    “給一棒再來一甜棗是吧?”翻白眼的這回換了大奔,“樂樂,我跟你說,你得請我吃一頓,安慰安慰我這受傷的小心靈。”

    林樂弦瞪大雙眼,“大奔,你沒問題吧?不是說好你請我嗎?”

    “沒問題啊,這餐我請你,下一餐你請我嘛。我錢包是真的前胸後背粘一塊了都,難舍難分啊。”大奔作楚楚可憐狀,不止小飛和豆豆,連林樂弦都看不下去了,轉開視線不再看他,剩他一人抱著自己的psp在那兒樂。

    周六上午,林樂弦不到六點就醒了。剛做的夢實在是太難以描述,燥熱得他都想給自己一拳讓自己消停些。也不知道有沒有說些不應該的夢話。其實說了也無所謂,關鍵的沒有說出聲來就好。

    在這安靜的清晨裏尤如雷鳴似的心跳總算稍微緩了些,林樂弦摸出了壓在枕邊一本書下邊的手機,摁亮了屏幕。頁麵還停留在昨晚最後瀏覽的一個商品展示窗口。

    他已經連續好幾天樂滋滋地盯著電腦或是手機的屏幕挑選泳褲了。尤其見過張蘇乾打網球之後,對著屏幕偷著樂的頻率又有所增加。

    他膚色挺白的,怎麼都曬不黑的那種,感覺什麼顏色都沒太大問題。至於款式,在公眾場合他也不敢穿太性感的,適當地誘惑一小下就可以了,反正他身材也不差。他有兩條泳褲,感覺也都還可以。關鍵是顏色。

    要想挑一個最能刷好感度的顏色……回想起來,林樂弦絲毫沒把握說張蘇乾比較喜歡哪個顏色。瞎摸逛了一會兒,林樂弦關掉了網購頁麵,準備一會兒去貓尾巴打工的時候問問張老板。

    再閉上眼怎麼也睡不著了,索性爬起來抱著課本很是裝模作樣地“我愛學習學習愛我”了一會兒。差不多挨到了該出門的時間,林樂弦幾口啃完了個麵包,去水房漱口時順帶整了整頭發,下樓蹬著大奔的自行車就往商業街去了。

    剛到路口,他就看見貓尾巴往上拉到一半的卷簾門。他正琢磨著大概是他今天來得有點早,而張老板來得又有點晚,所以店門才剛開。就在這時,一個人彎著腰一手抬著卷簾門的邊兒從店裏鑽了出來。

    正要喊的一聲“張老板”卡在了嗓子裏,從店裏邊出來的不是張老板,而是一個似乎在哪裏見過的人。這人大約一米七多的個子,單手抱著一個不大的塑料收納箱,藍色不透明的,並看不出裏麵裝了什麼。

    難道是大白天的進賊了?如此明目張膽?還是新員工麼?或是張老板認識的人?

    林樂弦愣了一下,推著自行車快步走了上去,將自行車一橫,正好擋住可疑人的去路。

    那人被攔了一下,停了下來,明顯是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盯著林樂弦道:“你誰?”

    如果說這是賊那就真是奇了,林樂弦一時不知要怎麼反應,於是照實回答:“我是踩貓尾巴的服務生。請問你是?”

    對方用下巴指了指自己抱著的塑料收納箱,“你們老板欠我的,我自己來拿了。”

    “你……”林樂弦看看對方又看看箱子,語塞了。

    這時候身後傳來了張老板的聲音:“林同學,讓他走吧。”跟著是一聲貓叫。說話間,一手提著一隻貓籠的張老板已經走到了兩人邊上,以平時麵對客人時一般無二的微笑,對可疑人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那人沒理會,看起來就差將“不爽”兩個大字從自己臉上扒下來狠狠拍在張老板臉上了,他抬步繞過張老板就走,走出兩步之後又稍微停了一下,從褲兜裏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反手就往張老板後腦勺扔過去。

    張老板一個轉身,用嘴咬住了扔過來的東西,動作很快。林樂弦這才看清了,對方扔給張老板的是一隻對半折著的信封。

    那人丟下一句:“本來想扔垃圾桶的。”大步離開了。

    張老板轉回身,放下手中貓籠,將嘴裏叼著的信封拿下來,塞進了襯衫前邊的口袋,看著林樂弦微笑著道:“早啊,少年。”

    “老板早。”林樂弦回,總覺得自己好像不小心撞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步行街上的人稍微多了些,勉強還能捕捉到那個人走在人群中的背影。他這時忽然想起來,那好像是跳格子的小原?或者說,也就是那晚在KTV見過的那個小方?

    張老板很快將他那些貓咪寶貝們都安置妥當。擦完最後一張小圓桌的林樂弦不小心瞥見,張老板從那隻信封裏倒出了一枚鑰匙。張老板臉上的表情不同於往常的有些嚴肅,像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將鑰匙丟回了襯衫口袋,信封則丟進了吧台後邊的一個抽屜。

    林樂弦忽然很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他這一不小心都看見了什麼?

    跳格子的小原?張老板?鑰匙?雖然,也不能確定那個鑰匙原來就是張老板的……總之,已知信息太少,零零碎碎的,再說也是別人的私事,還是老板的,林樂弦沒再多去胡亂猜測,打起精神來迎接周六上午的第一位顧客。

    然而在午後客人較少,他坐在吧台後邊啃著張老板做的藍莓omelet的時候,還是無法控製地琢磨起了上午看見的事。

    “張老板,你欠了那個人很多錢嗎,就,上午那個?”林樂弦問。他想了想,還是沒問那人是不是跳格子的小原,或者,是不是姓方。

    張老板坐在一張小圓桌邊,正盯著趴在桌上大睡特睡的一隻橘黃胖貓,一動不動地回他:“沒有。”

    “老板,你不會是借高利貸了吧?”林樂弦問。

    張老板聽到這兒笑了起來,“沒有。除了銀行,我沒欠誰錢。”

    也不知道張老板這話的意思到底是沒欠錢還是欠的不是錢。不過確實,臉上不管是什麼表情,有時會莫名地帶著一點痞氣的張老板,如果說他自己是放高利貸的,林樂弦還覺得更可信一些。

    “怎麼,你還想問些什麼?”張老板問。

    當著老板的麵八卦老板自己的事,而且看起來老板並不怎麼想說,適當問一兩句也差不多了。

    櫥窗後邊,一隻背上有著黑黃斑點的小白貓又開始對著玻璃磨爪子了,林樂弦看著它,臨時找了個別的話題,“老板,你每天帶著貓主子們開車過來,主子們肯定不暈車吧?”

    “暈的後來就送人了。現在這些都不暈車。”

    “哦,那挺好啊。”

    不知道這回答是哪裏戳到了張老板笑點,他笑了兩聲,問:“你不覺得這樣做挺無情的?”

    “什麼無情?你說把貓送人嗎?”林樂弦問,想了想,沒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妥,“不合適的話,送給更合適的人,對它們來說不是更好嗎?”

    “蘇乾也這麼說過來著。”張老板微笑著道。

    聽到這林樂弦眼睛一下亮了,終於逮到張老板自己先說起張蘇乾的時候了。雖然這會兒要問的話也還是很生硬,但在張老板麵前和在張蘇乾麵前差不多,繞彎子其實沒什麼必要。他沒多猶豫地問:“老板,你知道張老師他喜歡什麼顏色嗎?”

    “不知道。”張老板很快回答,“不過喜歡甜點的話,沒準喜歡一些比較可愛的顏色?”

    “比如?”

    “比如,粉色?粉紅?粉藍?粉綠?粉紫?”張老板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總之,赤橙黃綠青藍紫都加個‘粉’字應該沒錯?”

    “您真確定?”張老板這話怎麼聽都是在開玩笑吧?不過,張蘇乾喜歡甜食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倒是,還是有些反差萌的。難道說,自己應該穿一條像蛋糕一樣的泳褲麼?比如,鮮奶油杯子蛋糕?林樂弦差點沒能刹住自己開始奔逸起來的思維。

    結果在騎車回學校的路上,林樂弦還是一不小心想著這件事太過投入,差點闖了紅燈。

    進宿舍門之前林樂弦被大奔攔截住了。大奔拉著他到一邊,小聲跟他說了件事。

    聽完的林樂弦一臉驚訝:“這都行?”而當事人現在想必更是滿心滿腦都塞滿了這三個字。

    大奔告訴他,豆豆被甩了。其實豆豆對那個姑娘似乎也沒有特別喜歡到非她不可,應該還是比較在意隻談了一個星期就被對方態度堅決地提出分手這件事,傷心之餘還挺委屈。

    於是在大奔帶頭之下,他們寢室決定將這一晚過成“慶祝豆豆重歸廣大群眾暨恢複單身貴族身份的狂歡之夜”。這名頭,長歸長,說白了就是去酒吧high上一晚。

    臨出發時還是改了目的地。畢竟快月底了誰的經濟都不太寬裕,連富二代大奔也喊窮,於是很有默契地將目的地改為了南操場。小飛陪著說起小學的事就絮絮叨叨停不下來的豆豆先去南操場,林樂弦和大奔去學生超市買啤酒和零食。排隊結算的時候,林樂弦看見身邊貨架上的一排綠瓶花露水,想起外邊的氣溫,順手拿了瓶也一起結了。

    啤酒沒買多少瓶,喝得很慢,主要是豆豆在喝。主要在說話的也是豆豆,偶爾大奔或者林樂弦瞅著合適的機會用玩笑話開解幾句。除了戀愛史長達一星期的豆豆,剩下三個都是沒正經談過戀愛的大孩子,然而共情起來那份感傷還是挺真切的。

    雖說原計劃是陪兄弟紓解失戀哀痛的“狂歡之夜”,除了沉浸在自己心情裏的豆豆,最後林樂弦、大奔、小飛三個人還是不可幸免地被一群戰鬥力超強、麵對花露水也幾無忌憚的蚊子給纏得有些心煩。

    十點一到,操場熄燈,四個人收拾了一番便起身往回走。興許是四個人都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的緣故,沒注意就走上了靠近學校情人坡的一條近道。最先反應過來的林樂弦本想拉著豆豆快速走完這條近道就結了,沒想到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相當銷魂的“啊~”。

    林樂弦目瞪口呆。他身後的三個人跟著也很快反應過來了。距離他們不遠的山坡上的小樹叢後邊傳來的響動,實在是可疑到讓人無法再聽下去。

    真是長見識了,這還不到大半夜,真有人在學校情人坡裏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簡直是不知何時手中多了汽油和火把。林樂弦定了定神,想拉著豆豆繼續往前走。沒想到剛經曆悲痛失戀的豆豆反應力和行動力超群,他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動作十分迅速地脫下一隻鞋子,抬手就將鞋子向發出動靜的小樹叢甩了過去。雖然豆豆人醉得有些走不了直線了,可這一鞋子卻丟得奇快奇準,林樂弦和大奔都來不及攔,眼睛都還沒睜到最大呢,那邊就傳來了鞋子砸到了人身體上的悶響。

    林樂弦和大奔短暫對視一眼,架起豆豆就跑,小飛在後麵愣了一秒,也立即跟了上來,四個人拚了命地發足狂奔。

    停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跑到了南校門外邊。四個大男生對著一根光禿禿的電線杆彎著腰氣喘籲籲,校門口站著的保安時不時瞥他們一眼,拿不準這幾個在校生到底想要幹嘛。

    “要不我們還是去酒吧吧?”大奔最先抬頭問了一句。

    “好啊。反正你有信用卡,你先刷,我和小飛先欠著你。”林樂弦跟著說。

    “去吧。”小飛也附和道。

    “少我一份是看不起我還是怎麼?”豆豆抬手就是一拳打在十分無辜的光禿禿的電線杆上,喝醉了拳頭有些無力,根據力的相互作用,他的拳頭應該也並不怎麼痛就是了。

    “跟我們還見外?”大奔拍了拍豆豆肩膀,嘖了一聲,“兄弟嘛。下回我要失戀了你們也這麼請我一回不得了?”

    最後決定去距離學校有些遠的一家鬧吧。他們之中也就大奔跟著一群不上不下的小二代們去過兩回。大奔就是那種好好兒的有門也要試一試翻牆的那種無聊之極的人,玩興不論何時都很濃。不巧林樂弦有時候也是,大奔要玩他就跟著一起,甚至玩得更起勁,反正平時也是他抽瘋的時候比較多一點。

    坐在出租車上,小飛忽然說起要不要先去給豆豆買雙鞋時他們才想起來,豆豆剛才是赤著一隻腳一路狂奔的。太晚了商場也都關門了,最後他們在酒吧附近湊合著找了家小賣鋪,給豆豆買了雙家居塑料拖鞋換上了。

    穿著拖鞋去酒吧,想想也確實是挺逗的。他們誰也沒想起來其實可以先回宿舍換一下鞋。而當事人沉浸在失戀的哀傷情緒之中無暇他顧,毫不介意自己踩著一雙塑料拖鞋走進音樂能震掉天花板的脫衣舞酒吧裏。林樂弦和大奔還覺著,沒準還會有姑娘覺得穿著拖鞋來酒吧的男生不愧是真的勇士,就此開啟一段新的桃花運也說不準。

    林樂弦不大喜歡太鬧的吧,今次隻是陪著失戀的豆豆瘋一下。然而不知怎麼回事,他一不小心獨自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之後就再怎麼也走不回原來的座位了。簡單點說,他被一群來搭訕的人包圍了,有男有女。

    其中一個還對他吹了聲口哨。

    林樂弦本來就忍著各種脂粉香氛的味道,台上正圍著鋼管熱舞的女郎他更是一眼都不想瞧,這會兒被有意無意的身體接觸蹭得一身雞皮疙瘩,聽到這一聲口哨簡直要開嗓大喊救命。

    就在他打算不管不顧蒙頭往前擠出一條路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奇怪的是他竟然對此毫無抵觸,他轉頭一看,不禁瞪大了雙眼,他的身邊不知何時竟然擠進了一個張蘇乾,而抓著他胳膊的人也正是張蘇乾本人。兩人四目相對了片刻,張蘇乾對周圍人說了聲“抱歉”,接著手上一使勁,抓著林樂弦的胳膊帶著他擠了出去。

    大概是誤會了什麼,對著他吹口哨的人更多了。

    一直到被張蘇乾抓著跌跌撞撞走出了酒吧,林樂弦的視界也還在一閃一閃亮晶晶地閃個不停。耳邊聒噪的音樂忽然消失不見,靜得像是一步踏入了異次元。

    林樂弦像看見忽然活過來自己走出墓坑的兵馬俑一樣,不敢相信地瞪著忽然出現而且還救了自己的張蘇乾。

    

    作者閑話:

    新年快樂!感謝看到這裏的每一位親(づ ̄3 ̄)づ╭❤~以及第一次小修,不好意思林樂樂差點成了“瞪大雙眼”小公舉,改了一些細節的形容詞啥的(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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