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63 更新時間：16-08-24 15:35
第六章陳年舊事
十一扶扶手禮，對上座的女子道：“花瀾少主，久等了。”
花瀾慵懶地伸伸懶腰：“十一先生也隻到我久等了，我請了玄靈閣那麼多次，吃了好幾個閉門羹啊！”
十一莞爾，花瀾看著我，很有深意的笑：“不過，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吧。”
十一：“何以見得？”
花瀾將纖細的食指豎著放到唇上：“噓，天機不可泄露。”此刻她的目光還沒有從我身上移開，我雖然被看的很不自在，但是還算江湖經驗老套，很沉得住氣地向花瀾點頭示意。
花瀾見我有反應，立刻目光一閃，對十一說：“今天這個天氣真好，我覺得很適合認識新朋友，十一先生要不要介紹一下？”
雖然我站在十一身後，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往後瞟了一下，應該在顧及我。也隻是一下，十一就開腔了：“花瀾少主感興趣的使我們閣主吧。”
花瀾挑挑眉：“是的，所以我利用了一下清寒宮那位，試探了一下閣主的身手，”燦若桃花的笑：“沒想到閣主的身手這麼厲害，真叫人心生傾慕。”作兩手撐腮狀。
十一冷笑一下：“這樣的惡作劇，花瀾少主以前沒少幹吧。”
花瀾低下頭看看手中的空杯，像小孩子一樣嘟嘴：“你知道上次我惡作劇他的時候被我父親罰的事？”
十一：“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一件。”
花瀾喪氣的擺擺手：“沒意思，你是在向我宣布，不要做危及你家閣主的事吧。”
十一：“差不多。”
花瀾站起來看著十一：“唉，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威脅起人來都是為了你的閣主。”
十一：“被我威脅的也隻有聰敏人。”
我想說，能聽的懂你是在威脅他的人的確是聰明。
花瀾側頭看了看我：“這麼好的人，我也舍不得她受傷害。為了表示歉意，我可不隻特意在這裏等了幾個時辰，備酒水，還準備了一支舞，特別為閣主準備的。”說道閣主的時候她特意把語調提高，看看柒又看看十一。
我想，看來小五的偽裝術瞞不過這位冰雪聰明的花瀾少主。
花瀾又問：“不知道閣主喜不喜歡看歌舞？”
這次看的是柒，柒一臉冷漠，不回應。花瀾：“看來閣主還在生我的氣。”
我笑笑：“我們閣主不愛與陌生人交流。不過舞這東西吧，也得看看跳的如何，比如‘百鳥朝凰’，如果跳得不好就成了‘百鳥戲山雞’。”
花瀾眼睛眯起，風情萬種地說：“兄台說的在理，看來兄台在藝術方麵造詣頗高。”
我搖搖扇子：“我們閣主才是這方麵的高手，在下都是耳濡目染的。”
花瀾含笑：“既然如此，我應該立刻把我的舞姬叫上來讓閣主賞評一下了。”然後拍了三下手。閣子的幕簾後絲竹奏起，閣子前的湖麵上三位霓裳的美人飄了上來，腳尖輕劃過水麵，多多花開。
不過我哪有心思看舞，小五那家夥的偽裝術多少年不用了吧，還是然讓人家一眼認出我是個女的，現下在座的也沒人是真的想看舞，花瀾像看寵物一樣看著我，我渾身不自在的看十一，十一
倒是冷靜，喝著茶還吃了一塊糕點，就是目光沒有落在舞女身上，也沒落在我身上，一直打量著桌上那盆灼灼蘭花。柒正襟危坐，樣子夠了，就是眼睛一直沒離開桌上那盤水晶梨。小九趴在柒懷裏，還是在睡，他好像永遠睡不夠，每次不是在睡就是在睡的路上。零，唉，零去哪兒了？什麼時候不見得？下船那家夥就沒有和我們一起，我竟然沒有察覺。
一曲舞畢，花瀾搖搖自己的酒杯，問我：“兄台就覺得這舞如何？”
我：“這舞是花瀾少主親自選的，自然是極好的。”
花瀾：“可是我覺得閣主貌似不太喜歡。”
我立刻看看柒，她臉色微沉，我立刻會意：“閣主前些日子赴天泉山莊的宴會，老莊主府上有位叫雪舞的姑娘也跳過一隻‘淩波飛燕’，不過她不會什麼神仙法術，就是羽衣輕舞，便把一隻‘淩波飛燕跳得驚豔四座。”
“兄台是說，天泉山莊那位雪舞姑娘啊，原來是她，看過她的舞之後，我也覺得世上無人的舞能入眼了。既然輸給雪舞姑娘我也不說什麼了。”花瀾向湖麵上三位美人兒揮手，三位乖乖退了下去。
“不過，閣主可能不知道那位雪女姑娘師從何處吧。”
我一聽，八卦的心在跳動，立刻問：“何處？”
花瀾得意一笑：“鮫人族善歌，鳳翼族善舞。雪舞姑娘是鳳翼族後裔，師傅上是鳳翼族有名的舞姬。”
我：“原來如此。”
“你怎麼不問我怎麼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
“多年前，我姑姑結識一位人族女子，他們一起遊曆江湖救過那位雪舞姑娘與其師傅，後來推薦他們師徒二人到的天泉山莊。
“原來如此。”
“那怎麼不問我姑姑和那位人族女子？
我本能就問：“你姑姑和那位人族女子怎的？”
花瀾：“他倆日久生情，墜入愛河。他們的愛情為世人不容，人族那位女子被家中長輩接回家中，我姑姑被囚禁與無妄海中的習風穀。”
我一愣，她繼續說：“你是不是好奇那位人族女子怎麼樣了？她回去繼承家業斷了情欲。”
這個故事頗為耳熟。
十一緩緩開口：“茶也喝的差不多了，故事也講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我看看花瀾，她淺淺的笑著，我說：“你姑姑她現在……”
“我姑姑現在還在習風穀等那位人族女子。”
我張張口，不知道說什麼，其已經起身離開，十一也走了出去。我覺得留著和花瀾說往事太尷尬，所以也行禮退了出去。
其實在花瀾姑姑之前還有一個一個孽緣。八百年前，瀾家一位少主偷偷出去闖蕩江湖，不知江湖險惡被賣進了青樓。恰巧我一位祖宗在女扮男裝逛窯子，看到這逼良為娼的場景，順手搭救了那位少主一把。這一救就救出了瀾家與玄靈閣幾百年的孽緣。那位少主傾心與我祖宗，倆人年少輕狂幹了糊塗事。不過後來瀾家長者知道了這件事，硬生生拆散了他們這對。多年之後那位少主成了瀾家主人想要回來迎娶我祖宗，可是我祖宗已經墳上青草長了兩米高，凡人的生命對於鮫人來說一瞬而過，所以我祖宗沒能等到瀾家那位來娶她就走了，而且但是中原風起受陳朱理學影響極其封建和破壞，不堪社會壓力我祖宗嫁了人。瀾家那位傷心欲絕，發怨誓說生生世世瀾家女子與玄靈閣女閣主都會糾纏不清。當然她是恨極了當時拆散他們的瀾家長者，也恨我祖宗沒等她。
所以後來，她姑姑就是第一個劫。她是這個詛咒後的第二個女子，按理應該是我和她生生世世糾纏不清了。難怪十一那麼緊張。
“花瀾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十一：“嗯。應該是。”
我：“這個詛咒那怎麼不早告訴我？”
十一：“沒想過花瀾沒見過你就會想要來纏你。”
“現在怎麼辦？”
“我問你一個問題吧。”
“什麼？”
“你覺得花瀾怎麼樣？”
“還好呀。嗯，很美，既可以風情萬種，又可以天真無邪。”
十一剝了一顆荔枝喂我：“你對她沒有別的想法吧？”
我：“額欸偶昂哈。”
十一：“那詛咒應該到你這裏能完。”
小九：“十一哥，你好厲害，這都能聽懂。”
不知怎麼。想起無妄海裏囚禁著花瀾的姑姑，我就有些心疼。她喜歡的那位人族女子，應該就是我的一位祖宗。來的時候花瀾讓鮫人迎接唱的那首歌，我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女子家人反對自己的愛情，但是她心中堅定，所以被關在深海之中，也無怨無悔。
瀾家世代，都多癡情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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