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8 更新時間：16-07-31 17:58
“就嘴貧吧。”老夫人依舊好心情的笑，心道也是個可憐的丫頭，平日裏府中規矩森嚴，哪輪得到她這麼放肆。跑在外麵這樣輕鬆沒大沒小的和自己說話，也是難得的事，心裏不禁有些心疼。
“快點走吧，去看看我家的小書涵乖不乖。”老夫人說到這兒，可謂神采奕奕，原本走在她前麵的黃鴛立即騰出位置讓老夫人走到她前麵。小書涵便是半年前他們在路上撿到的傷重隨時要喪命的小男嬰，若不是老夫人的妙手回春，這孩子半年前就該夭折了。
“來來來，讓奶奶看看我的小孫子乖不乖！”老夫人在黃鴛的幫助下鬆開藥蘿，走向看到她就笑的小孫子跟前，在小孫子張開胳膊要她抱，她輕鬆接過來，吻了吻小孫子的臉頰。
“我家書涵怎麼長得這麼可愛呢！比堯猛小時候可愛多了，也秀氣多了。”老夫人滿是感歎的說，“替他取了書涵的名字，就是不希望他再走堯猛和老相爺的路，我隻希望他以後能走一條與他們不一樣的路，也能做一些與他們不一樣的事。”老夫人心裏暗自感慨，她很希望孫子在某些事上，他會比那兩個男人更講道理，更出色。當年老爺替兒子娶了堯猛的名字，是希望堯猛會是個有武力的男人，，結果堯猛學武不能像老相爺出色，如今更是要走文路了，也罷，隨他去吧。可惜堯猛文路走得不精，難成大就。如果不是襲了老相爺的相爺之們，俞家恐怕早衰敗了。”
“老夫人，其實……”黃鴛想勸老夫人想太多了，尤其是穆媽媽，她根本不敢想像今天老夫人對俞家兩位相爺的評價被那相爺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惹出什麼事端來。恐怕相爺又會拿小姐置氣吧……
“唉，我都知道……”老夫人悠悠的說。
“樺少，外麵有兩個人求見。”小蘇在殷豐樺正在看書的時候進來，對殷豐樺說。
豐樺抬頭掃了眼小蘇，這意思再明白不過，他看書的好興致被小蘇打斷了。
“是誰？”殷豐樺冷淡的問，沒有事先約定，今天按往常，他下午是看書時間。
小蘇掃了四周一圈，現在他們居住的地方不像先前那種偏僻的小角落，如今是住在京城的鬧中取靜處。四周隨時都會有不同的人路過，當然也不排除會有閑雜人等的突然闖入。
“說吧，這裏沒外人，不要搞得草木皆兵。”殷豐樺皺了皺兩條英挺的眉。
小蘇邁著小步子靠近殷豐樺，低頭在他耳邊輕語：“宮裏來的人。”
“宮裏？”殷豐樺眼底閃過冰冷，他有點不肯定的再次盯著小蘇，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正是，他們是這麼說的，其中一個在你剛出宮的時候還幫助我們逃離京城的那人。”正因為是這樣，小蘇才敢把人請進門。
“舅舅和舅母呢？”殷豐樺並不覺得他們找自己會有重大的事，他們要找人肯定是打舅舅和舅母。
“他們說找你。”小蘇有點著急的說，“樺少，我相信那個曾經幫助過我們的人。當時為救我們脫身，他甚至還受了傷，他應該是受人所托。”幕後之人一定背景非常不簡單，小蘇怕得罪那個有心幫他們的背後之人。
“行了，看你急的，我去會會他們，他們若真要害我，也不用這麼客氣的讓你來通報。”殷豐樺淡淡的說，隨後放下書卷，走出了他的小書房。
來到前廳，一個身形高大另一個則身體苗條的兩個男人正坐在桌邊淡然的品茶，看到殷豐樺進來，二人立即站起來，規規矩矩的行了君臣之禮。這叫殷豐樺心裏一陣發緊，對方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並且還是相當尊重他。當年他被趕出皇宮的時候，記憶有些模糊了，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那便是他是被人提溜出皇宮，當時說什麼讓他自生自滅。
再模糊的記憶，他還是知道當時他是被趕出皇宮，連他的母親都不曾替他求情一字半語的，哪還會有其他人替他求情的說法。今天，這二人又會是誰？殷豐樺目光冷銳了許多，他盯著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語不發的打量。
“微臣鄭海，在此參見九皇子。”身形高大的男人對殷豐樺做了深深的一揖，聲音不大。
鄭海是在皇帝近身的唯一一個帶刀侍衛，這也是整個皇宮裏的人所羨慕不已的。他是最接近皇帝的人，也是殷皇如兄如弟的存在，是殷皇跟前的第一大紅人。
“奴才康沸叩見九皇子，九皇子千歲千歲千千歲！”作為殷皇身邊的太監總管，殷豐樺似乎有那麼點印象，感覺這老頭對他還貌似不錯的。隻可惜他隻聽從殷皇的命令。今天來此地，不知道又出於什麼目的，但這目的一定是殷皇吩咐的。殷豐樺的麵色說不上好看，雖然他才九歲，但這些年的顛沛流離早叫他學會了如何麵對生活的艱辛和與陌生人的交往方法，沒有人天生就該被信任的。
“康沸？”就算已經認出眼前的看似苗條的尖嗓門男人，殷豐樺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同時懷疑也越來越深。他並不覺得對方是帶了善意而來，也許是殷皇帶他來試探自己麼？對自己趕盡殺絕不說，還敢派人來試探他，也不怕一下子失去兩個忠仆。不過對於殷皇來說，身邊忠心的奴仆數不勝數，損失一兩個又算得了什麼，心裏不禁冷嘲一番。
“你這麼稱呼我，是嫌我死得不夠快？”當年皇宮裏的人恨不得將他立即就地處決，如今他還活得好好的，想必殷皇已然坐不住了。也不知道殷皇是怎麼知道他逃回京城的，他還以為殷皇會在某一天放過他這個幼子，現在看來，到底是他一廂情願了。越想越傷心，心越來越冰冷，總覺得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的話，愧對這些年來的逃亡生涯。
“九皇子，奴才不敢。今來叨擾九皇子，是奉皇上的密命而來。”康沸說完，迅速從胸口掏出一卷被封印的軸子，小蘇習慣性跪於地上，而殷豐樺紋絲不動，康沸也不以為意。隻是在宣讀聖旨時到底還是帶了幾分莊嚴在臉上，鄭海與康沸倒像是說好了似的，幾乎一至的表情叫心情鬱悶的殷豐樺覺得果然是什麼主人養什麼仆人的諷刺感在心裏盤旋。
聽完聖旨後，殷豐樺不得不懷疑對方是什麼幕後黑手派人假扮的，至於會是誰吃飽了撐的來騷擾他的正常生活，或者說是想陷害他，總之他覺得今天到訪的兩位，一定是帶了一隻大得像山一樣的黑鍋讓他無處可躲的背上。
“九皇子，奴才明白，現在您還不能接受這道聖旨，可以等衛大人回來，您可向他求證，奴才這道聖旨是否有作假的可能。其實就算皇上給奴才一百個膽子，奴才也不敢前來頒假聖旨。”殷豐樺的冷漠叫康沸不安，他語氣明顯是緊張的，假頒聖旨，那可是誅九族的事，雖然他也沒什麼族可誅的，但他自己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但康沸並沒有做假，而是生怕九皇子不信任於他，現在他和鄭海也沒多少時間在外麵逗留。
“等我舅舅回來，我自會問清楚，現在你們可以走了。”不想節外生枝的殷豐樺，自不會對這道聖旨加以信任，他不覺得殷皇會在這麼多年後，突然想起他這個兒子來。
“九皇子，我隻希望你不要記恨皇上，他也是不得已為之。”鄭海在臨離開前，對殷豐樺語氣沉重的說。
“不得已，我也是不得已才東躲西藏……之前小蘇說你救過我們？”本來是盼著他們快速消失的殷豐樺問得很突然，鄭海一愣，隨後點點頭。
“我是奉皇上之命來救你，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保你性命。當初逼你離開皇宮，隻想讓你能活下來。外麵比在宮裏安全，在外被人下手的機會比在宮裏會少。”鄭海找盡一切可能幫殷皇說好話，其實也說不上是好話，而是大實話。
“你對他有多少了解？”殷豐樺冷嘲的問。
“說不上有多了解，但絕對不會比九皇子少。”鄭海微微擰了擰眉，他覺得在這些年來，那個懵懂無知的幼年小皇子變得很陌生了，而且這份陌生中透出一種令他壓抑的壓迫感。這種感覺遠比殷皇給他的壓迫感更強烈，也許殷皇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但九皇子現在才九歲就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倒是他鄭海之前小瞧了。
“我把殷皇對九皇子寄予厚望的事告知九皇子，隻希望九皇子能看在殷皇一片苦心，將來有遭一日重回皇宮的時候時，重新回頭看看當初您所受的苦和每一步走在刀尖上的日子，並不是殷皇想叫你承受的，他隻想讓你保下命來。”
鄭海不覺得憑他今天的廖廖數語就能說服九皇子，否則九皇子也不會是皇上看好的將來能繼承大統的皇子。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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