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94 更新時間：16-07-29 12:43
絕靜靜地一下一下地彈著手中黃色的小球，抬起頭淡淡地看了對麵的紅眼少年一眼。
拋球，揮拍！
球呼嘯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速而去，從切原赤也的臉頰旁呼嘯而去，幾根斷發悠悠飄落。
柳蓮二的眼眸猛地睜開，好快的速度。
“15-0”
切原赤也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遲疑地摸了摸自己的斷發的地方。
“集中注意力，切原赤也。”絕淡淡地提醒著：“你現在，是在比賽場上。”
再次拋球，揮拍！
球呼嘯著，飛向切原赤也的肩膀。
“赤也。”柳蓮二口中疾呼。
絕掃視了他一眼，將目光轉回前方，對於自己的控球能力，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在切原赤也本能地將球拍豎在肩膀前的時候，網球突然一個旋轉，斜斜從旁邊飛過，劃過一道深深的印痕落在網球場內。
如果這球真的打在了肩膀上······
切原赤也眼中的紅色驀然變得更加濃烈，瞪向絕的眼神更加瘋狂：“我要把你染紅······”
一個從他臉頰旁擦過的發球打斷了他的話，絕眼神森然地看著他：“我說過，這是比賽場上。”同樣的話他不喜歡重複，所以沒有第三次。
切原赤也似乎呆了呆，眼中紅色稍微褪了褪，但轉瞬間變得更加瘋狂。
“GAME手塚，3-0”
“GAME手塚，4-0”
······
“GAME手塚，6-0”
柳蓮二白著臉，一聲聲報著比賽結果，看著癱在場上的切原赤也實在不知所措。
在赤也啟動紅眼模式的情況下居然能將他徹底地壓製住，這位青學網球部部長的實力，真的很可怕！
不會傷害他的身體嗎？手塚部長，你的確沒有違背你許的承諾，因為你打擊的是赤也的心，每一球都是故意向著赤也的身體打去，可是每次又都總是隻堪堪擦過，這樣一次次對赤也施以心靈上的壓力和恐懼，手塚國光，你是真的想毀了他，是不是？
這樣無情的冷酷，一點都不符合數據中表現的青學部長的性格。
“他是個無法用數據去衡量的人。”柳蓮二突然想起了好友對這個少年的評價。
“柳君。”絕看著眼前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這個少年，心中有些奇怪，不是說這個立海大軍師一直是閉著眼睛的嗎？可是隻今天一天他的眼睛已經張了很多次了。
“呃，手塚君。”柳蓮二回過神來：“請問有什麼事。”
絕猶豫了一下，從網球包裏將一藍紫一純黑上麵還有奇怪花紋的兩條護腕拿了出來，遞給他：“請幫我把這個交給精市和弦一郎，幫我給精市帶一句話······”絕微微側過頭，眼睫垂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現在履行之前對他的承諾——對不起！”如果當麵的話，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將這句話說出口。
雖然不明白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什麼意思，但是柳蓮二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絕點了點頭，轉身背著網球包離開，柳蓮二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這個一直給人強大可靠保護者形象的少年看起來是那麼纖細、那麼脆弱。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明明是這個人一貫的冷漠表情，可是剛剛有一瞬間，他真的覺得這個少年好像快要······哭了？！
大概是錯覺吧，這個少年，似乎從來沒有他哭泣的數據呢！
現在他該煩惱的是被人從紅眼狀態硬生生打回平時的樣子、看樣子受到的心靈打擊不小正在半跪在地上瞪著那個身影瑟瑟發抖的小學弟才對。
輕輕在切原赤也的身邊半跪下，看著立海大默認的網球部下任部長那滿是恐懼的呆滯眼神，柳蓮二的眉頭皺起。
雖然是切原赤也有錯在先，但是將他打擊到這種地步，手塚國光，你不覺得這太過分了嗎？
實際上，立海大眾人呆的地方離這裏並不遠，如果不是正副部長的發話，他們早就躲在四周觀賽了。
“赤也。”丸井文太的泡泡啪地一聲炸開，但他毫不在意，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看著縮在柳蓮二懷裏微微發抖的學弟。
“赤也怎麼會受傷？”仁王雅治難以置信，倏地看向幸村精市：“部長，你不是說那個手塚國光不會使用暴力網球的嗎？”就是因為信任兩位部長的話，否則他們怎麼可能乖乖呆在這隻讓柳一個人陪著進去？
“這的確是暴力網球留下的痕跡。”柳生比呂士檢查完後，淡淡地說。
“國光不會使用暴力網球。”真田弦一郎沉聲道：“國光很討厭暴力網球，而且他也答應過。”
幸村精市直接看向柳蓮二：“到底怎麼回事？”
“手塚國光有一個絕招，叫做‘輪回’，能把球完完全全毫不改變地反擊回去。”柳蓮二隻說了這一句。
“那這傷，是因為切原對手塚君使用了暴力網球卻被反擊回來導致的了？”桑原傑克猜測道。
“這個笨蛋。”仁王雅治一時無言，既然是自家先動的手，那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不僅有些恨鐵不成鋼：“早就再三警告他不要在手塚國光麵前使用紅眼模式，他居然不停，人家本來就對他很不感冒了，再來上這麼一出，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赤也怎麼了？”幸村精市發現了不對勁，臉色變得凝重，那種戰栗的恐懼的發抖······
“奉勸一句，千萬不要得罪手塚國光，更不要傷了他羽翼下的人。”柳蓮二澀澀道：“他的怒火，真的很可怕。赤也用暴力網球傷害了太多的人，甚至有很多人從此對網球恐懼從而退出網球界。”柳蓮二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得厲害：“這次，手塚國光采取了同樣的方式，不過我還不知道他對赤也的傷害到了哪種程度。”
“好可怕！”一個低低的呢喃聲響起，切原赤也慢慢從柳蓮二的懷裏抬起頭，失神地喃喃重複：“好可怕，那些球，一直一直，衝著我身上打去。雖然偏了過去，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好可怕！”
“不會的，不會的。”丸井文太慌忙安慰：“已經過去了，已經沒事了赤也，那些球沒有打中你，就算打中也沒什麼的，最多不過疼一下而已。”
“不是的。”切原赤也的聲音猛地拔高，顫抖得更厲害了：“我感覺得到，真的感覺得到，如果被那些球打中的話，如果我的身體被打中的話，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他激動得開始在柳蓮二的懷裏掙紮起來。
“好了赤也。”幸村精市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別怕，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有我們在，有部長和副部長在呢！”
在幸村精市的柔聲勸哄中，切原赤終於慢慢安靜下來，靠在柳蓮二的懷中慢慢陷入沉睡中。
這一場比賽，真的耗了他太多的心神。
他，真的累了。
“切原的外傷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要調養好是不會有什麼後遺症的。”家學淵源的柳生比呂士仔細地檢查了一下，暗自鬆了口氣，對焦急地等待中的隊友們說道：“剛剛那麼狂亂的反應隻是他的精神上受了太大的刺激和驚嚇，那些恐懼堆積起來達到了臨界點使得他承受不住才導致的，隻要休息一晚就可以恢複。”
“那這次的比賽會不會對他的心理產生影響？”幸村精市擔心地問：“比如說，對網球產生恐懼感之類的。”
“心理沒有陰影那是不可能的。”柳生比呂士沉吟了一下說道：“不過切原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蠻強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
“不過什麼？”真田弦一郎問。
“切原的暴力網球慣用的就是傷害對方的身體。”柳生比呂士推推眼鏡，麵上流露出古怪的神情：“隻是經過這一事，這種網球風格，恐怕他以後都不可能用得出來了。”
仁王雅治玩著手中的小辮子，翻翻白眼：“說來說去，他還是為了他的兩個部員報仇而已，噗哩，都說我們立海大的人護短，青學可是比我們護短得多了。”
柳蓮二聽著柳生的話，知道切原赤也沒有什麼大礙了，緊繃的心頓時鬆了下來，至於暴力網球，說實話他們也都一直不願意那個孩子使用，可是那就是他的風格，他們能怎麼辦呢？
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柳蓮二這時候才想起絕請他幫忙的事情。
“精市，弦一郎。”柳蓮二打開網球包，將兩個護腕遞給他們：“這是手塚君讓我轉交給你們的。”
兩個少年麵麵相覷，伸手接了過來，套在腕上，貼著肌膚，大小剛剛好。
“弦一郎，你看這。”幸村精市仔細端詳著護腕上綴著的一截黑色的東西，“這不是國光的手鏈嗎？怎麼被他拆開來了？”
真田打量著自己的黑色護腕，心中不明白，跟著搖了搖頭。
“他還有一句話要我帶給精市。”柳蓮二繼續道：“他說他現在履行之前對你的承諾——對不起！”
承諾？幸村精市一陣愕然，猛地，曾經的一段對話浮上了他的心頭。
······
“精市，我對你很重要嗎？”
“嗯！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國光啊，喜歡得想無時無刻不在國光身邊，難道國光不想一直一直和我在一起嗎？”
“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好像很深奧。”
“精市，我現在還不太明白這種感情是什麼樣的，等我明白了，我再回答你。”
······
是這個承諾嗎？國光，你回答我的，是這個承諾嗎？
對不起？你這是拒絕我嗎？你這樣的回答代表你已經明白了什麼叫□情了是嗎？
是誰讓你明白的？
是弦一郎、跡部景吾、忍足侑士、芥川慈郎、越前龍馬還是不二周助？
幸村精市僵在那裏，臉色蒼白，雙唇抿得緊緊的，眼中蘊涵著的是深深的絕望！
“精市，精市！”一陣焦急的呼喚聲讓幸村精市回過神來，他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向真田，語氣是極度壓抑後的平靜：“弦一郎，國光答應過我一旦他懂得了什麼是愛情就會最先給我答複，看樣子，我被拒絕了，呐，弦一郎，你的情敵終於少了一個喲！”
真田一怔，心中不喜反悲，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精市你······”
“那倒未必！”雖然很想呆在一邊看好戲，但是這件事事關自己的兩個好友，柳蓮二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自己的看法：“他當時的樣子可一點也不像是隻是拒絕一個追求者而已，他的身上帶著很重的哀傷的感覺，根據數據來看，這件事情有內幕的幾率為100%。”
“你是說，國光他心裏並不是沒有我，而是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意接受我，所以才硬逼著自己拒絕我的是嗎？”幸村精市立刻就明白了，看向立海大軍師的眼中多了一抹驚喜的光芒：“那麼蓮二，你覺得他拒絕我的原因會是什麼？”自知自己當局者身份的幸村精市毫不介意向旁觀者好友求助。
“應該說是你們。”柳蓮二糾正：“根據我的觀察和數據來看，東京那邊向他表示過的人隻怕也都會被他拒絕，他隻讓我帶話給精市你一方麵是因為你們間的那個什麼承諾，而也是因為弦一郎平時並沒有表現出來對他的感情，無論是他遲鈍得沒發現，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總是弦一郎沒有表白他就不會給予回應。至於精市的問題······”柳蓮二沉思了一下：“我有一個猜想，精市，弦一郎，你們曾經說過你們幾個決定一起和手塚君在一起的對吧？”
“沒錯。”幸村精市毫不猶豫地點頭，一旁的真田弦一郎臉色微紅，也點了點頭。
“可是這件事手塚君並不知道。”柳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們七個人都忽略了的問題：“如果這件事真的成為現實的話，這代表手塚君會同時愛上你們七個人，在不知道這個協議的前提下，以手塚君那聞名全東京的嚴謹性格，他怎麼可能會接受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人的反應是會從你們七個人中選擇自己感覺最強烈感情最深的那個人在一起，但是如果是手塚國光的話，以我的資料來看，他會七個人全部放手的幾率為100%。”柳蓮二斬釘截鐵地下了斷言。
全部、舍棄？！幸村和真田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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