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99 更新時間:16-08-10 21:36
這監獄東西南北足有約七百平米,每個監牢之間用厚重的鋼板隔開,不留一絲縫隙。小監獄群前方是各種刑具的安置處,足有兩米深的水池裏泛著腥臭的血味,刑具上也殘留著已經幹涸的、發黑的血跡。若是仔細地向地上看,還能夠發現殘缺的頭皮、指甲以及斷鼻。那些大概都是清掃時遺落的人體器官。
牛少奎饒是殺人如麻,可切人器官的殘忍事做的也是有數的,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麵還是見所未見。他腳下加緊了幾步,緊貼著平靜淡然的櫻內華生,顫巍著問:
“少校您——是個真漢子——”
櫻內華生不願搭理他,徑直來到監獄最深處的刑架前,望著麵前衣衫襤褸、血肉不堪的青年漢子,仿佛毒蛇嗅到了食物的芬芳,勾唇一笑:
“裘剛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櫻內華生出現在陰氣森森的監獄裏,簡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若是忽略他身上的軍服,隻當是墮入地獄的一隻娃娃。裘剛費力地抬頭,他手筋腳筋盡斷,鼻梁骨也被打得骨折,臉上被劃得滿是血痕,看到櫻內華生的瞬間,還是不由得愣了愣:
“你是?”
櫻內華生笑答:
“和你做交易的人。”
裘剛這時才看到縮在櫻內華生身後的牛少奎,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他使勁啐出一口血痰到櫻內華生的衣服上,盡管奄奄一息卻還是不屈服地橫著雙眼罵道:
“呸!天殺的狗日的日本兵!老子不跟畜生說話!”
衣服上蔓延出血臭的味道,直奔櫻內華生的鼻間,惡心得櫻內當場撂下了臉,笑容瞬間消失,陰沉地瞅著裘剛。他伸出手,對牛少奎說:
“有刀嗎?”
牛少奎一頓,然後上下翻騰著,從褲腰裏摸出一把防身的小鋼刀遞到櫻內手中。
櫻內接過那巴掌大小的刀,上前一步。他的雙眼發出的寒光比牢獄裏的氣息還要鬼魅,被激怒的時候猶如毒蛇吐液,見人殺人。那把刀在櫻內手中行雲流水地轉了一圈,對準裘剛的右眼珠子,毫不留情地一刺,便聽得滿牢獄都是裘剛聲嘶力竭的慘叫。
“操你媽的!你他媽殺了我吧!啊!殺了我把我整死!”
大量的血液順著裘剛的眼睛流了滿麵,有些噴射到櫻內華生和牛少奎的臉上。
那牛少奎早已是呆若木雞,直盯著那掉在地上的眼珠子,哆嗦著雙腿軟著身子靠牆了。而櫻內華生把刀輕輕一扔,一邊掏出手帕擦手一邊抬眼看著痛不欲生的裘剛,說:
“既然一身傲骨,上來就不三不四地痛罵,就不要喊疼。知道嗎,孬種?”
裘剛已經沒了任何說話的力氣,整個人隻吊了一口氣,馬上就要魂歸離恨天了。就在這時淺野走了過來,伏在櫻內華生的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又遞給櫻內一樣東西,便在一旁站定了。
櫻內華生微笑起來,把手中之物遞到裘剛的左眼旁,笑問:
“這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櫻內手中之物,正是裘剛媳婦兒的陪嫁耳環,細小的玉上滿是劃痕,耳鉤處還帶著血,可以看出搶奪這耳環時狀況有多麼的慘烈。那裘剛看到了耳環立馬又打了雞血一般,對櫻內華生嚷嚷道:
“有啥事兒衝我來!別動我妻兒老小!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櫻內華生把耳環握在手裏,對裘剛陰測測地說:
“所以早聽話不就好了,何必非要逼人見血呢?現在我再問你一遍,我這買賣以你的家人為本錢,你是做,還是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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