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19 更新時間：08-02-18 15:47
“你等等，”我半天才反過味來，“阜國奸細，不是說是薊國奸細嗎？”
“說你傻，你就不精。栽贓，知不知道。先放出假消息，讓薊國的奸細不知其理而所有行動，再栽贓陷害，以圖挑起楚薊兩國紛爭。”
“為什麼？”我大為不解。
“當然是獲利，阜國國小勢弱，當然不會有吞並他國的圖謀，卻極擅利用戰事獲利。”
“哦--，知道了，雲展說過，阜國盛產藥材。”我恍然大悟，
江雨樓看了我一眼，“再說說你以前的兩個侍衛，他們是壽王的暗潛你可知道？”見我點了下頭，江雨樓有些失望，喝了口酒，接著說道：
“那兩個雲姓侍衛的父親雲雨秋曾是都城護衛營李智帳下的副督尉，大約是在十年前，春闈大考前，有人夜間在酒樓買賣考題，被當值的雲雨秋當場抓獲，因關係重大，雲雨秋押人連夜送交當時的主考大人同時也負責都城防務的賢太師處。此事另朝野震驚。皇上責令太師月內結案，春闈大考暫停。一月後涉嫌泄露考題的官員主犯四人誅三族，從犯八人滿門抄斬，十四人斬首，其中竟有雲雨秋，罪名為藏匿物證。這中間的曲折，你就自己去想吧。”
江雨樓喝了口桃花露，滿意地看著我從急待下文到不可置信的轉變。
如遭雷劈，呆定當場，心髒如受重創，血液象是加了高壓泵，在體內飛竄。
可惜，以上症狀我一概沒有。
隻是覺得四肢冰涼，手心裏卻全是汗。
心裏很鎮靜，想著，這下再也不用嫉妒壽王在雲展心中的位置了，賢褚的爹冤死了雲展的爹，說白了就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老掉牙的情節也來湊熱鬧，汗哪。
雲展兄弟進太師府雖說是奉壽王的命令，應該也是為了報私仇。這古人都講父債子償的，他們對我好，已經是以德報怨了，我竟然還妄自奢求在雲展心中占一席重地，可笑之極。
不過，我不是賢褚，如果因為這件事，使得雲展心有介抵，我豈不是冤枉。
我終究無法擺脫因閱曆不足而受到限製的心態，實在不能雲淡風輕的麵對。
表麵上一派輕鬆，心裏卻一味的苦澀。以前所有的疑惑，都有了解釋。
屋外，日正西沉，一抹煙霞瑰麗多彩絢爛奪目。
“立春之後，水瀾名聲大噪。之後不久就有人查上了門，我早有準備，一撥撥都打發了，後來，來的人越來越多，手段也越來越高，明裏暗裏，文的武的都有，可惜，他們太小看我江雨樓了，若連個人也藏不住護不了，水瀾我也別開了。行舟，你可知道。。。。。。”
江雨樓看著我，吞下一大口桃花露。“我在你身邊放了三個暗衛，晝夜輪班保護你，夜探的，偷襲的，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解決了，如此才護得你周全。不要以為我是為了帝君才這麼做，其實帝君早就來信要我隨意處置你，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朋友，才會如此待你。”
胸中溢滿了感動，為江雨樓斟滿杯，給自己也滿滿倒了一茶杯桃花露，雙手高舉敬江雨樓，然後一口喝下，無言。
江雨樓楞楞地看著，半晌，笑了起來，明眸皓齒，美豔動人。
“前幾日你救回來的人，你道他是誰？”江雨樓半笑不笑，賣著關子。
我搖搖頭。
“沒猜錯是話，他就是炎門少主莫天奉。”見我睜大了眼睛，“你不信？”
“不信。他那打扮哪裏象個少主，分明是個殺手嘛，再說，少主應該是個重要人物吧，怎會輕易涉險，還到了暈死街頭的地步，難道說，炎門沒人了，那個少主是個光杆司令？”
江雨樓不客氣地給了我一腦崩。
“炎門可是道上數一數二的暗門，門主莫春山一把青影劍放眼武林難覓敵手。炎門高手如雲，組織嚴密，行動詭秘，通常隻接手一些秘密任務。這次少主親自出馬，可見是接了大活兒。”
一仰頭，白晰的脖頸彎出漂亮的弧度，桃花露一飲而盡。
“酒裳的事確實是意外，可惜了。是河西道台張大年的兒子張守成，定是受了他的老相好棲霞館鳳棲的挑唆來鬧事。水瀾現在是日進鬥金，蕪城的幾個妓館生意被咱搶了過半，不急才怪。嗬嗬。。。
不過這次鬧大發了點兒，事後他也怕了，找人來說和，說隻要水瀾不再宣揚，願賠金十萬兩，嗬嗬，酒裳畢竟不同與一般小倌，恩客裏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事一出，立刻滿城風雨，連都城都在傳揚，河西道台教子無方，大鬧水瀾，打殘當紅小倌酒裳，我看拜這個不肖子所賜，他爹這個河西道台的官運也到頭了。”
我終於聽出了些門道，要說這事鬧得沸沸揚揚應該不差，可兩日之內傳遍都城就可堪思忖了，蕪安距都城馬車就要走兩日，除非事一出，江雨樓就派人趕往都城製造輿論，不然決沒有這樣快。
江雨樓的心思手段非常人可比，這樣的人物怕不是簡簡單單地開小倌館這樣單純。
“行舟啊，你說十萬兩賠金，我留下八萬抵了酒裳的身價銀，剩下兩萬兩能養酒裳一輩子嗎。”
我一驚，如提壺灌頂，太陽穴突突地痛起來。
江雨樓露出咬牙切齒的恨意。
“你竟然當著那麼多人說要養酒裳一輩子，你把水瀾，把我江雨樓放在哪裏，虧我當你是朋友，費盡心機護你，你竟當我是唯利是圖，認錢不認人的小人嗎？！”
“我，我沒有。”苦著臉，懊悔不已，想要辯解又實在沒有底氣。照顧酒裳多的是辦法，最不該的就是出這個頭，難怪江雨樓一肚子氣。
“雨樓，這事是我欠考慮，你別生氣，你也知道我這人沒什麼心眼，隻是心疼酒裳就沒想那麼多，你別往心裏去，好不好？”我可憐巴巴地搖著江雨樓的衣袖，無比哀怨的衝江雨樓眨眼睛。
江雨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啦，別裝啦，我還不知道你，成天家裝傻，要和你真動氣才真成了傻子。”
我恢複了嘻皮笑臉，“嗬嗬，小樓你可真是知心大——哥。”
“哦！還沒完。”說話間，江雨樓又瞪起了眼睛。
“啊？還有什麼？”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哭腔問道。
江雨樓一付秋後拉清單算總帳的架勢，將手中酒杯一頓。
“你竟然還懷疑我會逼迫你，我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堪嗎？感情我是一廂情願拿你當朋友，枉費我為你考慮諸多，還想著讓你當水瀾的二掌櫃，你，你哪裏是沒心眼，簡直就是沒心沒肺。哼！哦。。。難道說你自以為救了炎門少主有了靠山？莫不是想離開水瀾和他私奔？”
“啊，啊？？”我差點咬了自已的舌頭。
“雨樓，你就饒了我吧。你說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可真要冤死了。
“我隻想讓你放心，我不會自甘墮落，會想辦法保全自己，根本沒有懷疑你逼迫我的意思，那個人的身份你剛剛才告訴我，什麼靠山，還私奔，真不知你怎麼想出來的。”我撞牆的心都有了。
“你就沒問他？”
“沒。”我突然好奇心起，“哎？你是怎麼猜到他身份的？”
“你沒看到他的玉環？”江雨樓微眯了一下眼睛。
“看到啦，有什麼特殊含義？”
“炎門的人都戴有配環，按等級不同有金銀鐵木之分，隻有門主才會戴玉環，他的年紀自然不會是莫春山，那一定就是少主莫天奉。”
願來那玉環是炎門的身份鑒定牌，竟讓我拿來做了幾日鎮紙，不知那位門主大人若知道了會是什麼表情。
“怪不得你同意把他留下，原來是知道了人家的身份，哼哼，你可真是個千年狐狸修煉的精。”我露出誇張的賊笑。
江雨樓意外的沒有反駁，看得很認真，然後稍稍向我傾過上身，我下意識的湊過去。
隻聽江雨樓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以後要想全身而退，就千萬別再這樣笑，還有，不要隨便眨眼睛，記住哦。”
看著我滿腹狐疑一臉茫然，江雨樓眸光漣灩，突然暴出十分欠扁的妖冶媚笑。
竟，竟然戲弄我！跟你拚了！
下一刻，我已經撲上去要同他撕打，被江雨樓輕描淡寫的擋下按在坐上動彈不得。
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家夥是個練家子，不然，沒理由這麼輕鬆就製住我。
（行舟啊，不素偶說你，就你那小胳膊小腿的，要動手，想不被製住都難吧。唉~~~，差距啊。）
“現在說說你今後的打算吧。身份一公開，你不怕太師府的人找你回去？”
不甘心地坐好，藐了一眼江雨樓，這家夥心裏跟明鏡似的還非要我說。
“我的情況你最清楚了，沒有人是真心要找我回去的，本就是個棄子，找，隻不過是做做樣子。還不如索性上得明麵上，我根本不是賢褚，你當太師會接一個小倌回去當兒子嘛，他樂得放手，隻當是找錯了，太師一放手，壽王那自然也就不找了。所有的事就都解決了，我也就徹底自由了。”
大大地伸個懶腰，眯起眼，此時是不是該有即將掙出束縛的亢奮？
我不知道。眼下我隻是覺得心裏一團亂麻，頗不是滋味。
從江雨樓的房裏出來，一路慢慢走著，一邊象放電影一樣重放了一遍江雨樓說的那些事，慢慢消化。
江雨樓看似人前風光實則孤獨寂寞，所以他珍惜我這個朋友，百般維護，而我看似孤單可憐，其實卻一直有人關心愛護，這是我來到這世界後萬般不幸中的大幸，我應該知足。
從雲展那裏，我得到了想要的承諾，想要的親情，再想要更多隻能是自尋煩惱了，已經給雲展製造不少困擾了吧，我這個弑父仇人的兒子想要排在那個恩人魔鬼壽的前麵，怕是有些難度，是該學會放手了，隻要心裏記著他的好，是不是最重要的又有什麼關係。
人生就是一場鬧劇，你方作罷我登場，演繹著各自的喜怒哀樂與悲歡離合，永不停歇。我若隻是個看客，就能瀟灑淡定，指指點點，評說是非成敗，隻可惜，如今我是身在其中，真個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如何辯清真假對錯？
有時我會很混亂，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早上醒來時，常常會萌生出回到以前的小小奢望，雖然馬上就明白根本不可能後也不見得有多失望，但我就是感覺不真實，象是看入迷了電視，懵懵地，不知身在何處。
仰起頭，迷離地望著天上的月亮，依舊清冷光潔，淡淡的雲暈，氤氳縹緲，象無聲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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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評論
汶雯de世界：很不錯啊~~~好久沒看著看著就落淚的感覺了~~~~~~~加油寫哦
鑒北：哦，好。從來都素偶看人家文掉眼淚，如今終於偶能賺眼淚了。嗚~~~，別管偶，讓偶再哭一會兒。
纖影凝魅：音音偶來看你了~~哦嗬嗬~~有沒有好想偶呀~~~55555555都不來看偶~~~哇哇哇~~~~~~~對了，女孩子別沒事KAO呀KAO的~~嘿嘿！
鑒北：親，謝謝你常來看偶。關於那個，嗯，那個，偶也很鬱悶啦，大概平時太謹慎，文文裏就忍不住，時不時冒出來，還好不是給小孩子看。親的文一直在推薦，好棒哦，加油啊。
大師兄：不是悲劇把？
鑒北：偶憎恨悲劇。看悲劇後果很嚴重，會一連幾天失眠，情緒低落，莫名氣悶，所以偶抵製悲劇。
？如果？微笑：哇~貌似要進入高潮了吧~~大大越寫越好看了哦~!!!一定要繼續加油哦!!永遠支持哈~!!!
鑒北：哇哦！終於被表揚了，不是一般的高興啊！哈哈哈~~~~
貓妖•；巧克力：大大能不能每天多更幾章啊~~~~~~~~~~對好文都是很貪心的想多看點大人加油啊~!!!!!!!!!!I
鑒北：真對不住大家啊，偶不素高產作家，通常是兩到三天寫一章，如果工作忙的話，還會再晚一天。因為開篇的節奏有點慢，後麵矯不過來了，隻能這樣寫，其實，偶是個很沒耐心的人，這篇文若不是有大家的鼓勵和支持也早放棄了。
在這裏，衷心地感謝大家的關心和支持，偶會努力支持寫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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