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24 更新時間:16-08-22 19:03
不知道是不是有湖的地方就顯得格外冷,方君和暮雲博早早在行道樹旁邊等候,這守株待兔也不容易啊!
“哎,暮雲博,這次報酬給多少錢,說實話你都知道澤君在哪租的房,你直接去把小人找出來不完了,費時費力。”
暮雲博身著一身道袍,身上艾草的味道嗆的方君直揉鼻子。
“我希望最後一刻她能看開。”
話音剛落,遠處出現在黑暗中的身影最終讓暮雲博的希望落空,澤君如還是來了,她環顧四周心中默數些什麼,麵朝南方拜了三拜從背包中拿出瓷盆,又取出引火之物灼燒,不到片刻便有火苗躥起。
就在她從書包掏出紮滿銀針的木偶準備扔入火盆的時候,一股怪風吹的她真不開眼。
“現在放下還來的及,避免反噬。”
躲在行道樹後的方君詫異的看著出現在君如身前的暮雲博,這小子動作也太快了!
麵對那張淡漠的臉,她隻覺得更加窩火:“我的事,不用你管!她該死,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偏幫她?她到底有什麼好?既然你們都想讓她活,那麼她必須要死!”說罷狠狠將木偶擲入火盆。
暮雲博眉頭微蹙,左手快速結印,被火舌舔舐的木偶眨眼間便出現在暮雲博手中。木頭已經被針紮的千瘡百孔,尤其是頭部簡直就像被老鼠要過一般殘破不堪。暮雲博用拇指在木偶所刻的生辰八字上一摸便皺起了眉,轉而看向掛著詭異笑容的澤君如道:“真的木偶在哪?”
澤君如一指身後的湖:“在河裏,兩天前我就把它扔下去了,就埋在河底,今日一過她白婉就會變成一個傻子,醜八怪!我才讓她那麼痛快的死!”
君如的表親因為猙獰而變得可怖,不見半點可愛模樣,暮雲博卻也沒有焦急之意,依舊一臉淡然:“是誰教你壓勝之術?”
“你如果找到那個木偶我就告訴你!”挑釁一般,君如指著河麵。
本以為這件事情應該能輕鬆解決,可方君卻看見暮雲博似乎被澤君如擺了一道,站在河邊傻傻發呆,不由摸摸下巴,瞅瞅時間,再耽誤下去,還能不能吃夜宵了?
“喂,你站在這發什麼呆?”方君刻意遮著臉從澤君如身前路過對暮雲博低聲道。
“我想錯了,真的壓勝木偶在河裏。”
“那能撈上來嗎?”
“可以,被施了法的東西水流吹不走,扔到哪就是哪。”
“那你還不去撈?你不是說過了今日解除不了白婉就沒救了嗎?”
“我在等人。”
“等人?”還未等方君反應過來,他隻覺腰間一沉,整個人失去重心朝湖裏倒去,王八蛋三個字卡在嗓間還沒來的及罵出來就灌了一口水。
暮雲博站在河岸靜靜的等著不看澤君如一眼,這樣的反常讓君如有些不安:“你就這樣等著?”
“修行之人不傷凡人,你如果不是告訴我誰教你壓勝,就免開尊口。”
澤君上下打量暮雲博,半信半疑:“你是道士?白婉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救他的爛命?”
暮雲博沒有作聲,方君已經下河有一段時間,可湖麵卻平靜異常,再等下去可能不妙,不過……
暮雲博回頭看了一眼澤君如,如果一開始這就是為自己設下的局,那麼這也是其中的一環。說實在的,自己真的是很討厭水!
不能再等,暮雲博大喝一聲“疾”縱身跳入湖中。岸上的澤君如幾步小跑來到河邊看著不停往外冒泡的湖麵,捏緊了背包。
半分鍾後,暮雲博拖著昏死的方君上岸,嘔出一口髒腥的河水,口中的苦味讓他作嘔,果然,他最最討厭的還是水,這種濕漉漉的感覺就像鼻涕一樣惡心讓人渾身不自在。掃了一眼方君別再褲腰帶上的木偶,暮雲博卻無力去拿,酥麻過電一般的感覺正掏空他全身的力氣。眼前的眩暈感鋪天蓋地而來,他命中帶火,法力也是純陽的屬火,水是他的死穴!
暮雲博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出現在眼前的那襲白衣帶著不詳,暮雲博勉強抬頭正看到澤君如手握一柄桃木劍正對著自己背心。
“你要,殺了我嗎?”
澤君如眉頭微蹙:“這隻是桃木劍。”
暮雲博輕咳幾聲,一隻手悄藏在身下悄然結印:“是,可我現在被水澆透,你用它就可以殺了我,她是不是許諾你隻要往我背上一戳他就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手上那把木劍的緣故,君如並沒有殺人的恐懼和負罪感,常識告訴她,木劍是殺不死人的,她要的東西就在眼前,怎麼能放棄?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我隻是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高舉的桃木劍並沒有冷兵器的寒光,這種小孩用於過家家的玩具怎麼能殺人?暮雲博不停的咳嗽,因為寒冷不住的打顫,木劍劈開風傳來的遲鈍聲音讓他閉了眼。
“呦呦呦!這趴在地上和落水狗一樣的人不是暮雲博嗎?”
就在木劍刺入暮雲博背心的一刹,一道紅光從劍頭迸出將澤君如震飛。
空氣似乎冷了些,那團紅光逐漸由濃變淡,在空中勾勒出一個人形,隱約可見是個絕美的男子,一身白色狐裘,身後的九條純白的尾巴交疊相織,男人慵懶的倚在上麵,打著哈氣,頭頂直立的一對耳朵帶著幾分妖嬈又帶著幾分可愛,緋紅的眼紅印著白皙如畫的臉龐讓人不用癡癡的看呆。
暮雲博從方君褲腰中扯出木偶:“流火,拔掉上麵的針和生辰八字,我沒多餘的力氣解咒,你先把它封印。”
懸在空中的流火,眼眸稍轉,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卻沒心思去接木偶反而將視線停在暈厥的方君身上。
“這就是天書所顯之人,有些意思。”說罷白光一閃,剛才還懸在空中的流火卻出現在方君身側,也一改俊俏男子的模樣變成了一個絕美的女子,一顰一笑之間媚態更足,視線隻要在她臉上多停一秒似乎連魂魄都會攝了去。
流火伏在方君身側,輕輕朝他耳邊吐了一口氣,溫情的模樣如同情人之間互訴情話,他對虛弱的暮雲博一笑,低聲道:“我把他吃了吧!你的天劫過不了。反正你也沒對他說實話!”
說罷又湊到暮雲博身前,解下身上的狐裘將他罩住,隨著流火氣若幽蘭的吐吸,身上也逐漸開始回暖。
“你每次,非要離……我這麼近嗎?”瞅著眼前有些模糊近在咫尺的臉龐,暮雲博道。
流火一笑:“也隻有你沒力氣的時候才會允許我挨你這麼近。”
暮雲博輕咳幾聲,身上的不適感越來越強,視線渾濁的已經快不能視物:“流火,事成後,我帶你去吃雞塊喝可樂!”
流火頭頂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一動,眼底那一份不明的情緒也快速被隱藏起來,眼睛滴溜溜隻轉起來像個極為開心的孩子:“真的?”
見暮雲博點頭,流火似乎變了一個人,先前撫媚的模樣完全消失,時不時抿嘴的動作如同小孩:“你早說嘛!這點小事還難得到我?不過這回我可要比上次多待一個時辰!還有……”流火一指旁邊昏厥的澤君如,眼底厭棄:“我不管她。”
接著又話癆道:“雖然我應該感謝她,把你弄得這麼狼狽讓你撲在我懷裏,但她把你也弄的也太狼狽了!看得人多心疼,你要是有什麼事,我以後還怎麼在這邊世界吃雞腿?怎麼躲人?要知道北海我煩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不是和你有約,我早把他們挨個吊起來做成臘肉串成串的吃!你是不知道……”
流火還想嘮叨幾句,卻被暮雲博的幾聲咳嗽打斷。他急忙將滑下的狐裘替暮雲博裹了裹。
他今日已經沒有法力卻除出壓勝,可這也就意味著,今日過後反噬開始,白婉有救,可澤君如卻百分百沒救。
罷了。
尾
嘖!為什麼最近一覺醒來總是腰酸背痛?還惡心幹嘔?擦!方君揉著昏沉沉的腦袋迷迷糊糊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才勉勉強強支著身子起來,遲鈍的大腦慢慢拚接出昏迷前的記憶片段。
對了,好像是,澤君如……
“暮雲博,澤君如呢?現在什麼時候了?暮……”
方君吸了一口涼氣,揉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做夢時才,才指著遠處淡定喝咖啡的疑似暮雲博道:“你誰啊!”
“我隻是起疹子而已,何必這麼大反映?”
起疹子?從頭到腳,甚至指甲蓋都覆滿了紅色小點,對於有密集恐懼的人而言那簡直就是癌症啊!方君身子一抖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怎麼沒見過這麼恐怖的疹子?”
暮雲博剝開方糖扔入咖啡杯:“這是接觸水的後遺症,水和我的法術屬性相克。十二個時辰過去便好。而且……”
暮雲博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把後半句話說出,自己其實是被流火強行抱回來的,雖然迷迷糊糊但並不是沒有印象,這次疹子起這麼多,很有可能是被惡心到的緣故。
方君摳摳手臂,盯著暮雲博看久了,莫名覺得身上開始發癢:“那個,澤君如和白婉怎麼樣了?”
“白婉好了,不過澤君如,瘋了。”
“瘋了?”
“反噬。”
雖然是個不相幹的人,但想到那張柔弱可愛的臉不由歎了口氣:“其實她也是可憐人,如果身邊的人對她好一點就不會這樣吧!”
暮雲博沉默片刻:“她身邊的人難道對她不好嗎?”
“這……”
“看到的東西不一樣而已,待會幫我把床單洗了。”
“喂喂……”
“十塊錢。”
“給錢也不好使,床單太重了!”
“不洗也行,我今天睡你的床。”
方君有些哭笑不得:“拜托,你不是說我床上一股餿味嗎?你多看一眼都嫌棄。”
“沒關係,和這些疹子比起來,你的床幹淨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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