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45 更新時間：17-03-13 20:05
像燕南和景徹這樣前來為質的公子，往日是不引人注目的，但若是楚宮擺大宴，按照禮數，肯定也是要請他們前來，終究是客。
景徹不想去，往日去宮宴總要被那些權貴挖苦幾句，他自己也就算了，可娘親也要無端受辱，實在難忍，但若是不去也不行，隻能勉強赴宴。
宮宴開始，舞樂聲中，楚國各公子和朝臣陸續入席，坐到安排好的位子上。
眾人對燕南等人以客相待，自然不會委屈他們，但卻把林夫人和景徹安排在最下首的位置，景徹早就看淡了，倒也平靜。
觸光交錯，席間氣氛不錯，倒也是一場歡宴。
酒過三巡，舞樂暫時歇下，眾人舉酒以敬楚王。有一位朝臣突然出列，舉酒言道：“大王，聽聞大王喜愛山水畫作，臣特地派人找來一位畫工精湛的畫師畫了一副山河錦繡圖，以賀我楚國山河如畫，也祝我楚國社稷安定，歲有今朝！”
“你倒是有心。”楚縉一笑，恭賀之詞雖俗，但還算悅耳。
那人將手中酒一氣飲盡，隨後便命人將畫呈上來。
景徹不認識這個人，燕南倒是知道。這位是楚國大司馬的大公子，公孫榮，專會溜須拍馬，今日一見就見他一身紈絝之氣，果難入眼，難怪這楚王和他說話的時候一看就沒什麼興致。
畫作呈上來，在眾人麵前打開，果然是畫工精湛，畫作精美，當真是一副山河錦繡，眾人驚歎。
楚縉看了一眼，淡淡得說了一句：“畫得不錯，賞。”
公孫榮大約今日喝多了酒，被楚王誇了幾句就開始口不擇言了，當下就說：“大王喜歡這畫，不如把這位畫師召來，這楚宮裏啊，哪還能找出一位畫技精湛的畫師？大王不是喜歡畫作嗎，那就應該多•••”
他這話還沒說完，座下的公孫大司馬臉色已經大變，連忙站出來厲聲嗬斥他住口，接著就像楚王告罪：“大王恕罪，是臣管教無方竟讓他說出這等話來！定是他今日喝多了，還請大王不要怪罪！
景徹和燕南互望一眼，皆是麵麵相覷，不知何故。但看周圍那些大臣的臉色各異，一時之間，無人出聲，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嗬。”楚縉這一笑，打破了沉寂，“大司馬不必緊張，您這位大公子說話雖是有些欠妥，但也並無大過，他既然如此說了，就召這位畫師上殿吧，讓他當麵作畫豈不更好？”
“•••大王•••”大司馬麵色猶豫。
公孫榮卻很快就接話：“大王明鑒，臣這就讓他上殿來！快，你們快把外麵站著的人帶進來！”
“喏。”
眾人等了一會兒，果見內豎領著一人上殿了。
那人也算是儀態端莊，見了大王就行禮，但是言語之間頗有傲慢：“拜見大王。”
“你就是畫這幅畫的人？”楚縉指了指剛剛打開的畫問道。
“是。”
“畫的不錯，是該賞。”
“謝大王。”
楚縉見那人勝券在握的樣子，勾唇一笑：“寡人聽聞有人行賄公孫大公子，想入宮行職，可就是你？”
那人倒也不慌，避重就輕：“大王，草民雖然不才，但對自己的畫技還是很有自信的。隻是希望通過公孫公子來獻畫，並無行賄一說。”
“所以，你還是想來當宮內的畫師？”
“大王若是草民不可勝任，那草民自然不敢居職。”
楚縉點點頭：“很好，你很有自信，你的畫也不錯，但是想入宮居職還有些欠缺•••”
那人聽他這麼一說，居然有些不服氣：“大王，草民直言，宮內的那批畫師畫技才是有所欠缺吧。”
“是啊，是啊。”公孫榮在一旁附和道，“我看宮內的畫都不怎麼樣•••”
楚縉用手扣著案幾，像是在斟酌，麵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過了良久說道：“帶他下去吧。”
“大王這是同意了？”公孫榮一臉欣喜，然而下一秒，楚縉說出的話卻讓他脊背一涼。
“寡人很想讓人砍去你的手足，讓你不能再作畫，但是•••”楚縉話鋒一轉，“但若真是如此未免太過殘暴，何況他也不會喜歡，所以就把你趕出楚國吧。日後你要作畫，山高海闊任你去，但就是不許在這裏畫，聽清楚了嗎！”
那人聽完這段話，心早就被嚇得顛七倒八了，哪還有先前的半分傲氣，隻是忙不迭得磕頭謝恩，趕忙退出去了。
“公孫榮•••”楚縉接著喊他。
“啊！”公孫榮這才反應過來，嚇得一個激靈，咚得一聲就跪了下來，“大王、大王饒命啊，不是我的錯啊•••”
“大司馬，看來你沒有把這個兒子教好。有些事情不要談，但你總該教會他一點，不要在君王麵前耍那些小聰明，一不小心，就會闖禍的，懂了嗎？”
“臣明白。”大司馬連忙拉住自己的大兒子，跪謝。
經過這麼一鬧，這場宮宴很快就散了，景徹也算鬆了一口氣，至少今日宮宴無人注意到他和他娘，也免了一番事情。
回去的路上，景徹有些好奇得問燕南：“楚王和那些大臣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燕南也不清楚：“我也奇怪。對了，我記得之前聽到有人談起過一個畫師，好像就是住在楚宮裏，就住在我們上次去看的那個宮殿。”
“那個宮殿？”景徹不敢相信，“那種地方怎麼會是畫師住的？何況我們上次去那裏看過，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要不我們再去看看？”燕南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不行！”景徹言語嚴肅，但聲音很輕怕被人發現，一直壓著嗓子，“絕對不行，要是再去被人發現怎麼辦？我看今日宮宴的情形就覺得有點不對勁，若是真如你所說，真有那位畫師，為何今日宮宴他不出席？我就不信能住在那種宮殿的畫師會沒有出席的資格，我們還是不要•••”
“沒事的，就再去看一次吧。”
燕南反複懇求，景徹也很無奈，最終還是妥協了：“那就去一眼，我們馬上回來。”
“好！”
作者閑話：
楚縉是不會允許別人說奉絮畫的不好的，超級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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