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以前的事

章節字數:1743  更新時間:16-09-01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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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嗯,我記得,好。去哪?好,我知道了。”白情二十二歲大學畢業,今年二十八歲,晚上是大學同學聚會,約定好了在南街的“不煩”。

    說起來,白情第一次見到曾憧卯,是在十年前,那個時候,他剛十八歲,是大一新生。他們長洲私立大學有自己的附屬高中長洲私立高中。有一天,他所加入的大學社團“萊茵”話劇社,為了宣傳話劇社,去了附屬高中演出,他是作為道具組成員跟去的。

    那一年的冬天很冷,白情記得很清楚,他們到的早,道上還沒有除雪,雪有些深,踩上去很滑。他兩手捧著沉重的音響,一步一個腳滑地幾乎是飄著前行,手凍地通紅,從冰冷到麻木。

    “你還行嗎?”

    白情被凍的幾乎轉頭都很艱難,眼睫結了一串冰,看人都有些模糊了,哆嗦著聲音:“我……我……”牙齒凍的一直打顫,相互碰撞,求助的話根本表達不出來。

    “我幫你。”短頭發的大男孩兒高中就很高了,比白情高出好多,從白情手裏接過音響。“你要去哪?”

    得了空,白情僵硬地把凍僵了的兩隻手插進兜,仍然哆嗦著說道:“去……演藝廳。”

    那是他和曾憧卯的第一次相遇。兩個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白情隻知道對方是這所高中的學生,曾憧卯卻連白情的樣子都沒去記。這件事對於白情來說,畢生難忘。對於曾憧卯來說,卻隻是一個發生了就立即被刪除的記憶。

    一見鍾情!白情對曾憧卯,就是一見鍾情。曾憧卯抱著音響把白情送進演藝廳。當眼睫上的冰融化了,眼前的大男孩兒,高大,英俊,青澀,朝氣蓬勃,舉止隨意不羈,笑起來非常有魅力,一切的一切,都讓白情在那一瞬間徹底淪陷。

    自此以後,白情患上一種名叫單相思的病症,不受控製的,腦子裏心裏,滿滿的,都是那個高大英俊的男孩子。他想見到他,和他說話,他想被他親吻,被他撫摸。他是彎的,他是gay,他渴望擁有那個迷人的男孩子。

    白情像一個變態似的,暗中去附屬高中守在大門口,他跟蹤他,知道了他心心念念的男孩子的名字,曾憧卯,他知道了曾憧卯喜歡吃什麼東西,喜歡去哪個網吧玩,喜歡哪個班花……他都知道。跟蹤狂嗎?他也覺得自己惡心。但是他就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腿。

    “死變態,你跟蹤我幹嘛?啊?”

    頭發被狠狠揪住,拽著就往胡同的牆上撞,咚的一聲,劇痛侵襲了他的腦子。白情捂著劇痛無比的腦門,起包了,堆坐在地上,白情一言不發,頭低垂著,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大半張臉,再加上鏡框的阻擋,整個人看起來陰鬱至極。

    “不說?我他麼揍死你,你個死變態!”曾憧卯一腳接連一腳地往白情的腹部招呼,踢得白情佝著身子蜷縮在一起,把腹部護住,曾憧卯就轉向踢白情的後背,踹他的屁股,大腳印一個一個印在白情的身上。

    “……唔……嗯……”破碎的呻吟聲溢出嘴唇,白情單薄的身子越縮越小,呼吸都弱了起來,襯衫和長褲都變得肮髒不堪,起了一個又一個褶皺。

    “大曾,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教訓教訓就算了吧。”

    氣也出了一大半,曾憧卯朝縮成一團的白情吐了一口口水,大腳踩上白情的頭,狠狠踩到了地上,又朝屁股踢了最後一腳,才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臥槽,這小子的屁股真軟!比我摸過的三班班花感覺還好……”

    腳步聲遠遠的離開,白情縮在原地,悄悄地勾擺著腳,疼,腿快要斷了,肚子也很疼,整個身體都被打得火辣辣地疼。曾憧卯先是撞了他的頭,額角鼓了包,流了血。後來把他的臉踩向了青磚麵兒,皮膚被蹭出了血,眼睛進了些灰土。總之,整個人,慘不忍睹。好不容易扶著牆麵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眼前是模糊的,心裏是留著眼淚的:“他不記得我了……”

    他是一個人住的,房子是姑姑留給他住的。經過那麼一耽擱,太陽都快下山了,白情這一路上,基本上都是扶著牆把著杆柱走的。不良學生打架很常見,路人都對傷痕累累的白情,投以冷漠和厭惡的目光。

    天黑了,白情終於看到了家的影兒,過了這一段沒有路燈的路,就是姑姑留給他的小公寓。這地段住戶少,平時就冷冷清清的,到了晚上就顯得陰森森的。小路兩邊是零散的林木,這裏很暗。高大的樹影在微弱的月光下張牙舞爪,其實一點美感都沒有,反而很可怕。

    一瘸一拐地走著,白情交叉著緊緊地抱著雙臂,身體在晚風中瑟瑟發抖。

    “唔!”一隻大手從背後捂住白情的嘴巴,他無法發聲,掙紮的力道卻小的可憐,剛剛被揍的那麼狠,哪裏還有一絲多餘的力氣能夠用的出來?整個人幾乎是被拖進了小林子裏,雙手被麻繩之類的東西捆得生疼,嘴上也被係上了一個布巾,味道有點刺鼻,是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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