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缺了一塊兒

章節字數:4259  更新時間:16-09-1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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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邊人的起身離開,白情感覺到了,曾憧卯以為白情睡下了,其實他一直沒睡。刻意等了好一會兒,白情才悄悄起身出去。

    蹲著躲在噴泉的一側,手扒著石壁,眼裏是泉水旁的俊男美女。

    “小憧,你實話跟姐說,你跟那個白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憧卯撓了撓頭,支吾道:“就那麼回事唄,情人。”

    馮得意冷俏兒的臉蛋不苟言笑,忽然柔和下來,柔軟的溫和看進了曾憧卯的眼裏,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姐知道,你怕上次那件事尷尬,但是你不能拿你的名聲和幸福開玩笑啊!看著你和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拉拉扯扯,姐這裏有多疼,你知道嗎?”敲打著心口的位置,馮得意的語氣急迫又無奈。

    曾憧卯最不能看他的姐姐這樣的表情,馮得意難過,就等於要了他的命!

    “姐……我和他就是玩玩的,你要是不喜歡看我這樣,我明天就和他分手。”

    馮得意狀不經意地看了看一旁,嘴角微微揚起,貌似關心的問道:“那你不就傷了人家的心了?”

    曾憧卯沉默,歎了口氣,道:“他傷心,怎麼比得起姐姐難過?”

    白情躲在石壁後麵,蹲在地上,張著嘴巴顫顫無聲的喘息,喉嚨像是被噎住了的又緊又疼,溫熱的眼淚奪眶而出,止不住的流,臉上的紗布都被浸濕了,他學著馮得意的樣子,戳著心口的位置,馮得意的心疼不疼他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的心很疼,疼的快要炸了!悶悶的鈍痛,快要把他痛死了。

    玩玩的……我還以為,你這次是認真的。我真是,太傻了。

    那邊,曾憧卯和馮得意的對話還在繼續,白情就那麼靠著石壁坐了下去,他想聽聽,曾憧卯還會說出什麼話來糟踐他。

    “不管怎麼樣,你要和人家好聚好散,多給點分手費,他那麼大年紀了,怪可憐的。”

    “可憐?嗯,是有點。那我就給他十萬塊做分手費好了。我看他挺寂寞的,平常我一招手,他就跑過來,比狗還乖。嗬,當不成情人就當個朋友吧。我們圈兒裏麵有幾個好男人,給他介紹一個,省得他耐不住寂寞出去隨便找,再染上病可就可悲了!”

    “哈哈哈,那你可要好好留意了……”

    曾憧卯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白情窩在被子裏還在睡,看著這老男人安靜的睡顏,曾憧卯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老男人右臉貼的紗布,一股微微苦澀的愧疚感在心裏滋生。

    他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麼會說那麼過分的話,其實他心裏不是那麼想的,隻不過為了哄姐姐開心,那些羞辱人的話才會脫口而出。反正白情又不知道,他就隨口那麼一說。

    至於分手?他沒想過和白情分開。他和白情的身體非常契合,簡直就是天生一對。他很喜歡這個身體,暫時還不想分開。

    至於姐姐……隻要在姐姐麵前,白情不出現就好了。

    這一夜,有人睡得安穩,有人一夜無眠,有人無所在意,有人心痛欲裂。

    終於離開了馮家,昨晚之前,白情是期待的心情,昨晚之後,無所謂了。

    曾憧卯發現,白情有些不對勁。以前,白情雖然總是低著頭怯怯懦懦的樣子,但是白情的眼睛始終追隨在他身上。曾憧卯出現在哪裏,白情的眼睛一定偷窺向哪裏,曾憧卯一直很得意白情對他盲目的追隨。仿佛不管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隻要曾憧卯回頭,白情一定在他的身後偷偷看著他,這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無聲的信仰臣服。

    但是今天,白情太不對勁了。一直低著頭微微往左下方偏著頭,一眼都沒看過他!一眼都沒有。

    “你不舒服嗎?”曾憧卯撩開白情碎亂的頭發,探上他的額頭,道:“不燒……你是怎麼了,嗯?”看著白情不對勁的樣子,曾憧卯心疼了。

    “沒有什麼,你今天不去拍戲嗎?”

    開了門,曾憧卯牽著白情的手進了屋。“晚上拍。我回來收拾收拾,快殺青了,這幾天都要在劇組,你在家裏等我回來,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白情忽然大著膽子,他一腳踢上了門,“咣當”一聲,把曾憧卯都給嚇了一跳。

    “你……幹嘛?”

    白情抬眼,目中有著深切的情動,他顫著手指,脫下套頭衫,露出白皙帶著傷痕的白皙身體,嘴巴微張著,甚至是顫抖著唇瓣,向前一步,抱住了曾憧卯,糯糯的嗓音,性感到了極致:“你可以抱我嗎?”

    飛蛾撲火般的白情,此刻迷惑又癡戀的表情,顫抖發紅的身體,無一不是導火索,點了曾憧卯情欲的邪火!

    “你這小妖精!”

    曾憧卯扔了鑰匙,一把將白情扛了起來上了二樓,扔在了寬大柔軟的大床上,欺身壓了上去,惡狠狠地吻著白情顫抖的嘴唇,道:“我要把這幾天的份兒,都預支了!你別想下得了床!”

    今天的白情極其熱情,主動去脫曾憧卯的衣服褲子,顯得比曾憧卯都急迫,喘著氣紅著臉的樣子,又害羞又勾引人,曾憧卯被引誘地身體著了大火,把所有的熱情激動都澆灌在白情的身體裏,一次又一次!

    “記住我……記住我的身體……你要記住我,這是隻有我才能給你的感覺……”陷在柔軟的純白裏,紅豔欲滴淚眼婆娑的白情把一輩子的放蕩都用在了今天的床上,他用一種一往無前的決絕,飛蛾撲火的壯烈,索求了曾憧卯所有的注意,他要讓他記住,這一刻的刺激難忘,隻有他白情才能給他!

    曾憧卯疲憊地躺在床上,懷裏摟著眼睛都睜不開的白情,沙啞著嗓子,道:“寶貝兒,怎麼今天這麼熱情?”

    白情卻答非所問,哼著鼻音輕輕柔柔道:“曾憧卯,我喜歡你,你知道嗎,已經不是喜歡的程度,是愛,我愛上你了,愛了好久了。”

    白情這番表白,曾憧卯聽的很爽,隻有一點,今天在床上,不管白情動情得多厲害,再也沒有叫過他“小憧”,這讓他有點遺憾了。

    想到之前在馮家的事,曾憧卯突然覺得特別愧疚,歎了口氣,緊了緊懷抱,輕輕一吻白情汗濕的發絲,道:“那天在林園的事,對不起,是我過分了。”

    懷抱裏的身體一個顫抖,曾憧卯感受到了,他的心也隨之輕顫,好像有點疼。

    “我那樣對你,你不恨我嗎?”

    白情睜開了眼睛,流著淚,仰起了頭,虔誠一般顫著唇吻上曾憧卯硬挺的下巴,道:“不恨你,恨我自己。”是我自己沒用,你不愛我,是我沒那個本事。

    曾憧卯隻覺得胸腔裏震動的不行,這是什麼感覺?白情那種珍視萬分虔誠膜拜的表情,讓他……悸動了?他摟的更緊了,輕輕磨蹭白情右臉上的紗布,溫柔許諾道:“以後,不會再打你了。”

    “……謝謝。”白情將頭低下,湊近了曾憧卯鋼鐵般的胸膛,他聽著男人胸腔裏加快的心跳,微微笑了,是因為他,曾憧卯才會心跳加速嗎?榮幸之至啊。他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那裏麵有一顆較之曾憧卯的心,跳動地更加劇烈的一顆赤子之心。

    傍晚,吃過了飯,白情穿著曾憧卯寬大的襯衫,腳上塔拉著兔耳朵拖鞋,站在門口。

    “情情,你這樣穿,真好看。”曾憧卯邪邪的笑著,不老實的大手順著襯衫的寬大從下方摸著白情光裸的長腿,心情極佳的樣子。

    白情漲熱著大紅臉,卻沒有拒絕。道:“好好照顧自己。”

    “有助理呢,放心。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去片場,給我暖被窩怎麼樣。”曾憧卯像是想到了什麼,將頭低下湊在了白情的頸間,嗅著:“你身上這股奶香味,真好聞,我喜歡。”

    白情輕輕地拍了拍曾憧卯的背,柔聲道:“時間不早了,走吧。”

    “記得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每天早午晚各一通。”

    “嗯。”

    話別的曾憧卯像是小孩子一樣,任性又可愛。隻可惜,這樣的曾憧卯,是最後一次見了。

    白情把手機卡抽了出來,剪碎了扔在了垃圾桶裏。“該結束了。我不會等你甩我,這一次,我想活的瀟灑一回。”

    身上曾憧卯的衣服,白情褪了下來疊好帶走了。

    鑰匙也放在了鞋架上,門關上自動鎖好。他一步步走了出去,立身於街道,回頭望著這棟洋房,一瞬間,淚眼模糊。

    “曾憧卯,你還不知道吧,我把你甩了。”

    林懷英咽著大把大把的口水,心裏七上八下的,捅了捅身邊的助理孫亮亮,道:“亮亮,給你哥送瓶水去。”

    “不不不去!”孫亮亮這頭搖的堪比撥浪鼓,臉色煞白,道:“英姐,卯哥今天吃了炮彈了,得誰轟誰,我可不去。”

    林懷英捏著眼鏡腿兒,寒著聲音道:“扣你工資你也不去?”

    “扣工資?不行,我去!我去還不行嗎?!”愛財如命的孫亮亮拿著保溫杯,小心翼翼走到卸妝的曾憧卯身前,道:“卯哥,喝水?”

    “不喝!”果不其然,曾憧卯大吼一聲,差點把孫亮亮的膽給嚇破,哭腔道:“卯哥,你到底怎麼了?你心裏有事就說出來,亮亮聽你說,你別憋著呀,憋出毛病來怎麼辦啊?”

    “行行行,我喝還不成嗎?你去滾一邊哭去!”

    三天了,一打電話就是關機,那老男人怎麼回事?都說好的早中晚各一通的,怎麼電話都打不通。他打了家裏的座機,一直沒人接。要不是劇組趕進度,他早就殺回去看看那老男人又給他唱的哪出戲?!

    煩躁不安,暴躁焦慮,本來脾氣就爆的人,這就更加不正常了。

    剛剛還把男主角給罵哭了,現在的曾憧卯活活就一怨婦的形象氣質啊。

    按林懷英的話來說,曾憧卯現在的狀態,比女人一月一次一次一周的狀況,都可怕。

    “英姐,你幫我跟導演請假,我要回家一趟,晚上不能拍了!”

    “你瘋了!樊導的戲你也敢跑?!”林懷英瞪著眼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對,再不回家,我就要瘋了!那家夥,好像跑了。”

    沒頭沒尾地丟下這麼一句話,曾憧卯外套也不拿,就跑了。

    樊導氣得分分鍾要拿了曾憧卯的角色,換人!不過這也就是氣頭上的話,戲都快拍完了,他怎麼會舍得現在換人?而且,曾憧卯這次的戲感超好,比他當初想像的要超出多倍。那種暗戀不舍對所愛之人傾心傾身的決絕,被他演繹地出神入化,他都快要相信這世上就真有“蔣擇”這麼一號人了。氣消了,就等第二天曾憧卯回劇組再罵人了。

    不在!不在他家!不在白情自己的家!電話打不通!人找不到!

    曾憧卯一個人守在白情的小區門口,抬頭望天,忽然覺得有些茫然。他對白情,真的是知之甚少。沒有了電話,他就聯係不上人了。他不知道白情有什麼關係好的朋友,也不知道白情平時會去什麼地方。

    他除了知道,白情喜歡他喜歡的要命不要尊嚴,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

    心裏,突然空蕩蕩的。好像缺了一塊兒。那塊兒心,被白情帶走了。

    失魂落魄地回了劇組,已經半夜,導演先拍了沒有他的夜景戲份。

    “明天正常開工。”樊導看著曾憧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歎了口氣。

    “是,導演。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噗!樊導按捺不住噴了一口吃驚,這家夥什麼時候學會道歉了?太不正常了!這孩子一直都是狂傲放縱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竟然也會道歉?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曾憧卯倒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手掌,這隻手,打過白情的臉,抓過白情的頭發,摸過白情的身體……白情不見了,他找不到他了。

    摸了一把臉龐,濕了,曾憧卯愣了,他是在哭嗎?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哭過了?自從他七歲時爸爸殺了媽媽然後自己自殺被他親眼目睹時大哭過,他就一直再沒有掉過眼淚。

    而現在,他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又老又醜的男人掉眼淚?不像話,不像話!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抹著眼淚,倔強地不哭出聲,害怕地一直哭一直哭。

    他會去哪呢?他真的生氣了。

    夜裏,曾憧卯一個人,問自己。

    自從他察覺到白情對他癡戀的感情,他就一直以為,白情是他最忠誠的狗,無論他怎麼對他,隻要他回頭,白情就一定會跪在原地,等他靠近。

    現在,白情不當他的狗了,他跑了,曾憧卯卻開始想念。

    他真是一個,十足的壞人。

    作者閑話:

    雙笙和封茗囧菌的《世末歌者》超好聽,這倆姑娘的聲音,都好友辨識度。倆人合作起來,簡直棒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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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實在是太棒了,我決定打賞作品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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