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640 更新時間:16-09-15 23:32
初•生(契子)
天已入秋,略有燥氣飄於氣息之間。天光微收,一葉落地間,“哇”的驚現哭聲。
朱紅大門之內,一家之主手捋黑色長須,麵露急色,在產房外來回跺步,產房之內,婦人麵色疲憊,臉頰餘細汗未收,但見懷中嬰孩,安逸睡態,便笑意微露。
產婆出,家主推門入,急步走到床邊。
“老爺,是個女兒,你看她,睡得多舒怡。”
“好好好,夫人您辛苦了,快躺下休息休息,讓我來抱抱孩子。”家主彎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抱起,隻見她閉著眼,睡得香甜,嘴角便不禁上揚許多。
“夫人,你看她一出生,神態便如此安靜祥和,祥瑞之態有之,何不以‘瑞女’取之。”
“借老爺之言,望日後有祥瑞照於瑞女。”
躺在床上的婦人,見家主甚喜之,心尤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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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寂
一月後已入深秋,大曆國南境裏林郡安竹縣,朱氏大宅一片紅光,烈火熊熊,煙霧四處彌漫,深秋黑夜下可怕的紅引得四周的住戶悄悄張望,隻見重重的士兵直直的插在大宅圍牆邊,而牆內的哭喊聲不斷,聽得人發慌,漸漸地聲音稀落下來,讓人聽來毛骨悚然,約半個時辰,聲音開始消散,那可怕的紅融入了黑夜,卻隱約透著不滅的大勢。
“稟將軍,朱府一門已滅,無生還者。”
“撤兵”下令者聲色沉穩,語氣堅毅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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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梧桐•枯
大曆十七年某日冬,桐書縣參堂藥鋪門口。
此時,天已微亮,下了一夜的鵝毛雪還未見停,房簷下一矮小的身軀緊縮成一團,大概過了一刻鍾的時間,小女孩緩緩地起身,單手拽著肋旁那已經磨破的衣洞,走到緊閉的門前不緊不慢地敲了起來,敲門聲不大不小,隻足夠讓藥堂內的人聽到。
沒過多久,便聽到堂內的開門聲。
開門後,藥童看到站在門檻前的矮小身影,似有會意,微微一笑開口,“小不點,又來給你家主人取藥來了。”
“嗯,還是老樣子,這次要五帖。”
“怎麼一下子要這麼多,難道你家小師傅的病又重了?”藥童一邊給配著藥,一邊又不忘隨意打探縣府少爺的消息。
“你隻管給配藥就行,這會子,我本該在家照顧師父呢。”
“好嘞,給你,這是五帖藥,可給你師父小心收好啦。”
小女孩從藥童手中接過藥,便急急的趕回去了。
趕到縣府的廚房便開始手忙腳亂的生火,扇風,放藥罐煮水,放藥時整整放了兩帖的量。。。。。。
看見藥罐裏冒出的水霧又來越來越重,心裏也越發著急,打開罐蓋子,習慣性的看看水量,聞聞藥味的濃度,比之前更濃重的藥味忽的撲麵而來,鑽進她的鼻道,嗆得她差點昏過去。
她擰著鼻子,小心翼翼的將湯藥灌到碗裏便有匆匆朝著裏屋奔去。
她用腳尖頂著門,一用力把門踢開了,發出嘎吱的開門聲。
一男子的聲音若有若無的響起,“小原,你來啦。”
“師父,該喝藥啦。”小原走進屋子將湯藥放在桌上,走到床邊,將躺在床上的男子扶了起來。
“小原,你明知我如今已是破碎之軀,藥對於我來說如同飲水,已無藥效。”
男子微微輕咳了幾聲,將頭無力的依在小原脖頸旁,聲音輕淺,“小原,你尚小,無需為我守這老宅,我死後你便北上,北上方可得機遇。”說完便疲憊的閉上眼。
小原想再說些什麼,卻終究是隻字未出。
看著靠在自己肩側的李裕安,麵容蒼白,暗含死灰,大限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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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星•落(小原)
飄雪的日子,冰澈的雪積成了白,那日裏我親手埋下了師父,他本是天生雪骨,冰冷異常。
他是大曆的李裕安,天生奇才,十歲便名滿大曆,詩文一絕,尤通命數之理。
回憶初見李裕安時的場景。
那一日,衣衫襤褸的我站在桐書縣縣門附近許久,看著縣門前漸漸稀落的人群呆呆發愣。
“木同給她點銀兩吧。”
身邊的書童從袋中取出一兩碎銀,扔進破瓷碗。
正在發呆的我,回過神,看到眼前的男子,似雪中仙人。
我傻傻問了句,“仙人,有何指教?”
我看到他麵容微露笑意,走近我幾步,褪去身上的披肩,將它垂掛在我身上,“敢問,小童姓名。”
“小原,他們都喚我小原,仙人亦可如此。”
“哦?”仙人似在思慮,良久尚開口,“不知小原可願與我一同回府,在下願收小原為徒。”
“多謝師父收留,小原定當一心一意跟從師父學習。”
何謂有緣,大概如此半路收徒便叫有緣。
我跟在師父身後,盯著他的背影,冷骨身姿,白雪相伴……
輕觸雪地手指發涼,從回憶中清醒,眼前人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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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始
從隨師入門起,凡師之言,小原必定從之,故承師父之言,北上得良機。
安置完師父李裕安的後世之後,小原便啟程北上。一路上,出桐書縣後,還需途經林亭縣,遠陽縣,安陀縣。安陀縣為大曆的北疆縣之一,位於大曆和安和國的界河(呈東西向),曆安長河以南,靠近曆安長河中段。
遠陽縣,小原啟程月餘後方至遠陽,進入遠陽縣門後,明顯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人們的穿著方式與小原從小見到的有些不同。
在遠陽人們的衣身與衣袖都較窄,為了更好的抵禦冷風,人們不得不將衣物作得更貼身,防風保暖又比較輕便。
走在街市上,小原發現這裏最大的特點是,人們的叫賣聲特別的高亢,不同於以南方細膩精致,遠陽縣的風情顯得粗放肆意。
進入遠陽的第一晚,小原決定在街頭度過一晚,這對她而言是家常便飯,一路上因為帶的錢財不多,幾乎天天風餐露宿。
這天,她睡在縣門附近不遠處,晚上呼呼的冷風吹得很烈,小原隻能夠輕輕的淺睡入眠。到了後半夜,她似乎聽到牆麵大開的聲音,接著她被一陣急促的步伐聲驚醒。
小原起身向縣門方向張望,看到一隊隊的人馬在進入。看他們身穿厚重的盔甲,手拿兵器,小原嗅到了不一樣的氣味,於是便為此特意算上了一掛。卦象顯示北方有衝殺,看來北方必有戰事。
軍•隨
小原下意識緊緊在後尾隨這支軍隊,這支軍隊明顯不是從北臨主線直接調遣而來的,既然選擇過遠陽入安陀縣,就極有可能是從大曆中部的軍隊支援部調遣而來。支援部一向用於緊急戰事支援,置於中部以便向各方戰地進行支援。
軍隊的行程很趕,幾乎是連夜追趕,看來前線的戰情已是刻不容緩。
小原一路跟著軍隊到安陀縣最北的軍營,到達軍營後她並沒有立刻停下休息,而是繼續向北,但在出城門時被人攔了下來。
“不知道現在戰事緊張已經封鎖縣門了嗎?快回去,城外很危險。”看守縣門的小兵將小原攔了下來。
“小哥,大曆和安和還要打多久的仗”
“兄弟,你這就是行外話了,這年頭混口飯吃不容易,參個軍又時常趕上戰事,這打仗的誰知道什麼時候能消停。”看城門的小兵語氣透著點無奈,又有點抱怨。
“那現在大曆和安和的戰況你總該有個數吧”
還沒等到小兵回答,就聽到上方老遠傳來的喊聲,“敵軍起兵啦,敵軍起兵啦……”
聽到喊聲的小兵開始警戒起來,“小兄弟,你快逃吧,越快出城越好,這幾天戰況不好,這裏可能馬上就要被攻陷啦。”
“兄弟,在下此行其實是來給大曆此困獻計的,安陀是大曆半年前剛從安和南疆國土中攻陷下來的,本就是個易攻難守的地方,但我一計可解大曆之圍,可否帶我去見你們將軍相商。”
“好,小兄弟你快隨我來。”沒想到這看城門的竟也是個變通的人,他同另一邊守門的急匆匆的吩咐了幾句,便到我去到百米處的主軍營。
進到帳內,我看到眼前隻一人,正背對著我們站著,“蘇睿,叫你守著城門,這麼緊急的情況下,怎麼能擅自離開。”
此時,小原才意識到身旁這個被自己認作小兵的人在軍中的位置也必定不小。
“將軍,這位小兄弟說可以扭轉我軍的劣勢。”
“噢”眼前的人忽然轉身,正麵盯著我看,“兄弟若當真有計可施,在下定當洗耳聽之。”
“將軍眼下的戰局已呈敗象,但是用兵有時就是如此,用盡天時、地利、人和,反敗為勝便是常有之事。”
“小兄弟,有計就快講吧,戰局不等人啊。”一邊的蘇睿開始催促起來。
“將軍,鄙人略有小才能觀天象,算到今日午時左右必降暴雨,午時將臨,將軍隻需即刻派兵在曆安河邊布下重兵,傾盡全力與上岸相抗。”
“但是現在天這麼冷,該是下雪吧,更何況大曆現在集結的兵力遠不抵安和,就算安和軍渡河時突降暴雨,他們的兵力有損,也隻在少數啊。”孫睿仍然在質疑小原的計策。
小原未語。
“將軍,你怎麼看。”蘇睿轉而詢問將軍的看法。
隻見他嘴角一笑,“此計雖險,但此刻也隻能如此一搏了,隻守不攻是必定守不住這安陀的。”
“將軍可調剛到的支援軍繞遠路隱秘迅速的渡河。”
“如果時間夠快,就算我軍與安和僵持不住還可以在敵軍後重擊,擾亂敵軍。”眼前的將軍終於恍然大悟。
“小兄弟,多謝賜教,若局勢得以控製,在下定當重謝獻計之恩。”
“將軍不必如此,鄙人願意自薦為將軍帶隊渡河。”
“好,若能如此再好不過。”說完向拱手小原深深一鞠躬。
“蘇睿,傳我軍令,讓將士們即刻集合。”
“是,將軍。”
蘇睿出了帳營後,小原方開口,“將軍,鄙人能否請教將軍貴姓。”
“蒙淵,北臨主縣蒙氏族,小兄弟有何指教。”
“將軍蒙氏,位屬北,必在北部建業,此戰將軍若親自攻敵,不遺餘力,必見曙光。”
“自當如此。”
戰•始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蒙淵派蘇睿領軍入河。
“瑞原”
“瑞字姓氏不多見啊,小原兄你是哪的?”
“桐書縣。”
“桐書縣是曆南地界,小原兄為何會想到大曆的北疆來?”
“蘇兄,人在世,尋機遇,北疆有我改得的機遇。”
“小原兄是想大丈夫在世謀一番事業。”
“有何不可。”
小原帶著蘇睿一軍在忽快忽慢的行徑當中。
“蘇兄,我軍繞入豐茂林行至敵軍後的路程與敵軍的行程相較如何?”
“大概是敵軍路程的一半。”
“我們現在已繞至曆安江邊,與原定的進攻點還剩多少路程。”
“還剩一半的路程。”
“現在離午時還剩大半半個時辰,而敵軍同樣還剩大半個時辰的行程,我們隻需少於半個時辰的路便可抵達進攻點。”
“那我們需要在這裏等一等嗎?”
“不,以防萬一我們需要派個腳力強的去探路。”
“我隊中倒有不少腳力猛的,隻是不知該怎麼個探法。”
“隻需派一人前去,前線如無意外便暫時無需回隊,待敵軍即將抵達時,再快速歸隊。”
“但如此會耽誤許多時間,要是去晚了該如何。”
“等到報信人歸來,兩軍應該才剛開戰不久,我軍加快腳程根本不需半個時辰便能進行突攻。此攻的重點在出奇不易,要最大限度擾亂敵軍的士氣,萬不可給敵人做半分準備的機會。”
“好,我立馬派兵前去探路。”
大約半個時辰後,派去的探路兵終於歸隊,前線的情況不出所料,兩軍此時差不多該開始開戰了。
“蘇兄,我們開始啟程吧。”
“好。”
一支近萬人的軍隊正在快步的行進當中。
戰•攻
等到蘇睿帶領的突攻軍趕到的時候安和軍正在全力進攻安陀,想要速戰速決,但是不想蒙淵親自帶兵全力迎擊,根本毫無保留。
所以安和軍雖然一直占著強攻的優勢卻遲遲未能攻入安陀縣內。
“小原兄已經到了進攻點位,我們該立馬進攻。“
“再等等,等雨一下,安和軍便會成為大曆的池中之物。”
“可是說好午時的雨,到現在還遲遲未下,我擔心因小失大,誤了戰機。”
蘇睿顯然已經開始心焦起來,但見守瑞原一臉淡定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兄,相信我再等等。”
小原的話音剛落便聽到有人喊下雨了。
一大滴雨水重重的滴在小原的額頭上,隻聽她淡淡的開口,“蘇將軍,下令進攻吧。”
聽到小原的話,蘇睿立馬朝著軍隊大喊,“將士們,朝著安和軍後方全力進攻”,他在軍隊前高舉手中的長槍呼喊著,唯有能夠帶給戰士勇氣和希望的首領才能贏得苦戰的勝利。
“衝……”一聲又一聲,這支已經疲憊不堪的軍隊又中心燃起了內心殺戮的欲望。
抵達安和軍的後方時,驟降的暴雨依然帶給敵軍不少的阻力,但是在與大曆軍的對峙中依然處於優勢位。
“小原兄該上了吧,戰士的氣勢正旺呢。”
“再等等。”
“怎麼還等,我們現在上去定能給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蘇將軍,現實一點,我們的兵力對他們根本夠不成威脅,我們暫時能作的是虛張聲勢,敵人一旦發現後方突降的兵一定會手足無措,快叫將士們吼起來,提醒他們後方也有他們的敵人。”
“好,我知道了。”
片刻,局勢終於開始出現轉機,安和軍的進攻開始變得遲疑,連戰線也在不斷往回退,激戰區很快退回了江中,而此時在江中的水已經開始急速上漲,由於長時間的暴雨,上遊的水大量的向下湧,巨大的水衝力加上冬天刺骨的寒意,安和軍之前的進攻已是功虧一簣。
“蘇將軍,讓弓箭手放劍,再派兵截殺上岸撤退的敵軍。”
“我馬上安排。”
這一場難逢的冷雨一直持續了到旁晚,驟停間,戰爭的局勢已是十分明了。
“小原兄,神啦”蘇睿大踏步的靠近,“贏了,贏的好生痛快。”
“蘇兄,快渡河回營,讓將士們烘烘熱氣吧。”
“好,兄弟們,我們回營”
戰•休
戰士們陸陸續續回到營地,一堆堆的篝火不斷點燃,焦紅的火光映射在戰士古銅的戰軀前,為他們一點點驅趕經受冷雨洗禮後的寒意。
主將營內。
“哈哈哈,蒙將軍,這小原兄真是神了,說下雨還真下雨,這場勝仗,小原兄功不可沒啊。”蘇睿坐在帳內的旁席上,對瑞原的神算讚不絕口。
“此戰雖勝,但是大曆軍若再次進攻,我們仍是無可奈何。我已派人四處調取援兵。”今日雖打了一場勝帳,但大將軍仍未鬆懈下來,身為大將他需要考慮的更多。
“將軍所言即是,安和軍對此戰必是不甘,定會派兵重攻”小原停駐片刻即開口,“調取的援兵自然是越多越好,即便啟用訓練不足的士兵也能在士兵的數量上給於敵軍巨大的威懾。”
蘇睿坐在一邊看著小原問道,“小原兄,你如此料事如神,可有其他計策可用。”
小原轉頭看向蒙將軍,“將軍,該換我們進攻了,攻其不備一向是兵法之要訣。”
“瑞原兄的意思是我們應該主動進攻?”
“將軍現在最壞的計策就是最好的打算,戰爭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若要保安陀一段時間的安定就必須涉險進攻安和軍營。”
小原緊緊盯著蒙淵,似乎是在提醒他身為主將任何時候都不能懼怕未知,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對戰爭局勢的判斷力。
蒙淵同樣望著小原,他知道現在必須作一個決定,“蘇睿,傳我的令,叫將士們和今天剛到的援兵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出征。”
“是,將軍”
待蘇睿出營,蒙淵向小原問道,“瑞原兄,在下能否聽聽你對明日兩軍局勢的看法?”
“將軍,安和軍在今日一戰中兵力所剩無幾,即便他們回去即刻增派援兵,明日也來不及到達,所以明日之戰的勝利早已握在我軍手中。”
“瑞原兄的對戰局形式分析的半點不漏,但可曾想安和軍中一開始便駐有大量的援軍以備不時之需。”
小原此時恍然大悟,心裏暗想,蒙淵作為大曆戰績最豐碩的最高將領,如何看不破這簡單的局勢,若真如我所分析的那樣簡單,剛才的決定又和必下得如此艱難。
“將軍,恕在下考慮不周。”
“但是正如瑞原兄所指,明日的進攻便是唯一的退路,戰場上唯有無畏者方能拚出血路。”
麵對眼前沉著又不失血性的蒙淵,小原忽然升起一絲羞愧感,自己所謂的謀略在他麵前不過是班門弄斧,“蒙將軍,在下羞愧未能解將軍此刻之困擾,但瑞原願為將軍在明日的攻戰上出一臂之力。”
“瑞原,我要的是一戰決勝負。”
“瑞原定當竭盡全力。”
戰•終
第二日,瑞原與蒙淵一行軍隊在還沒天亮便整軍出行了。
“蒙將軍,今日我們兵分三路為宜。”
“瑞原的意思是我們需要由主路搶先進攻,然後再派兩路在兩翼突襲。”
“蒙將軍意下如何。”
“其實我也正有此意,我出發之前已將一切安排妥當。”
小原隻覺當頭一棒,蒙淵此刻是在提醒自己在戰策上他決不輸任何人,他需要的是我如虎添翼般的奇招,為大曆軍謀得更多的勝算。
蒙淵見小原騎在馬駒上久未言語,便繼續開口道,“瑞原,我希望此戰後你能留在我身邊為我重用,在你身上我能望見將才至高點。”
“蒙將軍,瑞原之才與將軍相較不值一提,”小原望著北向的安和國,繼言道,“在下從桐鄉北上求的不過是一份機遇,若與將軍有緣自會如將軍所願,怕隻怕事不隨人願。”
“瑞原兄果然與一般的謀士將才不同,既不求功名,又不求利祿……”蒙淵還欲繼續說下去,卻被瑞的話原突然打斷。
“蒙將軍,進攻的時候到了,我必須和你一起打頭陣。”
“好,我們加快速度進攻。”
蒙淵快馬加鞭,而小原也不甘示弱緊跟在蒙淵之後,在他身後大聲說道,“將軍由我先領兵衝進去。”風在小原耳際吹過,她感到陣陣的寒意襲來。
前方的蒙淵聽到了小原的話,卻不知其用意,“為何如此?”在狂奔前進時,蒙淵還是回頭問道。
“將軍,這是我給你的真正答案,這一戰的核心,擒賊先擒王。”如果說這一戰還有什麼可用的計,這是最好的一計。
“好,瑞原兄果然沒讓本將失望。”
蒙淵忽然降低速度,落在小原身後,朝著將士們大喊,“將士們,攻下安和營,衝!”
一聲下令後所有騎馬的將士率先衝進敵營。
小原衝在最前,厚重的盔甲帶在她單薄軀體之上的沉重感,不顧一切向前的無畏感讓她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戰爭。
“大曆軍突襲了……”
大曆的突然襲擊讓安和軍方寸大亂,由於剛打完敗仗,全軍都在休養中,卻不想大曆會如此大膽的突襲。
蒙淵在主隊攻入營帳後乘機在亂局中潛入軍營營帳一路砍殺,根本無人能夠抵擋眼前的大曆第一神將。
聽到軍營外動靜的安和大將蔣田走到一邊的翁公前,“翁公,大曆軍突襲了,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很快會被攻陷的。”
“蔣將軍,如今隻有走為上計。”
坐上之人此時仍未動分毫,語氣沉穩堅定。
“翁公,這次要是一點戰績沒有就回興安城,你叫我如何向王上交代。”
“將軍若不想損失更大,此時隻有領兵撤退,何況從將軍你提出領兵奪回安陀那一刻起,我就告訴你不可行。”
蔣田在翁公前來回踱步,局促不安,“不行我就算抗戰到死也不能回去丟臉。”
“將軍,言盡於此,我先走一步。”說完翁公竟真的起身帶著身邊的侍衛從後營帳出,很快便離開安和的軍營。
就在翁公離開不久,蒙淵便殺到了蔣田帳內。
見到蒙淵的蔣田下意識拔劍出鞘將與之抵抗,“蒙淵,你竟然自己跑到我帳中,我現在就殺了您,我看你大曆軍沒了大將還能做什麼。”
“來吧。”說完蒙淵便把已沾滿血跡的利劍快速揮向蔣田。
蔣田急忙用手中的劍擋住蒙淵的揮劍,但蒙淵不斷的加重劍力,眼見被壓下來的劍就要觸到自己的肩了,蔣田想用自己的身體的力量做最後的掙紮,可偏偏在這時蒙淵將劍身一轉,將劍刃措手不及的揮向蔣田的脖頸處,隻是一劍眼前的敵軍將領便在眼前跪地死去。
賬外的情況卻在此時發生了變數,初次上戰場的小原被人打下馬之後,便不斷的受到敵軍之人的攻擊,她隻能企圖試著退出軍營外,直到逃出軍營外人有人在追殺她,他們似乎認定了她就是大曆軍的大將,想要殺了敵軍的大將來控製局勢,小原隻能不斷的跑,一邊跑一邊卸去身上厚重的鐵甲……
追兵就在小原身後,而且近在咫尺,眼見著就要死於敵人的刀下,隻聽見兩劍相交的聲音。
“饒他一命,他是翁公的人。”小原轉身,看見一人身穿黑色輕夾,麵無表情。
“他是翁公的人?可是……“小兵對此懷有極大的質疑,礙於翁公的麵子卻不敢多言。
“回去吧,他由翁公處理。”
剛說完,眼前的人便將小原拖拉到不遠的馬車上。
走上馬車,隻看到一個白頭白須的老人正襟危坐在車內,閉著的眼忽然張開,直視小原,“你是誰?”
“小的瑞原。”
“你是大曆的人。”
“是”小原胸口的氣息還沒緩過來,頭發淩亂的讓人看不清樣子。
“是我救了你一命,以後就作我的隨從吧。”
小原盯著眼前的白發老人,竟深感敬畏,尤若大山,不可動。
“是,大人。”此時唯有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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