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98 更新時間：16-09-18 23:22
等到宴會最後的安和民曲《朝雪》結束後，眾人相繼離座退去。
大殿內，隻留翁公仍在原位不動聲色。
“大人，該起身回府了。”小原在一旁看著翁公，翁公的身影遲遲未動，許是多年來對朝廷的執著讓此刻的翁公陷入不甘的掙紮，最終還是會選擇在這片沒有硝煙的死地上繼續堅持。
“小原，你說得對，老朽終究還是做不了那逃脫命則之人”，隻聽見靜默之處一聲歎息，“陪老朽去見見王上吧”。
命則往往由自己的心意和周邊的環境決定，翁公內心最無法擺脫的是對安和朝堂的執著，想擺脫命則就要擺脫內心的執念，談何容易。
“是。”
翁公最終還是選擇了垂死掙紮。
小原一路跟在翁公身側，而看翁公的架勢這次與王上的密見似乎也是早前已約。
不足一刻便隨翁公到了湘文王書殿前，小原抬頭一望，“雅鳴殿”，還未細想這殿名，便和翁公一同被帶入了殿房內。
殿內，湘文王正拿著一卷書在作批閱。
“翁公得王上密召，在此叩見。”
翁公上前深鞠，卻被湘文王生生攔住，“翁公萬不可拘禮，你我在私下又何必做這些虛禮。”
“王上，老臣所犯之過讓您費心啦。”
“翁公，本王也是舉步維艱啊，軍領一派若是倒下，這朝廷之上便再無人與蔣戩抗衡，蔣戩的這一步棋本王遲早是要接的，隻是不知蔣戩的下一步棋如何。”
湘文王眉頭緊皺，似是為此事煩惱不已。
“王上”翁公忽然停住了話語，將頭轉向小原，“此人便是老臣給出的密策。”
小原當場深吸一口涼氣，萬沒想到翁公會在此時將自己推向權力之爭的風口浪尖。
“翁公？”湘文王聽到翁公的回話這才看向小原，驚訝的表情，像是之前都未注意到此人，而被目光注視的小原緊攥的手心已出細汗，但也隻得強裝鎮定。
“王上，瑞原師從李裕安，從小學得的權謀之術不再少數，用此人問題便可迎刃而解。”
“哦？李裕安的徒弟”湘文王上下打量這個麵相柔美，看上去還未滿二八之齡的少年，似是有些懷疑小原的身份，“不知這位小兄弟對本王現在的局麵有何計可獻。”
“回王上，計無兩全之計，隻得兩難取其輕，恕小人直言，安和國不久勢必會挑起內戰。”
“你的意思是蔣戩會舉兵反叛。”
“王上，以現在的局勢看，蔣戩必反，以蔣戩久經沙場的實力收下整個安和不過是時間問題。”
“大膽”聽到瑞原的回答，湘文王怒意突生，“依你所言，蔣戩反，安和國土盡歸其間，而本王傾盡全力也抵擋不了蔣戩分毫。”
小原並未因為湘文王的怒意而有所驚恐，相反她很清楚湘文王終究會接受這個局麵。
“王上息怒，瑞原所言亦是老朽所想。”
突來的怒意被翁公的一句話潑了涼水，讓湘文王有些不知所措，“翁公所判亦是如此？”
“是，老朽所觀得的大局亦是如此。”
“那麼你方才所言‘兩難難取其輕’又是何意？”此時的梁文王就像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直勾勾的看著小原。
小原抬起頭直視湘文王，眼眸裏掩藏著的是對眼前之人的憐憫，“王上，小人方才所言是最差的局麵，而您仍有機會與大將軍平分安和，但一切還需從長計議，無論是讓大將軍收歸全數的安和土地還是與其平分國土與王上而言都是‘難’，而與其平分安和同王上而言便是‘兩難之輕’。”
“如此便是本王最好的退路了嗎？”湘文王落寞的自問，想起當初的輝煌，而此刻麵對的又是怎樣的無奈。
“罷啦，翁公就將此人留在本王身邊吧，既是翁公所薦，本王也想見識見識此人的才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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