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向瀟湘.我向秦

第二卷、孤帆遠影碧空盡  一00、窮困的丹夏

章節字數：1584  更新時間：19-09-19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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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發怒，客人也不便出聲。好一陣陶大人才醒悟轉來：“本洲府禦史台鑒大人逃亡時並無朝廷調令，乃自行罷官而去。台鑒大人去時，將洲府叁千水軍騎軍節度權交托與我。符賢弟來得正好，憑你學識定能助我一臂之力，咱們就在富蘊江邊報這焚書之仇。”

    啊——

    丹夏府，於大周地界上隻是微不足道小洲府，境內多是丘陵且土地貧瘠。前一世符亭之學習地理與近代史時，老師講到此地連連搖頭，未了還倡導同學們少吃一次零食，少買一件新衣，為貧困山區兒童捐贈些鈔票。社會發展到那個年代，丹夏仍舊貧困，這個時代更不必說了。

    此地貧困並非百姓懶惰，其原因皆因地況地貌。人說靠山吃山依水吃水，丹夏好歹四處丘陵一邊依水，怎麼就窮成那樣了？壞也就壞在山水之上了。

    洲府內高高低低的丘陵全是石頭山，山體表麵薄薄的覆蓋一層泥土，種什麼死什麼，真真是什麼都種不活。待到山腳下，總算能墾出田地來，偏偏山腳下地勢低凹，不需發大水，下個暴雨富蘊江水倒灌進來，一下全淹個幹淨。

    幸而天無絕人之路，那丘陵生出的石頭倒能派上用場，丹夏府維持民生的也就采石工業了。隻是那種石頭並無獨特之處，洲內丘陵多，洪水頻發道路泥濘難行，整個大周包括後來的大正，又有誰會舍近求遠舍容易而取艱難，山高路遠跑到丹夏來買石頭修房子築路呢？

    所以，此洲府一代窮過一代，周文帝本生得懶惰，南遷時眾大臣諸事繁多，居然將這一府養的幾千軍拉下了。軍隊都忘記了，周文帝連自家叔伯都顧不上，那還記得一窮洲府的禦史台大人。更何況這位大人轄區窮乏，就算回京述職也沒好東西上供，朝中大員更是將其忘得幹幹淨淨。

    誰會想到如今這種局麵，沒氣節的大周官吏跑的跑逃的逃，有氣節的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唯獨這窮鄉僻壤小小從六品縣令非但不跑，還握著一洲之兵誓要與敵人同歸於盡？！

    陶大人手中這三千軍，有二千乃水軍，一千為護衛丹夏洲洲兵。所謂洲兵不過是洲府各鄉縣衙役，城門守衛聚集之數，唯獨那二千水軍才是真正的軍隊，奈何人數實在太少。也難怪，多了這窮洲養不起啊。

    符亭之雖一心念著歸鄉，留下打仗確實心不甘情不願，對陶大人的敬佩之情卻是真的。待了解完整個情形後，瞠目結舌腦袋一片糨糊，這陶大人分明想用水軍跟大正驍勇騎軍幹仗啊。

    文人學士，舞不動青鋒跨不得戰馬，卻有這般氣節，除非天生奸佞，任誰親眼見證這樣一位縣令陶大人均有所感懷。這一感懷，推托之詞半句也說不出來，甚至腦中想到的種種不妥也不好直言，隻得暫且忍下再尋時機說出。

    再說陶大人，每每看向葉傾城時，那眼神活活像要把人吞下去一般。不消幾句話，瞬間便聯想到少年英雄孤身闖營等等傳奇故事，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喜形於色，眼中全是與少年英雄比肩沙場的慷慨之情。

    幾人理所當然被接進縣令府居住，甚至連推托機會都沒給，晚飯前衙役已領著符玄之符榮大包小包到了，葉傾城的銀槍弓箭更是沒有拉下。

    晚間自然設宴款待，菜式上來符亭之已瞧出此官清貧，最好一道菜不過全魚而已。其餘肉類菜式，盤碟表麵有幾片肉低下全靠青素托墊。握箸在手不禁感歎，如此好官奈何不懂為官之道，對此人敬意又添了幾分。

    符榮符玄之一聽要真正跟大正軍幹仗情緒異常高亢。特別符玄之，衝口就道：“跟著葉大哥習了月餘功夫總算派上用場。”月餘所學，就想上戰場？符亭之聞此言差點沒暈倒，夾在筷上一根白菜差點沒跌下。

    幾次拿眼示意葉傾城，那人被衙門師爺捕快左右圍著，你一杯我一杯勸著，更是豪情萬千，恨不能將唯一得勝的紅棗鄉之役分成紅之役棗之役鄉之役三場勝仗來講。

    陶大人倒是瞧出符亭之情緒不高，幾次相問，大哥符華皆以身體不適為由幫著掩飾過去。好歹挨到散席各自回屋，符亭之再忍不住，關上門一腳踹到葉傾城腿肚子上：“你居然跟外人合起來算計我！”又連聲抱怨：“打仗打仗，皇帝都跑了八百年了，你們腦子裏就裝著打打打。大正十幾萬鐵騎，拿什麼跟什麼打？”

    越說就越是氣憤，手腳也控製不住直往葉傾城身上敲打起來：“不如跟我較量好了，反正我是絕對打不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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