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1 更新時間:16-10-25 06:06
轉眼到了開庭的日子,阮秋楓夫婦及周律師一早來到法院的門前。法院是一棟五樓的大廈,大門還未開啟,隻有台階上的兩端各自立著一尊凶煞的石獅,顯得陰森可怕。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門前也漸漸出現許多的人群來。
一時,門終於開了,大家像流水般的湧入法院,穿過走廊,直奔法庭。
法庭是一個長方形大廳。大廳前端是一座高台,從左到右依次放著“審判員”、“審判長”和“審判員”三個招牌,高台的後麵放著三把麻櫟扶手椅,椅背很高,上麵雕有花紋。椅子後麵的牆上的中間掛著一枚黨徽;高台中央的前麵放一張桌子,桌子上放在一台筆記本電腦,緊挨著電腦的右前方出立著一個寫有“筆記員”的招牌。往後一點的,便是原告和被告的座位呢!它們分別在兩端。再往後一點便是證人的座位,立在右邊;僅隔著證人的座位半米遠的是一道光滑的麻櫟欄杆,欄杆後麵是旁聽席,擺滿長凳,一排比一排高,直到後麵的牆壁。法庭顯現出莊嚴肅穆氣氛和有些人交談的怯生生地壓低聲音——
先是由筆記員說明案情,說完之後,便說道:“現在,有請審判長和審判員進場!”
眾人同時站了起來,望向高台,見小門打開後,三位男性穿著黑色西裝緩緩走向他們的座位,等他們坐下後,眾人才回過頭來坐下。
審判長這才念道:“稠源縣民市廳,今天公開審理原告阮秋楓和趙雯欣告被告某製衣廠董事長林雨軒人命案。現在開庭!”
轉眼這場官司宣告結束,眾人走出法庭。到了門外,阮秋楓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就對周毅霖道:“周律師,走,我們去吃午飯。”
周毅霖當仁不讓,跟著阮秋楓夫婦來到一家飯館,並走了進去。
室內成橘黃色,輕吟低唱的音樂像搖籃曲,布滿室內的各個角落,他們找到一張空桌子坐下,阮秋楓向櫃台叫道:“服務員。”
一名身穿暖色係製服的男性服務員走了過來,問道:“老板,你們想吃點什麼?”
“周律師,你點吧!”阮秋楓說道。
“還是你點吧。”周毅霖謙讓道。
“你就放心的吃吧。這一點錢,我們還是拿的出來的。”趙雯欣插嘴道。
“那我就不客氣啦。”周毅霖笑著說道,隨後向服務員報菜名。
服務員用筆記下,自去。
“今天真的謝謝你,幫我們打贏這場官司。你真是了不起的律師。”阮秋楓溜須拍馬道。
“不是你們謝謝我,而是我真的謝謝你們,讓我第一次打贏了官司。不然,就憑你們那一點的律師費,能讓我幫你們打這場官司!”周毅霖心想,卻又說不出這些話來,於是再次謙讓道,“過獎!”
一時,服務員端著酒菜過來。阮秋楓先暫停談話,連忙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給周毅霖律師斟上滿滿地一杯酒,隨後再為自己斟上。
吃了一會兒後,阮秋楓說道:“周律師,我們還請你幫個忙。”
“什麼事?”周毅霖抿了一口酒後,問道。
“在家裏,我的嶽父得了癌症,我們必須快點趕回去。所以,能否聯係林董,讓他下午就把法院判給我們的那筆錢給交接了。”
“這個!我得跟他的律師商量商量。”
“好的。”說完,阮秋楓有望了周毅霖的酒杯,見沒有多少,於是又拿著酒瓶給他倒上。
周毅霖突見阮秋楓的舉動,連忙用手擋住遞過來的酒瓶,說道:“不要了。下午還有事要做呢。”
“好吧!”阮秋楓說道,“到了晚上,再好好地謝謝你吧!”
······
轉眼晚上十點,趙雯欣扶著喝醉酒的阮秋楓來到房門前,一手緊緊地勒住阮秋楓的腰,一手去開鎖。
門被打開,趙雯欣再次一手勒住腰,一手把阮秋楓的一隻穿過自己肩膀的手,緊緊地往右邊拉,緩緩地向床上走去。
趙雯欣把阮秋楓放在床上後,連忙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休息,一麵揣著粗氣,一麵盯著阮秋楓,突然見阮秋楓幹嘔了一下,心中立即明白,連忙去拿盆子。
剛在床頭腳下放下盆子,阮秋楓就翻過身子,把頭床外,開始嘔吐。趙雯欣連忙用手輕輕地拍著阮秋楓的後背,見他的痛苦樣子,不覺眼睛裏積滿了淚水,隻要眼皮眨一下,那淚水就被擠了出來。
等阮秋楓好了一些後,手機突然響了。
趙雯欣拿起手機,按了接聽鍵,放在耳旁,說:“喂。”
“大姐。閩君的病怎麼樣呢?”電話裏傳來趙宇琳的聲音。
趙雯欣聽了,開始放聲大哭,哭了好一陣子後,才說道:“閩君,他已經死了!”
“大姐,我告訴你,父親他——他剛才也老了。”趙宇琳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趙雯欣的身子如正在燃燒的塑料一般,瀉在地板上,開始拚了命的哭泣。
第二天早上,阮秋楓醒來,見到趙雯欣睡在地上。於是連忙走到她的身邊,推醒她。趙雯欣睜開眼睛,看著阮秋楓說道:“父親昨晚就老了。”說完,又哭了起來。
“別哭了。我們現在就去買票回家。”阮秋楓安慰道。
到了故鄉,趙雯欣向自己娘家直奔而去,到了門前就開始放聲大哭。坐在廚房裏那些趙雯欣的小妹們突然聽見一陣陣嘶啞地哭泣聲,好奇地走了出來,看見棺木前跪著趙雯欣,聽她哭道:“父啊!你怎麼就沒等我回來就這麼去了呢。嗚——”
趙雯欣的小妹們都連忙上前去勸趙雯欣。趙雯欣哪裏肯聽勸,被小妹們拖離了棺木一點距離後,便掙脫那些小妹的手,直奔向棺木旁並一把抱住棺木,哭道:“沒想到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剛死去兒子不就,就連著是父啊!嗚——”
眾姐妹聽了,也跟哭了起來,一邊勸慰道:“大姐,你別這樣。”與此同時,趙母也從廚房內穿了出來,嗚咽著直奔棺木而去,到了棺木麵前也放聲大哭起來。正忙著安慰趙雯欣的那些姊妹,見母親也加入這場“戰役”中來,便丟去趙雯欣,轉向去安撫母親,一邊安撫趙母,一邊又向趙雯欣抱怨道:“你看你,惹著母親也跑過來哭了。”
趙雯欣聽了,也勸慰母親,哭道:“母啊!你別哭了,你的身子要緊。”
“你別哭了,你的身子要緊。”趙母也說道。
不多時,“戰役”結束。眾姊妹領著趙母回到廚房,各自坐下。趙雯欣用紙巾拭幹眼淚,然後向姊妹問道:“父親,什麼時候出殯啊?”
“大年初六。”趙雯欣的小妹回道。
與此同時,阮秋楓正踏進廚房,電話鈴聲突然想起,便又走了出去。
來到僻靜的地方,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旁,說道:“喂!”
“喂。”對方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停頓了一下,才說。
“你是?”阮秋楓問道。
“艾文學啊!老兄,你的嗓音怎麼變成——”說完,笑了起來。
“我不是阮閩君。”
艾文學拍了拍胸口,心想:“幸好沒把主要的事情說了,不然——”隨後整頓還心緒後,才問道:“那您是?”
“阮閩君的父親。”
“伯父啊。阮閩君呢?”
“死了。”
“這麼一會事?”艾文學驚訝,問道。
“得了心肌炎。”阮秋楓隨後又問道,“你打電話給他幹嘛?”
“沒···沒什麼?”艾文學支支吾吾地說完,便掛了電話。
······
轉眼到了大年初五的那天,趙氏一家吃完早飯,已是早上十點,趙宇琳粗略地閱覽了一下“入殮”那天主事人寫下的名單,便出門而去了。其他的人也在家裏忙個不停,不覺已到了響午。
主事人、廚師、洗碗和洗菜工以及挖坑人等也陸續到來。吃過午飯,便開始各司其所,忙碌起來。
黃昏,隨著鞭炮聲響後,各自來吃酒的相鄰們陸陸續續地到來,坐下,等到第一道菜上桌時,三十幾桌幾乎全部坐滿。接著是由趙宇琳的兒子趙耀給每桌添加水酒,不覺走到一處,見薛虹燁轉過身,正捧著空酒壺遞到趙耀麵前。
趙耀笑嘻嘻地把酒壺添滿酒,說道:“多喝點啊!”說完,便響起一陣鼓聲。
薛虹燁回過身來,見同席人一起向鼓手們望去,便站起就往他們的碗裏倒酒,每碗都斟得滿滿地,酒壺裏麵的酒不覺已少了三分之二。
鼓聲一停,眾人把目光轉回到餐桌上來,見到碗裏裝滿了酒,紛紛地一邊向酒壺裏倒酒,一邊又抱怨薛虹燁。此時,一位坐在薛虹燁身旁的老人聽不慣,便勸解道:“小孩子,他懂得什麼?你們也是,幹嘛跟小孩子斤斤計較。”說完,又麵向薛虹燁,問道:“現在讀幾年級啊?”
“我已經出去打工,已有了半年呢!”語氣十分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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