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505 更新時間:17-01-02 11:53
新疆曆來就是一個多民族居住、共同生活發展的地區,由許許多多分散孤立存在的民族單位,經過接觸、混雜、聯結和融合,同時也有分裂和消亡,形成一個你來我去、我來你去,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而又各具個性的多元統一體,這一多民族的分布格局的特點或多或少的影響著新疆的政治、經濟和穩定的大局。
草原林場也不例外,人口大多來自內地省份,民族也不同,但草原上的人們心是齊的,是團結的,是熱情的,幹啥都熱情,對誰都熱情,這一點是民族融合最好的見證,整個林場的人們像是融入了哈薩克民族勇敢豪放,熱情好客的元素,隨時都以一顆熱忱的心等待著天下朋友的到來!
等劉果果伢伢學語的時候,程子富和王桂茹,劉福田和周雪萍各自再為這個大家庭增添了一個男孩,一個叫程萬裏,另一個叫劉廣仁,這兩個孩子雖相仿,但實則是叔侄關係,在那個年代裏叔和侄,舅和外甥同歲一點也不稀奇,如果家裏沒有三四個孩子,出門都會被別人懷疑生殖能力有問題,可想而知人類的生育繁衍力是多麼的光輝宏大!
這樣一來王桂茹的事情就多了起來,要照顧老的,還要照顧小的,學校的工作也不能耽誤,甚至要和男人承受同樣的壓力。程子富幾次勸她說:“家裏又增添了四口人,你就不要到學校上班了,專心在家看孩子吧!”
王桂茹卻一百個不樂意:“我在學校幹得好好的,幹嗎要放棄這份工作,再說我若放棄了教師工作,天天在家圍著你們老老少少的轉,不出幾年就是黃臉婆一個,憑啥?眼前的困難就這幾年,咬咬牙堅持一下就過去了,我最瞧不上你們大男子主義,你若想看孩子,你把工作辭了,我養你!”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把咱一片好心當驢肝肺了,活該你挨累!”程子富心疼的埋怨道。
“花你們掙的錢我覺得心裏不舒服,現在政府有政策,沒說生了孩子就不讓上班,以後你們爺們就不要再操孩子的閑心了,咱家就上女主內,男主外!”王桂茹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就操心的命!”程子富說。
“不就幾個孩子嗎,還能把咱難住了?當年從垛莊逃難的苦不比現在大得多,都沒能嚇倒我們,這算啥?”王桂茹堅強的說。
“這可是你自己找的,以後落埋怨也不能找我們的茬,我們概不認帳!”程子富得意的說道。
“誰讓你認帳了,我現在工作就是為了掙錢,以後咱們家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我這份工資會起很大作用的!”
王桂茹和程子富這麼多年風風雨雨的沒少受委屈,但程子富心裏明白,這個女人已不是以前地主家的少奶奶了,自從他把她從垛莊帶出來,她就開始發生著巨大的變化,這種變化的底蘊有著大家女人的氣質,又融彙著當今女性自主果敢,這一點和很多出身貧寒的女人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他常常想一個最普通的男人如遇上合適的女人就會變的光采照人,一個優秀的男人如遇上一個普通的女人也隻能做個無能的男人,他現在的狀態正在光彩照人,而她開闊的眼界,包括自己內涵。雖然天天和她睡在一個被窩,但在看待問題的視角上他們是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程子富有時不自覺的想後半輩子能和這個女人過在一起,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在這個家裏別看自己是男人,可在遇到大事,還要靠這個女人把關定向。
幾年的林場生活,王桂茹的心胸變得像草原這般寬闊,處世公道,樂於助人也是出了名的。誰家有個家長理短的事,第一個想到能找來調解的人就是王桂茹,在做群眾工作方麵,連已提升為場長的張新盼都不得不敬佩她三分,他甚至不隻一次在場區會議上表揚王桂茹,說:“在處理林場家庭糾紛上,王桂茹說話比他這個場長都管用。”
所以,林場的男男女女不自覺的就把她當成了一塊擋箭牌,男人把她拿來教育女人和孩子,而女人則拿她來傾訴委屈,好像王桂茹在這兒有著操不完的心,張新盼為此沒少受她教化。
有一天下午,王桂茹剛剛上完課,正打算回家喂孩子,麗芬像一頭發了瘋的惡狼,氣衝衝的到了學校,哭著說道:“姐,這日子沒法過了!”
“怎麼了,麗芬!”王桂茹料到肯定是和張新盼吵架了。
“張新盼在外麵不敢和領導扯臉子,到了家本事就大了,天天一耷拉著一張臉,比驢臉還長,要殺這個要砍那個的,雖然他救了我,但我不是他的奴隸,我就是厭倦他那一套大男人主義作風和封建思想才跟他跑到這兒來的。”麗芬滿臉委屈的說。
“到底發生啥事了!”王桂茹急切問道。
“姐,你給我評評理,我是實在忍受不了了,本身家醜不想外揚,他現在官當大了,整個林場沒人敢管他了,他可是無法無天了,可當領導也要講道理呀,我們女人跟著他不求他榮華富貴,也不求他高官厚祿,從萬裏之外的老家像是逃荒一樣死心踏地的跟著他,隻求能過個安生的日子,有口飯吃,可他卻天天和那幫狐朋狗友海吃爛喝,回來就罵我,把我老家所有女人胸以下的部位能全部翻出來罵一遍,連死了的人都不過,還罵我是不要臉的東西,說我是童養媳,是個死了男人的小寡婦,天生就是克夫的命,這輩子都沒指望享我的福!”麗芬眼裏含著淚說道。
“他怎麼能這樣說,領導幹部更要以身作責,這成何提統!”王桂茹打抱著不平。
“我顧慮到他是領導幹部,做為家屬要注意在場區的影響,所以他罵我我就忍了,都是一家人,打掉牙往肚子咽,誰讓我跟了他呢?可他卻不依不饒,還動手打人,你看看我的胳膊上,這是他一個共產黨的領導幹部幹的事嗎?簡直是舊軍閥作風,是混蛋!”麗芬傷心欲絕的把袖口向上扯,露出一片淤青。
“還動手了打人了?麗芬,這口氣姐替你出了,在社會主義的家庭中施展家庭暴力,那可不是男人的作風,天理難容!我要給他好好上上政治課,看看他這個領導是怎麼當的!”王桂茹心疼的摸了摸麗芬的胳膊,氣憤的說道。
王桂茹從學校出來家都沒回就直奔林場辦室去了。張新盼正在手拿著一張報紙和趙富光、張自軍談笑風生,王桂茹猛地用力推門進來,門又反彈回來,發出一聲“哐咣”的聲響,對著張新盼說:“張場長,我找你有點事!”
趙富光、張自軍看到是王桂茹來者不善,心裏就明白了幾分。最近幾次張新盼酒醉都是在趙富光、張自軍他倆的軟磨硬泡中前去的,他肯定是回到家惹老婆生氣了,這都是他倆預料之中的事。這倆小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感覺林場過於平靜,巴不得天天能有個看熱鬧的機會,所以一天不幹正經事,那滿肚子的壞水就想著法子算計人了,當了領導的張新盼是他們首選目標,目的很明確,就是先讓領導家鬧騰一下,他們心裏好趁機痛快一把。
而對於張新盼來說,權利是有了,他不是私欲膨脹的人,在這一點他始終以一個好幹部的良好形象出現在革命的林場裏,畢竟他當了林場的一把手,要時時刻刻嚴格要求自己,一點都不敢懈怠。但在特定的環境和條件下也會略有些特權,比如,下基層的時間短了,深入群眾少了,辦事也有點沉不住氣了,甚至趙富光、張自軍這類人幾句阿諛奉承的話一說,高帽子一戴,他都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了,那種飄飄然的感覺竟讓他有著不可一世的陶醉。
職工們知道他和王桂茹一家的關係,興許在整個場區也隻有王桂茹敢說叨他幾句,除此之外他可以不屑一顧,走路都可能橫著走。
趙富光、張自軍看陣勢不對,便知趣的離開。
“新盼呀,姐有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想給你說!”
“姐呀,有啥事你可不能掖著藏著,我最聽你的話了,這你是知道的!”張新年分有些心虛的說道。
“隻要你還聽姐的就好,姐可把話說在明處,姐可雖是一個舊社會的女人,但做事可是講原則和分寸的!”
“這一點在咱們場區哪個不知誰人不曉呀,讓我這個當場長的都佩服的五體投地!”張新盼恭維的說道。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你也不用給我帶那麼高的帽子,我們女人跟你們這群爺們在這裏風裏來雨裏去的,挺不容易的,你可不能對女人們沒有耐心!”王桂茹不溫不火的提醒道。
“姐,你這話說的讓我有點找不到北了,我對婦女工作一向挺重視的呀,下一步我還提名讓你當咱們場區的婦女主任呢!”張新盼使出招安的招式。
“那我先謝謝你了,可我連自己的弟弟都管不好,哪有啥資本去管別人家的事,更何況還要管其他的婦女,你這不是讓我光著屁股推磨,轉著圈圈丟人嗎?”王桂茹挖苦道。
“姐,你這說的是啥意思!”
“我問你,你怎麼著麗芬了!”王桂茹臉色突然變得嚴厲起來。
“我……”
“你是林場的幹部,當官可不是為了拋家離室,領導可以有自己的愛好,可以有自己的權利,但可不能似酒如命,不講原則,隨便打老婆罵老婆,女人也是人,女人更需要男人的嗬護,麗芬這麼老遠的離開父母圖你啥了!”王桂茹打斷了張新盼的話。
“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難念個屁,你以為你是領導幹部就了不起,當年謝團長還沒你這麼不講理,你家的事我管定了,如果你再像昨天那樣副熊樣對待麗芬,我就讓麗芬搬我家住!”王桂茹再次嚴厲的威逼道。
“姐,你聽我說,這些能有些誤會了……”張新盼不知所措的從辦公桌旁上起來,吞吞吐吐的說。
“這事沒得商量,擺在你麵前的路隻有一條,你必須誠懇的向麗芬道歉,這個歉不隻是意味著向她一個人道,更重要的是體現了女人在咱們林場的地位,我們同樣也是林場的主人,也是你打牢群眾基礎,獲得女人尊重的好機會,不會讓你落麵子的!”王桂茹盛氣淩人的說道。
“姐,我直接向你道得了吧,反正你現在在林場裏的威信也高,你聽就等於她們聽!”張新盼露出一副無賴的嘴臉說。
“別給我來那一套流氓習氣,你以為你是領導就不能放下架子,告訴你得罪了女人,引起了公憤你就要承擔一切後果,你要還認我這個姐,就老老實實的按我說的做,不然,姐可翻臉不認人!”王桂茹擺著譜說。
“唉,隻有這條路了嗎?”張新盼臉色苦躁的說。
“你沒別的選擇,你必須給全林場的女人一個交待,否則,這次是你打老婆,不了了之了,下次就會有另一個張新盼繼續打老婆,還能不了了之?這就是效仿領導幹部的作用,你自己掂量著辦吧!”王桂茹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辦公室。
張新盼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偌大一個場長,大仗小仗打了不隻十幾場,這次卻在女人的手裏吃了癟,真是虎落平陽被人欺呀!禍是自己惹出來的,那就自己來彌補吧,他暗道再也不惹女人了,尤其是王桂茹,真的惹不起!
在祖國的江南早已桃花盛開,蜜蝶成群時,伊犁大草原的春色還遲遲未到,強弩之末式的寒風依舊料峭刺骨,但鮮嫩妖綠的草芽也齊刷刷的像納粹軍團的士兵,等不及春風吹撫,便急切的鑽出土層,頂出了嫩芽,向人們昭示著春的確已不遠,大草原的明媚與生機即將在不久拉開帷幕。殘餘的積雪在白天漸漸的融化開,而隻要太陽一下山,就又很快結成一層薄薄的冰,或許這種在江南一帶看似不正常也不可能的事,但在祖國的東北和西北真實的存在著。
就在這樣的一個早晨,劉永生踏著殘餘的積雪,腳下發出輕微而清脆的擠壓聲音,他如同想飛卻飛不起來的大仙鶴左搖右擺的走進了這塊肥美而神聖的土地,堅定的要找到程子富和王桂茹。
春風帶著寒意,劉永生卻帶著一腔熱忱,他突然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馬上就能見到程子富和王桂茹了,激動和興奮在所難免。當他帶著有硬傷的身體顫抖著來到親人麵前時,他開始緊張的喘不過氣來,心像是沉入深海底般的壓迫:“親人啊,皇天不負苦心人,我終於找到你們了,我對不起你們!”
王桂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淚流滿麵的說:“你是人還是鬼!”
“我是永生呀!我還活著!”劉永生說完已經不能再出聲,他激動,他興奮,他卻無能為力,他臆想是不是命運中有無形的手在故意的安排這一切,讓他此時此刻痛不欲生,或許這就是他的宿命,比黃金還金貴,比水還清淡。
得到消息的張新盼、劉福田、劉福榮都從林場不同方向趕了回來,沒過一會周雪萍也帶著已五歲的劉果果從學校趕來。此時,王桂茹已變得異常的平靜,隻是臉上掛著兩串從一開始就沒間斷過的淚水:“你活著就好,孩子都長大了,在他們少年的時候你沒能盡到父親的責任,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盡你的責任吧!”
“姐,這是怎麼一回事?”張新盼著急的問道。
“那張證明有誤,我們家少爺還活著!”程子富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平靜的說道。
“新盼,你看看,這可是你捎回來的證明!”王桂茹責怪道。
“別怪張場長,如果不是去年冬天我回垛莊,他們到現在都還以為我死了,我的墳就在後山的墳場裏,這不是他的責任,都怪我!”劉永生眼淚再次滾落下來。
“唉,我真是好心辦了壞事,紅紅地大印也能騙人呀?”張新盼自責的說道。
“子富,謝謝你這麼多年對他們的照顧,我已經是個沒用的人了,有聲之年就怕還不起你的這份情誼了!”劉永生痛不欲生的說道。
“爹,我是福田,這是福榮,你別這麼說,有我們在你啥都別怕,一家人能聚到一起不容易,你就別走了!”劉福田親切的說道。
“我的兒啊,爹對不起你們娘仨呀!”劉永生老淚縱橫的說道。
“爹,你能來就好,我們早就盼著有這一天了!”劉福榮含著熱淚說道。
“你們的這個爹太沒用了,爹知道你們這些年苦,特別你娘心裏苦,苦得沒法說,即便早些年知道你們的下落,我也不敢來,咱們家的成分肯定會影響你們的生活!現在能在我還活著的時候,見你們一麵,我死也瞑目了,死而無憾啊!”劉永生抺了把淚大聲的說道。
“少爺,留下來吧,我們一起開荒種田,一起伐木養家,再也不要分開了!”程子富誠懇的說道。
積雪已徹底的從整個伊犁大草原上消失,裸露的土地上瞬間披散了一層油綠的地毯,自來到新疆,王桂茹隻跟程子富的舅媽學會了做一道菜,那就是手抓羊肉,因為這道菜是最容易學的,隻要把肉放在水裏加上點鹽巴就可以出鍋上桌,不管鹹淡保證讓所有人挑不出毛病來,也還算正宗的新疆特色,別具一番地方風味。
那一夜,所有的人圍坐在一起,敘舊聊天。劉永生吃的很開心,也喝了不少酒,直到第二天黎明時分,他們才各自散去。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丫斜織在草原上,追趕著草葉上沉甸甸的露水,直到一陣輕風撫過,被壓低了頭的草尖再次堅強的挺直身板,大地回歸正常。劉果果已長出了新牙,湛藍明媚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直挺的鼻梁,尤其遺傳了周雪萍那哈薩克族血統長相,跟在劉永生屁股後麵形影不離,左一聲爺爺右一聲爺爺,直叫的他心發癢,嘴巴樂得合攏不上,那股親切勁像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似的,使得劉永生承受再大的委屈都會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
他覺得這個孩子天生就有一種靈氣,這種靈氣無論是誰都會感覺到是一種欣慰。就在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菜都端上了桌子,劉永生散步回來晚了一會,端坐在桌子前的劉果果眼睛盯著菜盤子,一動不動,劉福田問道:“果果,你不餓嗎?”
“我餓呀!”劉果果嬌氣的說道。
“那你怎麼還不吃飯呢?”劉福田問道。
“爺爺從老家來,好辛苦的,我要等爺爺回來一起吃!”
一句話讓王桂茹的鼻子酸溜溜的,心想這孩子真是劉永生的血脈,情商這麼高。也就從那天起,劉永生像是變了個人,他慶幸劉家依然存在,他把在獵人那兒學來的製作弓箭和狩獵的絕活拿出來,並以精湛的工藝做出了獨特風味的鹵野味肉,吃得一家人嘴裏流油,小果果逢人便說爺爺鹵的肉香,好吃。而劉永生聽到這話更是幹勁十足,那股想為孫女多做肉吃的想法就更加強烈,即便小果果要把他的血吸幹他都樂意!
伊犁的春色正濃,遍地山花黃一處、綠一片、蘭一堆的盛開著,漫山遍野的襲來暖人的味道。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日子久了劉永生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別扭,這種別扭別人體味得出來,但不會告訴他,有心的人自然能感受到。
這個世界上美好的東西很多,但不能件件都需要擁有,那種占有望極強的人隻能把自己連同這個世界一並帶到痛苦的深淵中。
當人們熱烈的心情再次變得平淡冷靜時,劉永生也顯得多餘而無聊,白天所有的人都要全力以赴的上班,即便滿地的活也沒有他的一份,隻有到了晚上才有陪他說話的人,那日子過得枯燥,實在讓人感到一種心慌。
再就是已時過境遷的往事,他本以為找到了王桂茹就可以回到以前生活的軌道上,但往事怎麼能輕易回首呢?程子富已和王桂茹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也有了屬於他們愛情見證的結果,至少兩個孩子就是最好的佐證,劉福田、劉福榮兄弟倆在成長的途中沒有他身上的一點影子,他們隻是他的兒子,別的和他沒任何牽扯。而在人們帶著世俗的眼光裏,最為難的應該是王桂茹,到了晚上她都不知道該和哪個男人住在一起,這就是事實,事實是不能脫綱離譜的另擺一套的。幾天來,他都沒睡好,就像在半睡半醒之間命運給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時至今天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再在這兒呆下去就會讓人們恥笑,他不能像無賴般糾纏在一個與自己不相幹的世界裏,那本身就是一種痛苦,雖然他不甘心,但他還是需要立即定下決心。
他覺得他快要瘋了,興許回到從前的平靜生活裏,這個世界才能得已安生,重歸於平靜,於是,他在人們都忙著各自工作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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