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靈山寺下

章節字數:4409  更新時間:16-10-19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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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軒也不追問,隻是淡淡地笑睨著慕年華。慕年華仍舊低著頭沒看見司徒軒眼裏的笑意,她還在想司徒軒的話。

    “嗯,慕小姐到藏書閣來做什麼?”司徒軒看她一直低著頭就換了個問題問道。慕年華這才想起自己來到藏書閣的目的,抬頭說道:“我是想來借閱醫書的!”“嗯?你想學醫?你懂醫術?”司徒軒雖然是問著她,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是,年幼時因為好奇,跟著府裏懂醫的嬤嬤初初學習過一段時間,懂點皮毛,如今想認真學習一下!可是沒有好的大夫可以請教學習。靈山寺清遠方丈和清遠大師的醫術倒是都很好,可惜他們不會收俗家徒弟,所以我隻好來藏書閣借閱醫書!”慕年華點頭道。

    “想讓清遠和清淨大師收徒是不容易,要有天分不說,還要靠緣分!我和清遠方丈有些交情倒是可以幫你問問看。”司徒軒聽說她想拜師,想了想說道,畢竟收人為徒的事不能用交情來勉強。

    “真的?那太好了!謝謝你,司徒軒。”慕年華看著司徒軒,眼裏帶著笑,使她本來清冷淡然的臉一下子變得生動起來。司徒軒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看看有什麼書想看的,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走路別再走神了,我不會每次都那麼巧的出現!”

    慕年華聽著司徒軒的叮囑,想到了剛剛走神的原因,神情有一絲尷尬,複又垂下了頭低聲應道:“謝淩世子,年華謹記。”

    司徒軒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說,點頭轉身走出房間。等司徒軒轉身後慕年華才微微抬起頭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道:‘司徒軒,這一世我不會再讓自己錯過你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等著我!’

    司徒軒走後沒多久藏書閣的看守僧人就過來了,剛剛沒人是因為都在書閣後麵曬書。詢問之下得知慕年華是想要借閱醫書就將她帶到放置醫藥一類書籍的房間讓她自己挑選就離開了,隻要慕年華到時候將挑選的書籍登記一下,確定歸還日期就可以了!

    慕年華站在屋中看著滿室的醫藥書籍才知道當初的自己習得的怕是連皮毛都算不上了,於是便認真挑選起來!慕年華現在學習醫術的目的是保護自己,所以對於成為醫術高超行醫救人的大夫沒有太大想法,她感興趣的是毒藥毒物這一塊,對於藥材之間的習性藥理,相生相克就必須要融會貫通!所以認識藥材,分辨,分清藥材的藥性藥理成了第一要務。

    慕年華來到擺放識習藥材的書架前,一排一排仔細的翻看著這些書,想從中挑選一些對於藥材的藥性藥理的介紹記載比較全麵的,詳細的。過了良久,慕年華在走到最後一排靠牆的書架邊的時候,一摞堆疊在書架最下排的書籍中,一本被壓在最底下但卻是相當厚實的一本書引起了她的注意,目前為止這是她看到的最厚的一本書了。

    慕年華蹲下身動手想把書抽出來,無奈上麵書壓的太多,怕拉扯損毀了書,她隻得先把上麵的書拿下來放到一邊。等到終於看見書的時候,首先入目的就是包裹書皮表麵的那層綢布布有些破損的黑色書麵簽條上豐筋多力,勁骨豐肌的四個大字《獨孤術集》。

    慕年華小心翼翼地拿起書本,這才發現這是一個書套,裏麵包裹著的是四本獨立的書,怪不得才會那麼厚實!拿出一本翻開一看才發現這竟然是一整套手寫手繪的醫書,而不是刻印的書物。

    她粗粗翻看了下第一本,這本與她前麵所選的幾本都不同,它不止詳細地用文字記錄了植草藥材的名稱,形狀,氣味,藥用,還記錄了生長地,種植方法,同時在一旁描畫出了藥材的樣子,從根、莖、葉、花、果的作用到曬幹的形狀!再看第二本也是同意如此,不同的是記錄的卻是各種蛇蟲和鳥獸身上的藥用價值的描述。第三本是一本各種毒藥的的中毒症狀與毒藥的製作過程,第四本則是治療各類毒藥的解藥方法。這是一部慕年華夢寐以求的書籍!

    慕年華捧著這些書簡直如獲至寶,她不知道為什麼這本書沒有刻印出版問世,而且還默默無聞地被遺棄在書閣的一角,裏麵四本書都沒有序言,也沒有作書者的名字,便仔細翻看書的包裹書本的盒套。

    慕年華在書盒上細細地查看著,最終發現書盒的前後厚度不一樣,便拿下頭上的一隻尖細的發簪,輕輕挑開作為書背底的那一麵的中間粘連處的綢布。慕年華小心地把覆蓋紙張的那層綢布挑起,露出了一塊寫著字的羅布。

    慕年華輕輕把羅布抽出來,細看著上麵的字,上麵寫的是這部書是一個自稱喜好毒術名叫獨孤術的人在六十多年前由自己的親身經曆編寫的,書中是他研究各類醫書和走遍各國各地試驗各種藥物毒物編寫的。他喜歡專研藥材的毒性,製作各類毒藥,同時研究製作解藥。他知道毒藥能害人,但又不想自己的成就消失無終,所以在他臨終之前決定把自己的成果整理編寫成書藏進靈山寺藏書閣,希望有緣人能夠識得這本書,將自己的毒術傳揚下去!原來這是一本沒有在藏書閣登記造冊的書!

    慕年華小心地收起羅布,放入自己懷中,拿起書藏進袖中起身離開。慕年華把前麵挑選的一些書又放了一些回去,畢竟有了這本《獨孤術集》其它的書都是可有可無,所以隻帶走了一些基本的醫經。

    慕年華出了房間帶著雅棋去看守僧人那裏登記過後就帶著她離開了藏書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細細查看這本《獨孤術集》,她相信隻要自己認真讀習書裏的記載,以後誰也傷不了她,這會成為自己的武器,保護自己以及報複那些妄圖從自己身上謀利的人!

    慕年華回到清靜院時,雅蘭正送老夫人身邊的鄭嬤嬤離開。原來老夫人是派人來告訴慕年華既然她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所以決定今晚大家一起吃飯,明天一早啟程回府!慕年華進入屋中吩咐雅蘭雅棋收拾東西,自己則是進入內間研讀那本《獨孤術集》。

    慕年華這一看直接看到了申時末,雅蘭進屋提醒她該去陪老夫人用晚膳時才停了下來!慕年華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道:“已經這麼晚了?你也不早點提醒我一下。”雅蘭笑道:“看小姐看的認真就沒有打擾小姐,現在過去也不遲。”“嗯,那就現在過去吧!別讓祖母多等。”慕年華將書小心收拾好才起身說道。

    慕年華到達清寧院的時候隻有慕年秀已經到了,正坐在老夫人下首陪她說話。看見慕年華進來忙起身給她見禮,慕年華對她和善的笑了笑說道:“妹妹不用多禮,都是自家姐妹,這裏又沒有外人。”“是,姐姐。”慕年秀也麵容含笑地看著慕年華回道。

    老夫人看著她們姐妹和睦,眼角也跟著笑了下對慕年華問道:“傷沒事兒了吧?明天就回府了,到時候再在家裏好好養養!”“是,祖母。年華已經好了。”慕年華走到老夫人近前說道。

    慕年華與老夫人慕年秀說著話,等了近一刻鍾慕年錦和慕年麗才姍姍來遲。老夫人看見她們臉上有些不好看,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吩咐鄭嬤嬤上膳。

    飯桌上慕年華與慕年秀坐在老夫人右手邊,慕年錦和慕年麗坐在老夫人左手邊,慕年華剛剛好跟慕年錦是正對麵。秉承著食不語,大家都安靜的吃著飯,隻有慕年錦不時抬頭看看慕年華,飯也沒怎麼吃。

    慕年錦從那天回去就沒見過慕年華,總覺得慕年華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不在像以前那麼照顧疼寵自己了,還有那天說的那句話,難道那天的事她知道了?慕年錦不確定是不是因為這個,剛剛見到自己也沒有像以前一樣把自己拉到身邊說話,反而跟慕年秀那個少言寡語的說的開心。

    慕年華知道慕年錦在看自己,但是她當做不知道,隻顧著自己吃飯和給老夫人布菜。慕年秀發現了這一點,不過她看慕年華沒有動作,也就當做不知道。慕年麗則是一直用眼角瞄著慕年錦和慕年華,看慕年華一直神態自若,慕年錦則是一臉的不高興,不覺得低頭提了提了嘴角,繼續默默吃著飯!

    晚膳就在大家的各懷心思中吃完了,飯後大家陪老夫人坐在一起喝茶。慕年錦走到慕年華身邊小聲怯怯地問道:“姐姐,你的傷好了麼?”慕年華轉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嗯,好了。”說完後又回頭繼續跟慕年秀說話。

    慕年錦站在慕年華身邊極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聽著慕年華跟慕年秀說著笑,榻上老夫人也是笑盈盈地看著她們,不由心裏更加氣憤,看著慕年華的眼神中透露了一絲嫉恨。慕年麗坐在一邊遠遠看著她,眼裏全是心災樂禍,慕年華和慕年錦都有她渴望不及的嫡女身份,所以她們的任何不如意都會讓她開心不已。

    酉時末慕年華等人離開清寧院。慕年華回到清靜院洗漱過後躺在榻上又接著看書。

    “小姐,明天就要回府了你都還沒有看過桃花呢!明天我去摘些我們帶回去吧!”雅棋站在榻邊挑火燭,轉頭對慕年華說道。“不用,明天早上起來去看看就好。”慕年華輕輕說道。“好了,你們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次日卯時初。慕年華起身決定去看桃花。

    “小姐,這個時辰寒氣重,多穿點吧!”“夠多了。披風也穿著呢!”慕年華對著身邊嘮叨不停的雅蘭說道。“好了,走吧,去看一眼,再回來用早膳。”

    慕年華帶著雅蘭雅棋往後山走著,遠遠的就聽見一陣蕭聲,回旋婉轉,簫聲漸響,恰似吹簫人一麵吹,一麵慢慢走近,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淒涼肅殺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終於萬籟俱寂。

    慕年華跟著蕭聲走近,吹簫之人逐漸映入眼簾,原來是司徒軒。他就靜靜地站在桃花林中,一身黑色錦袍,或是聽見身

    後有動靜轉過身,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不期然地撞入慕年華的眼裏。他放下玉蕭走近,眼裏帶笑看著她道:“慕小姐是來看桃花的麼?”

    “是,今天就要回府了。所以就來看看。淩世子怎麼也這麼早?”慕年華看著他輕聲回道。

    “我也是今天要回府了,臨走之前來看看。”

    “原來淩世子也喜歡桃花。”

    “我母親喜歡,小時就常常帶我一起看桃花,母親去世後,就隻有我一個人看了。”

    “對不起”慕年華歉意地看著司徒軒說道。

    “沒事,已經過去了!”司徒軒轉身看著眼前的桃花,眼裏一片懷念之情。慕年華也不說話,隻是靜靜地陪著他看著。

    雅蘭是第一次見司徒軒,看到小姐和他靜靜地站在一起,兩人之間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氛圍,仿佛誰也插不進去。雅棋則是笑眯眯地看著他們,覺得小姐跟淩世子真是相配,想著想著就輕輕笑了出來,雅蘭回身問:“雅棋,你笑什麼呢?怎麼了?”“小姐跟淩世子真是相配。”雅棋聽到雅蘭的問話,不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雅棋,你想害死小姐嗎?這種話也說的出來,小姐的名聲要是因此受損,仔細你的皮。”雅蘭聽見雅棋口無遮攔的話,臉色嚴肅認真地看著她說道。“知道了,我不會出去亂說話的。”雅棋這才想起雅蘭並不知道淩世子救了小姐的事,淩世子的侍衛救了自己的事,所以把雅蘭拉到一邊把那天的事告訴她。

    雅蘭聽了雅棋的話,又回頭看了看慕年華和司徒軒,不由也好奇小姐那天為什麼落淚。

    慕年華站在司徒軒身邊,心裏一片寧靜,她側頭看著司徒軒,如果可以她希望時光停留在這一刻。司徒軒察覺到她的視線,也側首看她。兩個人默默對視,一個神情冷峻,一個眼神柔情似水,默默無聲!

    “小姐,時辰不早了,該下山了!”雅蘭看看天色,時辰已近卯時三刻就上前對慕年華說道。

    “嗯,好。”慕年華收回視線,回身對雅蘭道。說完又對司徒軒說:“淩世子,我先下山了,山上寒氣重淩世子也早些下山吧!”“好。慕小姐走好!”司徒軒點頭應道。

    慕年華對著他行了行禮,轉身帶著雅蘭雅棋離開!

    回到清靜院後,慕年華吃了早膳就帶著人去清寧院,等著和老夫人一起離開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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