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77 更新時間：16-12-15 08:04
榮茂行知道關於孫業消息的時候，是一個難得清醒的午後。他正在趁著清醒的時候寫文，新聞彈窗蹦出來的娛樂八卦新聞裏，關於新晉甜心教主蘇晴被包養的新聞占據了三分之一個板麵。
上一世蘇晴同孫業關係一直沒有曝光，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了。榮茂行帶著好奇心點開了新聞。
這個滿是爆點的新聞饒是榮茂行看了都驚訝。他從來不都不知道蘇晴竟然為了孫業流了一個孩子，這個孫業也是夠狠心的。這樣的人渣，自己竟然還給他生了一個孩子，想到自己遭的罪，榮茂行對孫業，對自己的那幾個好親人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這個集合了明星，權貴，潛規則的新聞，成了接下來這些天的頭條。蘇晴的名聲一下子就毀了，被公司雪藏，很多之前定下的代言商也紛紛提出解約，並要求蘇晴賠償。孫業那邊也不好過，玩個小明星什麼的，或許沒有人管你，但是玩到這麼大，可就不行了。孫家人品不行這個帽子一旦扣了上去，就再也摘不下來了。榮家還是從新聞上知道的這件事，林莉看著新聞沒有了聲音，榮國錚不鹹不淡的說了林莉識人不查，也就沒有了別的話。
正在看新聞的榮茂行關了頁麵，眼不見心不煩，現在比較重要的還是他的小說。知道自己清醒了，褚湛一定會帶著劇本過來，趁著這點兒時間，盡量多寫才是。
褚湛在榮茂行清醒的時候又同他繼續深入探討了劇本走向，為了電影效果，榮茂行做了讓步，但是在一些細節上，他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除了劇本，褚湛這次來，同樣提到了拍攝地的問題。文章中，榮茂行用有限的文字盡可能得將這個精神病院描繪得細致，很多人物行為，都同精神病院的布局有關。而這就苦了褚湛，要將這樣一個精神病院搭建出來，他還必須要榮茂行的意見。
聽著褚湛認真的談著關於精神病院的事情，榮茂行的思緒則飄了出去。脫胎於他曾經真實感受的小說，又一次讓他想起了那些已經不知真假的記憶。
侃侃而談的褚湛注意到榮茂行的走神，他停了話語，看著榮茂行。隻是沉浸在自己記憶中的榮茂行完全沒有注意到褚湛已經不再說話，他隻是想著那過去的日子。
“茂行？”
榮茂行回神，看著褚湛他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
“你有什麼好想法？”
榮茂行低頭你的著衣角，隔了一會兒方說到：“等我出去了，帶您去個地方看一看。那是我構思這篇文章的原型。”
“有原型？那太好了，那我就等你出來。”
褚湛走了，榮茂行又陷入了沒有意識的發情狀態，維持正常生命體征的設備正在運轉，榮茂行閉著眼躺在裏麵，那隔世的記憶一幕幕得閃現。精神病天台與欄杆，郊外別墅裏永遠一樣的天，嫌棄與厭惡，痛苦與折磨，這樣的生活，讓榮茂行沒有活著的感覺。仿佛嫁給了孫業那天他就死了，卻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活了這麼多年。
嬰兒啼哭帶給他的生活一絲色彩，但那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愉悅。孩子被孫家抱走了，自己的孩子，還沒有抱一抱的孩子……
設備外，維護設備的醫護人員看著各項數值皺著眉頭，他們緊張的準備著藥物，同時通知了褚湛。
“二爺，榮先生的情況，不大好。”
褚湛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同褚世清在一起，他謹慎得看了褚世清一眼，拿著電話出了褚世清的書房。
“怎麼回事？”
“不明原因導致身體各項指數下降，好像，沒有求生欲望。”
“胡說八道！”褚湛大聲吼了一句，“把張大夫請過去，我馬上過去。”
褚湛收了電話，正要同褚世清道別，就看到褚世清正站在門口看著自己。
“我有點兒事，你自己忙吧。”
褚湛還沒邁出一步，就被褚世清叫住了。
“誰不好了要請張大夫？”褚世清盯著褚湛的臉，皺眉道：“是不是茂行。”
褚湛躲閃了一下，說：“沒有，沒事，你別亂想。”說完，褚湛扭頭就走。褚世清心裏有了疑影，咬了咬牙悄悄跟著褚湛出去了。
褚湛擔心榮茂行的狀況，一路上隻顧著開車，完全沒注意自己後麵還跟著一個小尾巴。褚世清見褚湛一路往褚家安全屋所在的別院方向開過去，眉頭也越擰越深。看著褚湛進了院子，褚世清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世清？！”
褚湛下車的時候看到褚世清十分驚訝，褚世清凝眉走過來問：“茂行到底怎麼了！”
“唉……罷了，我也不大清楚，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進了別院，褚世清在仆人的幫助下穿了三層防護服這才跟著褚湛進了安全屋。隔著玻璃窗看到一群醫生正圍著榮茂行，褚世清費勁得扭頭看著自己的小叔。
已經在裏麵的張大夫看到了褚湛，示意手下人繼續幹活，自己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怎麼回事？”
張大夫也穿著一層防護服，聲音有些悶得說：“現在市麵通用的鎮靜藥物，都是通過降低神經元興奮度，來達到控製的目的，這種藥物多少會對情緒表示一定影響。所以我們一般都會讓他們在一個比較愉悅的心情下進入鎮靜狀態。他隻是情緒不穩，加上藥物作用，產生了偽抑鬱的症狀。現在已經換了藥物，等他醒過來，就沒事了。”
“要多少才能醒過來？”
聽到褚世清說話，張大夫這才注意到褚家的大公子竟然在這裏，不由得有些驚訝。
“這個說不好，24個小時之後再看情況。”
褚世清點了點頭，不理會張大夫，繼續透過玻璃看著裏麵的榮茂行。張大夫見褚世清這般樣子，心裏明白了不少，不由得說到：“他年齡不小了，總是住安全屋也不是辦法。”
褚湛無奈，拍了拍張大夫的肩膀說：“估計這是最後一次，你好生照顧著。”
張大夫一聽，徹底明白了，鄭重應了下來，又回去了。
“你放心吧，張大夫都說沒事了。”
“我要在這兒等他醒過來。”
褚湛知道現在強迫褚世清離開也沒有辦法，故而說到：“那你到前院去，別一直在這兒呆著妨礙大夫工作。那邊都有監控錄像。”
雖然舍不得，但是褚世清也知道自己現在這樣杵著除了礙事沒任何作用，最後依依不舍的去了前院。
黑暗的樓梯，眼前似乎是有一扇門，門縫裏透著光。榮茂行摸索著前進，走到門前，轉動把手，鐵門吱呀一聲開了。光線照入眼睛，讓他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熟悉的天台，地磚上的裂縫都是記憶中的樣子，低矮的欄杆上，油漆斑駁一如曾經。榮茂行走過去，扶住了欄杆。
這裏風景真是好……
抬頭望天，陰雲密布。
低頭望地，所有一切都容不下自己。
跨出了腿，榮茂行坐到了欄杆上。
“茂行！”
雨前的風中，榮茂行回頭在那鐵門口處看到一個身影。
是誰？
“茂行，不要！”
是誰都不重要了，榮茂行低頭看著下麵模糊的地麵，那裏仿佛帶著強大的吸引力，引誘著榮茂行下去。
“茂行！”
滑落的那一刻，巨大的拉力拽住了榮茂行的手腕。
榮茂行抬頭，看清了風中那人的臉。
“世清！”
猛地睜開眼，榮茂行看到了頭頂上陌生的天花板。
“醒了！”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蜂擁而至，圍著榮茂行給他做了檢查。
張大夫看著各項數據，一邊看一邊對身邊的人點頭，翻到最後，張大夫疑惑了一下。
“咦？提前結束了？”
榮茂行看著這些醫護人員，想起來自己是在安全屋裏。
把夾子合好，麵色憔悴的張大夫拿著一部信息素監測儀貼到了榮茂行淋巴結處。
看著那近乎為零的數值，張大夫確定榮茂行的發情期，比預計的提早了五天結束。可能是中途換了藥物的緣故吧。
“你之前進入了偽抑鬱的狀況，為了維持你的生命體征，我們換了藥物，現在你的發情期提前五天結束了。如果是藥物的關係，我們還要觀察你的後續情況。”
榮茂行聽著這些不大明白的話，隻是點了點頭。
“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張大夫點了點頭。
榮茂行從病床上起來，再次踩到地上的感覺讓他十分踏實。隻是下床的那一刻，腿部微微的無力感讓他有些驚訝。
“我躺了多久？”
“從設備出來之後，躺了五天。”
竟然這麼久麼……
榮茂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緩緩得走了出去。
“那個……”張大夫猶豫了一下，叫住了榮茂行。
“嗯？還有吩咐麼，大夫？”
“你，看看褚少爺吧，他這幾天，過的不大好。”
推開那扇門的時候，榮茂行看到的是正蜷縮在沙發上睡覺的褚世清。二十多天沒有見到這個人，榮茂行發現他明顯憔悴了很多。他不知道這幾天褚世清一直守在這裏等待的日子是有多麼的煎熬。褚世清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盯著監控錄像，生怕自己錯過一點關於榮茂行情況的信息。
如此堅持了這些日子，褚世清也撐不住了，本想隻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沒想到一躺下就睡死了過去。
榮茂行找了一條毯子過來搭在了褚世清的身上。輕輕的靠著沙發坐在地上，他低頭細細得看著褚世清。
下巴已經冒出了胡渣，眼下帶著烏青，即使睡著了眉頭也依然緊皺著。抬起手撫上那眉頭，榮茂行希望他在睡夢中能放鬆一些。
隻是才碰觸到眉頭褚世清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榮茂行，他著實愣住了。
“睡吧，我沒事了。”
褚世清捉住了榮茂行的手，直接坐起來把榮茂行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茂行，我想你”
榮茂行抱住褚世清，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世清。”
“嗯。”
榮茂行看著褚世清的眼睛，在那裏他看到了一個渴望著新生的自己和一個接受了自己一切包容自己的心，讓他情不自禁的湊了上去。
柔軟的觸感從褚世清的唇上傳入了他的心裏，讓他雙臂用力擁著懷裏的人，生怕一鬆開就會失去一樣。一個淺吻被褚世清不斷得加深，直到最後難舍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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