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870 更新時間：17-02-27 10:21
眾人跟著宋創追出小巷來到傑村大街上，送信人已經不知去向，迎麵卻跑來了三個更麻煩的人，他們後麵還有一群人在追趕，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村丞白歡。
“快點，抓到這三個就可以休息了，千萬不能讓他們跑掉。”
“你們不要再追了，我們可都是老實巴交的普通村民啊。”
……
大家發現逃跑的這三個人也都變成了吳用的樣子。
宋創不禁在心裏泛起了嘀咕：“這是怎麼回事？抓捕到的吳用不是已經和失蹤看守的人數對上了嗎？怎麼現在連小巷外麵都是這番景象？”
白歡歇斯底裏地喊著，“快，小宋相公！快幫我攔住那些逃犯。”
“都給我站住，再往前可就是青磚塔的範圍，”宋創緊走幾步對著三人大喝道：“你們是逃不掉的。”
三人急忙跪地求饒。
“小宋相公開恩啊，我們隻是村裏的普通百姓，從來沒有做過違反村規的事。”
“是啊，我們冤啊，不能抓我們。”
“我們會變成這副樣子，都是因為那個‘半仙’，他說‘聖水’可以防禦村裏的瘟疫，沒想到買回家喝了之後變成了吳用的模樣。”
……
三人紛紛訴說著自己的遭遇，但由於他們情緒太過於緊張，說起話來也是顛三倒四的，宋創根本就搞不明白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這時，白歡已經追到了跟前。
“見過村丞大人！”眾人拱手讓禮。
白歡停下腳步，向眾人擺手示意道：“都是一個村子裏住著，不必太拘禮了。”
“是！”眾人回應。
“你們三個都給我閉嘴，”白歡彎下腰氣喘呼呼地對著跪在地上的三人說道：“既然沒有做錯事，你們跑什麼呀？我抓你們又不是叫你們去做牢。”
白歡命身邊的人把三人捆綁了起來。
宋創向前搭話，道：“村丞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小宋相公沒發現他們的樣子嗎？”白歡指了一下身旁已經被繩索束縛住卻仍在求饒的三人。
“吳用？”宋創依然有些迷惘。
“是的，吳用！這事說起來話就長了，”白歡調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氣息平緩了許多，“這事要從今天你離開之後說起了……”
因為白歡一直牽掛著村民中毒這件事，等送走宋創後，他立刻讓府裏的管家把村裏所有的中毒者集中安置在了村丞府，並叫來他們的家屬逐一尋問其中毒的原因。由於大多數中毒者都是在大街上被發現的，再加上當事人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並沒有找到中毒的緣由。
正當白歡為這事煩惱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門外大街上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這人就是本應在青磚塔為宋原被殺案件作證的吳用。白歡忙命人把吳用抓進了府內，經過仔細詢問才明白這其中的原委，可這時村裏的大街上已經不是隻有一個吳用這麼簡單了。
“村裏因這次的磊鬆果中毒事件已經弄的人心慌慌，那個自稱‘半仙’的家夥卻掙起了村難財，居然到處散布‘二十年前的瘟疫又回來了’這種謠言，還賣起了能夠躲避瘟疫的‘聖水’。”齊莫聽了白歡的一番講述，略加思索地說道：“這世上哪有這種東西？分明是欺詐，這麼惡劣的行為必須嚴懲！”
“欺詐？”曹欣反問了一句，冷笑道：“這不是重點吧！”
“散播謠言鼓動大家去喝他那所謂的‘聖水’，間接讓大家變成了吳用的樣子，”宋創補充道：“他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引起村丞大人的注意，導致村丞大人滿村抓人，等到村裏和青磚塔一樣慌亂的時候就能和塔裏的吳用裏應外合了。”
“這麼說‘半仙’是授吳用的指使才賣‘聖水’的了？”雷冰插嘴問道。
“那根本不是什麼‘聖水’，”宋創回答道：“我觀察了一下變成吳用的這三個人，他們的思想並沒有被控製，這種情況和剛才變成吳用的我一樣，估計這‘聖水’就是吳用在青磚塔用的那種易形湯。”
雷冰詫異道：“連你都變成吳用了嗎？”
“嗬嗬，”宋創笑道：“剛才你不在所以還不清楚，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宋創把在小巷所發生的一切和大家講了一遍。
雷冰驚歎道：“這個吳用太可怕了！”
“這年輕人是？”白歡見說話的人麵生，不禁插嘴問了一句，但沒等對方開口回答，他突然一拍腦門，“噢！瞧我這腦袋。你是雷冰吧？剛到我們村不久就把你給誤抓了，讓你受苦了。”
“是的，我就是雷冰。不，不過……我沒事！”雷冰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胳膊上的傷處繼續偽裝著。
“沒事就好啊！”白歡深吸一口氣，繼續說：“當初在門口見到吳用長相的那個村民時，我還以為他逃離了法庭躲到村裏來了呢，後來才知道這是‘半仙’的伎倆，可搜查了很久除了這滿大街的吳用之外根本就沒有‘半仙’的蹤跡，我擔心這可能又是綠袍人的陰謀，所以準備先把變成吳用的這些村民控製起來。如今看來，我是不是中計了？”
“村丞大人，”李賞再次拱手，問道：“您這一路上有沒有見到貴府向青磚塔送信的那個人呢？”
“你說他呀，好像還沒見到，”白歡搶話道：“剛才聽小宋相公所說，難道他真的是吳用變成的嗎？”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沒有錯。”李賞回答道：“我們剛剛在後麵的小巷裏還見到他了呢，可一轉眼就不知道去哪裏了。”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他的確是吳用變成的，剛剛逃出了小巷，估計他現在就在附近的什麼位置躲藏著。”鄭書從眾人身後走了出來，拱手道：“村丞大人！”
“法官大人！”白歡拱手讓禮，接著說：“大家都說我派過來的人是吳用變成的？這，這我簡直不敢相信。”
“我知道您很驚訝，可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是唯一的解釋。”說話間，鄭書來到了白歡麵前。
“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白歡無奈地說道：“您有所不知，我是派了幾隊人挨街挨戶搜查過來的，的確沒有看到他。你們說他是在附近失蹤的，這附近的話就隻有那邊被綁的三個人有可疑之處了。”
“這下棘手了！”鄭書看了看被白歡捆綁的三人，邊思索邊說道：“會不會他服用了解毒丸變回自己的模樣後混進了被你抓到的這些村民裏了呢？或許這就是他弄的滿村都是自己的最終目的。”
“就算他變回自己也沒什麼用啊，但凡模樣和吳用一樣的人，當然也包括這三個在內，至今為止已經全部被我抓獲了。”白歡轉身命人把被綁的三個人帶到鄭書麵前，“這樣吧，我先來幫您調查一下這三個人是不是真正的吳用。”
鄭書疑惑地問道：“村丞大人準備怎麼調查？”
“這很簡單啊，即然他們服用的是易形湯。”白歡從袍袖裏拿出幾粒黑色的藥丸，“我們就用它。”
“原來是這樣啊，解毒丸！隻要有它易形湯藥效就會消失，而且解毒效果會持續一整天，”鄭書會意，“那您去試試吧。”
“這麼潮濕的地麵，你們不用總一直跪著，衣袍都弄髒了。”白歡俯身攙起一直跪在地上的三人，“我找你們隻是想知道你們的真正身分，說了不就沒事了嘛。”
三人見白歡欲用手幫他們整理衣服上的泥土，便慌張的向後退了幾步。
“村丞大人，您大可不必這樣，我說，我說！”其中一人忙說道：“我叫蘇試，是卦行街擺灘的卦師，他們兩個是我的徒弟。”
“哦？徒弟！”白歡用一雙好奇的眼睛盯著蘇試身邊的二人。
“你們倆想死啊？”蘇試用手推了二人一把，“不想死就快點回答村丞大人的問題。”
二人嚇得全身發抖，急忙跪倒在地。
“我，不！小的，小的名叫華嚐，他叫馮次。”
“對，對，我們都是卦行街的卜卦人。”
“好了，沒事了，你們不要害怕嘛！”白歡笑了笑，再次扶起二人，“你們啊，都上當了，知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聖水’，看你們的情況應該是中了一種叫做易形湯的毒，我這裏有解毒丸，你們拿去服下吧。”
“謝謝，謝謝村丞大人！”三人紛紛叩謝。
“我呢，還有事情要和鄭法官商量，你們先委屈一下吧。”白歡說完話，又命人把三人帶到了一旁。
白歡向鄭書笑道：“這次您滿意了嗎，法官大人？”
鄭書顯得有些沮喪，自語道：“可那個送信的人去哪裏了呢！”
“這可就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報！”沒等白歡說完，村丞府的管家一路小跑大呼而來，“老爺，村民們自發的糾集在一起來府裏鬧事了，說是咱們的村丞府現在已經變成了瘟疫病號聚集地，不管那些變成吳用的人裏麵有沒有真正的吳用，都不應該被關在府內，要求老爺放了自己的家人。”
“法官大人，您看，我這也是走不開啊，還得去安撫那些村民。被那個‘半仙’這麼一折騰，事情簡直糟糕透了，”白歡拱手道：“我就先行告辭了。”
“老爺，您看，那邊躺在路邊的人是不是咱府裏的？”管家指了指眾人身後。
眾人順著管家所指的方向，在巷口的一個角落裏發現的確有兩個人，他們重疊著壓在一起，像是躺在那裏睡著了。於是，白歡打發了管家回去，表示自己馬上就到，之後便跟著眾人前去巷口查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這不是在村丞府給我引路的那個小廝嗎？”宋創驚訝道。
白歡回答道：“沒錯是他，其實他各方麵都很優秀的，就是身高方麵不太及格，不過他身邊的另一個人好像更加矮小。”
“那麼，另一個人是誰，”曹欣插嘴問道：“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呢？”
“曹二小姐，你是不是糊塗了？身材矮點的那個就是剛才被我帶出小巷的送信人啊！”祖要隨口說了一句，“現在大家不是都在找他嗎？”
“是啊，他也是盜走《城南史記二十載》的那個人，”雷冰邊回憶邊說：“他的身型和走路的樣子，最主要的是他脖子後麵的那顆紅誌，我確定麵館裏的人和他是同一個人。”
“原來如此啊！這樣說來，雙晶脂記錄的那段綠袍人責怪吳用麵館盜書失利的事就得到了解釋。”曹欣仍有些不解，“如果吳用變成了他的樣子，那麼他的身分又會是誰呢？不過，我相信吳用還活著，可現在的吳用又去哪了呢？”。
“吳用變成他，是利用他的身分到青磚塔裏去送信……”宋創突然想到了什麼，忙轉身向白歡問道：“村丞大人，他是您派過來的送信人嗎？”
“不是，我派來青磚塔的人不是他，而是這個給你引路的小廝。”白歡準備叫醒那個小廝卻已經不可能了，於是又慢慢地把人放回了地上，順手從他身上摸了摸，“你看，這令牌不是還在嗎？哎！可惜他已經死了。”
宋創安慰道：“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村丞大人您就不要太難過了。”
“如果不是我叫他來送信，他也不會死，這事都願我啊！”白歡有些激動，把令牌丟在一旁，把自己的衣袍脫下蓋在小廝的頭上。
眾人討論的內容隱約的傳到了三個卜卦人的耳朵裏，這時他們三人已經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師父，聽到沒？那邊死人了！大瘟疫真的回來了。”三人中，年齡最小的華嚐開口說道。
“噓！別說話，”蘇試是個年長的老人，他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再隨便說話會給自己招來麻煩，但他卻下意識地向遠處躺在地上的人瞧了一眼，不禁大驚道：“那人不是薑首嗎？”
白歡聞聲向蘇試這邊看來，抬起胳膊打了一下手勢，表示叫他過來一下。這時，宋創撿起地上的令牌，轉身交到鄭書的手上。
“法官大人，您看！”宋創細聲細語地說道。
“如果這令牌是真的話，說明你分析的沒有錯，”鄭書小聲回應道：“就證明我們在小巷裏見到的送信人其實原本就是假的。”
當鄭書在觀察令牌的時候，蘇試被人押著走了過來。
“怎麼回事？”白歡問道。
“這個人我認識，”蘇試跪地回答道：“他和我們一樣，也是卦行街擺灘的卦師，名字叫薑首。”
白歡感覺似乎在什麼時候聽過這個名字，“薑首！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呢？”
“哦！村丞大人，我想起來了，”鄭書把令牌還給白歡，說：“村監王老漢早些年有個徒弟，因他不聽王老漢的話獨自去了異林，說是要去尋找王妃的屍骸，得知消息的王老漢一氣之下就把他逐出師門了，對外宣稱沒有這個徒弟，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對對對，”白歡連連說道：“他太內向了，無論是性格還是身材都跟個女孩子似的，我記得那個時候聽王老漢提到過，他天天在家裏呆著，基本沒有出過門，所以大家對他都沒什麼印象。”
“原來他是村監大人的徒弟啊，”馮次感到特別意外，“可他沒有什麼真本事啊，在我們卦行街也沒有什麼名氣，隻是勉強混口飯吃而已。”
“住嘴，”蘇試小聲的訓斥著自己的徒弟，“不要亂講話。”
“嗬嗬，他從王老漢那學到的本事可不是一點半點，”鄭書反駁道：“他在卦行街出現這種狀況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宋創輕聲對鄭書說道：“怎麼樣，令牌是真的嗎？”
鄭書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再搜查一下這個叫薑首的，看一看當時在小巷裏那個假吳用把什麼東西交給了他。”宋創繼續說道。
鄭書親自俯下身子，查仔的在薑首身上尋找了一遍，但並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
“我來分析一下，”宋創見鄭書搜查無果，便接著說：“現在我們證實了在法庭上審理的那個吳用是假的，也就是說當初村衛尋找吳用的時候，那個打更人其實是我們這裏的看守假扮的，這個‘吳用’利用其它的‘吳用’趁亂逃跑後，我們也都離開了審訊廳。這時，祖精學就見到了這個薑首假扮的‘送信人’，‘送信人’謊稱令牌丟失，實則想讓祖精學幫他逃離青磚塔，而薑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與被我們跟蹤的那個‘吳用’在小巷裏碰麵，這可能也是那個‘吳用’在小巷裏逗留半天卻遲遲不肯逃走的原因中得到答案。”
“他不肯走，就是為了在等薑首，讓他意外的是計劃被我們攪了局，於是他再次利用了前麵那個‘令牌丟失’的借口，演出了這麼一場鬧劇，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接近薑首，然後交給他一件什麼東西，”鄭書張開雙手在宋創麵前擺了擺，繼續說：“可他的身上並不存在你說的這麼一件東西啊，並且現在他本人和他要假辦的對相都雙雙死在了這裏。”
“法官大人，你們是不是忽略了一個細節？”雷冰插嘴道：“那麼真正的吳用究竟在哪？現在在做什麼？村裏賣‘聖水’的‘半仙’又是誰？還有，剛才我們經過巷口來到大街上的時候並沒有在角落裏發現這兩個人的屍體，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呢？”
“隱身丸，提前讓他們服用然後再殺死他們，人雖然死了但隱身丸的藥性還在持續，而後來我們能夠發現他們，正是因為隱身丸的藥性消退了，”宋創肯定的回答道：“不要說這東西稀有，大家想想啊，易形湯原本並不難配製，但是要想短時間變出這麼多的吳用，就會用到大量的易形湯，找原材料就會成為一件難事，這麼困難的事情都發生了，我相信隱身丸的出現也並不稀奇。”
“說到細節，”鄭書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再仔細看一下他們二人死後的情況。”
大家聽了鄭書的話，湊到了一起，認真的觀察著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非要做這麼惡心的事嗎？”曹欣抱怨道：“反正我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我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啊？”祖要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口鼻，“離近了，最多能聞到一股輕微的腐爛味。死人嘛，這很正常啊。”
“你說的不對，當人死的前後這一段時間，身體都會有一係列的變化，具體會有什麼變化呢？死後多久會有這種味道？我就給大家分享一下我的觀點。”雷冰蹲下身子，邊觀察地上的二人邊說：“心髒停止跳動的時候，有些人會開始抽搐，呼吸從正常的節奏轉為急促，同時耳朵首先變冷，喉嚨也會不由得開始抽搐。接下來，已經停止流動的血液開始凝結，會導致全身的皮膚變色。整個人都會處於完全鬆弛的狀態，大小便會失禁排出，我估計就是現在這種氣味的來源……”
“啊！你等一下，”曹欣有臉嫌棄的表情，“你跟我們說這些幹嘛，賣弄你的醫學嗎？”
“我覺得法官大人就是讓我們觀察這些啊，”雷冰感覺自己很無辜。
“小夥子，不錯嘛！和我們村丞府的村查官有拚，”白歡抬頭看了看天空，接著說：“不過，天一直下著雨，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你說這些都會有些誤差的。”
“是有誤差，但不影響對於這件案子的需要。”鄭書接過話茬，“雷冰，接下來會怎麼樣？”
“已經凝結在一起的血液開始導致全身的皮膚變色，全身處於完全鬆弛的狀態。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身體開始僵硬，並使頭發豎立，也就是這個原因，人死後看上去頭發都比平時稍長，這個狀態一直會維持一個半時辰左右的時間。再之後，僵硬的範圍會變得更大，皮膚開始變黑，三個時辰之後死人的身體的某些部位仍然會出現偶爾抽動的情況，而體溫會在四個時辰以後徹底涼透，全身都會變的僵硬。”
“哇！我受不了了，”曹欣感到身體有些不適，幹嘔了幾下，“我，我還是去前麵的街角呆一會兒吧。”
“等下，我陪你去。”祖要起身說道。
曹欣的表情有些尷尬，勉強地笑了笑，“謝謝！”
祖要扶著曹欣離開了。
“都不要再講了，快說說眼前的事吧。”白歡也有些不耐煩，“不然我叫村查官過來一趟算了。”
“村丞大人，就讓我再來分析一下吧，”宋創根據雷冰所說的情況開始對於麵前的二人進行推敲，“先說說您家這小廝，他的身體還有些溫度，根據身體僵硬程度和顏色來判斷，我感覺他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今天中午法官大人開庭審案的那段時間；而薑首呢，他的身體已經涼透了，而且全身非常僵硬，也就是說他的死應該在四個時辰以前就已經發生了。”
“四個時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剛才所講的隱身丸之論就無法成立了，”白歡質疑道：“四個時辰之後，薑首所服用的隱身丸的藥性早就失效了，你們應該剛出小巷就能發現他才對。”
“沒錯，我確實忽略了這一點。不過村丞大人可記得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是怎樣的姿勢嗎？”宋創反問道。
“他們的姿勢可不好看，你研究這些做什麼？”白歡努力的尋找著剛才的記憶，“他們啊，我記得是一上一下重疊壓在一起的，像是躺在那裏睡著了。”
“身小體短的薑首在下麵，對吧？”宋創繼續追問。
白歡仍然很迷惑，“這能說明什麼呢？”
“如果您府上的小廝服用隱身丸之後壓在比他身才小一套的薑首身上會有什麼效果呢？”宋創說道。
“噢，原來如此啊！”白歡回答道，“薑首就會被那隱身的屍體遮蓋住，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立刻被發現了。”
“對，”宋創回應道：“我估計剛才追出小巷後消失的人也利用了隱身丸。”
“他有沒有用隱身丸我不清楚，”鄭書的臉上依舊愁眉不展，長歎道：“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他既不是送信人也不是薑首，卻變成了薑首冒充送信人，那麼他現在會在哪裏呢，會不會是真正的吳用呢？綠袍人在裏麵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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