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22 更新時間:17-09-27 17:02
“你外套呢?”
回到病房,渾身潮濕的瑤望癡癡的抬頭看了赫連潯一眼上前將他抱住。
懷中人渾身又冷又濕,赫連潯緊緊抱著他滿眼的心疼,就知道他放不下。
“我去和楊川說說,看他能不能給我個麵子。”
瑤望緊抓住赫連潯後背,埋在肩頭的腦袋用力向下壓了幾分:“別提任何人,讓我抱你一會。”
有時候人就是那麼奇怪,明明分的清楚過去和現實,也知道什麼該放下,可當那些得不到的,遺憾的出現在眼前時,心又會不安分的躁動。想做到和過去一刀兩斷,可往往總是藕斷絲連。
瑤望在赫連潯肩頭趴了許久,就在他以為肩上安安靜靜的人是不是出事時,那人突然道:“我發現,我又抱不動你了!”
赫連潯一笑:“你什麼時候抱得動我?”
“哎,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好端端的又要喝酒才能變回去!我還真以為自己恢複神力,以後吃喝不愁。”
赫連潯拍拍瑤望的後背看似安慰,其實慶幸,瑤望的性子本來顧前不顧後隻顧痛快,平時就能惹事要是再加上這身怪力不把牢底坐穿就奇怪了。
“辦出院手續,我想回家。”
“現在?”
“嗯,從側麵出去。”
“你真忍心把方甜扔在外麵?”
瑤望抬眼不滿的看著赫連潯:“你什麼意思?把她往我這推,讓我娶了她是不是?”
赫連潯一咋舌:“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她要是在外麵站病了,到時候你心裏能好受?”
“我不想見她,待會讓護士告訴她一聲我走了。她要還想站,我也管不了。”
“行!”
許久沒回家,往沙發上一窩,瑤望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舒服了:“你們所裏最近沒找你?”
“沒有。”
“你要是經常能這樣陪我,多好?要是他們就這樣放著你不管想不起來多好?”
“不可能,安靜的背後往往都隱藏著大風浪。”
瑤望有些不樂意:“你就不能說可能?他們要真想起你,要麼是嫌疑全清,要麼是嫌疑加重。他們隻要一叫你準沒有好事。”
赫連潯拍拍瑤望的肩膀:“想那麼多做什麼。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吃?你又不會做飯,問了等於白問,你想吃什麼?”
“隨便。”
“海米稀飯!”
“……”
本以為離開醫院就能避開煩心事,可到廚房做飯晃眼之間在樓下又看到方甜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嬌小身影時,瑤望隻覺一個腦袋兩個疼。瞬間什麼心情都沒了。
之後,每天早上瑤望隻要一睜眼走到窗戶底下就能看見方甜,那個身影如同討債的一般怎麼都甩不掉。從眼裏紮根到腦海裏。
赫連潯也試著去勸了方甜幾次,但都以失敗告終,她是下了狠心,瑤望要是不答應,她寧可死在她家樓下。一連三日的蹲守終於讓瑤望受不了。
一大早,瑤望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拉窗簾,見和往常一樣早早站在樓下的方甜,差點連窗簾和螺杆一起扯下來。
“你去哪?”
“找楊川!不然我會在方甜之前被逼死!”
三天了,方甜終於見瑤望出門,剛準備張口和他說些什麼,那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裹緊衣服加快腳步快速離開。
一大早,楊川的公司剛開門,瑤望就殺了進去直衝董事長辦公室,楊川正在喝咖啡瞅見一臉怒氣感覺被人刨了祖墳一般瑤望推開桌前的文件:“你恢複好了?”
“放了肖賀!”
楊川不緊不慢道:“我答應過你不把他往死路上逼,這已經是我的底線。”
瑤望輕笑一聲:“你以為我想為他來找你嗎?我已經三天沒睡過一次好覺,出一次門,方甜天天在我家樓下等著,哭著喊著求我讓我放了小胡子。”
楊川端著咖啡走到窗戶邊向下探了探:“那個女人還真是執著,又跟過來了!”
瑤望臉色一變揉了揉額頭。
“你吃早飯了嗎?”
瑤望疲憊的坐在旁邊的轉椅上一言不發,他真是受夠了。
“你為什麼非要搭理那個女人?既然不喜歡她,她的死活和你關係不大,她願意尋死,你又勸不住,難道還要陪她一起死?”
“話不是這樣說,看著心煩……”
楊川喝了口咖啡,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派人下去和她說。一起去吃個早飯吧。”
“不用,赫連潯還在家。”
“給他帶一份。一大早為了方甜的事來找我,你也累了,吃完飯再回,我給赫連潯打個招呼。”
瑤望一擺手:“用不著,你想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的多了,城南AAA街家李記的甜燒餅,城西口W街的豆漿。Q街1934號的包子,LO街的煎餅,KL街的豆腐腦!”
“行,走!”
“你真去?”
楊川反問:“那些你不是想吃嗎?”
瑤望本想說話,轉念想了想,反正是楊川開車,燒他的油浪費他的時間自己隻負責吃有什麼不好?
“上一次,我讓你放肖賀一條生路,你死活不同意,這回我一說,你怎麼就同意了?”車裏閑來無事,瑤望開口問了楊川一句。
“你的狀態不一樣,你狀態這麼差,赫連潯也不好受。”
“哼!你還真處處想著他!”
“方甜不值得你喜歡,肖賀也不值得你開口。你為這兩個人焦慮不安,更不值。”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到地了,我車不方便開進去,你去買吧,我在車上等你。”
“要我給你帶一份?”
“不用,我不是很喜歡這些街邊的東西。”
瑤望沒做聲,這人感情是閑的給自己當司機來了:“你說一起吃早飯,到頭來卻是送我來吃早飯。”
“我們喜歡吃的東西不一樣,你吃完早飯之後我再去吃。”
“那都吃午飯了!”
“總比勉強自己吃不喜歡的東西好,如果我讓你陪我一起去西餐廳吃早飯,你馬上會翻臉走人吧?”
這換位思考的,簡直體貼人!
瑤望這一去中午才回來,赫連潯剛把午飯吃完收拾鍋碗,瑤望才帶著大包小包的早餐回來。
“給你帶的早飯。”
赫連潯轉頭看了看窗外高升的日頭:“現在都中午了,你卻買一堆早餐回來?你跑了多少地方?”
“沒跑多少地方,是楊川帶我去的。”
“楊川?”赫連潯打開食品袋翻了翻裏麵的食物有些詫異:“他很少主動情人吃飯,更何況還不嫌煩跑遍整個市區買早餐。”
瑤望笑笑:“所以我說楊川肯定是喜歡上我了,這可怎麼辦?”
赫連潯搖搖頭:“別臭美,誰對你好一點都是喜歡你,方甜的事情辦妥了沒?”
“妥了。你說人怎麼這麼麻煩,天天不是這是就是那事。”
“要是天天沒事你也閑不住。”
瑤望打了個哈氣,習慣性的把家裏幾個窗戶都跑完確定的確沒有再出現方甜的影子,他才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躺床上舒舒服服的補覺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赫連潯接了個電話早早走了。瑤望正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一陣粗暴的砸門聲將他生生從床上拽起,他揉著睡眼扯過身邊的睡衣往身上一套剛開門,臉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
“瑤望,你他媽還是個人嗎?”
許久不見,小胡子肖賀仿佛老了十歲,下巴處那一撮有個性的胡子變成了串臉胡,臉色蠟黃沒有生氣,充盈在眼裏的淚水被赤紅的眼眸染紅,恨的幾乎要滴下血來。指著瑤望罵道:“無論怎麼樣你畢竟喜歡過方甜,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把她往死路上逼?你以為是我讓她來求你的嗎?我告訴你,沒有!我肖賀就算被你整死,在死之前也要拉你陪葬。”
瑤望的困意被這一拳打的蹤影全無,他和小胡子當了這麼多年的冤家仇人,可這落魄失態如同一個野獸的模樣他是第一次見到:“方甜是不是出事了?”
肖賀冷哼一聲:“少他媽在這裏假惺惺的,你把我整的這麼慘,你現在不是應該很開心嗎?我知道方甜當初選擇我沒選擇你,你一直怨恨在心。可你記住,那不關她的事,是我把你陰了,那是你蠢,沒長腦子。你現在找到了靠山想加倍報複,那就找我,你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瑤望有些上火:“你他媽好好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肖賀眼睛一眯,轉身從門外的袋子裏撈過幾個瓶子,擰開就往屋裏潑,濃烈刺鼻的汽油味讓瑤望意識到不妙,抄起桌上的杯子朝近乎失控的肖賀腦門砸去:“你他媽瘋了?”
肖賀擦掉額角處的血跡,看著驚慌的瑤望嘴角諷刺的笑意更甚。反手將剩餘的半瓶汽油全部澆到自己身上,憤然將空瓶砸向瑤望:“你不是要把我們逼死嗎?那我們就同歸於盡。我告訴你,這輩子你不讓我好過,下輩子,下下輩子,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瑤望輕吸一口氣,看著眼前沒有人樣的肖賀刺鼻的汽油味熏的他腦仁疼:“行,在死之前你總要讓我死個明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她流產了!你難道看不出來她有一個多月的身孕?現在人還在醫院躺著,生死未卜,醫生說就算她能活過來,以後永遠也不可能在有生育!”
嗡一聲,瑤望眼前一花。
“這段時間她每天一大早就出門站在你家樓下等著,身子早就不行了,昨天你又讓她在中心廣場等了你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你知道昨晚又多冷嗎?倒春寒,零下10度!今天早上她被路人發現的時候身子都凍僵了!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都是拜你所賜!”
瑤望輕笑一聲,壓著反上嗓間的酸意:“拜我所賜?那你呢?她昨晚沒回家,你在幹什麼?她又有身孕你知不知道?你娶了她之後除了打她罵她,使喚她,你愛過她嗎?關心過她嗎?你既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好,當初就不該招惹她。”
這句話似乎掐到小胡子的神經,他在原地焦躁的走了幾步,一腳將飲水機踹倒:“這都是因為你!她是跟了我,可她心裏想的都是你!我是睡了她,她也有了我的孩子,那又怎麼樣?她的心一直在你那!大家都是人,我的努力也不必你少,憑什麼係主任喜歡你把推薦資格給你?憑什麼你畫的就是比我好,憑什麼我喜歡的女人喜歡你?你又什麼資格把所有的好全部占完?見我比你過的好,你又要把我所有的東西全部奪走!你不讓我好過,那大家都別過!”
瑤望沉默片刻,這世上的人最禁不住對比,一對比就往往會讓人忘了自己所擁有的東西:“我一直想不明白方甜為什麼願意跟著你這個垃圾,到現在我也不明白,你以為她來找我是想和我舊情複燃?你傻逼嗎?你想怎麼死是你的自由,但我不想死。”
小胡子嘴角一挑,從褲兜裏掏出打火機:“我說過,我們一起死!”
瑤望瞅了一眼身側大開的大門,抓起鞋櫃上的鑰匙一腳邁出,利落的將門反鎖,一溜煙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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