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31 更新時間:17-10-04 15:16
當巧合太多,也就沒人信了,自從赫連潯被拷上手銬帶回自白室的時候,他就清楚,有口難辨。他不知道在自白室坐了多久,也許有一天也許有兩天,除了有人給自己送水和食物之外,沒人對自己進行審訊。更沒有探望,看著四周一片白的牆壁,他突然特別想瑤望,也很慶幸,瑤望出去旅行不知道自己的事。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吱呀一聲,沉浸幾個小時的大門在讀打開,不過這一次來的不是給他送水送食物的探員,而是李輝。
李輝拿著一堆文件,臉色難看。看著赫連潯的眼神不知是佩服多些還是失望多些。
“你兩天前為什麼去郊外的那片樺樹林?”
“和人有約。”
“誰?”
“楊川!”
“你約他幹什麼?”
“他說有東西給我,在浩X總公司原嶽湘城的辦公室裏他發現了暗格裏麵有些東西他要給我。”
李輝輕笑一聲:“楊川在五天前就把東西給了我們,裏麵都是些黑賬,和某些機關人員的把柄。你說他約你見麵,為什麼非要約在那?而且還那麼巧,又和我們這次任務相撞,兩天前,蘇酒去和人接頭,我們埋伏的很好他卻發現有動靜跑了,而且路線相當熟悉,我們順著追過去就發現了你。你別又說如果真是你做的,你怎麼會出現在案發地的那一套,賊喊捉賊的把戲該換一換了,每次總不能都用這一條。”
赫連潯沒做聲,他一直覺得楊川沒來有可能是因為被人綁架遭遇了不測,那麼現在聽了李輝的這一番話,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上套了!現在,他能說什麼呢?
李輝從文件中拿出一張畫有罌粟花的紙條:“這是從你身上搜到了,華哥曾經說過這個一個拉他下水的神秘人手中的東西,這個神秘人和蘇酒的案子有很大的關係,你手上怎麼會有他的信物,上麵還有‘祝你好運’四個字。”
“我也是撿的。”
“我們怎麼沒撿到?而且,半年多以前,你卡上有一筆百萬的大額資金流過,我們經過追蹤找到了那筆資金最後的歸宿,錢全被劃在了貢八的賬戶裏,他是玻虎的爪牙。”
半年以前?大額資金?赫連潯想了許久,突然想起來,以前楊川剛回來的時候說過他的包被偷,問自己借過卡打錢,當時也的確有一筆大額資金從自己的賬戶上劃過,嘖……
李輝瞧赫連潯眉頭緊縮的樣子,認為是攻破了他的心裏防線,於是繼續道:“你對楊舟的死一隻耿耿於懷,覺得不公。你想要的也許不是錢,隻是想報複我們而已,楊舟的死們也很痛心,可所裏有所裏的考慮,可你不能因為這件事忘了你是誰。”
“我沒忘,做什麼事要將證據,你們既然覺得我是內奸,那麼我是通過什麼方法和外麵傳遞的消息?”
“這是我們應該問你,需要你交代的事情!”
“我沒做過的事情,沒法交代!”
李輝敲了敲桌麵,將文件往赫連潯麵前一扔:“從你摻和商月指揮的那場對王平的抓捕開始你身上就疑點重重,胸口中彈卻沒有死,再到你每一次都會出現在抓捕現場,每一次你出現任務都會失敗,你怎麼解釋,難道這些還不能說明問題?巧合?巧合?巧合?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我知道楊舟和你的感情不一般,可你要記住,楊舟是為了任務而選擇了犧牲,他不會希望你這麼做。你應該明白,走私販手上的每一個走私品上麵都有偵探的血。你好好想想。”
赫連潯沒有多言,這積少成多的巧合,難以從頭解釋的誤會都隨著最後一個缺口而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現在坦白還有機會從輕發落,要是被我抓到證據你最後的機會都沒了。”臨走前,李輝轉身勸了赫連潯一句。沉默已對執迷不悟的態度讓李輝的臉色又沉了幾分,隨著一聲不屑的輕哼離開自白室。
赫連潯看著眼前腕間的手銬,古怪的笑了幾聲。
片刻後,審訊室的大門再次打開,赫連潯聞聲抬頭,看見一臉愁容渾身煙味的餘權不由不自覺的轉過頭。
餘權在門口站了一會,抽開凳子坐在赫連潯對麵,盯著他看了許久,問了一個先前李輝問過的問題:“你,為什麼會在哪?為什麼每次任務都有你?”
“有人陷害!”
餘權眼睛微眯,赫連潯是他帶出來的人,對於他的品行他自然敢打包票,可現在他身上的疑點太多,而又缺乏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和蘇酒的案子無關。麵對那雙堅定的眼睛,餘權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誰陷害你?”
赫連潯頓了頓,最終沒有開口,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餘權還是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份遲疑,不由火上心頭:“你心裏有人選是不是?你在顧及什麼?你現在什麼處境你自己不知道?”
赫連潯握了握拳:“這個案子是所裏重案,這次的走私案牽扯的是玻虎。我現在已經是半個腳在牢裏的人,內奸是鐵板釘釘的事。和我牽扯太深會被連累,權隊你是刑偵科的大隊長,用不著摻和特遣科的事。”
一提起這個,餘權滿臉悔意,甚至彪了句髒話:“操!早知道我就不把你往特遣科那邊推!惹這堆鳥事。”
“你沒有把我送去特遣科這個結果也不會變。玻虎的案子是所裏的頭等大案,尤其是現在又是關鍵時候,特遣科最不好惹。”
“那也不能讓你擔這個內奸的罪名!這件時間我會派人去查,你要真是清白的,我會和他們算這筆賬,但你要真,我說萬一,要真是內奸,我也絕不會饒你!還人公道是我們的職責。你把你懷疑的對象放心告訴我,不必考慮我們的處境。”
餘權的脾氣赫連潯是知道的,思索片刻,開口吐出三個字:“郎濟寧!”
餘權微微一愣,繼而露出一絲笑意:“我以為你會說楊川!”
楊川和郎濟寧關係密切,郎濟寧如果有問題,楊川一定跑不掉,可赫連潯卻偏單單說了郎濟寧的名字,在他心裏,多少是有些不願相信的。
餘權歎了口氣,赫連潯永遠都是這個軟性子:“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委托葛凡洛洛和阿怪三人暗地查所裏所有人,重點就是郎濟寧,但我也不是傻子,你雖然休假了一段時間,但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是一清二楚的,你前幾天才讓葛凡弄了一份楊川的具體資料。你已經懷疑上他了,為什麼不願相信就是他做的?”
赫連潯搓搓雙手,露出一絲苦笑:“他是楊舟唯一的親弟弟。”
“你啊,太感情用事,楊舟那件事怨不得你,這麼多年過去,你怎麼還是放不下?”
“因為楊舟想讓我幫他照顧好他身邊的親人。可惜,我沒做到。”
餘權長舒一口氣,瞅著赫連潯,斜眼看了牆角邊的監控:“楊川申請要見你,人就在外麵,聰明點!我走了!”
餘權的意思赫連潯自然清楚,是要他抓住機會從楊川嘴裏撈點東西出來減輕嫌疑。不過說實話,赫連潯真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楊川居然敢來。
楊川依舊還是老樣子,嘴角還是帶著一份雲淡風輕的笑意,整個人非常溫和卻略顯疏遠,和赫連潯見麵,他也是如同許久未見的老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他點頭報以笑意,臉上沒有得意,沒有痛快,也沒有惋惜。隻是輕輕淡淡的開口道了句:“你還好嗎?”
赫連潯也隻是回了句:“還行。”
“我沒想過你會來見我。”
楊川笑笑:“我答應和你見麵,雖然遲到,但總要守約。”
“你那晚在包廂裏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都是真的,我從沒對你說過假話。”
赫連潯看著楊川,一個人要是謊話說多了,是不是就變得難以看透?還是他偽裝的技術太過於高明。
“那天,你真是去祭拜楊舟?”
“嗯,我說過,我沒騙過你,我給我哥把墓碑擦了擦,燒了幾誅香,以前小的時候別人都說我和我哥一點都不像,怎麼可能是親兄弟?長大後,別人都說我們兩越長越像。我哥死的時候我已經有近三年沒好好見過他,就連他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我所看到的隻有一罐骨壺,和不知道什麼時間的遺照。小時候他總說要當探長保護我不被壞人欺負,可到都來卻扔下了我一個人。他說話從來都不算話。”
楊川的語氣太過平淡,可就是這種遙遠而平淡卻揪的赫連潯心疼。
“你會變魔術對不對?”
赫連潯點頭。
“我聽說是我哥教你的。方便給我變個魔術嗎?”
赫連潯沒作聲,有些別扭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快折疊好的黃色小布,因為瑤望的關係他身上多多少少都會帶點小東西,隨時準備哄他開心。
因為帶著手銬,赫連潯的動作不是很連貫活動起來也不方便,將黃布折疊好雙手迅速一扯,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突然多出幾顆糖果。
“你也經常這樣哄瑤望?”
“是。”
“那你變得魔術一定比現在給我變得精彩的多,他那人很挑。”
“你真喜歡瑤望?”
“是,我從沒和你開過玩笑。從見到他畢業畫展的作品時我就在想這會是個什麼樣的人?在我想象裏他應該是個話不多有點陰鬱氣質的人,可見了他之後我發現大相近庭,我沒想到他會是個小孩脾氣,也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那麼好的身材。我很喜歡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覺,上次我被狗咬躺在醫院,他明明很討厭我,可卻十分盡心盡力的照顧我,我以為像他那種喜歡折騰人的家夥一定會趁這個時候對我使點小壞。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事後我覺得有點對不起他,那些狗會突然咬我。是因為我出門前在窗戶底下看到了在角落裏牽狗準備埋伏準備教訓我的白浪,於是我在衣服上噴了點東西。那一次,讓你擔心了。突然想想,他和你一樣都太喜歡感情用事,有些人有些事怎麼都放不下。”
“你對自己下手夠狠,六條狗,你真不擔心自己被咬死?”
楊川笑笑:“擔心,下雨天傷口還會疼,但我覺得我不會死。”
“你太不惜命。”
楊川拿起桌上的糖,剝開一顆送入口中:“你可能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希望你不會覺得太寂寞。”
“不會,說實話我不願意你有一天會坐在我這個位置。”
楊川點頭:“我知道你說的是真心話,我之所以敢來見你,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對我隻有愧疚和感激,就算我做了天大的錯事,你也不會恨我隻會自責。因為,我是楊舟唯一親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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