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2 更新時間:17-01-02 17:10
因為有了南辰皇叔的身份,墨簡也很快送來了消息。
南辰皇叔,風君煬。
十五年前為躲避政變,化名來到北越,後與軒轅鶴結為知己,以軒轅鶴軍師的身份同往邊疆駐守殺敵。便是在邊疆,風君煬結識了昭榮大長公主,後來又遇到了顧長安的生母,化名為胡姬的颯雅公主。
風君煬,與昭榮大長公主相戀。
而胡姬,同軒轅鶴傾心相許。
朝廷卻並不允許掌握著兵權的昭榮大長公主和軒轅鶴與兩個外族之人通婚。
為此,先皇搬下聖旨,將昭榮大長公主賜婚給了軒轅鶴,並勒令半個月內成婚。
昭榮大長公主和軒轅鶴自幼一起長大,可以算得上是青馬竹馬的知己,但除此之外,卻無半分私情。
得到消息的那一日,昭榮大長公主提議,在一處別院,在別院結滿了相思子的大樹下,他們四人各自成就了姻緣。並私下約定,待到成婚那日,一旦軒轅鶴與大長公主脫離了監視,便會盡快趕到別院與胡姬和風君煬和胡姬會和,私奔離開北越。
可惜。
當時的軒轅大長公主低估了皇權的可怕。
固親王虎視眈眈,先皇又如何肯舍下昭榮大長公主和軒轅將軍這兩名大將?
所以那一日,軒轅鶴和昭榮大長公主的婚禮被刻意的拖延了一刻又一刻。
而昭榮大長公主視為秘密別院也早已不是秘密,先皇在那一日派下大批殺手,想要了結後患,卻不曾想固親王也得到了消息,甚至,固親王得到的消息比先皇更進了一步……固親王得知,胡姬真正的身份是西硫國的公主。
固親王想要通過胡姬掌控西硫國的勢力,所以他派下的殺手隻為擄走胡姬,甚至,他買通了別院一個負責灑掃的小女仆,在那一日將血合歡的藥粉撒進了別院的水缸裏。
固親王當時想的很好:得到了胡姬的身子,有了子嗣,這個女人便是被徹底的控製住了!
隻是固親王也不曾想到,當他的人馬和先皇人馬混戰的時候,風君煬竟然帶著胡姬逃了。
半路,風君煬和胡姬到底沒有抵過血合歡的藥性。
胡姬醒來的時候,跌跌撞撞的遇到了顧巽。
而風君煬竟是沒有打算再活著。
為了掩護胡姬,風君煬換下了胡姬一件外袍,從亂葬崗抱出來一名和胡姬體型相仿的女屍,披上胡姬的外袍,向著胡姬相反方向的殘破廟宇而去。
廟宇中,風君煬點燃了火折子……
而後,消息便至此終結。
風君煬如何回的南辰,為何成了南辰王的幕僚,卻仍舊無跡可尋。就像是傳聞說中的那樣。那位手段狠辣的南辰王,對於這個皇叔卻是格外的看重。
但這些訊息對於顧長安來說,已經足夠。
已經足夠顧長安清楚的確認,她的生父,正是這位南辰皇叔,風君煬。
雖然胡姬和軒轅鶴已經成婚,可是顧長安確定自己不會是胡姬和軒轅鶴的孩子。
一則,是因為胡姬那句遺言。二則,是因為西硫皇族的習俗。
於北越而言,拜過天地,便是正式的夫妻。
而西硫的皇族,隻有經過祭司認可的婚姻才被認為是受祝福的,反之,則被認為是不幸的——既然軒轅鶴是在決定和胡姬私奔的前提下私定終生,便不會連陪胡姬回西硫接受祝福的時間都等不了。
“小姐,今日便是春日宴了。”水蘇端著銅盆,打斷了顧長安的沉思:“今日天氣正好,溫度適宜,小姐要不要出門走走?”
三月初八,春日宴。
這一日不光是兩國政交的日子,它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名字,元始日。
人帝封印魔族的日子,後被稱為,元始日。
每年到了這一日,為了祭奠人帝,各國都會於都城舉行盛大的祭祀。
在這一日,未婚的女子被準許走出房門,向人帝祈禱祭祀。
顧長安經過這兩日的休息,已經恢複了些許的體力,隻是還是懶怠的很,剛想拒絕,便見堇汐笑嘻嘻的走了進來:“小姐安!”
顧長安回身看著堇汐,不由一笑:“姐姐怎麼來了?水蘇,快給姐姐端杯茶來。”
堇汐卻是忙著擺手:“奴婢是得王妃吩咐,給小姐送東西來的。”
說著,堇汐將手上抱著的錦盒遞給水蘇,笑道:“王妃聽聞小姐前幾日受了驚嚇,這兩日越發的沒有精神,很是憂心……王爺聽說,問了一句:說小姐怕不是給悶壞了?王妃才想起,小姐好熱鬧,老是悶在家裏,如何能夠開懷?眼見著元始日到了,便命奴婢去將小庫房裏珍藏的麵具拿出來給小姐,讓小姐出門走走,散散心。”
水蘇接過錦盒遞給顧長安。
堇汐便又道:“這麵具還是當年王妃做姑娘的時候命人打造的,用的是點翠工藝,便是如今看來,也是十分時興的。”
“勞煩姐姐跑一趟,記得代長安向長姐道謝。”顧長安道。
“小姐客氣,小姐身子康健了,對王妃來說便最好了。”
堇汐笑著又和顧長安客套了兩句,便借口王妃身邊離不得人,又匆匆離開了。
顧長安打開錦盒,王妃送來的麵具形似青鳥,隻覆蓋臉的上半截,用的是點翠工藝,越發顯得麵具像是活了似的。
正巧,今日顧長安身穿湖水綠的衣裙,與和這麵具正好應和,尤其麵具剛巧露出半截額頭,顧長安額心的血痣若隱若現,便如青鳥的眼睛一般。
顧長安帶著粉嫣、水蘇和團子出了王府。
讓水蘇帶著團子自去遊玩,晚間與風雲樓等她。
本來水蘇、不肯,粉嫣卻道:“若真有如何不妥,你們不會武藝,留下反倒拖累。自去玩吧,小姐這裏有我。”
水蘇這才應著,帶著團子離開了。
顧長安對著集會並沒什麼興致,便逆著人群而去。
越走,人群便越稀疏,直到整條大街上都不過三兩個人。
再走,街上連三兩個人也不見,反倒遠處隱現燈光。
粉嫣記得,遠處該是一處渡口,因不遠處新修了橋,這裏便算是廢棄了,平日裏還有艘破舊的船被落在了這。
隻是燈光從何而來?
“小姐,太偏了,咱們還是回去吧。”粉嫣勸道。
顧長安遠遠看了光亮一會兒。
原來,是那些滿腹心事的少女,做了花燈,從上遊放了,順著河水飄來,撞在破船上,停了,倒像是破船上打著燈籠似得。
顧長安緩步走去,映著光,站在渡口的台階上。
花燈的燭火本就輕弱,風拂過,遙遙蕩蕩,隨時要滅了。
顧長安摘了麵具,手指輕撫在眉間。
他在——
顧長安能感覺到,紀崖就在附近。
從那一日掉落山穀,她便常常能感受得到紀崖的氣息。當日那麼高的山穀,她卻不傷分毫,想來也是被紀崖所救,隻是紀崖一直都在,為何卻不出來?
“紀崖。”顧長安喚。
粉嫣一驚,四處環顧,又哪裏有人?
小姐莫不是中了邪了吧?
粉嫣忍不住一個寒顫。
“小姐……”粉嫣驚慌的拉著顧長安的袖子:“小姐您怎麼了?這裏哪裏有人啊,咱們還是回去吧!”
“紀崖,我能感覺到,你就在這,出來吧,我們談談。”顧長安卻不曾理會粉嫣,隻是續道。
枝葉輕響,似是有什麼撲簌簌而來。
“啊!”粉嫣一驚,嚇得抱住了頭:“小姐,小姐您別嚇唬粉嫣啊……粉嫣最怕鬼了……”她不怕人,不怕死,卻獨獨怕鬼啊!
顧長安無奈的看了粉嫣一眼:“怕什麼,不過是一隻鷹。”
抬頭,一直漆黑的雄鷹撲騰著翅膀,直衝下來,繞著顧長安和粉嫣打了個轉兒,又飛遠了。
這是何意?
顧長安眉心一直有一種感覺,像是牽引和克製,一直傳遞到她的心裏。
“紀崖!”
顧長安忍不住又喊了一聲,聲音遼然,隨著湖麵,飄向遙遠的方向。
參天大樹的陰暗麵,一男子緩緩露麵。
紀崖……
到底該是怎樣的男子,才能讓性情淡薄如顧長安,如此記掛於心?
忍不住,男子從樹後跨了出來。
“紀崖?!”
顧長安略帶激動的追了上來。
“不過幾日不見,不想長安竟變得這麼主動了?”雍王殿下斜倚著樹幹,慵慵懶懶的笑。
半個時辰前。
雍王殿下僅憑著眉心的紅痣便認出了顧長安,一路尾隨。
雍王殿下身邊的太監看王爺難得對人上心,忍不住出個主意:“這裏如此僻靜……不若,咱們王爺來一出英雄救美?”
雍王似笑非笑的瞥他一眼:“你當長安是那種隻讀過女戒的閨閣小姐?”
這種話本裏的俗套劇情,還是別獻醜了。
不過,這主意也未嚐不可。
英雄,不一定非得救美,隻要救的人足夠震撼,也是一樣的效果。
眉眼一挑,雍王笑道:“看本王給長安添個節目。”
陰風拂過。
粉嫣打了個寒顫,忙行禮:“奴婢給王爺請安。”
“王爺恕罪,長安冒失了。”顧長安微愣隻是一瞬,便又笑開。
雍王隻是笑了笑:“今天這日子,還是別浪費在虛禮上了。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盛會,錯過了可不好,走,本王帶你去瞧瞧熱鬧。”
兩人離去不久。
斷橋,渡口。
一個黑色身影漸漸浮現,旋即,又再次融入於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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