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21 更新時間:16-12-12 10:34
一大清早,蕭錦逸應卯似的又來了。府中之人都取笑霍景,這榮王妃是當定了。是以,再見到蕭錦逸那張玩世不恭的臉,霍景鼻子都要氣歪了。
蕭錦逸不明白為什麼霍景見到他就跟見到仇人似的,手抱在胸口,堵在門口問道,“本王日理萬機辛苦非常,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來看你,你怎麼能這樣?”
霍景沒好氣的說,“您要是太忙就不用來了,左右我這也不缺侍女。”說著,就把他往門外推。
蕭錦逸張開雙手把著門框,任憑霍景怎麼推,就是不出去,“你手上那是什麼東西,怎麼像是男人的,你給我摘下來。”邊說著,手就要伸過去扯。
霍景手一揚,推開他伸腿就是一腳。蕭錦逸頓時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碧青端茶過來,正巧看到這一幕,連忙扶起蕭錦逸對著霍景抱怨道,“小姐,你怎麼能這樣,他畢竟是殿下,皇上知道會怪罪的。”
“是他沒完沒了,我又不喜歡他,我和他的事已經了了,不用再拿我當擋箭牌,趕緊去找自己的心上人吧。”
蕭錦逸喘著粗氣,捂著肚子扶在門框上,“我才看不上你這個醜八怪,啊……我知道了,你喜歡我二皇兄,你和他在宮裏不知羞恥地拉拉扯扯,讓宮女們看笑話,還把人家用過的舊東西捆在自己手上,你可真是不害臊啊~”尾音拖的好長,似乎確信了自己所說的。
“你個蠢貨,”霍景也怒了,想起爺爺可能的打算,也不管自己說的什麼,一心要將他氣走,“對啊,我就是和清王拉拉扯扯了。我還告訴你,其實我喜歡的人不是清王,我喜歡的是嵐郡王,人家可是英俊不凡,風度翩翩,不像你,就是個大蒜頭……”
蕭錦逸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霍景,在原地轉來轉去,不知該說些什麼。碧青看著情形,更是急得說不出話來,隻得一直給他順氣。蕭錦逸仰頭深深吸了口氣,“好你個水性楊花臭丫頭,你喜歡我三皇兄是吧?好!我現在就去告訴他,我到要看看,他會不會娶你。”說完,摔門而出。
霍景毫不在意,冷笑著說,“說去呀!我會怕嗎?”
碧青追出門口,複又進來,來回看著,不知道怎麼勸,嘴一撅,坐在窗下竟不肯理霍景。
霍景見碧青這樣,倒有些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嘴,湊上前逗她說:“生氣了,你不會喜歡他吧?要不然我把他叫回來,讓你們說說話。”
碧青臉氣的通紅,“人家是什麼人,堂堂榮王,我怎能配的上人家。人家是一心想著小姐,小姐怎麼就不懂,小姐的心是石頭做的。”
“他心裏想什麼關我什麼事,我隻知道我不想和他有關係。”霍景不想碧青更生氣,求饒說,“好好好,我錯了還不行。我不喜歡他,這種事又不能勉強,誰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他不是誰都看不上嘛,怎麼會看上我,一定是你想多了。”霍景蹲在地上,好生好氣的道著歉。
碧青心裏還有氣,卻見霍景這般求饒,也不再發作,隻將她趕走,“先生快來了,你快些收拾收拾去吧。”霍景趕緊點點頭,收拾了筆墨畫紙逃也似的去了。
先生今日教習作畫,霍景本不是太喜歡,不過先生講解的甚為仔細,由不得霍景不聽。
花鳥山水,是名門世子最喜歡談論的,若有宴飲,除絲竹聲樂相較外,便是在畫技上爭長短。先生今日,便是要霍景先學會畫花。花的畫法,須從花瓣花蕊花萼花梗幾部分入手,漸次描畫,或密或疏,各花各有要求。而花瓣又有單瓣與重瓣,合瓣與離瓣之分,遂據所畫之物而定,不可混淆。葉有對生互生輪生叢生的葉序,複生葉要更複雜,如羽狀鳥足狀等等。莖因草木不同,分為木本草本藤本蔓本,依其軟硬曲直,各有畫法。
因為霍景右手有傷,先生也不讓她多畫,隻聽便是,饒是如此,霍景也有些撐不住,不得不佩服先生,說了許久,也不見口渴。霍景左顧右盼,坐立不安,看到碧青聽得極為認真,遂調戲她道,“先生是不是比蕭錦逸強多了,相貌堂堂,博學多才,又能詩能畫,你不如把心思放在先生身上,也是段佳話。”
碧青正聽得盡興,一聽霍景亂說,便怒了,“小姐且做些正事,省得府尹大人隨意將你嫁了,到時再來哭,便晚了。”
兩人的談話擾到先生,他停下畫筆盯著霍景。霍景被盯的不自在,尋了個話題隨意搪塞,“先生可有成親?看先生與我相差無幾,想來應無妻室,不如我把碧青許給先生,先生今日且先放過我吧。”
看著霍景笑魘如花,先生的臉上兩朵紅暈悄悄展開,隻見他眼神飄到一邊,又偷偷看了碧青一眼,隨後輕咳了一聲,滿心抱負地說:“君子當先立功名,後安家室。今我家貧,小姐取笑便是,他日子鵠拜官授爵,定要讓小姐刮目相看。”
燕子鵠,先生的名字。據說這是他自己起的,他父親讀書不多,母親又不識字,所以沒起什麼名字,害他幼年總被別的孩子嘲笑。他自己發奮讀書,有了今天的成績,遂自取子鵠為名,以示‘燕雀安知鴻鵠之誌’之意,誌存高遠,不甘屈居人下。
其實霍景佩服他的,並沒有嘲笑的意思,亦覺得他將來定能有一番作為,若是讓碧青跟了他,也是個不錯的歸宿,總好過眼裏隻看到蕭錦逸這個登徒子,不知世間好男兒無數。
這樣一想,霍景覺得自己十分有理,遂說:“我不是開玩笑的,碧青如今識文斷字,又繡藝無雙,將來定要許給人做正室的,我是欣賞先生,才肯這麼說。要是像那個不著調的登徒浪子,仗著自己身為皇親,不把他人放在眼裏的,我還不願意呢。”
霍景說的理直氣壯,先生還未爭辯,碧青卻是要氣哭了,站起來帶個哭腔嚷道:“我的事不必小姐操心,小姐管好自己便罷,若是小姐不許我陪嫁,我即刻走了便是。。”言罷,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霍景欲喚住她,先生卻拱了供手,收拾好筆硯起身走了。霍景獨自坐在原位上,一肚子的悶氣。
那日以後,先生和蕭錦逸都沒再來過,霍景是賠了許多好話,才讓碧青不再生氣,所以也不敢在碧青麵前提起兩人,隻恐碧青又給自己臉色看,弄得自己一個小姐,倒比丫頭還要小心翼翼地伺候。
又過了些日子,七夕節就到了,碧青又是一通抱怨,都怪霍景惹到她,害她原本準備給霍景七夕廟會穿的衣裳,也沒繡成。如今,也隻能隨便穿上一件。今日去廟裏求姻緣的人一定很多,肯定要被別人比下去。霍景不懂碧青怎麼對這穿什麼衣裳的事這麼執著,在她眼裏,無論穿什麼,她都是最美的,自戀這個事,她還是比較擅長的。
其實霍景早有打算,先前碧青為她繡的那件水紅色寶石彩雲紋長裙,她還沒上過身,今日,便穿著它去上香。
碧青在櫃子裏翻了好久,才從最底下把它的拉出來。這件衣服上都是珍珠,碧青怕小丫頭門動了歪心思,再偷了去,所以一直藏著,不輕易拿出來。今日霍景要穿,她倒有些不願意,“今日廟會人多,穿著這件衣服出去,要是讓有心人看見了,劫了小姐去,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且今日表小姐也同去,倒不怕被她恨了?”
“今日不同。”南召不過七夕,但是娘親每逢今日,定為她細細裝扮一番,與她一同過節。所以,這些年來,每到今日,霍景定會穿著自己最好的衣服,回到院子裏的菩提樹前,和娘親一起度過七夕。這個習慣太長時間,霍景也不願意去改變,隻是,不知該如何跟碧青解釋。
絞絲菱花彩鈿,翡翠鑲金紅寶石步搖,還有珍珠耳墜,這樣華麗的裝扮,無衣看了,瞪大眼睛問她:“這是要去見誰嗎?我跟著好麼?”
霍景低下頭輕輕搖了搖,“我想我娘了,我想讓她知道我現在過的很好。”
無衣聽了不由歎息,“表姐別難過,還有我,我會陪著你的。”
無衣說的很真摯,霍景有些感動,但心裏空缺的位置,並不是誰都可以填補的。
霍景抬頭看了看無衣,她今日穿的樸素,隨意的幾隻玉釵,一席淺色繡梅花的孺裙,並不張揚。霍景詫異,“表妹不想今日廟會豔壓群芳嗎?這樣收斂,莫非舅舅還沒有為你打算。”
無衣搖頭,“還不到時候。南召災情嚴重,父親私下捐了許多銀錢,我也跟著捐了一些首飾衣服,變作銀錢一並給了。父親希望別人也能效仿,能出多少力,便是多少力吧。”
霍景點頭,也尋思著自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隨後兩人不再多說什麼,一起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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