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93 更新時間：16-12-11 23:08
每年的春節是金陵城中最重要的節日。家家戶戶齊聚一堂，皇家也不意外。
大年三十的夜晚，所有皇子齊聚一堂，聊些生活中的平常的話題。父子其樂融融，兄弟間像是沒有隔閡般相處。多像個平常百姓的家庭一樣。
下午的時候，嚴正曦帶著側房進了宮，嚴成濟因為救護皇子有功，皇上這次特意吩咐將他帶進宮裏。嚴成濟騎著馬，嚴正曦他們坐著馬車進了宮。
在宮門外的時候，遇到了五皇子嚴正風。那可是一個盛大的場麵，正妻一個，側房有好幾個，兒女更是成群……馬車都有四輛，還不包括騎馬的兒子們。
“四哥，你這也太冷清了吧。”嚴正風掀開馬車的窗簾，對著後麵那輛馬車說道。嚴正風好像也被這節日的氣氛所感染，語氣歡快，這讓嚴正曦受寵若驚。自從知道，嚴正曦倒向了七皇子，他就沒有給過一個正臉給他。
“一生一世得此佳人，還有什麼好強求的。”嚴正曦說的時候，看向他的側妃，兩人四目相對。要不是側妃的出生低賤，不能入皇家的族譜的話，他是有打算將她扶為正房的。
嚴成濟在暗暗打量著兩人的關係，看樣子關係不是很好，最起碼沒有和七皇子的關係好。嚴正曦與七皇子的關係也不是很好，隻是利益關係。眼前的人和嚴正曦的關係應該非常的不好，因為嚴正曦從頭到尾都沒有掀開馬車的窗簾。
“四哥，我們先走一步了。”嚴正曦沒有搭腔，沉默不語，緊握著拳頭，脖子上的青筋突起，眼睛習慣性的眯起不知想些什麼？
嚴成濟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可是心裏莫名其妙的隱隱作痛。好幾次都是這樣，每次都有嚴正曦在身旁。
嚴成濟進了宮，首做之事就是去找七皇子去了。
晚上的時候響起了一聲聲的爆竹聲，綿延不息。不一會兒，豐盛的晚餐被端了上來。
看著這場麵，嚴成濟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眼前的事情了。“人滿為患”。
皇帝端坐在首位上，旁邊的位置坐著皇後，妃子也有好幾個了。皇子皇孫兩排並坐。嚴正曦的位置就在皇帝的左側下麵，嚴成濟坐在嚴正曦的此下邊。嚴正曦的對麵是太子，五皇子嚴正風……一路並排下去，才到王公們，皇家貴族又分下去……
嚴成濟放下筷子，細細的打量皇家的情況，在心裏作了一份分析，將來誰有可能坐上皇位，他好去巴結啊。三皇子夭折，六皇子腿腳有點坡，應該是天生的。八皇子長得年幼，還是個小孩子。所以，健全的皇子有太子，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在這四人中，肯定有一位是皇位的繼承者。自己可要好好抓緊機會，說不定真能當一位大將軍呢？嚴成濟在心裏麵打量了一下。
在席間，大家都是有說有笑的。舉杯相邀，歡樂一堂。
突然，外麵響起了巨大的響聲。嚴成濟透過門外，看見外麵白茫茫的世界變得多彩起來。
“該放煙花了，。哪位想要和我去看看的，就去看看吧。讓王全多準備一些煙花爆竹之類的，讓這些小孩子多玩玩。”皇帝摸著自己的胡子樂嗬嗬的說道，邊說邊站了起來。
不少的人跟著一起出去了。太子，五皇子，七皇子……
“你身子弱，不要受風了好，你就留在這吧，父皇那裏有我呢。”嚴正曦的側妃想要站起來，嚴正曦按住她的肩膀說道。
嚴成濟不想參合這熱鬧，就沒有起身。被嚴正曦一巴掌拍在後腦勺上，嚴成濟生氣的放下筷子，誰那麼大的膽子打他。抬起頭來時，嘴上還咬著一塊大大的豬蹄。看到嚴正曦的那張不爽的臉，火焰頓消。不知為什麼，嚴成濟每次看到嚴正曦的那張不耐煩的臉時，都有一種錯覺，總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像個挨罰孩子。可是，在嚴正曦的身上，像是有一種哥哥般的親和力，讓他不知覺的想要靠近。
嚴成濟和嚴正曦落在後麵，跟著他們到了屋簷下，那裏早就備好了桌子椅子，點心，酒，蔬果，茶盞。皇帝坐在中間的位置，太子和五皇子七皇子站在皇帝的後麵。不怕冷的孩子淋著雪放起了煙花，幾位貪玩的皇子也加入其中。
嚴正曦帶著嚴成濟也站在皇帝的後麵，抬頭看著煙花盛開的盛世。絢麗，多彩的顏色，美的不像人間的東西。
“老四。”皇帝頭也不回的說道，老四的腳步聲他還是能過聽到出來的。
“兒臣在。”嚴正曦走到皇帝的前麵，跪了下來。
“老七給你說了一門親事，是他母後的娘家人，你意下如何啊。”細看之下，幾位皇子當中，就屬四皇子跟皇帝長得比較像。
“全憑父皇做主。”
“這事就這樣說定，老四還沒有娶正房。這次要辦的體麵些，讓父皇好好的為你籌劃一番。”皇帝依舊是一臉笑嗬嗬的，皺紋能明顯的看到。這樣的一個人，讓嚴正曦心如止水的心微微發寒，這次是要輪到他了嗎？是要對他下手了嗎？小心翼翼苦心經營十多年，終於要拉開帷幕。
等到嚴正曦發現嚴成濟不見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嚴正曦有點心慌，他可是第一次進宮，完全不熟悉宮裏是有多複雜的地方。那麼莽撞的一個人，要是得罪了某位貴妃或者是遇到皇後，後果不堪設想。
嚴正曦向嚴正玉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他正在向那些金陵的貴公子喝酒。
嚴正曦叫來下午趕馬車的侍衛，侍衛即使是小賀裝扮而成，書生的易容術讓她完全看不出有女性的痕跡。讓她幫忙找一下嚴成濟，小賀不願，因為她的職責就是保護他。嚴正曦拗不過她，就讓他跟在後麵。
嚴正曦提著燈籠接連去了好幾個宮殿，都沒有嚴成濟的背影。幸好他從小生活在宮裏麵，對宮裏的地形比較熟悉。經過清揚宮的時候，嚴正曦猶豫了一些，要不要進去，裏麵慢慢的都是他的回憶。母後的，皇兄的。嚴正曦的眼眶頓時就紅了起來。
推開斑駁掉漆的門，裏麵雜亂無章，看來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清揚宮裏，有一顆梅花樹，盛開的非常漂亮，片片花瓣凋落，混著這潔白的雪，這樣的意境讓嚴正曦著急的心裏慢慢的平靜下來。梅花樹下，有一個坐在屋簷下的背影，突然，一個煙花在天空中盛開，不同顏色的光照亮了他的臉，不是嚴成濟又是誰呢。
嚴成濟的眼角看到了後麵傳遞過來的光，回頭，嚴正曦就在不遠處注視著他。眼眸是掩飾不住的柔情。
那一刻，嚴成濟忽然明白了。為什麼嚴正曦會給他一種哥哥般的感覺。因為有嚴正曦在的地方，他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犯下的錯誤，因為有他在，他就有一種可以依賴的感覺。為什麼自己救了七皇子，與他認識在先，卻比不過這個整天擺臭臉的家夥。盡管他講的話很難聽，整天算計別人，可是是真心為他著急為他擔心的壞家夥。就像現在，自己不見，找來的不是溫文儒雅的七皇子，而是一個整天罵他的家夥。
嚴成濟的心裏瞬間被親情填滿，在這個世界上，他不是孤單一個人的，他有一個為他擔心的人。
花滿樓裏，難得一見的打烊了。不打烊也沒有人來啊，大年三十誰都要回家團聚啊，除了沒有家的人。
老九給了花滿樓裏的每一個人五天假，意味著花滿樓直到大年初五才開門。可苦了那些要來找樂子的，又無家可歸的人。
花滿樓裏沒有人，本該是冷清的。卻是意外的熱鬧起來。
孤劍，老九，書生，李鬼，小飛五人齊聚一堂，好生熱鬧。
“今年還真是多事啊，我們兄弟奔波在外的，也沒有什麼日子相聚在一起，今天就讓我們不醉不歸。”老九端起酒杯，他們也端起酒杯碰在一起，大家都在等孤劍端起酒杯的時候，孤劍自顧的喝了起來。完全不理睬他們。一口酒，然後抓一大把花生米扔進嘴裏。
老酒想了半天，才說出那麼煽情的話，被孤劍瞬間破功。書生笑得最歡，酒杯裏的水也灑了一些出來。孤劍依舊一臉的冰冷，還真是符合這小子平時的作風啊，老九在心裏說道。他有些懷疑，讓孤劍來是不是一件錯誤的事。迷糊了一會兒，就釋然了。這才是孤劍，他認識的孤劍。要是孤劍變得像書生一樣，他會被嚇死的。
“大家盡情的吃，盡情的喝，不用給老九留麵子，每年也就隻有今天才能狠狠的向老九宰一頓了。”書生說的時候，手裏也沒閑著，餐桌上的雞鴨魚肉都被他每樣夾了好幾大塊的放在碗裏。眾人一看書生的這架勢，也紛紛效仿起來。不一會兒，餐桌裏的肉都被消滅了，蔬菜一樣沒動過，這讓他心疼的。雖說錢不是他出，可是是經過他的手裏啊，因為他是管錢的。他特意吩咐廚房多做一些蔬菜，少做一些肉類的，看來這錢是白省，老九連連搖了下頭。認命的去廚房，多做一些肉菜送上來，幸好他聰明，沒有讓廚子滾蛋回家。不然，這五天要怎麼過啊。
席間一片熱鬧，連孤劍這塊千年大冰臉也被感染，不再專注喝酒，抬起頭，看著老九，書生，小飛他們幾個人耍寶大笑，猜拳，連李鬼也加了進來，誰輸了表演節目，喝酒……孤劍看著他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每年也就隻有這一天，才能讓他無所顧忌的笑起來。
漸漸的，老九喝醉了，坐在椅子上，說些胡話，還我錢什麼之類的。孤劍看著他歎了口氣，夢裏還想這錢，他是真服了他了。孤劍背起老九上了三樓，將他放在了一間幹淨的房子。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書生，李鬼，小飛他們也倒在一旁呼呼大睡起來。有孤劍的地方，永遠不用擔心自己喝醉了。因為他就是一個冰塊臉，柔軟心。也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家夥。
孤劍一一的將他們送回了各自的房間。然後自己找了一間房，破窗而下。今天讓他在一樓裏吃頓年夜飯，對他來說，已經是破壞了他的規矩。不從青樓的正門進出是他最後的底線。
孤劍沒有回四王府，而是一人獨自在街上溜達。
忽然後麵響起“呼呼”的聲音，是暗器。孤劍一個轉身，就接住了從後麵飛過來的東西。是一壺酒，孤劍有些疑惑的看著暗器傳來的方向。
林凱旋坐在屋頂上，手裏拿著一壺酒。“大過年的，太冷清了。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裏，我請你喝酒。”林凱旋對他笑了笑。
孤劍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酒。飛身旋轉後，坐在了林凱旋的旁邊。坐近了才知道，林凱旋喝醉了。傻傻的說著過去的話，孤劍在旁邊默默的聽著，鼻子一酸，眼睛頓時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最近，春節過去沒有多久，金陵城中湧進了一批外來人士的闖入。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用著不知名的武器。他們來無影去無蹤的，鬧得城中的百姓心慌慌的。兵部尚書的兒子王微宇無故被謀殺，有人歡喜有人憂。王微宇平時囂張慣了的，欺壓百姓是常事。他一死，開心的莫過於是這些老百姓了，害怕與開興並存。
一時之間，城裏稍有錢財的，習慣欺壓百姓的公子哥少了很多。他們基本都不出街了，待在府上，叫幾個女子來陪伴，也是一種享受。弄得這些有事無事的人也都不出街了。
嚴成濟不以為意，自從上次打架的事情之後，嚴正曦基本不讓他出街了。給他開了一間醫館，雇傭了一些懂些醫學的夥計在店裏麵，為了讓他能過安安心心的待在店裏或者王府了，不要出去惹禍。
嚴成濟曾經問過嚴正曦為什麼那樣幫他，兩人又沒有什麼關係。而嚴正曦一臉鄙視的看著他，說了一句很欠扁的話，“我惜才，不想讓你這個白癡毀了自己。”
這幾天，嚴正曦早早的說過，讓他把醫館暫時緩一緩，別出去了，外麵太亂。嚴成濟卻固執己見，非要去。
嚴成濟走在平常去醫館都會走的路上，一路上基本沒有人了。空闊的街道，冷冷清清的。隻有幾間為了做生意而沒有關門的店鋪。
嚴成濟走進了一間飯館，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又走了那麼長的一段路，早就餓的饑腸轆轆了。
要了一間上等的房，點了一些小菜，美滋滋的吃了起來。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不夠熱鬧，平常這裏的街道都是非常熱鬧的，老板的吆喝聲，講價的聲音絡繹不絕。
嚴成濟夾了塊肉要放進嘴裏，門被粗暴的推開了。嚴成濟抬頭的瞬間，他看到了傳說中的三名黑衣人站在他的前麵，其中一名好像受了重傷，胸口中箭，血流不止，還有一名受了輕傷，隻有手臂有幾道箭滑過的痕跡。三人的眼眸上露出不亞於嚴成濟的驚訝。嚴成濟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筷子帶著肉塊掉在了地上。外麵響起了六扇門的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看來是追查近幾天的黑衣人的。三人聽到聲音後，互相攙扶著往窗口走去，要破窗而出。
“等一下，若是你們相信我的話，要不就藏在房梁上吧。”嚴成濟的聲音從三人的後麵響起，讓三人停住了腳步，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三人一起飛上了房梁上。
嚴成濟不經意間笑了一下。又有好戲看了，嚴正曦又出招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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