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4 更新時間:25-05-27 10:16
薑王的頭疼病又發作了起來,看樣子幾日都臨不了朝,堂上白丞相也告了病假,一對頂梁柱似的君臣同時病倒不得不讓眾人憂心起來。幾個大臣見狀想商議著讓太子臨時理政,折子遞上去後卻不見回應。打聽打聽了消息,才知道太子此時不在京中。
消息一出,各人有各人的猜測,有人想到與太子交好的白將軍,想著探探口風,可連著幾日都沒有在朝議見到人。
白硯川消了假後一直呆在武場,從早到晚的操練著新兵,結束之後回到府上總是要先看一看白丞相的狀況。白丞相的病是積年累月下來的慢症。換了多少大夫,又請了宮裏的侍醫,隻說是操勞過度導致的勞心之象。這回昏厥也是心血不暢加上一直拖著慢症發展所致,如今最好是避人靜養。
薑王聽了,隻歎君臣同病相憐,就給了長假。好在年中了結了戰事,許多事便不急於一時。地方上報來的事務本就分散在各部,整個行政機構依然在運行。
白硯川剛從父親的房中探望出來,就聽到侍衛來傳報,說是王宮裏來了消息,他趕到門前接旨,卻發現隻有一個侍從穿著便服來宣讀。他接下後打開一看,立即吩咐下去收拾行裝,啟程去邊境處接回齊秋行和齊階二人。
其實休假之前薑王曾傳見他,見了便隻說太子和王爺去了北國,兩人遇刺後被北國救下,如今正往臨平城都去。
“臣可立即啟程接回太子和王爺。”白硯川心中一驚,接人的話幾乎是下意識就說出了口。
“不急,他們兩人既到了北國,安危無虞。”薑王自有思量,他道,“這回太子行事莽撞,也算是個教訓。他在宮中安逸慣了,去了戰場鍛煉的隻有勇而少些思慮。”
白硯川低頭道:“是屬下照顧不周。”
“你也不必攬責。”薑王看向下方半跪著的白硯川。
這是白倚石的兒子,自小就伴著齊秋行身邊,心性和行事上都很是穩重周全。有這樣的一個人輔佐在太子身邊,他能安心許多。
薑王念頭一轉,來到齊階身上,他道:“至於祥王。他畢竟在北國生活了多年,難免有不忿之處,你要多注意他和什麼人接觸。”
“臣會注意的。”
薑王沉默片刻,又問白硯川:“白將軍。”
“在。”
“你對齊階是如何看法。”
“這……”白硯川一時猜不透薑王問的是齊階的哪個方麵,隻好撿著不痛不癢的地方說,“祥王的性子倒是隨和,也重情義。”
“情義啊……他對那侍女的情誼的確深厚,可若不是如此,太子也無需遭此一劫了。”薑王還是對齊階有些怨念。白硯川對此事無法言語,隻能低著頭。
薑王輕歎一聲:“罷了,原是我對不住他。”
白硯川聽罷心中一驚,但立即將驚詫按下,並迅速做出反應,他道:“質子一事乃是薑國當時必要的犧牲,此非王上之過。”
話雖如此,但白硯川下意識想到的是他之前查到的一些事情,如今又聽薑王這樣說,不免將事在他心中又坐實了幾分。
“是啊……都是為了薑國。”薑王收回心思,對白硯川說道,“你不是報了假嗎?那這幾日就在家好好照顧你父親吧。”
“那王爺和太子的事?”
“再等幾日吧。”
“是,那臣告退。”白硯川隻好退下。
他等了幾日,如今才等來了消息,於是打點好一切和父親告別之後,當晚就帶著護衛隊出發前往邊境了。
這邊齊階和齊秋行一路還算安穩,一行人已經到了北國境內的最後一處休息的驛站,而且一路走來,沿途的驛站見了牌子後都將兩人待作上賓,吃喝住都打點的很好。隻是唯一令齊秋行不滿的是北國驛站設的精簡,都是單人居住,分配房間時也是一人一間,床榻隻僅一人可睡,兩人在一起就十分擁擠了。
整個隊伍在白日加快進程趕路是真的疲憊,齊階坐了幾天馬車,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下去,反觀齊秋行因為有過行軍的經驗加上身體恢複的好,確是一點不適都沒有。
他看著齊階有氣無力的模樣,也不想他夜裏再睡的不舒服,就也老老實實的睡著自己的床榻,忍著不去打擾齊階。好在再過一夜,明日傍晚就能到兩國接壤的城鎮,齊秋行把手臂交叉枕在腦後,心裏盤算著等見了白硯川之後的說辭。
“咚咚”兩聲,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齊秋行翻身起來,先是開了一條縫,等見了來人後,再徹底拉開來。
“王叔。”他看著齊階隻著了一件單衣,肩頭披著他之前送的白裘站在門口,趕緊將人拉了進來關緊了門。
驛站燒了地龍,通體溫暖。但齊秋行還是覺得齊階穿的太少,嘴上關心起來:“你穿的太少,出來小心著涼。”
“哪有那麼弱呢。”齊階不在意。
屋裏的矮桌上燃著盞油燈,齊階進來帶入的風讓火苗晃動了一會,兩人的影子也撲朔晃動著。
齊秋行關上門轉過身道:“那上次是誰沾了點雪就燒的不省人事了。”
齊階坐到床上,好笑道:“那你說,這罪魁禍首又是誰呢。”說罷又見齊秋行心虛地別開臉,扭扭捏捏的往床尾邊上坐了下來。
齊階好笑道:“你坐的那麼遠幹什麼,怕我吃了你。”
齊秋行一聽便一下滑了過去,貼著齊階坐下,嬉皮笑臉地道:“是不是想我了。”
“是啊,想你的厚臉皮了。”齊階往後一躺,看著齊秋行說道,“我一想到明天就要見白硯川,就睡不著了。”
齊秋行也順勢側身躺在齊階身邊,他的眼神落到齊階單衣的領口處,望著那半遮半掩露出的鎖骨,心猿意馬地說著:“怎麼會想到他就睡不著了。”
“總覺得瞞不住他。”齊階歎氣。
齊秋行道:“那不瞞就是。”
“那怎麼行。”齊階可不認同,他是覺得白硯川一定不能認同他們,他既是自己交來的朋友,也對齊秋行十分重要,眼下還是瞞著好些。
此時齊秋行的手已經滑上齊階的腰身,正想要往衣內探去,齊階一個眼神就將手停住了。
齊秋行被齊階盯得臉頰緋紅,整個人已是情動非常。
他細細地喊著齊階的名字:“阿由。”
齊階對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眸,被他喊得心軟了半邊,隻好由著對方用指尖纏繞著自己的發絲,親昵的貼上來親吻。喘息聲蔓延開來,齊階回過神來一發覺衣衫已褪去了大半,想伸手止住,卻發覺雙手被齊秋行的指尖交扣。
情動之外,齊階更覺得的是奇妙。
他對齊秋行最初的記憶是被繈褓裹住的小小嬰孩。那時他在餘夫人的宮殿中聽到有人來報齊秋行出生的消息,餘夫人露出的淡淡笑容讓小小齊階看不懂。
他敏銳的察覺到那抹笑容並不是高興。
“你不開心嗎?”他拉著餘夫人的手,餘夫人把他抱入懷中。
“阿由。”餘夫人溫柔地和他說著,“你的弟弟出生了,你要當哥哥了。”
“可是那不是我的侄子嗎?”齊階疑惑地問。
懷著身孕的王妃來宮裏看他,也是和餘夫人一樣抱著自己,十分溫柔地和他說自己要有小侄子了,怎麼這會卻變成了弟弟?
“是啊,算起來也是你的小侄子呢。”餘夫人的笑容更加溫柔,她對齊階說著,“我們阿由真是個好孩子。隻是等阿由長大了,說不定就要和他骨肉相殘了。”
齊階那時還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天真的問餘夫人:“什麼是骨肉相殘?”
“是這個王宮的孽債。”餘夫人看著齊階緩緩說道,“阿由,我真恨這裏。”接著又哀歎,落寞的看著這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可是阿由,我的孩子,我愛你。”
齊秋行此時也抬起眼,迷離地呼喚著齊階,情意萬千地說道:“阿由。我愛你。”
齊階心口一陣刺痛襲來,猛地倒吸出一口氣,緊接著額頭就冒出汗珠。齊秋行立刻察覺到不對勁,將人拉起來細看時,齊階的臉色已經毫無血色了。
很明顯,齊階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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