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小人長戚戚

卷三：莫愁前路無知己  七十七、打道回府

章節字數：1958  更新時間：17-09-17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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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還真是有些能耐哈，”鄭逍手上輕輕摩挲那塊高仿的通行令牌，抬首一臉佩服地看向卞幺，“這都能做得有模有樣，你倒是說說，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你不能做的？”

    對方聞言並不以為意挑眉，隻話鋒一轉道：“到城門口的時候，你無需多言，隻說是做小本買賣的方可。況尋常百姓都不會被盤查太緊，倒是進宮門的時候，你要小心行事。”

    鄭逍尋思片刻，當下好奇道：“這些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

    卞幺沒正麵回答，隻神秘一笑，方道：“天機不可泄露。”

    兩人一路結伴還算順當，途中鄭逍買了碗“神仙湯”墊肚子，伴著少許肉丁，裏麵該是添加了特製調味品，雖然看起來很是廉價，但嚐到嘴裏卻鮮辣爽口，令人回味無窮。

    “等下，我去買樣東西。”快到城門口的時候，鄭逍又轉身往回走，仔細搜尋了一圈，這才高興地湊到一家水粉攤前，眼睛放光地看著滿鋪的漂亮盒子。

    攤主一看，忙不迭地給她一一介紹這些樣式色彩，又問是給哪家姑娘買，姑娘是什麼膚色，針對幾種暢銷款透徹分析了一番，看似專業得很。鄭逍方欲下手，便被隨後而來的卞幺阻止，對方看這些俗物的眼神很是不屑一顧，那種神情架勢堪比行家級別。

    “我是想買給流姝，既然出來了，總不至空手回去，怎麼說人家也是幫了大忙，”鄭逍氣勢微斂道，“女孩子家家不都喜歡這東西，不然你讓我帶什麼回去？”

    卞幺將頭湊近，揚唇沉聲輕笑：“這些東西，自然入不了她的眼，你以為是隨便打發街邊賣花女的？”

    鄭逍聞言暗忖，雖說是下人，卻也是宮裏見慣金銀財寶的，這些地攤貨擱那丫頭麵前，若是識貨，還別說，倒真有可能像她說的那樣。

    “那你說買什麼給她好？”

    卞幺偏頭思索，眼見鄰家當鋪前有買糖球的，順勢抬起下巴直指那方向。

    鄭逍一看，不就是先前送他一串糖球的老大媽麼，當下興起，屁顛屁顛衝過去，腆著臉親切叫了聲“大娘！”

    後者見他眼生，又其貌不揚，隻搖頭遲疑道：“咱們認識麼？”

    “自然認識，”鄭逍話音剛落，方想起自己今早剛改頭換麵，繼而訕訕擺手笑道，“小生說笑來的，隻是見大娘麵容可掬，像極了自家遠房親戚，這才冒昧了……”

    “是麼，”老大媽不以為意側目，頗為冷淡道，“老生倒是沒什麼印象——”說著，她話鋒一轉，直指正題道，“小夥子要買糖球麼？六文錢一串，老生算你十文兩串。”

    鄭逍掐指一算，先前五文兩串，老大媽還笑得花枝亂顫，這會子剛一夜過來，怎的又十文兩串了——莫不真是樣貌變了，福利也隨之少了一半？若是如此，還真是荒謬得緊，亦或果真如世人所說，一張帥臉走到哪兒都占便宜=_=……

    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想來簡直無稽之談。

    看著老大媽一臉淡漠，對他愛答不理的架勢，她實在不得不感歎一句世態炎涼了。

    奈何行李包容量小，最後鄭逍討價還價、軟磨硬泡這才花了三十文買下七串塞進包裏。卞幺用無藥可救的神情看著她，頭一次懷疑自己的世界觀。

    “你那是什麼眼神？”鄭逍抬眼瞥見對方，當下不悅。

    “沒什麼，”對方雙眼直視前方，波瀾不驚道，“小女隻是對公主勤儉節約的優良品性表示驚歎罷了。”

    鄭逍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卻也懶得理會。想到一會兒能回宮睡個安穩覺，整個人又充滿動力三步並兩步前行。

    隻是到了皇城門口，官兵正在一一盤查，鄭逍看到領頭的一名武將正耀武揚威左右巡視。卞幺麵不改色從袖口掏出一小錠銀子，等排到自己的時候，一臉從容將銀子塞進小兵手裏，隻頷首恭敬笑道：“小的忙著回城探望老母，大人辛苦，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那小兵也是見錢眼開的貨色，再看看卞幺二人不像行凶作惡之人，便意思意思上下打量幾眼，這就準備讓他們過去了。

    誰知這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鄭逍抬眼一看，正是那名領頭武將，一身戎裝，腰纏寶刀，年級三十上下的樣子，正一臉扈氣定定看著這邊。前者心想，左右不就是條看門狗，真有本事的哪兒能委身在這兒待著，威風個什麼勁兒~

    “報上名來！”那武將神情凜然，鄭逍聽著耳熟，仔細一想，竟是當初為難二皇子進城的武將林金義！

    不等她回應，卞幺見機行事早快她一步拱手作揖道：“回將軍，吾等賈越、賈通，原桓都人士，前年在渠縣做小本買賣，今家中老母病危，故特此趕回城中探望。”

    “你們是親兄弟？”

    “正是，”卞幺屈身一臉謙恭，“還望大人通融，早些放行，吾等定感激不盡。”

    林金義一雙銅鈴眼死死瞪著二人，像一台掃描儀將他們從頭至尾打量了一遍，並未發現異樣，這才大手一揮，準允放行。

    從他眼皮子底下灰溜溜離開的感覺差到極點，鄭逍硬著頭皮如是想，整個後背幾欲被汗水浸濕。

    所幸之後有了假通行令，兩人還算順利回了宮。鄭逍先隨卞幺溜去嫵華台，流姝像是有先見之明，正在前廳焦急等待。待二人卸下一身偽裝之後，幾近晌午，二人又偷偷摸摸溜回正殿。

    好在那家夥還沒回來，瑤妝正蹲在門前打盹兒，鄭逍趁機偷偷摸摸抱著行李進門，把東西都藏幹淨了，這才大刺刺躺上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

    真是一日不躺，如隔三秋啊……前者悻悻然想，連飯也沒顧上吃，迷迷糊糊方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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