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06 更新時間:17-10-07 00:52
麵前人身著素白裏衣,陰沉著一張俊臉坐在案旁,床上卞幺緊緊裹著錦被,麵朝裏身體在微微顫動。鄭逍領著眾人杵在門外,畢恭畢敬低首在側,大氣也不敢喘。隨後氣勢洶洶而來的男人橫眉豎目,像是受了極大的屈辱,整張臉被氣得鐵青,他身後那金冠青年也是愁眉不展的模樣,氣氛低到極點。
連辛雲毫不顧忌衝進屋,劈頭蓋臉對著沈桓修就是“烏龜王八”渾罵,狠狠揪起對方的領子,上去一拳緊接著就是一頓胖揍。眾人嘩然,嚇得倒抽一口氣,李承權見勢第一個衝上去阻攔。說來,他也不是沒揍過對方,他生母是蕭氏的同胞姐妹,他與沈桓修也算表親,從半大小子開始,兩人每回見麵無不大打出手。如今卞幺無故失身,他心中雖氣惱,卻也知是在誰的地盤,自然不能讓連辛雲胡亂撒野,拚了命從後拽住對方雙臂,沈桓修被白白挨了一拳,雙目通紅卻一副不痛不癢模樣,方穩住身形便翻著一雙死魚眼定定看向鄭逍。
後者心想這和她沒半毛錢關係,麵上波瀾不驚回視,卻不住心虛起來。他什麼時候爬上卞幺的床,這隻有當事人清楚,何況昨晚散席之際大家都隻是微醺,意識卻都清醒。對方行事一向謹慎,也能看得出來,他對卞幺鮮有非分之想,若有企圖,早就將人占為己有,何會在這種節骨眼犯錯。
連辛雲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卻想自己剛看中的女人又被旁人染指,自然懊悔不已,一屁|股坐在堂座上,氣得說不出話來。
鄭逍最關心的是卞幺的狀態,好也罷壞也罷,隻要別想不開做傻事就好。如是想著,她不顧旁人的目光,自行進屋,走至床前坐下。對方看似單薄的雙肩時而輕顫,前者小心翼翼抬手搭在錦被上,像在觸碰一件易碎的工藝品。
“你們……先出去吧——”鄭逍遲疑道,“這裏有我。”
其實大家都想錯了,卞幺並不像他們想的那般脆弱。鄭逍看見她那雙水波杏眼裏一片清明,毫無委屈悔恨之意,更多的是超越常人的平和。她的唇角掛著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初雪後的朝暉,散發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
“想哭就哭吧,我也不算外人了不是?”鄭逍見她轉過身似笑非笑凝視自己,不禁設身處地道,“其實那家夥除了陰險狡猾了點,對女人倒還算體貼,隻要處處順從,不要違背他的意願觸碰底線,平平淡淡度過此生足矣。”
卞幺揚唇,聲音一如既往清甜:“你是這麼想的?”
“也不全是,那是他從沒對我體貼過,”鄭逍笑了,“我和他八字不合,第一天就看不順眼。不過他性情古怪,想著也沒什麼朋友,自然不知如何體貼旁人的。”
“我不想哭,”卞幺莞爾,“不過是同塌而眠罷了,你倒說說,有什麼好哭的?”
鄭逍聞言微怔,旋即瞪大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和他沒有……?”
“我有說過,我和他有什麼嗎?”對方狡黠一笑,“是你們想多了。”
鄭逍當即一聲怪叫,麵露喜色道:“嚇死了,還以為你被他怎麼了,心想女兒家最為珍貴的便是這貞潔,原來是你使了計謀,有意讓人誤會!”說著,她又忙壓低聲,躡手躡腳從門這廂附耳往外偷聽,沒見人在,這才鬆了口氣。
“小心旁人聽去,我何時使了計謀,你莫要瞎說,”卞幺起身正襟接道,“隻怪他貪杯,昨日若是不飲那杯迷酒,又如何會神誌不清?”
“如此說來,此事還是你刻意為之了。”鄭逍回憶昨晚卞幺獨為沈桓修斟酒,想必她是暗中使了招數下藥。隻是對方堂堂八尺男兒,她隻身一人,竟是如何尋得機會如此,這點鄭逍是如何也想不通的。
“你放心,我既如此交代,自然與他真真毫無瓜葛——”話及於此,卞幺忽而側目輕笑,“這麼關心,究竟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他?”
“什麼鬼?”鄭逍挑眉,“當然是擔心你,他一個大男人,有權有勢卻沒羞沒臊,有什麼可擔心的?”
見她不以為意反問,對方笑而不語。鄭逍最見不慣她把心思藏著掖著,旋即追問,卞幺邊不動聲色起身穿衣,邊意味深長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我方才那話言下之意如何,自然是照你自行理解。”
“莫名其妙。”話雖這麼說,鄭逍卻沒由來一陣心虛。這妮子精明得很,一雙大眼仿佛能洞悉世間萬物,有些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在她麵前像會被透視一樣,什麼秘密都藏不住。
這廂坦白,外麵那頭幾人還各自心懷鬼胎。沈桓修心知這連辛雲惱羞成怒,對卞幺也不如昨日那般憐愛。他是男人,也最懂男人,從古至今,女人的貞潔就像一層薄紗,神秘而蘊藏無窮的吸引力,失了貞潔的女人便像被揭開薄紗,一絲不掛在人前,早已失去致命的吸引力,使人興味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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