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07 更新時間:17-06-29 15:32
這個時候袁晨稍稍恢複過來一點兒清醒,抬起手一邊揉揉兩邊的太陽穴,一邊說:“儀式就要開始了,你不過去嗎?”
成禦冷笑一聲,瞬間就沉下臉來,說:“我說過,想讓我叫她後媽,下輩子都不可能!”
“你以前不是這麼說的……”
“什麼?”
袁晨睜開眼來,眼裏因為酒氣帶來的渾濁漸漸散去,重新恢複過來的光亮裏似乎還蘊含著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他說:“沒什麼。”他真是喝多了,現在不過勉強保持著清醒,“我說,你至少也要給你爸一個麵子,不然他一個不高興再把你踢到國外去——”
成禦像是才反應過來這一點,低聲罵了一句髒話,然後就聽見成禦調笑道:“怎麼?你舍不得我?是不是?說——說我舍不得你……”
“嗬嗬……鬼才舍不得你,我巴不得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然後你就好再去找其他金主?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他說,“隻要我在這裏一天,你就得躺在我身下,讓我幹一天!就算有一天我要走,我他媽的也得先弄死你!”
袁晨聽到這話,不明意味地輕輕嗤笑一聲:“傻子!”剛說完,成禦就像一塊牛皮糖一樣貼到他身後,還不安分地把手伸到他的禮服裏來——這裏沒有別人,再加上心裏憋著氣,他自然肆無忌憚,毫無顧忌。
袁晨控製不住地發出一聲呻吟,頓時罵道:“發情啊!小畜生也不看看場合……”
“小畜生?”雖然成禦確實年紀比他要小,但被這麼叫自然有充分的理由不高興。他懲罰似的在袁晨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還把手拿出來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說:“今晚我去你那兒,把自己洗幹淨,在床上等我。”說完,他就直起身來整理整理衣裳,恢複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大步流星地往舉行儀式的地方走去。
失去背後的人的支撐,袁晨就軟趴趴地重新趴下來,鼻尖猶自縈繞著高級紅酒醉人的香味,他不禁迷迷糊糊地嘟嘟囔囔了一句:“小畜生……”
繼一個月前的打架事件之後,顧恩重和成禦第一次一同出現在一個場合裏,但在這個時候,那場事件背後的原因早已變得無足輕重。
這一次,成禦以成定國長子的身份出現在自己父親的訂婚儀式上,手捧一束鮮花慢慢朝著站在父親身邊的連婭走去——這一幕將會以最快的速度通過現場各大媒體記者的手傳播開去,從而終止這一個多月以來對於“打架風波”的討論和對成禦身份的猜測,而大眾的胃口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也將很快被其他熱點話題所調動,畢竟這個圈子從來就不缺新聞。
看著成禦一步步向著這邊走來,連婭不禁把手放在身邊將要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手裏,成定國也安慰似的捏了捏那一隻柔若無骨的手——這一幕被相機忠實地記錄下來,並將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成為他們之間不為大多數人所理解的愛情的佐證。
走到一對新人麵前,成禦彎下腰,卻是一轉把花獻給了自己的父親,說:“父親,新婚快樂。”訂婚並不是真正的結婚,但此時此景,當得起這句話。
連婭在一瞬間的驚愕過後也平靜下來,成定國從成禦手裏接過那一束花,然後重新遞到身邊的愛人的手上。司儀上前一步,清清嗓子,這對新人就要在這藍天、這陽光的見證下結為未婚夫妻了。不管人們對這段姻緣有多少質疑,至少在這一刻,它盡情地向世界展示著自己的神聖和美滿。
訂婚儀式結束以後,成禦帶著一身酒氣醉醺醺地來到袁晨的住處,卻在一進門的時候就跟顧恩重打了個照麵。
時隔一個多月,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正麵碰上,不管是在那時還是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都可謂複雜而微妙——當然這種微妙裏沒有半分浪漫的因素可言。
顧恩重稍稍瞥過他手上的鑰匙,然後朝臥室裏望望,聲音裏沒有多少波瀾,說:“他喝醉了,剛剛睡下。好好照顧他。”
說完,他就微微側身,經過成禦身邊,沒有任何停頓地離開。成禦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沒有回過頭去看一眼,隨手帶上門,然後就徑直邁著步子朝臥室走去。
袁晨尚還睡得不安穩,聽到剛才離開的腳步聲重新走進來,不禁勾起嘴角悶哼一笑,臉一半兒都被壓在枕頭上,笑的樣子不成形。
成禦一聲不吭地爬到床上,撩開被子伸手把他拖起來。身體被不舒服地擺弄,袁晨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發出一聲:“顧恩重?”他慢慢睜開眼來,眼簾裏頓時闖進一張表情極其可怕的臉,但反應尚且遲鈍地不知道該做出何種表情,於是隻是像一個懵懂小孩兒一般盯著看。
成禦把他這副毫無防備的樣子盡收眼底,含含糊糊地罵了一句,然後就撲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袁晨吃痛一聲,本能地想推開他,成禦卻立刻捉住他的手按在床上,接著就纏上他的後頸窩,極其富有技巧地輾轉舔弄,使得袁晨不禁重新閉上眼,從喉嚨深處溢出一串悠長的呻吟。
成禦一邊承受著這聲音的抓撓,一邊湊到他耳邊去,問他:“我是誰?啊?看清楚了嗎?”
袁晨沒有說話,隻是不安地在床上扭動,成禦翻身而上把他的四肢壓在身下,喘著粗氣盯著身下這副麵孔。它無疑是精致而美麗的,隻是嚐一嚐就極易讓人上癮,但即使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卻還是義無反顧要去采擷,無法抵抗。
這靜默的當口兒,袁晨終於停止掙紮,歪著頭,閉著眼,從殷紅的嘴裏不清不楚地溢出一串音節。成禦沒聽清,於是把耳朵湊到他嘴邊去,這才慢慢分辨出他說的是——小畜生……
城市的心髒跳動如初,人的情欲卻如狂流亂淌。成禦慢慢在身下這具美麗的軀體上塗抹情與欲的色彩,到兩人都快按捺不住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來,湊到袁晨耳邊,問:“你跟了顧恩重這麼多年……啊——有沒有被他上過?”
袁晨猛地睜開眼睛,原本紊亂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沒有章法。詭異的寂靜在兩人之間蔓延,隻有彼此沉重的呼吸聲昭示著什麼將要一觸即斷。
“滾。”良久,袁晨才輕輕從嘴裏吐出一個字,但這個字卻像火星一樣瞬間觸發成禦心中蠢蠢欲動的火山。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手如同要把那骨頭捏斷一般鉗住袁晨的下巴,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說什麼?!”
袁晨不為所動,仍然吐出那一個字:“滾。”剛說完這個字,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他眼前頓時一黑,差點兒就以為自己要暈過去了,但那一陣兒暈眩過後,意識還是漸漸恢複過來。
成禦開始扒他的衣服,動作粗暴而毫無憐惜。袁晨忍無可忍,一腳往他身上踹去。也許是酒精讓人的反應能力降低,成禦躲閃不及,挨了這一腳後滾到床下去,頭重重磕到地麵,蜷縮著在地上躺了一會兒。
趁著這個空當兒,袁晨翻身下床離開房間,看都沒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等到成禦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客廳的時候,就看見袁晨正在講電話。他心裏一毛:“你在給誰打電話?”袁晨沒有理他,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掛斷了。
成禦一步一步朝他走來,表情恐怖得就像是隨時都會殺人的樣子。袁晨走到門邊把門打開,顯然是一副逐客的樣子,但成禦當然不會識相地離開,他來到袁晨麵前一手把門重新摔上,一手掐住他脖子把他壓在門背後。
“你什麼意思?啊?!”
袁晨一邊扒拉著他的手一邊死瞪著他,就是不說一個字。這樣的反應成禦越發瘋狂,他大叫了一聲把他摔到地上,欺身上去雙手把住他的肩膀。袁晨想要伸腿蹬他,但被他壓著大腿使不上力氣。
“你說啊?!為什麼一提起他,你就跟我翻臉?啊——你還沒明白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婊子!”袁晨被他一拳揍在臉上,牙齒磕破了嘴角,血絲順著一邊嘴角流下來。他不怒反笑,而且越笑越猖狂。我就是個婊子,誰說不是呢?我出來賣的,你出來嫖,玩兒膩了拍拍屁股就走人,這是多麼簡單的道理?為什麼還要牽扯進其他的東西?
袁晨笑完了就開始哭,越哭越放肆。看到他這個樣子,成禦糾結至死,頭疼欲裂,一拳一拳捶打在兩人身旁的地板上,一邊無意識似的發出野獸般的淒厲吼叫。
兩個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畸形的,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缺乏正視自己的勇氣,唯一拿手的——隻是用“傷害”來維護自己那所謂的“自尊”。
這一場鬧劇最終以成定國和連婭的到來而收場,袁晨剛剛那個電話就是打給連婭的。雙雙被送去醫院之前,袁晨勉強向她露出一個笑容,說:“新婚之夜打擾你們,真的很抱歉。”
連婭搖搖頭,看看他,看看成禦,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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